他強自按捺住胸中複雜情緒,掃了一眼這空蕩蕩的審訊室。十字這間小警局沒有單面玻璃的審訊間,也沒有其他警察在場聽到。
走出審訊間,他一把拉住葉秋與俞聿徽走到角落裡低聲,卻極為嚴厲:「你們曾經指使別人強姦白奇峰?」從他的語氣,完全可以聽得出,如果答案是對,他也許會立刻把兩人給銬起來。
「強姦?」葉秋與俞聿徽張大嘴,半晌合不攏,滿臉不可置信:「他,他好像是男的吧?」
從頭到尾,龍永海都逼視著兩人的眼睛。此時此刻,他在兩人的眼中,只見到了吃驚,詫異、甚至好笑與荒謬。
他頓時輕鬆下來,葉秋是他的朋友,俞聿微現在亦勉強算他的朋友,他不希望朋友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所以,他從內心輕鬆下來,立刻做出了判斷:一定是白奇峰這廝在攀人下水。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去問了何麗珠,何麗珠當場愕然。於是,他以為自己明白了……
葉秋與俞聿徽暗暗擦了一把冷汗,目光投向何麗珠,交換了一下,彼此收回來。幸虧之前就考慮到這個問題了,不然,名譽損失就太大了。
是的,事情過去了那麼久,當初那位執行者在去年末就因為私人恩怨而被捅死。剩下來的當事人只有眼前這幾位,根本就做不得證據。所以,這是無法入罪的。只是以他們現在的身份與地位,即使沒有做,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也對名譽有和很大損害。
「不是,不是,那真的發生過……」白奇峰呆呆地坐下來。他突然不敢肯定了,真的發生過嗎?
「你就繼續攀污陷害吧!」龍永海勃然大怒,其他的不提。俞聿徽雙怎可能做出這樣地事。要是當初俞聿徽真那樣幹,恐怕還不如直接把白奇峰給殺了。認真一想,他就覺得不可能。
青萱釋放了,聞訊殺來的記者堆了警察局門口,不知情的還以為這裡在發錢呢。龍永海和阿寶護送著青萱走到門口,遇到記者,兩人看了葉秋一眼,龍永海清了清嗓子:「我想媒體朋友一定很想知道事情地始末。不如這樣,下午六點,在酒店召開一個簡單的記者會。到時,我將代表警方向大家澄清!至於現在,就讓顏青萱去休息吧。」
「你準備好了嗎?」葉秋看著俞聿徽。
俞聿徽點了點頭:「沒問題,我的屬下做好了,媒體全部待命。三到七天,一定可以完成!預計收益將在兩億上下。」
忘了說,白奇峰的父親是一間上市公司的大股東,公司市值大約十一億。兩億收益,這只是相對保守的估計。
這時,白奇峰像白癡一樣呆在拘留所中,目光渙散。不知想到什麼,他的目光漸漸凝聚起焦點,握緊了拳頭:「我一定不要坐牢,我一定要逃出去。只要活著離開。我要活著離開……」
有時,人一旦大悲大喜,很容易崩潰。白奇峰精神崩潰了,可是,仇恨或者更惡毒的怨恨使得他漸漸凝聚了生機與冀望。就像何麗珠對錢地執著一樣,白奇峰此刻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活著離開,然後,報仇……
可惜,沒有人向講解一個怨怨相報何時了的道理……
下午六點整,記者再次雲集酒店。在這裡,他們見到顏青萱與龍永海都出現了,卻沒有見到在他們身後的葉秋和俞聿徽。
「請媒體朋友來,就是為了向大家解釋一下。」現在的場合,代表龍永海首先開口無疑最適合的:「我是北京市公安局刑事犯罪科科長龍永海,今天在這裡,是跟蹤一件宗刑事案件而來。」
記者沉默,只有相機不住卡嚓卡嚓的聲音響起。龍永海朗聲道:「顏青萱遭遇放蛇事件之後,警方就給予很大的關注。近日,犯罪嫌疑人通過邀請拍攝廣告地借口……」
龍永海將這些日子裡所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自然,有些細節被隱藏了。記者像兔子一樣興奮,睜大通紅的眼睛,他們太感謝老天爺了,顏青萱一次次為他們帶來震撼新聞,太過癮了。獎金,升職,就是指日可待呀。
將整件事大致描述了一下,龍永海向顏青萱伸手一握:「我代表北京警方感謝顏小姐不惜身陷危險,全力配合警方的偵緝工作。在偵緝過程中,顏小姐更是表現出了心細如髮的觀察力與判斷力,為警方的偵緝工作提供了很大的突破。非常感謝她,我會向上級申請頒發好市民獎給你!「
這些就是葉秋的要求,把他和俞聿徽在破案過程裡所做的一切都推到顏青萱身上,好處是再顯然不過地。咱也就不要廢話了。
「最為感激的是,顏小姐為了配合警方的工作,甚至甘願自己的形象受到損失,引犯罪嫌疑人同洞!」龍永海瞥了葉秋一眼,分明在說這樣你滿意了吧。見葉秋點了點頭,他按捺住笑意與得意:「所以,在這裡,我代表北京警方鄭重澄清此事。她不但是我所見過最好的明星,還是最潔身自好的,希望媒體可以幫助警方向全國人民澄清這件事,以免造成她的形象損失。」
全部的記者都轟動了,全場嘩然,要不是現在還不是提問時間,搞不好若干問題就能把兩人給逼倒。饒是如此,這些記者也興奮得好似喝了半斤茅台一樣飄飄欲仙中,幾乎把話筒捅到龍永海嘴巴裡。
「為了澄清顏小姐的聲譽,我決定放出部分監控畫面給大家!」龍永海揮了揮手,電視上,監控畫面很快就出現了:「以警方掌握的證據,已經可以證實,這位犯罪嫌疑人在幕後主使了放蛇事件有影迷暈倒事件,還有現在地藏毒事件等等……」
提問時間,話筒九成都擠到顏青萱面前,顏青萱一眨眼被無數問題給堆住了……
葉秋與俞聿徽相視一笑,這又是一次機會,而他們抓住了。所以,青萱得利,兩人亦得利。
這是一次震撼新聞,且不論顏青萱迅速洗掉嫌疑的事。單只是顏青萱協助警方捉到嫌疑人的事。就足夠具有傳奇性了。傑克當天更是興奮的給了葉秋一個電話:「葉,不如考慮一下,改編成電影吧?」
這是一個足夠令媒體大炒而熱炒的新聞,首先,顏青萱澄清藏毒事件本就可以做成社會及娛樂和法制新聞。再其次,龍永海的澄清更是令人浮現聯翩,是呀,顏青萱是如何協助警方的,是如何在協助過程中發揮聰明才智的,一時間,竟然有種向傳奇小說演變的傾向。
勇氣、智慧、堅強等成為了青萱的形象之一,曾經很單薄的明星形象,在這幾個月中迅速變得豐滿而真實,。就憑著形象在悄然無聲中的轉變,顏青萱只出道短短一年時間,卻獲得了其他明星需要十年甚至更久才可以塑造成功的形象。而且,這形象還是那麼的完美,一個擁有勇氣與堅強,智慧而美麗的女性,永遠都是被頂禮膜拜的對象。
媒體恨不得立刻就把這過程這故事挖掘出來,只是顏青萱以不願意吐露警方工作細節為理由拒絕了,龍永海作為始終跟蹤案件的唯一警察,這過程他想如何掰就如何掰。在葉秋與俞聿徽的授意下,又有風紫的專業形象包裝團隊出謀劃策,幾乎迅速就將故事包裝得完美之極。
面對如此情形,親華易的媒體個個冷汗直冒,幸虧沒有踩那麼一腳,不然又要出醜了。
另一些媒體關注的卻是這件事背後的故事,犯罪嫌疑人為什麼要針對顏青萱。他們很快就把故事給挖掘出來了。在武大校園中的一切,白奇峰所做過的一切都紛紛刊登在報紙雜誌上。對此,白奇峰只得到了四個字:「罪有應得,天理循環,天公地道。
一些媒體就此表示了極大的憤慨之餘,迅速將話題延伸開,從顏青萱與白奇峰的事情看待整個社會。這好像是難免的,媒體總以監督力量而自居,這自然要大大的書上一筆,呼籲一下。
但是,另一些媒體,其實就是財經和金融刑物就不是這樣子。他們關注的是白奇幾的背後,他老爸和上市公司。畢竟,這個世界上,娛樂只是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白奇峰的父親這一天來工作,總感覺怪怪的。來到公司之後,照例拿起金融報紙和雜誌上欣賞,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身體晃了晃,只覺得眼前一黑,竟是暈倒了……
當他醒來之後,已經是在醫院了。公司的股票就像拉了肚子一樣狂瀉不止,他仰天長歎,恨不得一把掐死兒子。可是,沉默了半天,他終於還是緩緩做下決定:「兒子,這一定把你救出來!「
白奇峰是他唯一的兒子,他的身體不行了,必須要讓兒子活下,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在他面前,面臨的只有兩個選擇,對兒子的愛,使他選擇了另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