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亨傳說 正文 第十章 忘情水
    白小樂顯然很清楚這一點,他更清楚假如自己成為某家經紀公司的藝人之後,要想出唱片的難度一樣很大,也許更大——通常情況下,唱片公司都有自己的經紀部門,有專業的旗下藝人,出唱片的機會更願意給自己的藝人,而不是別家經紀公司的藝人。

    可是,專業的經紀公司顯然可以使他獲得更大的利益,最起碼在關係網這方面就要比他單干來得強了太多。毫無疑問,加入經紀公司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偏偏葉秋的公司又沒有什麼知名藝人,這就不能不使他猶豫了。

    就這點而言,我們不能不承認葉秋性格中確實還有衝動因素。風紫公司作為新創辦的經紀公司,裡面沒有一個是這方面的行家——冷常如只是一個顯得專業的影迷和歌迷,而缺乏真正掌握著人脈與關係網的行家。

    當然,現在倒沒有體現出什麼問題。不過,演員和歌手應該怎樣調教?應該怎樣幫藝人接工作,這些他們全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怎麼去聯繫人家。就以葉秋為例,他不過是想見一下劉德鏵就那麼複雜才幸運見到,要是換了內行甚至能聯繫到鏵仔的私家號碼。這,就是差距!這就是不專業所產生的問題。

    不過,正是這點不專業才使得葉秋像傻瓜一樣到處流竄,要是換了內行人,十有八九不會考慮成為白小樂的經紀人,除非認定他有大作為。葉秋的做法倒有些像美國同行,不論是否有知名度,是否有前途,歌手或演員通常都有經紀人在背後操作。

    葉秋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巨大的隱患所在,他目光灼灼盯著白小樂,等待著他的答覆。白小樂遲疑著……終於狠狠咬牙,心想反正自己一無所有,一無所獲,一直以來又只有眼前的葉秋對自己有興趣,為什麼不答應:「我答應你,但我想更深的瞭解一下你們公司!」

    「風紫經紀公司創辦了還不到一個月,旗下擁有導演和攝影師以及演員各一位,他們正在拍戲!」葉秋的介紹差點沒把白小樂給嚇跑,創辦了不到一個月的經紀公司,那算什麼?

    想了想,葉秋全然沒注意到白小樂那難看的神色:「風紫將來肯定會參與電影投資,總之,年輕和衝勁就是公司當前的情況。」

    電影是肯定要投資的,那是逼於無奈的選擇。至於投資音樂顯然就不太可能了,畢竟現在做音樂是很難賺到錢的。再說,音樂和電影不一樣,根本不需要外人參與投資,只是唱片公司自身的投資而已。

    在葉秋的介紹中,白小樂退縮了:「我想考慮幾天,你看怎樣?」

    要是葉秋知道是自己的話把白小樂給嚇跑了,不知道會不會氣憤的咬斷舌頭呢?

    白小樂回去之後一夜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他不想錯過眼前的機會,可葉秋的描述又把他給嚇壞了。他實在想像不出,一個剛創辦的公司能有什麼樣的前途。想了半夜,索性不去想了,這也算是他的一個能耐,想不到的就不再去想。

    第二天,在敲門聲中,白小樂不耐煩的睜開眼,眼裡全都是血絲。開了門,一個陌生人向自己微笑:「白小樂,你想出唱片嗎?找個地方談談吧!」

    「兄弟,不要插隊!他是我的!」一個沉穩而不失氣度的聲音響起,赫然是對此不放心特地趕來的葉秋。

    三人目光交錯,無形中氣氛顯得古怪極了。

    白小樂快哭了,打死他都想像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被人爭著要。而這樣的事就在他眼前上演了,葉秋與叫程星的陌生人笑裡藏刀的開始了談判,與其說是談判,倒不如說是一種更有趣的交談方式。

    程星是廣州鴻運唱片公司的人,確切的說,在程星沒有提到這間公司之前,不論是葉秋還是白小樂都從未聽過這家公司。不過,這不妨礙白小樂的興趣,畢竟葉秋只是簽經紀約,而程星卻是簽唱片,哪個更好是一眼就可看出。

    程星同樣感到非常意外,他曾經聽到白小樂唱歌,對他頗感興趣。連續趕著去聽了幾次之後,他認為白小樂頗有可為之處,然後打算簽下白小樂,為他出一張唱片試試成績,沒想到竟然被人搶在前面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對葉秋也產生了一定的興趣,能看到白小樂的潛力,那很不容易。可在條件上他死活不讓步:「我不可能放過經紀約,小樂,你要出唱片,就一定要成為公司的旗下藝人。」

    本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葉秋拿走經紀約,程星拿走唱片約。可惜,像鴻運這樣的公司本身就不是靠唱片吃飯的,而是靠著藝人的佣金來賺錢。其實此類的公司在每個省都不缺,他們運作的全部都是幾乎不夠格上地方報紙的藝人走穴演出——其中又以歌手居多。

    白小樂尷尬的望向葉秋,眼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葉秋眼中怒意一閃而逝,緩緩站起來,在平靜中竟隱有一種攝人的氣質:「很好,不過,我這裡有首歌,你最好聽聽再做決定!」

    說完,葉秋努力回憶著贈送CD上那首單曲,緩慢的哼了出來,靜悄悄的,只有淡淡的旋律在空氣中盤旋著。白小樂眼裡閃動著興奮,毫無疑問,那是一首優秀的歌,要是可以唱這首歌,也許走紅不是問題!想著想著,他不禁嚇了一跳。

    可是,葉秋與白小樂都沒有注意程星的臉色變化,時青時白,更是震驚不已,終於忍不住怒喝打斷了葉秋的輕哼:「這首歌你在哪裡得到的!」

    語氣中的質問令葉秋冷笑瞥了這廝一眼,程星怒極之下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字一句緩緩道:「請你告訴我,這首歌,你從哪裡得到的!」

    葉秋淡然一笑:「被這首歌震撼了嗎?現在我可以肯定這首歌挺不賴了!」

    「震你的頭!」程星眼睛就彷彿噴出火焰一樣,把葉秋和白小樂嚇了一跳,就算簽不到也不用那麼惱怒吧。可他們哪裡知道,程星生氣當然有自己的理由,臉色鐵青的怒視葉秋:「你知不知道,這首歌是我寫的,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這首歌是另外一個人作的。」

    「是你!」葉秋這一次震驚極了,腦子裡暈呼呼的,半天才回過神來,驚喜不已:「真的是你完成的?太好了,不如我們談談吧!」

    這句談談葉秋最近不知說了多少次,不覺中居然說很熟練,像是一道每天都在做的工序一樣。也不理程星正在火頭上,一把拉他坐下來笑吟吟道:「我覺得你很有作曲天分,可為什麼你的歌從未在市場上見到過!」

    「哼……我去年才開始嘗試作曲,而且找不到適合的人來填詞!」程星提起這事就馬上忘了自己的歌如何到葉秋手裡的事,滿肚子鬱悶。他倒是想讓自己的歌有歌手唱,可鴻運公司的歌手沒一個像樣的,他又不想把自己的歌浪費在這些普通歌手身上,只有暫時攢著。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沒有人填詞。

    沉吟片刻,葉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在想究竟程星是不是值得簽下來——誰說不可以簽作曲人?只要他想,他就會去做,不在乎什麼不能或不可以。但現在的關鍵是,程星是不是值得?從這一首歌來判斷,程星顯然是有一定才華的,但他以後還可以繼續有才華下去嗎?還可以做出好歌嗎?這才是關鍵。

    在這一瞬間的工夫裡,他想了所有的問題,笑瞇瞇凝視著程星:「你是不是一直很頭疼找不到適合的填詞人?是不是鬱悶自己的歌沒有人唱?我可以幫助你,只要你願意,我就可以幫助你!」

    「真的?」程星狂喜抬頭望著葉秋,生怕葉秋是在糊弄他,隨即想起自己的歌莫名其妙出現在葉秋手裡的事,板起臉:「我現在只想知道我的歌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裡!」

    「那不要緊,這是我花了錢才得到的,至於來歷你最好不要問!」葉秋腦筋一轉,隨口一個謊言就把這事揭過了:「你想不想自己的歌被當紅歌手演唱?想不想找一個填詞人來跟你合作?只要你有意願,我可以給你機會,但你要加入我的風紫經紀公司!」

    這一下,程星和白小樂徹底傻眼了,結巴半天終於把肚子裡的巨大困惑闡述出來:「你確定想簽下我?我只是寫了一首歌,你真的要簽我?」

    葉秋灑脫的聳了聳肩,翹起來的腿微微晃動,笑意滿臉:「現在我等你的答覆!」

    「我答應你!」程星義無返顧的點頭答應下來,他作為作曲人其實簽給別人的影響不是太大,尤其是他現在毫無知名度的情況下。相反,有了專業經紀公司的推薦,他的歌上市的可能就大了很多。可惜,唯一可惜的是,他顯然不知道葉秋的公司其實還蠻業餘的。

    白小樂更傻眼,程星選擇了葉秋的公司,那他怎麼辦?半悲壯半哀求的目光遞向葉秋,葉秋得意一笑:「一起吧,我相信你們之間的合作可以產生巨大的效應!」

    妙,太妙了!葉秋忽然很佩服自己,本來什麼都沒得到。可只是玩了一下花招,現在白小樂和程星都是他的人了!難道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他滿臉燦爛的笑容。誰說不簽作曲人?作曲人是資源,是資源就是葉秋搶奪的對象!

    擺平了兩人,葉秋正躊躇滿志的打算在廣州玩幾天,可老天爺似乎注定要使他成為空中飛人了。他在廣州著名茶樓呆著,椅子還沒有坐熱,茶還沒有送上來,冷常如的一通電話讓他崩潰極了:「葉子,顏青萱堅決不拍吻戲,罷拍了,你快來擺平她!」

    吻戲?《青澀年華》中有吻戲嗎?葉秋捏著耳垂思索。等一等,在雜誌裡(雜誌所要進行的未來是可以改變的,與葉秋沒有改變沒有經歷的一年後的未來,為了方便,提到沒改變的未來事件或人時,後文都統一在前冠以雜誌二字)《青澀年華》拍攝到上映似乎都沒有太大問題,為什麼自己成了顏青萱的經紀人就有了不一樣的地方?

    不過,想想亦確然,他不是成了顏青萱的經紀人了嗎?這就是變化,這就是不一樣,這就導致了連鎖效應!苦惱的他仰天歎息不已,他不怨小如如沒辦法擺平,畢竟顏青萱骨子裡的倔強不是小如如這樣的陌生人可以勸服的。

    唯有馬不停蹄的再一次飛上天空,葉秋悲鳴不已,這算不算是老天爺的懲罰?之前三年他的日子不知過得有多麼的悠閒愜意,與現在形成了天壤之別。

    現在在學校的拍攝完成了,劇組正式進入九寨溝開始關鍵情節的拍攝。因為沒有經驗,劇組在顏青萱罷拍的那一天停了下來,第二天,也就是葉秋趕來的這一天,統籌成功把拍攝日程再重新排了一下,開始拍攝沒有顏青萱入鏡的鏡頭和場面。

    這一次算不算是鳥槍換炮?葉秋像傻瓜一樣被冷常如帶進了四星級酒店,心裡還在想著上次宋冠友來也只是住在三星酒店裡,這次怎麼突然就提高了檔次。小如如彷彿猜到他在想什麼:「我幫了他們一下,跟這間酒店談了談贊助,所以……」

    「你們的小日子過得挺消遣的嘛……」葉秋這句話怎麼聽怎麼不順耳,難道他氣憤得語無倫次了:「青萱到底是什麼問題,宋冠友無端端要她拍什麼吻戲?」

    冷常如苦笑聳肩:「劇本最初本來是沒有吻戲的,阿友在九寨溝突然有了新的靈感,就格外增加了兩段吻戲,就只有兩段而已。顏青萱她理所當然的拒絕了,坦白說,我倒覺得要是有那段吻戲,感覺會很不一樣!算是,浪漫吧!」

    「浪你的頭,浪漫還是發浪!」葉秋低聲呵斥幾句:「青萱是我們公司的藝人,你不保護她,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要保護她才對,難不成你還想說服她?」

    小如如委屈的望著葉秋走進顏青萱的房間,嘀咕不已:「青萱能不能紅還是一碼事,可這部戲關係到我們六十萬的投資呀!說服這樣的事我當然來不了,你就不一樣了!」

    葉秋顯然沒有聽到小如如的抱怨,推門進房,赫然見到顏青萱正在窗戶邊遠眺景色,轉身見到是他進來,頓時面現喜色,隨即又板起臉:「肯定是他們通知你,讓你過來說服我的,不要妄想了,想要我拍下去,就不要考慮吻戲!」

    葉秋猛的擊掌,神色間充滿了贊同:「沒錯,我也是那麼想的。開玩笑,你可不一樣,你現在還默默無名,就算獻上了銀幕第一吻,那也沒什麼效果。如果你成名了之後再獻上銀幕初吻,那樣才有噱頭。」

    顏青萱神色一滯,惱怒的衝過來使勁揍了葉秋一拳——只是這一拳在葉秋來感覺實在毫無力氣可言。顏青萱氣憤得眼睛微紅:「原來你是把我當做待價而沽的貨……」

    「我開玩笑的……」葉秋緊張之下連忙分辨,他以前經常和顏青萱開玩笑呀,沒理由今天的反應那麼強烈。

    忽然見顏青萱撲哧一笑,恰似桃花朵朵綻放一般充滿了粉色氣息:「就許你開我玩笑,不可以我開你玩笑,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SHIE!被耍了!葉秋不氣反笑:「你的演技越來越出色了呀!」

    走在偏僻山間,聽聞著溪水潺潺,感受到四下蒼翠如畫,連日忙碌工作的葉秋和顏青萱不禁有些陶醉,恨不得永久留在這大自然造物神奇的畫中,不再去沾染那塵世的紛擾與煩惱。

    貪婪的呼吸著這裡的空氣,就彷彿此地的空氣勝過外界千百倍。其實,葉秋知道不論在哪裡,空氣其實都是一樣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人可以活下去。

    在這塊靜寂無聲的所在,葉秋與顏青萱心有靈犀似的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有輕微的腳步聲傳播在山間,兩人就覺得這彷彿是一種褻瀆,對眼前田園風光的一種褻瀆。他們靜靜聆聽著,或許還在期待著……

    在小山上迎風而立,葉秋展開雙臂,就彷彿鯤鵬在天空中飛揚,顏青萱眼中流露出令人難以捕捉的異樣神采凝視著葉秋,不知為何,心臟竟是砰砰快速躍動。

    「很久沒有體驗這種感覺了,很美妙!」葉秋閉上眼睛感受著風,感受著淡淡泥土香,感受著顏青萱,驀然回首一笑:「我在這裡聽著!」他知道顏青萱想要對他說點什麼。

    顏青萱走上前幾步與他並肩而立,凝視著遠方:「其實我知道演戲肯定避免不了親熱戲,可還是很難接受。幸虧我爸媽不在,不然,哼哼……」她故意冷哼時嘴唇微微嘟起,顯得十分可愛。

    「其實冷常如可以不用通知你的,因為我相信只要給自己一點時間,我能想得通!」顏青萱的微笑中隱隱出現一縷不易察覺的羞澀,還有自信與狡黠:「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是我讓他把你叫來的!」

    葉秋滿臉錯愕,目光忍不住投到顏青萱的面孔上。他所在的位置只可見到她那柔和而精緻得就如畫出來的側面線條,順著目光再看下去,他這時才突然發現,其實她的身材是那麼的誘人,只不過,人們往往都迷惑在她那張幾近完美的面孔中,從而忽略她的身材。

    似乎察覺到葉秋放肆的目光,又似乎因為山風吹拂,她的面上浮現淡淡的紅色。在這瞬間,葉秋幾乎以為時間就此在二人間停頓下來,情不自禁向她靠了靠:「有個不太好笑的笑話,你知道劉德鏵是向誰要忘情水?」

    「忘情水?」顏青萱被葉秋的話一下子從飄飄然的各種思緒中拉回了現實,可愛的翻了翻白眼,唱出來:「啊……啊……給我一杯忘情水,這笑話不但不好笑,而且還很老!」

    葉秋嘻嘻笑道:「你不覺得不好笑而又很老的笑話特別容易使人笑嗎?你現在不是笑得很開心嗎?」

    「去你的!」顏青萱忍住笑意,終是憋不住撲哧笑了出來,追著葉秋就是一陣暴打。

    在山上追打玩樂了一下,兩人都有些疲倦了,肩靠肩的坐下來。顏青萱凝視著遠方的天空:「你看,天上的雲真美!」

    「美什麼呀,什麼不好像,偏偏像棉花糖,勾起我的口水。」葉秋懶洋洋的回答了一句,這句話很明顯就是找扁的。果然,話一出口,顏青萱就氣惱的瞪了他一眼,再拍了他一下:「你怎麼那麼不懂浪漫?」

    懶洋洋的躺下來,綠油油的青草隨著秋天漸漸來臨,依然顯得綠油油的,躺上去是那麼的舒服:「只有小女生才鍾情浪漫,像我這樣明智而又英明的人,怎可能被浪漫一詞給束縛!不過,你覺得天底下真的有忘情水嗎?」

    顏青萱詫異望著葉秋,卻見到他凝視著天空的眼中隱隱帶著一絲憂傷。她好像有些明白,但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我猜……可能是有的,聽說貴州有個地方有條山泉水,那裡的泉水甘甜清澈,從來沒有人知道它是從哪裡流出來的。」

    「傳說因為神仙看到世界上有太多的人相愛而無法在一起,分離天涯而痛苦,所以山泉其實是神仙從天上引下來的,為了讓人們喝了就忘記愛情。很多年以前,那裡有一對苗族男女,他們彼此相愛,可彼此的部族又是敵對的……」顏青萱的語氣就像夢囈,有一種別樣的誘惑。

    這時,葉秋忍不住插嘴:「那不是東方版的朱麗葉和羅密歐嗎?」

    「跟你想的才不一樣呢……」顏青萱嬌嗔中白了他一眼:「漸漸的,兩個部族間的戰鬥越來越慘烈。終於,有一天,他們要做一次決戰。在決戰前的一夜,這對情侶偷偷的幽會,他們有彼此的親人,還有彼此的家族,然而正因此如此,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不管是誰的親人殺死了另一個人的親人,他們都永遠不能跟仇人在一起。」

    「所以,在這一夜,他們決定要忘記彼此,跟大家一起死在戰鬥中,那對他們也許就是最好的結局了!」顏青萱眼圈微微紅了:「當他們去喝了那忘情的山泉水,果然忘記了對方。但是,悲劇正是在這時開始了,在戰場上,男的親手殺死了他所深愛的女人。當他的苗刀砍在心愛的女子身上時,他們想起了所有一切,縱然是來自天上的水,也不能阻止他們想起一切。然後,男的舉刀自刎,與心愛的人相擁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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