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卷二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江南教父
    拉墊背的需要實力,趙亞東撲到一個看似乎是軍官的人身邊,才發覺這句話的正確性,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敵人,只是眼花繚亂地揮舞了幾刀,他就發現天旋地轉起來,直到旋轉停止,他才看到,遠處的地上是自己的無頭身軀兀自站立著。

    整個世界清前的時候,凌嘯大步流星地來到邱鵬墜馬處,看著陡得像刀切般的湖岸,心中連呼僥倖!

    的確是僥倖,這裡簡直是大自然賜給他的天然埋伏場所,就連昨晚天黑的時候,他們自己都竄下去七匹馬,底下的湖水雖然不深,可是也摔得他們夠嗆。這是一個隱蔽在平緩坡地上的大湖坑,陡峭的湖岸像人工挖鑿的塹溝一樣十分突兀,而且岸邊的草叢比人工還要隱蔽。

    即使在姜隱這熟悉地形的傢伙的帶領下,自己都還是吃了天地造化的虧。沒有理由他不利用的。

    於是眶眺必報的凌嘯就馬上吩咐,以姜隱為首的八名親衛去誘敵繞圈子,自己則帶領其他的二十多人設計埋伏。

    一晚上的時間他們也沒有做什麼,不過是就地取材砍了很多樹叉,向上插埋到水中而已,湖水中凍得瑟瑟發抖的苦楚,現在得到了回報,就是他們殺了幾乎所有的反賊,除了幾個受傷沒死的以外。

    「爺!剛才那邊山崗上有礁夫模樣的人經過,要不要抓起來?」左雨趕來稟報。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馬上把沒死的人帶過來,本侯立刻就要問。通知弟兄們。趕快用些乾糧。我們很快就要轉移了!

    俘虜只有三個,當是中了箭傷,但是還不至於斃命。他們被扯到凌嘯的面前、卻沒有一個人有害怕的神色。「誰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誰就可以話命,誰告訴我的最多。我就可以給誰賞的錢最多,賜的女人最美。當的官最大!」

    「呸!」當中一個看似文弱些的中年人,卻極為剛強,一口唾沫淬向凌嘯。氣憤的他傷在了右胸。箭桿還留在那裡,使得他沒有力氣運出喉嚨間地濃痰、唯有用唾沫這種文明些的來抬呼凌嘯了。

    側頭讓過飛來的唾流,凌嘯一刀桶進這人的腹部,他可以感覺到對方肌肉的緊縮把刀身夾住。「別以為自己是CD員!」說完他猛然勁把刀攪轉,看著血從那人地口中溢出。凌嘯卻不拔出刀,只是要過一支箭。一下子捅向那人襠部,聽到痛苦的慘叫聲。他才淡然道,「哦,忘記告訴你們了,誰最不識抬舉。就死的最過癮。到你們了。這位是我的示範。希望你們抓住機會。因為等下再要我失望。凌遲割人的手法我也很拿手!」

    驚恐的眼神在兩個俘虜眼中請晰可見、他們對視一眼、顯得很猶豫掙扎。地上的那個還沒斷氣的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喊道。」誓言!家國!」聽完之後,兩腿一蹬,就此寂靜無聲。這位死去的人萬萬沒有到。正是他的當場斷氣。才使得兩個同伴更加驚恐,凌嘯一指腳下的屍體。蠱惑道,「佛祖說、人的生命有很多次輪迴的、這次不行,下次再來嘛。二十年後你不又是一條好漢嗎?怎麼樣,你們說呢?」

    天知道有沒有輪迴?俘虜們的胸脖更加起伏、眼神更加閃爍,吞嚥口水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在凌嘯拔刀在手地時候、兩人終於扛不住了。

    兩個人分開交代的東西還是一致地、交代的內容也使得凌嘯心驚肉跳。

    如果說知無堂反請復明只是政治鬥爭,那麼眼下地事情裡還加進江湖恩怨。

    據這兩個縷羅說。他們這群人是江寧鹽幫的。昨天下午才突然接到命令。要他們趕到江北渡口埋伏起來,等到一群看似外地騎兵的人,將他們全部生擒起來,可是他們等到了天黑,也沒有等到這些騎兵,後來有一個叫趙亞東的人趕到。他和領頭的邱鵬大哥似乎很熟,後來就一起帶領他們向西追擊起來。

    「你知道是誰要你們追殺我們的嗎?

    「我只是聽說這個話是甘爺讓我們做的。」

    「甘爺?」凌嘯想起了甘大,對他的武功極為忌憚,昨天在敵船看到地人,似乎就是他。問題是他本應該在天牢裡面關著啊!

    「就是名震江湖的甘兢平甘二爺。他可是我們鹽幫漕幫的靠山啊,這在江南幾乎是無人不曉的,也只有他老人家才能吩咐動我們辦事啊!」

    「你知道甘大其人嗎?

    「甘大?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那這江上應該有兩江水師的巡邏船隻。陸上也有巡邏的兵丁,難道你們就不怕嗎?

    「這位大人。千里當官只為財。誰不愛錢財?再說甘爺的門下弟子徒孫重徒孫遍佈江南各營,甘爺的面子拿出來。誰能夠不買賬?要找個由頭停止巡邏。簡直是小菜一碟。不然我們鹽幫運些私鹽。那還不天都要打打殺殺。就算九條命也頂不住啊!」

    聽了這些口供。如果說凌嘯還只是震驚的話。那胡濤和姜隱則是感到恐怖了。他們一個是習武之人。一個是江寧混出來的人。對於甘家江湖上的地位。那可是知之甚詳。兩個縷羅說得還不淮確、豈止是鹽幫漕幫依仗他甘兢平,就是大江南北的綠林好漢,都是更他控制的。可這麼說。他甘兢平一跺腳。整個江南都要抖動。

    等他們將這甘兢平的背景講解完畢、凌嘯只有一個念頭。他碰上清朝的江南教父!

    現在事情十分明白了,敵船上的那個人。即使不是甘大,也是和甘大有很大關係的人,凌嘯很懷疑他就是甘兢平,因為北京的天牢絕對不是容易逃脫的地方。而且憑著酷似的長相。弄不好他們是兄弟關係!甘大既然是知無堂的人。甘兢平掌控江南的三教九流。肯定也不可避免地和天地會、知無堂之流有聯繫。對他凌嘯的迫捕也就好解釋了。可問題在於。甘大押到北京天牢等候凌遲處死。誅滅九族。他甘兢平怎麼會安然無恙的,難道江蘇的官員動作竟然這麼怪?更加讓凌嘯難以理解的是。他們應該是要毫不猶豫地以殺死自己為目的的。為何偏偏是一副生擒話捉的做法?

    胡濤猛地跪在凌嘯的面前,眼淚都下來了,「爺,小濤不知道您要到揚州去幹什麼。但是前面簡直就是龍潭虎穴。千金之子不立於危之下。爺。求求您。您還是先回武昌吧,把這要辦的事情交給我們去辦吧。」

    姜隱左雨和陶洲聽到甘兢平竟然如此勢力強橫。也紛紛跪地強求凌嘯不要以身犯險。凌嘯卻是苦笑。黛寧的事情。怎麼可能告訴他們呢,就算是要他們去找到了黛寧。黛寧甩他們嗎?凌嘯想了想。看來這次的確是為難之極,江寧也罷、揚州也好,都走人家的地盤,黑紅兩道、比自己要牛逼多了,自己兩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貿然前去無看於送死。但是黛寧的事情他也難以放棄。

    思量半晌,凌嘯決定了,先到一個地方去碰運氣,要是不行,馬上打道回府,留得青山在的道理他豈會不懂?

    「我意已決,揚州事就此放棄,凌嘯致死也難以釋懷!陶洲、本還想借你的人脈,結識一些江南豪門的,現在看來危險就在眼前,你給爺辦個差事!馬上帶領十個衛士快馬回廣濟,用我的這枚小印信調五百水師。要他們務必在三天後的午時趕到燕子磯接應、然後你直奔武昌、等下我修書一封,你要親手交與顧先生!」

    眾人又是一陣苦勸、無奈凌嘯決不願意放棄,只得作罷。陶洲臨前問。」我看爺在江南逗留時日肯定不短、只是武昌衙務如何交代?

    「軍務交由金虎全權,府務由顧先生一言而決!」凌嘯十分乾脆。」陶洲,你一夜未睡,路上可要槓起精神、雖是回程,切不可掉以輕心!倘使遇到反賊、本侯許你詐降偷生。「他又轉向那十名親衛。」寸是你們不可以,和陶洲執事不同,因為你們是軍人,是勇士,只有戰至一兵一卒。方能證明這一點!」

    「是!」十人齊聲吼答。

    看著陶洲已經遠去,眾人這才感覺到一夜亡命的疲睏。但是他們不能在此多留。剩下的親衛還有十四名,加上十個船上的水手,就只有凌嘯、胡濤、左雨和姜隱四人了,要是甘兢平還有什麼別的佈置,那可糟了。這疲勞困乏的二十八人,如何抵擋得住?

    「姜隱、八旗江寧將軍駐地在何處?」

    眼下凌嘯唯一能夠試一試的地方。就是八旗兵,但願他們這些滿族人,沒有被知無堂和甘兢平滲透進去。

    「將軍衙門在城內,但是八旗大營分別別駐紮在京口和江寧。江寧大營在鍾山腳,一則守護明朝皇陵,一則那是虎踞龍盤的險要。但是……

    凌嘯見他吞吞吐吐。「但是什麼?

    鍾山在城東郊,要想去往那裡。必須渡江越城而過。弄不好我們又會撞上埋伏!、」

    凌嘯還沒有來得及對這個問題頭痛。就見一個親衛馳馬來報,「侯爺,西北方兩里外。三百人的騎兵正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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