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這群人才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張沫站在那裡,似是從未動過手,但眼前這些平素不可一世、無限囂張的江湖古惑仔全都變得青皮臉腫,傷痕纍纍,不斷的哀呼著,眼光恐懼的瞪著張沫。
「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杜小姐的父母關在什麼地方了吧!」張沫言語甚是和氣,就像是跟一群人在嗑家常。
人群裡呈現出一陣短暫的沉默。半晌,一個人說道:「地方我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們從沒去過,我們也從不敢進去,你要自己進去。」
「好!」張沫說道,「莫非,關押人的地方那蛇妖還設有什麼機關或禁止?看來事情還挺麻煩。」這幫江湖混混本就不是講義氣之輩,只是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那妖怪老大會被人平白無故的打跑,如今,經過剛才一番折騰,這些人才吞吞吐吐說也這番話,怕是那地方確實被蛇妖設了什麼禁止或機關之類,不然他的這些手下也不會害怕成這個樣子。
這只是斷渠大酒店十五樓一套很普通的四室三廳住房,也就是平常蛇妖的住所,平素蛇頭都是一個人單獨住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小弟在他的身邊。怕是以蛇妖的脾氣,一兩個小弟單獨跟他在一聲,看到蛇妖蛻化成原形,嚇死了被蛇妖吃了打牙祭才怪。
蛇妖的手下走到門口,都齊齊的擠在門口,平素蛇妖在的時候,他們自是沒有這個膽量,今天蛇妖不在,他們也正想看看蛇妖的家裡有些什麼?
「我的媽呀!」房門剛一打開,這些剛才還充滿好奇心的人全部一哄而散,嚇得屁滾尿流,只剩下了張沫和杜月秋。張沫轉過身去,只見杜月秋雙眼緊閉,根本不敢看屋裡究竟有什麼東西,難怪沒有像哪些人大喊大叫。
張沫皺了皺眉頭,只見屋裡妖氣瀰漫,屋頂盤旋著一條吐著長長紅信的巨蟒,地上還盤旋著無數條小蟒蛇,仰起腦袋,吐著紅色的信子,這些蟒蛇雖然也在吐著信子,但卻已是了無生氣。果然,蛇妖在自己的屋內設下了禁制,只不過是這禁制是用他自己的精、氣、神設下的,如今這蛇妖已死,精、氣、神也就慢慢消散,雖然在平常人看來相當嚇人,但在張沫的眼裡,早已是廢物一堆了。
張沫右手一揚,一道白光出現,將這些只有著破皮襄的禁制全部毀去。拍了拍杜月秋的肩膀,說道:「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杜月秋慢慢的睜開眼睛,呈現在眼前一個有著普通擺設的客廳,剛才的妖氣和那些吐著長信的大蛇已經沒了蹤跡。
「爸,媽!」杜月秋淚流滿面,衝進房裡,大聲叫喊著,到處尋找。知道雙親就在這裡,壓抑很久的思念之情像決堤之海般洶湧而出。
「爸~媽~你們這是怎麼了?」杜月秋淒慘而凌厲的慘叫劃破夜空,讓人感到無限的悲涼。
張沫嚇了一跳,快步走了過去:只見杜月秋摟著躺在木板上的一對乾屍,聲淚俱下,肝腸寸斷、肝膽俱裂。「爸,媽!我來遲了,女兒對不起你……爸,媽……你們這是怎麼了……我該怎麼活啊……」
杜月秋原以為除了蛇妖之後,自己就會與被禁錮很久的雙親團聚,一家人又會過上相親相愛的日子……所有的不幸就會自此遠離自己……哪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哪知自己得到的,竟是早已被吸乾了全身的血液,只剩下了一對軀殼的乾屍……
張沫看到被蛇妖放在一張長長的木板上的屍體,長歎一聲,「妖!果然是妖!太沒人性了……」然後輕輕的拍了拍杜月秋的肩膀,柔聲說道,「哭吧,盡情的哭吧!」
杜月秋淚眼朦朧的看了一眼張沫,一下子撲在張沫的肩膀上哭成一團,哭了半晌,又看了一眼躺在木板上的雙親,又一下子撲在雙親的身上哭成了一個淚人。人在痛苦的時候需要發洩,當下也不打擾她,自己一個人單獨到蛇妖的其它房間轉轉,看看這妖精的房間裡還有沒有其他什麼被禍害的人或其他什麼東西。
「妖精果然就是妖精,就是幻化成人形也還是妖精。」蛇妖住的地方竟連常人所用的普通的日常用品都沒有,竟是簡陋之極。
「咦!這是什麼?」這已是四室兩廳中是最後一間,一個長三米、寬兩米的長方形的檀木箱子放在屋的正中。「莫非這蛇妖還有寶貝?」檀木箱子沒有上鎖,想必是平常蛇妖自以為設下了除了自己無人能破的禁制,自是沒人敢來,是以也用不著上鎖。
「哇!發達了!」張沫打開箱子一看,不由驚喜的叫了起來。這巨大的檀木箱子裡面竟是整整齊齊碼放著百元大鈔,少說也有三千萬!「哈,我發了!」張沫沒想到今天居然還有意外收穫,自己通過投機取巧,平常所贈的現金也就一千萬左右,這下可好,平白又多出了三千萬。這蛇妖平常想盡辦法賺錢,沒想到今天倒便宜了我張沫。張沫高興的跳了起來。但一想起隔壁尚在痛哭的杜月秋,又很快的冷靜了下來,別人剛剛死了親人,痛苦萬分,你卻在這裡撿了寶貝高興得大喊大叫,終究不是好事。
張沫當下也不客氣,將錢一併收入自己的靈法空間,又開始仔細的屋內翻箱倒櫃,看還沒有其它什麼值錢的東西。張沫在屋內找了個遍,除了一些角角落落裡散放著百十萬散鈔票外,其它什麼值錢的東西倒也沒有,張沫將這些錢一併收好。
杜月秋已經哭得嗓子嘶啞了。張沫找來車,將屍體拉走,張羅著給杜月秋的雙親安排後事。杜月秋剛剛死了雙親,暫時也沒有什麼去處,只得先在張沫家裡住下。張沫準備等杜月秋心情好些了,給她買幢房子,再給她個幾百萬現金,也夠她平平淡淡的過上一輩子了。
連日來,看見杜月秋悲痛的樣子,張沫也只得在家悉心照料,生怕這個女人在悲痛之餘幹出點什麼事來,但想想她的大仇他已經替他報了,也不應該有什麼想不開的了。陪伴了幾日後,張沫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偶而在空閒之餘陪伴一下杜月秋。
這段時間以來,張沫成天都在琢磨自己的挖地虎和大力神,見有了新CPU的大力神動作反應快多了,這大力神的力量無可比擬,那修煉到引氣中期的蛇妖那堅硬的皮襄都經不起大力神的一擊,想想心裡都大為受用,於是,成天又琢磨著怎樣再對這個大力神進行改造。
一大早,張沫走進臨街的一家餐館吃早點。這是一家很普通的餐館,不大的門面面向正街上開著,外面放著十來張桌子,中間用木板隔開,裡面就是廚房、用來煮麵什麼的,而在餐館的門口,則用煤碳生著爐子,上面放著一幢幢小蒸籠,騰騰的冒著熱氣……這家臨街的早點攤裡的天津狗不理包子遠近聞名,張沫也是經常光顧的主兒。每天早上,這裡都是熱鬧非凡,很多認識的、不認識的,趁著吃飯的時候,坐在一張桌子上,天南海北的聊上一會兒,今天也不例外。
秋天已經開始來臨了,氣溫也開始慢慢下降了,人們也開始慢慢的穿上了外衣。
傍牆坐著是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人,叫了一籠狗不理包子,另外兩個則各自煮了二兩面,一個是牛肉麵、一個是肥腸面。
「哥們,你聽說過嗎?這兩天大渠市新聞真多呀!」那個吃牛肉麵的方臉抬起頭說道。「你知道嗎?發生了很多怪事!」
張沫一聽發生了怪事,以為說得是前些晚上自己滅了蛇妖的事情,於是尖起耳朵,想仔細聽聽別人又把這些事說成什麼樣子,哪知一聽,卻不由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