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龍族的領主 第一集 第八章 處女的巴掌
    旁邊的哈特不可能知曉,那詭異的美女大變身的主角,內心竟然躍動著如此繁復的音符。

    一向缺乏好奇心的哈特在苦惱迷茫了半天後,為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下了定義,當他內心判定那絕美的少女依舊是戴麗爾本人後。他就不在驚訝了。

    自從兩年前去行省討要軍費的那段旅程中後,他就從吟游詩人的傳唱中與自己的所見所聞中了解到,在自己小鎮之外的世界,是多麼的繽紛絢麗,那其中存在著各種用途作用千奇百怪被稱為魔法物品的神奇道具。

    比如不用點火,就能在黑夜中自動發光的魔法照明筒,可以清晰看到十幾裡之外景物的隨望鏡……一個能變化成另外一個人的項鏈,應該沒什麼值得希奇的。

    戴麗爾的變身,或許就是那個讓自己一度轉不動眼睛的魔法項鏈的功能吧!至於為什麼隱藏自己的真實面目,哈特以己之心為依據,斷定是因為戴麗爾本人太過美麗,為了減少麻煩才佩帶的。畢竟,戴麗爾僅僅是一個平民家的女孩子,沒有強硬後台的她,過分的美麗肯定會為她或她的家人帶來災難吧!

    哈特甚至認為,老修頓與戴麗爾半年前會突然搬到自己的領地,有很大可能是因為躲避因這份她的美貌而引來的麻煩。

    雖然堂堂神器被哈特降級成了普通的魔法道具,但哈特的猜測在某種程度上倒也沒錯,戴麗爾確實是因為麻煩,而且還是天大的麻煩才躲避在小鎮,誰又能想的到,一個居住在小鎮已半年之久的少女,曾經職掌過大陸最顛峰的權利呢?

    哈特想不到,但隱約卻覺得有些不對頭,只是現在的線索太少了,明白的思考僅僅是浪費腦細胞罷了,只是心中也將這個疑惑埋下了種子。

    在裝神弄鬼的波薩熏陶下,他早已習以為常了。也因此,他才能這麼快恢復過來。

    “恩!恩!原本的小美人,變成無垢聖潔的大美女,這恐怕是上天的恩賜,是超出預計之外的饋贈啊。神啊!我贊美你!”

    哈特正在暗中贊美眾神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個被他忽略的問題,想法一出,就仿佛冤魂一般揮之不去。

    “既然戴麗爾是如此清麗脫俗宛如仙子,那麼與他相識以前,恐怕難免不被別的男人惦記上,雖然修頓那老家伙看上去挺壯的,但是如果對方有權有勢,恐怕……要是自己辛勞算計半天,弄到的只是個二手貨……”

    想到這裡,哈特的咽喉,就仿佛卡上一根銳利的魚刺,哽在那裡,不吐不快。

    “喂!你還……是不是處女?”

    雖然不解男女之事的哈特,對於“二手貨”以及“處女”的定義與其真正的意思有著極大的偏左。但這並不阻礙他旺盛的想象力自己去進行編織。此刻的他,已經被沸騰的獨占欲所驅動,他似乎已經忘記,奪取戴麗爾初吻的事實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哈特的臉上,但以臉皮堅厚聞名的哈特,面頰愣是連個紅印都沒留下。

    十幾年來,這樣的耳光哈特從鎮子上那些稍具姿色的少女手中,不知領教了多少。他銅牆鐵壁一般的厚臉皮養成,與此絕對有著莫大的關聯。

    只是那些少女的下場,也僅僅只到沒丟貞操罷了。

    或許從這裡也可以想象的到,哈特平時的所作所為——身為平民的少女會不計後果的抽領主耳光,作為領主,哈特的騷擾給少女們帶來怎樣無法忍耐的厭惡與憤怒。

    哈特突然有些思念卡蓮了,因為不管自己怎麼擺弄卡蓮,卡蓮就從來都沒有揮舞過她那細嫩的小巴掌。

    一想到讓他恐懼並頭疼的卡蓮。哈特猛的甩了甩腦袋,把這個可怕的念頭從腦子裡抹去。出現如此愚蠢的想法,哈特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戴麗爾的那記巴掌而使自己的腦袋出現了故障。

    “你!流氓!”

    一旁的戴麗爾正在大罵著,剛才那不沾塵息的氣質早就不知丟到什麼地方。如果她不是突然記起,修頓的老命纂在哈特的手上,她差點搬起身邊的椅子砸在哈特那張淫蕩的賤臉上。

    原本她還在發愁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變身。

    “嘿!嘿!……嘿!嘿!嘿!”

    被戴麗爾揍了耳光,還挨了罵的哈特邪邪的笑著,此刻,他不但不惱火,反而開心極了。

    這並不是說哈特有受虐的傾向。他的腦袋雖然因為長期處在與世隔絕的小鎮,見識與知識極度匱乏,卻不等於他是傻子。戴麗爾雖然沒有回復他的問題,但,那記重重的耳光已經給了哈特足夠的答案。

    那是處女的巴掌!

    看到哈特嬉皮笑臉的神情,戴麗爾真想狠狠一拳揍在哈特的鼻子上。

    想起剛才的種種,她忽然發現,自己在某方面竟然有些佩服起哈特了。他簡簡單單的一句好似耍流氓的下流的問話,就把她努力營造的強勢一腳踢到不知那個角落。雖然那針對談判事件強勢的主導,她一直維持在崩潰的邊緣。

    曾經的身份,讓她所接觸的人都是身份高貴,彬彬有禮,甚至一副狠不得在自己腦門貼上“幽雅”標簽的大人物們,像哈特這樣無恥的的淫賤男,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

    她真的很不擅長與這種無賴打交道。

    就在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耳目靈敏的戴麗爾幾乎瞬間就分辨出,那是一個女人的腳步聲,她眼珠一轉,突然雙手抱胸,向後退了幾步,蜷縮在椅子旁。

    眨眼之間全部的動作就已完成,沒有一絲拖沓。

    也就在這時,身著女僕制服的菲迪很不巧的出現在樓梯口。

    “啊!這是怎麼……哈特少爺,你在干什麼?”

    看到眼前的一切,菲迪大喊了起來,淒厲的刺痛心坎的尖叫回蕩在大廳中,折磨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讓大廳中的男女渾身不禁一顫。

    哈特還真沒想到,從來都是輕聲細語,嬌俏玲瓏的菲迪嬸嬸竟然擁有這麼一副具有穿透性的好嗓子。他腦海裡不由浮現出菲迪雙手插腰,如街角菜市場上的潑婦般與人對罵的情景。

    “哈!呵……呵!呵呵!菲迪嬸嬸……你……你怎麼來了。”

    哈特瞧了瞧站在樓梯台階上的菲迪,然後下意識的把目光轉向面前的戴麗爾,但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剎時面紅耳赤,口舌干燥。

    卻見戴麗爾全身破破爛爛,如可憐的羔羊一般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殘破不堪的衣服處處洩露著誘人的春光,嬌艷惹火的曲線形因為此時的姿勢,更透出波瀾起伏性感。

    只是……那情景真的好似……

    哈特敢保證,戴麗爾此時衣服的破損程度,要遠遠高與剛才……

    “哈特大人,你……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菲迪死死的瞪著手足無措的哈特,仿佛扯線木偶一般拖著僵硬的身子緩緩走下樓,望向哈特的眼神仿佛在怒視著一個你死我活的殺父仇人。

    那是哈特從來沒有在菲迪眼中看到過的陌生眼神,他開始心虛,甚至害怕。他連忙跑過去,想抓住菲迪的袖子。

    瞬間,菲迪的手,以十分猛烈的勢頭將哈特伸來的胳膊撥開。隨著“啪”的一聲,哈特的手被重重地打了一下,菲迪則逃一般迅速的後退著。依然像是看著仇人一般狠狠地瞪著哈特。

    “菲……菲迪嬸嬸……”

    哈特露出愕然的表情,這還是從來都溫柔體貼的菲迪嬸嬸,第一次動自己。

    “嗚!嗚!嗚!……嗚!嗚……”

    蜷縮在地上的戴麗爾此時也跟著添亂,她低下頭,好似受到莫大的委屈般抽泣著,那抽泣聲斷斷續續,再加上她楚楚可憐的姿態,讓人有著一種——她想哭又不敢哭,仿佛身邊有著莫大威脅的隱秘暗示。

    “裝!我讓你繼續裝!你這個虛偽狡詐的死丫頭,剛才不是還一副任憑采摘的摸樣,怎麼眨眼就翻臉不認人。哼!哼!臭婆娘,別以為長的美我就會饒了你,以你屁股的名義發誓,咱倆的梁子結定了。哼!哼!結定了!”

    看到哭泣的戴麗爾,哈特真想狠狠一腳踹在戴麗爾的臉上,此刻的他,一腳把戴麗爾踩死的心都有了。

    當然,這只是哈特的心聲,在菲迪面前,他太不敢過於放肆。

    這一刻,菲迪面無表情,她只是牢牢盯著哈特的眼睛。在菲迪目光下,哈特在強烈的不安中,卻有隱隱種奇怪的感覺。

    雖然菲迪看似怒視著自己,但那雙眸子卻透著淡淡的迷朦,根本就沒有焦點,射過來的目光仿若直接透過自己的身體,穿越遙遠的時空,遺失在不知那個悠遠的角落。

    此時大廳裡,除了戴麗爾依稀發出幾聲哭泣,一片死寂,空氣仿佛凝聚成實質,粘稠的讓哈特有些喘不過氣來。

    菲迪靜靜的站著,就好似被刻畫了面部表情的人偶,缺失了最重要的靈魂。

    “菲迪嬸嬸,我不會推卸責任,這個女孩以後就是家裡的女僕了,如果她願意,我甚至可以取她當小妾。”

    哈特知道此刻解釋絕對是白費力氣,索性全部承認,他一臉頑惡的看著在地上裝可憐的戴麗爾,心頭冷笑著。

    “我倒要看你想玩什麼花樣。”

    似乎是哈特那副勇於承擔勇氣起了作用,良久,菲迪殺人般的生冷的目光緩緩退去,她長長的歎了一口起,幾分哀傷幽怨的顏色飄灑在精致的臉上,她走上前,輕輕的托起哈特略顯發紅的手掌,細心的揉著。

    “對不起,哈特,嬸嬸沒有打疼你吧!”

    “嬸嬸……”

    哈特有些哽咽,嬸嬸此時哀傷的神色讓他很心痛,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嬸嬸如此失常。

    菲迪枯澀的笑了笑,她放下哈特的手,靜靜的走到猶在哭泣的戴麗爾跟前,套出一塊白色的手帕,替戴麗爾擦拭著哭花了的臉。

    “好美的姑娘啊!怪不得哈特……”

    此時的戴麗爾如玉的面頰上布滿淚跡,她雙目通紅,藍汪汪的大眼睛滿是水氣,幽幽的望著菲迪的目光透著驚詫,還有一絲迷茫。那動人心魄的哀憐即使同是女人的菲迪都忍不住想將少女摟進懷裡,細心呵護。

    “姑娘,哈特沒有欺負你吧!哎!你受委屈了。”

    戴麗爾圓潤的肩頭向後微微一縮,她抽泣著,充滿淚光的眼睛微微凝視著溫柔的美婦,美婦那端莊高貴氣派讓她非常好奇,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樣庸俗的地方竟然會出現如此貴婦氣息的美人。她的氣質是那麼和諧優雅,宛如天成。雖然美婦人一副女僕的裝束,卻依舊掩蓋不住那份溫柔淡雅,即使是戴麗爾所熟知的上流貴婦人圈子裡,也沒有幾個擁有這樣雍容自然的氣質。

    戴麗爾從美婦人關切的眼神中,感受到濃郁的慈祥與憐愛,她鼻子一酸,不由想起早逝的母親。如果母親活著,看到自己這個樣,應該也是如此神情吧?

    一想到這裡,戴麗爾的眼淚再也無法抑制,不到七分的傷感一下子變成十分,原本還夾雜的三分虛假做作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猛撲進美婦人懷中,放聲大哭。

    自從半年前的那一天開始,心中的委屈,恐懼,不甘根本無人訴說,她已經忍了太久太久了,她需要發洩。

    戴麗爾的哭聲讓菲迪不禁想起自己那個沒良心的女兒卡蓮,她在外面過的好嗎?是否被人欺負,有沒有受委屈……想著想著,菲迪心頭也跟著一酸,她慈愛望著懷中哭泣的少女,輕柔的拍著她的背脊,也跟著流起了眼淚。

    “這……”

    哈特見兩人旁若無人的摟抱在一起,仿佛分開許久好容易重逢的母女親情圖,而自己反而成為這和諧畫面上最多余的敗筆。他心頭浮起濃濃的酸澀,有種小孩子般——嬸嬸被戴麗爾搶走的嫉妒。

    “嬸嬸,我先帶她去換套衣服,她這樣子實在不雅。”

    哈特走上前,伸手想把趴在菲迪懷裡惹人厭的戴麗爾扯開,卻被菲迪略帶薄嗔的白了一眼。

    哈特尷尬的撓了撓頭,手在半道,伸也不是,縮也不是。不經意間,他的眼睛瞄到戴麗爾破損的衣衫裸露著出的牛奶般的肌膚,喉頭一陣蠕動,狠狠的吞下分泌過剩的口水。

    “哎呀!哈特,你一個男孩子,眼睛在往那裡看,這可是很失禮的。回房間去吧,我先帶這位姑娘去換下衣服。你們有什麼糾葛,一會再說,好嗎?”

    說著,菲迪解下身上圍裙,蓋在衣衫不整的戴麗爾身上。只是彼此的身材相差過大,欲遮欲掩下更顯的誘人心魄。

    哈特苦笑一聲,菲迪嬸嬸既然已經軟言懇求,他雖然戀戀不捨,也不好在大刺咧咧的,注視女孩子此刻不雅的身體,他心頭很是悔恨,為什麼剛才的時候,沒有多留意那美妙性感的嬌軀,

    哈特雖然悔恨,但是在菲迪面前,他早已經習慣裝出一副好孩子的模樣。

    於是他沖著菲迪點了點頭,仿佛用全身力氣在女體上深深的掃了一眼,希望能將女孩此刻的柔弱篆刻在腦中。直倒菲迪埋怨的輕咳了一聲,這才收回目光說道:

    “菲迪嬸嬸,給他換上卡蓮姐姐以前的衣服吧!從明天開始,她就是城堡的女傭了,一會請帶她來簽契約。”

    說完哈特走向樓梯,剛才白花花的一片刺激的他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半個多小時後,菲迪拉著換上女僕制服的戴麗爾,來到哈特的房間。

    戴麗爾哭喪著臉,有些猶豫不絕。剛才在換衣服的時候,菲迪曾向她問起剛才的種種,戴麗爾只是說那是個誤會,強忍住沒有告訴她實情。雖然在她心頭,有個聲音一直在對她耳語,告訴菲迪自己的苦楚,很有可能得到實質性的幫助。

    但是戴麗爾依舊沒有說出口,因為她不想這樣一個帶給她母親味道的美婦,因為自己而卷入困境。

    雖然從剛才的觀察來看,那個無恥的家伙對於菲迪那超越主僕的特殊感情表露無疑,但是戴麗爾卻不想打這個賭,去賭哈特心中,菲迪與四千枚金幣乃至加上自己在天平中搖擺的方向。

    而且,誰也不能保證,以後的她,不會再卷入剛剛逃出的旋渦,那足以令普通人滅頂的旋渦。

    這個想法令她很驚訝,這幾乎違背了她剛剛定立的處事原則。但剛才那一剎那的擁抱,確實讓她把菲迪與記憶深處的母親重合在一起,那久違的……陶醉在那久違的,已經顯的有些陌生的溫暖。

    她不忍心去做出有可能傷害菲迪的事情。

    這就當成僅有的一次,最後一次違反自己的原則吧!

    當她摘下項鏈違背女神祝福的那一刻起,她暗中發了一個誓,她要奪回曾經原本就屬於她的東西,她將不在保有感情,她只為自己而活,從誓言生效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人在她眼中,只會成為判定能否被利用的棋子。

    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那些背叛自己,屠殺守護自己的人的劊子手們,必須付出同樣血腥的懲罰。

    想到這裡,戴麗爾悲情的發現,要想實現目地,自己手中的籌碼實在太少太輕了,她甚至將要把自己唯一擁有絕世風情賣給那個無恥的領主,為的僅僅是換取一塊石頭。

    哎!為了修頓的生命,就當這是第二次違反原則吧!這次絕對是最後一次了,相信眾神能理解我的苦處。

    至於那個無恥的領主,他將作為臣服於自己腳下的第一個棋子,一個注定被捨棄,注定被犧牲掉的微不足道的棋子。

    下定決心的戴麗爾自感已不在懼怕面對哈特,因為哈特將會成為她第一個利用對象,雖然他此刻還僅僅是一個鄉下小領主。但是他將會成為自己通向復仇之路的第一塊墊腳石,受到她的主宰,她自信,哈特那個微不足道且毫無見識的土豹子很快將會沉淪與自己無窮的魅力下。

    思維停頓,戴麗爾在興奮之余又略微浮現出幾份傷感與失落,自己即將付出寶貴的貞操去換取的回報,是否太不成比例。

    “砰!砰!砰!”

    菲迪的敲門聲將胡思亂想的戴麗爾拉回現實,戴麗爾突然察覺,自己根本不象想象中那樣,毫無畏懼,她發覺自己完全就沒有准備好。

    拉著戴麗爾的菲迪仿佛從那只微微顫抖的纖纖玉手中感受到了戴麗爾的緊張,她從戴麗爾微微一笑,輕聲寬慰著:

    “戴麗爾,你不用害怕,哈特並不是你想象中那樣,他其實是個好孩子,雖然……他有些地方確實……”

    話未說完,哈特已經率先推開門,菲迪猛的一楞,不由把到嘴邊的話吞咽下去。

    看到身著女僕制服的戴麗爾,哈特呼吸不禁急促起來。

    原本清冷高貴,仿佛貶落凡塵仙子一般不逼視的美艷中,流露出淡淡情麗,將那原本只存在與夢幻中的光華添上凡塵的氣質,此刻的哈特,激動的幾乎不可言語,如此美女,豈是區區四千枚金幣可以比擬的。

    雖然哈特不能肯定,在自己擁有四千枚金幣以上的資產時,能否為眼前的美女套這樣的腰包,但這並不防礙哈特堅信自己的價值判斷,畢竟兩年前去掏要軍費時,新總督身邊那位風騷的小妾,據說就是總督大人花了五千金洋,從風月場上贖身回來的。

    以哈特目前的眼光來看,那位曾經讓他心神蕩漾的總督小妾的容貌,尚不及眼前美女的十分之一。

    不過,哈特很快壓下心頭蠢蠢欲動的雜念,家族的教條讓他清楚,這美妙的一切還沒有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中,他需要忍耐,也需要冷靜。

    “菲迪嬸嬸,我有些話希望能單獨和戴麗爾談談,可以嗎?相信戴麗爾小姐,已經向你解釋過剛才的一切了。”

    哈特的臉上掛著動人的微笑,此刻的他看上去是那麼彬彬有禮,人畜無害。

    菲迪猶豫了,雖然哈特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從道理上講,她應該相信哈特。但是剛才看到的一切確實在她心頭留下淡淡的陰影。雖然戴麗爾都說那只是個誤會,可菲迪依舊抱些許懷疑。

    “菲迪嬸嬸,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嗎?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對戴麗爾怎麼樣的。我只是為了顧及女孩子家的面子,想和她單獨談談來城堡工作的契約。菲迪嬸嬸你應該知道,一個女孩子家,願意成為別人家的傭人,自然或多或少有些難言之隱。”

    哈特見菲迪默不做聲,趕忙湊到她跟前輕聲耳語道。

    戴麗爾不安的看了看狀似親密的主僕倆,她突然有種轉身逃跑的沖動。看著一臉虛偽,故作良善的哈特,她心頭仿佛正有只恐怖惡心的大蜘蛛在爬呀爬,讓她毛忽悚然。她默默在心頭禱告,希望菲迪能識穿哈特的陰謀,果斷拒絕離開自己的提議。

    腦海中湧現的念頭,讓戴麗爾居喪的意識到,自己又違背了那可憐的原則。她幾乎感到自己無可就藥。難道她的意志如此軟弱,搖擺不定。這已經是她在短短的三分鍾內,第三次背叛自己所訂立的原則,

    “我僅僅是沒有做好思想准備,這次不算,相信眾神能體會我的苦衷,原諒我這次的。”

    戴麗爾握緊拳頭,忿忿的詛咒發誓,她自信這次真的打定了決心,下次絕對不再出現違背原則的念頭。

    “恩!那麼戴麗爾就交給你拉,哈特少爺,那我先走了。”

    “嬸嬸!你不是大人就是少爺的,要叫我哈特,哈特!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

    菲迪呵呵一笑,拍了拍戴麗爾的肩頭,揮了揮手,輕輕的離開了。城堡這麼大,她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

    菲迪突然感覺,或許多一個人幫手,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啊!嬸嬸……”

    戴麗爾沉浸在懊惱居喪中,一時走神,竟然沒有聽到主僕二人的交談,直到菲迪拍她肩頭,轉身離開,她才回過神來。看到菲迪拋下自己,她心頭一急,心中的失落猶如被主人拋棄的小貓,轉身就准備去追。

    就在這時,哈特的兩個大拳頭緊緊的夾住戴麗爾閃耀的光華的白皙臉頰,蠻橫的將她的腦袋朝自己的方向掰,期間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記住!她是我嬸嬸,不管過去、現在、將來,都不是不是你的!哼!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臭丫頭。”

    哈特將大臉湊在戴麗爾臉前,惡狠狠的說道,話裡堅定憤怒的口氣不容置疑。

    戴麗爾被嚇了一跳,她扭動著線條美好的脖子,妄圖脫離哈特那粗暴的雙拳的迫害,但是彼此力量,以及部位上的差距,讓這點掙扎沒有產生絲毫效果。

    當然,沒有產生需要的效果僅僅是針對被卡住臉蛋的戴麗爾而言。

    就哈特來講,戴麗爾那因為掙扎而不斷蠕動的粉紅色小嘴,仿佛在饑餓難耐的旅人面前擺上一道美味的大餐,是那樣的引人垂涎,哈特心頭一醉,憑著本能猛的將嘴巴湊上前去。

    這絕對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兩唇相接,因為不管從那個方位來觀察,都是哈特那張厚實的大嘴將戴麗爾櫻桃般的嘴唇整個吞了進去。

    雖然不受女人待見,對於接吻除了偷襲的淺嘗折止外,沒有真正經驗的哈特來講,已經不能奢望他會沾染哪怕一丁點的浪漫顏色。不過對於受到侵犯的戴麗爾而言,即使在怎麼浪漫,恐怕也不會比被蚊子叮一口好受。

    “咚!”

    戴麗爾全身似乎散發出一片淡淡的天青色光芒,那光芒仿佛實質,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從戴麗爾迸發出來。

    哈特順著門摔進臥室,嘴唇乃至全身仿佛被雷擊了一般酸軟麻痺,那根剛才伸進戴麗爾檀口中的舌頭,僵直的完全不能打彎。

    “你!你!你……嗚……”

    戴麗爾哭了,哭的份外傷心,如果不是為了那塊該死的石頭,她早就離開這個心頭詛咒不已的鬼地方了。剛才的一時不察,自己又被那個無恥的淫賊強吻了。此刻,什麼復仇計劃,什麼原則都統統丟到不知明的角落,她只想趕快回家,回到自己臥室的那張大床上,好好睡一覺,就當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嗚!嗚!喔!喔!哦!哦……”

    倒在地上的哈特慢慢爬起身來,手指著戴麗爾,發出奇怪的聲音。

    看到哈特怪異的舉動,猶在垂淚的戴麗爾心頭猛的一震,她突然記起,剛才的她似乎因為無法抑制的憤怒,不經意的放出了斗氣。這個家伙不會察覺了吧!

    正在戴麗爾抹著眼淚,暗自擔心的時候,哈特那僵直的舌頭終於恢復過來,他依舊指著門口戴麗爾,將剛才的怪腔翻譯了出來。

    “臭丫頭,你怎麼這麼大力氣。”

    聽完哈特的話,戴麗爾出了一身冷汗,幾乎提到嗓子眼裡的心髒終於又回到原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心頭的驚恐。

    她不禁有些慶幸,幸虧眼前這個無賴沒什麼見識,否則,她那標志性的斗氣肯定會被懷疑,至於接下來的麻煩,她連想都不敢想……

    哈特的心頭何嘗不在疑惑中,雖然那一閃即逝的斗氣他並沒有看到,但他從小也對身手下了一番苦功,一個纖纖玉質的弱女子怎麼可能輕易將自己摔倒。但心機頗深的他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一絲異樣。

    “哼!沒想到這丫頭倒有些名堂!不過那死丫頭的嘴巴還真甜,有機會一定多嘗嘗。”

    見戴麗爾不搭理自己,哈特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從口袋中套出一張羊皮紙,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那張羊皮紙正是昨天老狐狸波薩交給自己的,對於吝嗇成性的波薩竟然肯主動送自己東西,哈特有些懷疑,但自己到底是領主,波薩敲詐了他四枚銀幣,為防止他以後借機報復,恐也要作點籠絡人的小花樣。

    哈特看在那紙張還算精致的份上,也懶的和他多做計較。

    不過這並不代表哈特就打算把這筆帳撂下,他早在昨天一回城堡,就將這些記錄在他的“帳本”裡。

    而那幾張精美的羊皮紙,大小,以及堅韌程度正好適合做契約的載體,便於收藏和保存。至於契約的內容,哈特早在昨天晚上就構思好了,在等戴麗爾換衣服的空擋,他憤筆急書,將腦子裡的條款一一列出在那張養皮紙上。

    “簽下它,維諾之石就是你的了。”

    哈特心中懷念的戴麗爾嘴巴的味道,笑咪咪沖著戴麗爾說道,然後將契約掉了個各,與細滿墨水的鵝毛和朱紅的印泥一起遞了過去。

    “咚!咚……咚!咚!咚!咚……”

    心髒跳動的聲音,激烈的幾乎讓戴麗爾喘不過氣。

    看著哈特遞過來的契約,戴麗爾的神經幾乎甭到了極限,她猛的吸了一口氣,接了契約閉著眼睛遲疑了一下,然後刷刷簽下名字,並且在契約的底部按下自己的手印。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去看和約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條款,因為她害怕,害怕契約上會出現讓她感到恐懼的東西,從而讓她原本就搖搖欲墜的決定徹底崩潰。

    “呵呵!那麼從今天開始,你——戴麗爾小姐,將作為城堡的女傭,成為我的私有財產。哈!哈!哈!哈!哈!”

    哈特接過契約,看著上面娟秀的字跡與手印,放肆的大笑著。

    就在哈特不可抑制的沉浸在算計成功的滿足感,以及獲得戴麗爾的喜悅中時,剛剛恢復知覺的鼻間猛然一涼,仿佛有什麼東西順著下巴滴落下來。

    “滴答!”

    一滴鮮紅的血珠濺在新訂立的契約上,紅艷艷的,猶如一朵含苞等放詭異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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