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門 正文 第三卷 第三十二章 花落風清
    梅清等人聽了梅花真人居然對一個普通年老的婦人出這等煞手,都有些驚訝。

    「其實師傅這個人,這些年在府上,也有下人接觸他,都是很和善的。那天也不知為什麼,那一份暴厲之氣,連其他幾個接生的婆子丫環都感覺得到。當時幾個人都嚇壞了,但師傅在一邊冷冷地站著,那阿奴就把在門口,誰也不敢再有一點多的動作,也不敢多問一句,都忙著做自己的活計去了。我們幾個師兄弟,也不敢進去,又不敢離開,只得在門外守著。只不過……」

    柳行說到這裡搖了搖頭道:「當時便覺得大師兄和二師兄卻有些怪,覺得他們精神似乎不在房內一般,好像在偷偷地商量什麼事情。我也不及多想,只是怕房中五朵出事。當時聽著五朵叫得越來越急,我便如熱鍋螞蟻一般來回亂轉,其他幾個人,都在房外樹下,一動不動。」

    「當時想來其實不過小半天的時間,但我在外邊等著,簡直比十年都要長。最後總算聽得房中傳來了孩子的啼哭之聲,我待要入門探看時,卻被阿奴阻住。」

    「師兄弟們面面相覷,不知房中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開始時,房中安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後來漸漸似乎有了些聲音,好像是師傅和師妹在對根本聽不清…………」

    說到這裡,柳行面色有些疑惑地道:「這事說來十分奇怪,以師傅的修為,若不想讓我們聽到那聲音,自然有的是辦法來設下防護。但偏偏既沒有禁制,聲音又低得使我們聽不清楚,當時我們幾個人都感覺十分怪異。」

    「又過了一會,師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再聞不得她的聲音,卻只聽見師傅,忽然大聲地喊了起來!」

    柳行的眼睛瞪得大大地道:「師傅這人,從來都不會放大聲量的,就算是怒極之時。也沒見他喝喊過。但那一天,卻聞他的聲音極為尖利,顯是憤怒到了極點。只聞他叫道:休想,你休想!

    「當時我們兄弟幾個都大為驚訝,不知出了什麼事。他們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動作。我大著膽子。正要進屋時,卻見師傅忽然從屋內出來,面色大變,形容扭曲。似是有什麼極為痛苦地事情一般。」

    「師傅出來見了我們幾個,面色稍稍好了些,只是哼了一聲。看了阿奴一眼,轉眼就不見了。」

    「我們也不知道師傅是回了自己房中。還是已經離開,都又呆了一會。我這才衝進房中。只見師妹抱了孩子,正在發呆。其他的婆子蒼白。勉強一笑道:是個男孩呢。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試探著問道:師妹,剛才師傅……

    「她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三師兄,你就不要問了,好麼?

    「這時幾個兄弟都進了來,看了看孩子。當時你生得頗為瘦小,乾巴巴的。不過我們一群大男人,也伸不得手。好在那些婆子丫環只是暈了過去,待我救了起來,一個個好像渾望了剛才發生過什麼,只是都忙著燒水收拾,這才覺得有了些產後的樣

    說到這裡,柳行忽然停下了話題,看著梅清道:「真想不到,二十年後,當年那個嬰兒,居然長成這個樣子。其實你相貌雖然相似你娘親,神態語言,總是有些不一樣。\你娘的神情態度,常人是學不來地。」

    一邊說著,又是歎息數聲。

    梅清心中暗道,這位柳老先生當年對自己母親,估計是一往情深得緊了,因此見到自己形象酷似母親,便總要歎息幾聲,想是勾起了當年的回憶

    「後來呢?」梅清出言問道:「那梅花真人是離開了還是如何?」

    「沒有,師傅只是回他的住處。但每過幾天,便又要到師妹房中去看你們母子,每一般爭鬧一番。到得後來,竟是天天都去,而且時間也越來越長。這般大概一個多月吧,我們都覺得府上氣氛越來越是壓抑,大家都覺得似乎就要出事了一般。」

    「那些日子,我們兄弟還是依然每天當值,看守著師妹。其實五朵既然已經生產,按說已經沒有值守的必要了。但師傅一直沒有說結束此事,我們也不敢停下來。那天,輪到我值守。因我與師妹向來親近,因此也不像他們在門外,一直在房中逗弄你玩。那時候你已經睜了眼睛,長得也胖了,看著活脫脫與五朵一個模樣。\\/\將晚時,快老四來接班時,五朵問我道:三師兄,當時我求你一件事,不知現在可還算數麼?

    「我當時心想,莫非師妹是想逃走不成?看師傅日日緊逼的樣子,許是對師妹欲要不利。其實就算是師妹不說,我看這幾天形式不好,也有心想幫她逃走,就算是為此得罪師傅,死無葬身之地,也不及多想了。師妹一問,我便應道:自然。師妹,究竟何事,你說便是了。我定然會幫你的。

    「五朵淡淡地一笑道:那就多謝師兄了。說罷,她指著一邊茶几上道:師兄,你幫我把那支梅花拿來好麼?

    「五朵說地梅花,是她房乾枝梅,她一向放在房中,最為寶貝,平常不許他人動。我聽了,便給她取來,她拿在手中,反反覆覆地看了許久,這才傳念給我。原來她所求我之事,卻是……卻是要我,將這梅花,移到她指定的一處地方去,栽在土裡。」

    柳行聲音暗淡,低了頭半天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抬起頭道:「當時我也沒有多想,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那天我抱了那梅花走時,回頭看到五朵,抱著孩子,對我淡淡而笑,眼睛中有幾分欣慰,又有幾分不捨……總之,那場景,這麼些年了,總還如昨日一般清清楚楚的。」

    說著,柳行眼睛緩緩地轉向了窗外,遙望著窗外天空,又是一聲長歎。

    「後來呢?」碧真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柳行猶豫了一下道:「後來就沒有什麼了,第二天發現孩子不見了。再去找五朵……師妹已經去了……」

    「什麼?」梅清驚問:「就這般……我娘親是怎麼……」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柳行歎息著道:「總之是去了。我們幾個都不知如何是好,師兄弟們又都怕師傅責罰。大師兄與二師兄便道,莫若大家便逃了罷……」

    「當時大師兄與二師兄有些神神秘秘的,說這話時也不老四這人看似陰險,其實反倒沒有他們那些心思,當時便道:跑能跑到哪裡去?莫若……說著便把眼睛來看我。」

    「我卻根本沒有那心思,只覺得五朵已經死了,卻什麼都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便道:我不管你們說什麼,我定要去找師傅問個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那幾個師兄弟都說我是瘋了。我當時也真如瘋了一般,絲毫不管他們攔阻,便衝到了師傅門前。當時老四幾乎要對我動手了,就這時候,忽然聞得師傅房中傳來聲音道:進來。

    「當時我們就都呆住了,老四也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我們戰戰兢兢地進了房,卻見師傅坐在那裡,阿奴站在一邊。當時我們都是一驚,因為師傅當時的樣子,十分地衰老疲憊。這些年來,從來沒見他這麼狼狽過。」

    「師傅說:你問我為什麼麼?其實,我也不知道。既然過去了,何需再問為什麼。罷了,此事已了,今後無論是誰,都不要再問。明日我動身,回山閉關一段時間。你們幾個,若願隨我同回的便一齊回去。若不想回去,或留或去,也由得你們。」

    「師傅這般說了之後,我便道願守在此地,不再離開;大師兄和二師兄都說想外出雲想到地是,老四這時候卻站出來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不願師傅獨自一人,願侍奉在師傅膝下,隨師傅共同回山。」

    梅清和碧真聽了,都是「咦」了一聲。既然那段朝用曾經受過責罰,又那般怕梅花真人,何以此時卻選擇跟隨他,實在大違常情。

    柳行道:「當時我也不願多想,師傅點點頭,帶了阿奴和老四便走了。兩位師兄也隨即離開。我萬念俱灰,在家中呆了幾天,又偏偏有以前的一個故人上門來。我不想見她……也因此出門躲了些日子。便是那時,恰巧遇上了眉兒,便收養她作了女兒。」

    說罷,轉頭對眉兒道:「丫頭,其實你不是我親生地女兒,我一直也沒有告訴過你。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的生身父母,只是也沒有一絲消息。」

    眉兒聽了柳行之言,低頭垂淚道:「養恩大於生恩,在眉兒心中,爹爹便是我親生地爹爹。」

    碧真見了柳眉兒的樣子,心中老大不忍,連忙勸道:「眉兒妹子無須如此,其實阿清雖然有父親,還不是從小沒人管,孤零零地一個?和他比起來,你卻是幸運多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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