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茜不是自幼修道的人,對於所謂的神劍也沒有了那種恭敬之心,大大咧咧地抓過神劍,放在眼前把玩了一會,「看去也沒什麼嘛!」並不瞭解其中玄機的她有些失望地說道——
「這可是古神劍,裡面封印了強大的法力,只要使用得當,天下妖魔,沒有任何能夠逃得過它的劍下的!」文齊一臉羨慕地說道,如果不是有緣人,以這把劍的脾氣,就連碰一碰都是問題,別說像現在這樣被當做凡物看待了。
躺在李茜手裡的神劍適時地抖動了一下,驗證文齊並沒有撒謊,但在李茜看來,這與普通的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稍微動點小法術,她也能做到,「神劍嗎?神劍就要有神劍架勢,要我來驗證一下!」李茜的臉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宇塵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神劍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不安地顫抖著,「放心,我這人很護犢子的,既然你已經是我的了,我不會讓你有損傷的,不過需要驗證一點東西,既然你是神劍,那麼就把我的西瓜變的更甜!」李茜興奮地揮舞著神劍劈向了桌子的西瓜,宇塵痛苦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大敵當前的時候,李茜就是喜歡搞些惡作劇來緩解壓力,這一點他怎麼就忘了呢?調戲哦叮,戲耍站長,血琳琳的先例啊!
神劍在面對妖邪的時候是神劍,在這種時候除了哀鳴著向它的另一個主人宇塵求救,就只剩下無奈地接受自己的命運,幸運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李茜的電話突然響了,一愣神,手中的劍自然沒有砍下,因為那是個特別鈴聲,是她為某人特設的專線鈴聲,她甚至不用接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帶好東西,到指定地點集合,魚兒咬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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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空曠的馬路畫著大大的型緩慢地前進著,駕駛室裡的司機目光呆滯,雙手僵硬地握著方向盤,努力地克制著什麼,右腳詭異地扭曲著,一節白花花的骨頭刺穿肌膚,突兀地支楞在外面,差一點就要割破動脈,鮮血不受控制地向外噴湧著。
那樣的創傷放在一般人的身,早就已經疼的暈了過去,可司機就像沒有知覺一樣,腿還不住地顫抖著,顯示努力克制著什麼,仔細看去,他竟然是在努力讓自己的腳離開油門,這在平時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可他做起來,卻像抵抗著千斤的重擔,難以移動一分。
這輛車子也有些奇怪,是一輛豪華旅遊大巴,在這個千金難求一車的季節裡,這輛車卻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看它行駛的方向,儘管不斷地畫著形,但最終的目的卻是奔著海邊的,而且它的車門是敞開的,就像司機為了省油沒有開空調,而刻意用速度來帶起清涼的微風。
當車子再一次靠向路邊的時候,三男一女迅捷無比地躍了車,就像專門等著這輛車子的到來一樣,最後車的人皺了皺眉,抬手關閉了車門。
這幾個人自然就是李茜、宇塵、文齊和月妖,至於芊兒,那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這種危險的事情,她離得越遠越好。
而直到車他們才發現事情有多嚴重,李茜顯然忽略了計劃中可能出現的某些變數,她和王霄看似大吵大鬧了一場,在暗中卻已經商定好,知道李揚不會放過他,那就乾脆來一次將計就計,臨走的時候,李茜給了他一張符咒,讓他藏好。根據前幾次事情的推論,很顯然,死者都被控制了神智,或者說進入了某種催眠的狀態,符咒可以讓他保持靈台的一點清明,不至於毫無反抗地被幹掉。
符咒在沒有外來侵犯的情況下是不會發動的,而一旦發動,李茜就會馬知道,她的手機已經經過了特殊的處理。只是她沒想到,王霄竟然如此堅韌,儘管靈台還保持著清明,但身體早已經不聽使喚了,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寧願自殘,也要不折不扣地執行計劃。
「救我!」王霄努力地轉動了一下脖子,目光中沒有任何焦點,嘴唇動了動,卻是從喉嚨裡擠出了這兩個字,隨後眼睛就慢慢變得猩紅,發出那兩個字竟然已經消耗掉了他最後的理智。
車子慢慢加速,也不再繼續走路線,筆直地向著海邊開了過去。
「怎麼辦?要叫醒他麼?這樣下去,搞不好我們都得死!」文齊緊張地說了一句。
「不行!」沒等別人說話,李茜一擺手,「現在叫醒他才叫自殺,你們看他的傷,一旦清醒,他馬會被劇烈的疼痛弄暈過去,我們會死的更慘!也不要試圖替他止血!」李茜冷冷地瞪了一眼正虛空畫符的宇塵,後者在她的目光注視下,畫符的手竟停了下來,「他是誘餌,必須保證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被李揚發現我們做了手腳,一旦逃走,下次要再找到她,就難比登天了!」
宇塵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下了手,面對瘋狂殘暴的李茜,他也只有放手的份,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聽起來似乎很殘酷,但真正的理由更殘酷,不給他止血的理由很簡單:李茜最痛恨的就是玩弄女人的人,很不巧,王霄不僅玩弄了女人,而且還玩出了花。
「你確信你的那個東西能瞞得過李揚?」李茜隨意坐在一個角落裡,閉目養神,從現在開始,計劃的執行就不歸她管了,她只負責把李揚引出來,接下來的事情,是宇塵一手負責佈置的。
「我從來不確定任何一件事。」宇塵很沒責任感地說道,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一種想海扁他的衝動,「變數很多,我對她也不是很瞭解,只能盡我最大的努力,放心,就算騙不過她,我也不會讓你們有事,大不了我以死謝罪!」
「你的命分文不值!」李茜冷冷地回到,宇塵的這番話實在太令人氣憤,身為一個男人,竟然會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就是文齊和月妖都覺得有些過分了。
「到了!」月妖低沉地吼了一句,阻止了宇塵和李茜之間的鬥爭,也提醒他們,正主來了。
車子還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前飛馳著,正前方就是已經吞噬了三輛旅遊車的北大橋斷口,維修的工人似乎也被接二連三的車禍弄得沒了耐心,只是簡單地拉了一條警戒線,看來是要旺季過去後才會維修了。
「喂,現在怎麼辦?」李茜竟然出乎意料的有些慌張。
「什麼?整個計劃不都是你定的麼?接下來做什麼你不知道?」宇塵一臉的黑線,突然發現這個李茜竟然是個顧頭不顧腚的,聰明地想到了用這個辦法引李揚出洞,可對眼前的這種情況,她根本就一點備案都沒有。
「開什麼玩笑?我只負責說服王霄參與我們的行動,計劃的細節不是應該你來定麼?」李茜的小臉已經慘白,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斷口,奇怪的是,車速並沒有降下來,也沒有轉彎,可與那個斷口之間的距離卻並沒有縮短,似乎始終橫亙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呼」月妖一屁股癱坐了下來,臉滿是汗水,臉色也有些不對,竟是慘綠色,看著不解地看向他的文齊和李茜,勉強笑了笑,「還好趕了,再晚一點,我們就真的去見閻王了。」
「你那到底是什麼變態法術?」
「你做了什麼?」
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同時問道,只不過相比文齊的粗魯,李茜還能保持一點點的文雅。
「裂空!」一個陰冷的聲音從他們的背後傳來,讓幾個人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月妖,你又動用禁術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到萬不得已,或者說,在這個世界,這種法術不能隨意亂用!」宇塵說的很平靜,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感情,但就是這樣一句平平淡淡的話,卻讓月妖感到陣陣寒冷。
「老闆……」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宇塵打斷了月妖的話,「明年你就年滿20歲了,那時候你會有一個難以逾越的鴻溝,我曾經告訴過你,每動用一次禁術,那個劫難就會提前一次,而且渡劫的難度也會加大,你這樣做,等於是把自己往絕境裡推!」
「置之死地而後生,該來的早晚都要來,但是老闆當初你收留了我,就是我這輩子欠你的,我不能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也不能讓iely姐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月妖的臉儘是迷人的微笑,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沒有任何影響一樣。
但這些在李茜和文齊聽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月妖的身究竟隱藏了什麼?
「妖子,你?」文齊剛一開口,卻被月妖一伸手打斷了,「有些東西,我不能說,你們也不應該知道,請讓我有點!」到最後一句,月妖的語氣中竟然隱隱有懇求的味道,讓文齊的下半句吞了回去,而李茜也終究沒有開口,到該說的時候,月妖也一定不會隱瞞的。
「你們說完了沒有!」又是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只不過這聲音中充滿了陰寒,眾人愕然回頭,卻見多日不見的李揚不知何時已經面色陰寒地站在了車前導遊常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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