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 第二部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下第一
    若天在我眼前,我誓將虛空劈斬!斬天,修羅三絕式中威力最為宏大的一式,即使當日與蒼雲的一戰之中,她也對這一刀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但是扎木合的神色已經是那樣的平和,雙手在胸前結印,右手握拳,化作無畏印,左手豎掌,屈食指與中指執蓮花之狀,三指朝天,做蓮上三杵,配合無畏印呈寶處菩薩印,口中低沉輕喝一聲,「兵-!」

    頓時扎木合化作虛空一片,身前濃霧猶如實體一般的凝實,我斬天一刀的彌山勁氣頓時化作無有,長刀刀身輕顫,竟然空空無著力之處,我只覺得心中一陣莫明的難受,心脈劇顫,一口逆血幾乎噴湧而出,全身真氣似乎滯澀,我引以為傲的斬天一刀再無半點的威力!

    身體急退,就在我後退之時,自那團迷霧之中湧出狂野真氣,扎木合身邊的濃霧翻滾湧動,向我急劇的衝來……

    我臉色不由得大變,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武功,完全超出了我理解的範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長刀揮灑,瞬間在空中劈出五百餘刀,刀身橫側掠過,在空中幻化呈稜行扇面,刀與刀連接,結成一座刀牆,迎向那滾滾的濃霧!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天巨響,我身體被一股奇絕大強大真氣推動,向後飛退而去,手中長刀頓時斷為兩截,那奇絕真氣中更有一股陰寒詭異的死寂之氣侵蝕著我的身體,胸口的那口逆血再也無法忍住,一口噴出。我跌座於地面之上!

    「許王功力若止於此,那麼明年的今夜必是你的忌辰!」扎木合朗聲的大笑。說話間,他探手從那寬大的僧袍大袖中取出一個短小的如同矛一般的奇形兵器,尺寸大約在兩尺左右,他笑著說道:「許王就準備接我這小小護法鉞的破法九撲吧!」

    我心中暗暗的叫苦,剛才那一擊讓我已經受到一些傷害,雖然並不很重,但是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到了我的功力發揮,這破法九撲不知道又是什麼東西,我驟然間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

    突然間,耳邊響起了小月那清雅的聲音,「空即是色。受想性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梵音裊裊,讓我的神智豁然一清,我突然想起當日蒼雲和我一戰之時說過的話,「……世間萬物皆由無而來,當你感受到萬物皆空時,身心才能解脫出束縛,天人交感,得窺天道……」

    對了,管他什麼九撲,管他什麼天下第一高手,我現在何必計較什麼勝負?勝負與我又有何干!就在這一剎那,我真正的瞭解到了當日蒼雲的話中含意!什麼濃霧,不過是由他真氣幻化的一種幻相,我在這一刻的功夫感到自身的精神肉體已與宇宙合為一體,在遁入一個生生不息的循環中,那刻我感不到自身的存在,因為精神可以隨心所欲的往來空中任一角落,我張臂相抱,發出了出自天性的歡愉大笑……

    「大師當真是讓許某佩服了!原來大師還是東密之中的忍者密的傳人,九密真言八法手印,當真是名不虛傳!」我在笑聲中大聲的說道:「既然已經領教了大師的真言之密,還請大師再接我這恆河手印密法!」說話間,我虛空踏踩一步,臉上帶著靜逸的笑容,看著扎木合。

    就在我說出他的武功出處之時,扎木合的臉色大變。忍者密在千年前就是整個炎黃大陸上的邪惡象徵,當年武尊岳陵秘密籌劃震驚天下的影子忍者,破壞大魏帝國帝王曹玄對炎黃大陸的統一,最後被曹玄擊殺,影子忍者也隨之完結。如今我看出了他的武功出處,一旦傳出,勢必將要面臨整個炎黃大陸的聲討,他心中如何不驚!

    護法鉞閃爍著森寒的光芒,像在空中狂草疾書級畫出無數深具某種難言美態的線條,令人眼花繚亂,無從入手。

    我雙目微閉,絲毫沒有理會他那妙相紛呈的一擊,嘴角帶著微笑,我雙手在胸前做蓮花合掌,結成慈化金剛印,神色肅穆,口中輕聲念道:「摩訶嘉魯拿夜,吽-!」

    隨著我密字真言出口,空中的濃霧翻滾不已,霎時間扎木合身上籠罩的那一層霧氣瞬間散去,我全身散發龐大氣場,真氣湧動,體內真氣激盪不已,扎木合那巧奪天工,與天地融合的一擊頓時露出一絲的破綻,,就在他破綻初露之時,我大喝一聲,身體虛空浮起,一拳擊出……

    翻滾的濃霧頓時止住,這一拳沒有任何的花巧,毫無花巧的一拳,偏顯盡了天地微妙的變化,貫通了天道的秘密。

    扎木合雙眼精芒暴射,護法鉞化作一道長虹,先沖天而起,忽然速度激增,有若脫弦之箭,游龍破浪般幾下起伏急竄,電射在我的拳頭上。

    拳劍相交,卻沒有絲毫聲音。

    翻滾在我們身邊的濃霧,倏地聚攏到拳劍交接的那一點上,接著漫天煙雲以電光石火的驚人速度消逸得無跡無形!就像那裡剛被破開了一個通往另一空間的洞穴……

    『啪啦—!』一聲巨響,我和扎木合的身體頓時向兩邊飛射而去,同時落在了地上。我們相互久久的凝視,誰也沒有動手!

    我們都在等待,等待對手心神上那一絲破綻的露出……

    『彭-!』又是一聲沉悶的聲響,耳邊響起南宮月那清雅的聲音,「秀風殿下,你敗了!」

    就在南宮月話音一落的時間,我清晰的捕捉到了他那與天道相合的氣機一顫,完美的氣場瞬間露出了一絲破綻!

    我大喝一聲,身體再次的緩緩升起,完全違返了自然的常規。扎木合手中的護法鉞也突然投向了半空之中……

    在我們兩人相距的方圓三十丈處,濃霧一掃而光,視野頓時變得清楚無比,兩人龐大的氣場相連,化成了一道屏障!

    護法鉞化作一團反映著天上電光的銀白芒點,流星追月般畫過虛空,循一道包涵了天地至理的弧線,往我投來。

    我以那違返了常理的勢子,突然躍起,拳頭猛擊而出,轟在由銀點組成閃爍不休的光球上。

    光球爆炸開來,變成潮水廳卷般的星光鉞雨,一浪接一浪向我衝擊狂湧。

    一聲長嘯,我沖天斜飛仰後,一個翻騰,身體距地面足有百丈,雙足連環閃動,在虛空之中踏踩不停,將那鉞雨化解。

    鉞雨斂去,現出扎木合的雄偉虎軀,忽如飛鷹急掠,向我急撲,護法鉞再現出漫天螢火般躍閃的芒點,向我攻來,全不理會置身處是可令人斷魂飲恨的可怕高空。

    我們在虎躍龍游中,乍合倏分,拳劍在空中剎那間交換了百多擊,卻沒有人下墮了半分。

    無論護法鉞如何變化,我的拳頭總能轟擊在護法鉞的鋒尖之上上;同樣的無論拳頭怎樣急緩難分,護法鉞亦可及時阻截。

    天地的精華,源源不絕地透過我的身體,循環不休地在拳劍交擊中在我與扎木合經脈間運轉著,達到了絕對的平衡,把我們固定在虛空處。

    我們愈打愈慢,似是時間忽然懶惰倦勤了起來。到慢得無可再慢時,我們兩人同時傾盡全力,施出渾身解數,攻出最後的一拳一劍。

    護法鉞先斜射開去,才有了回來,橫擊我的腰肋。而我的拳頭由懷內破空衝出,直取扎木合的咽喉。

    就在這將要兩敗俱傷之時,我左手突然做拳,置於眉間,化作妙相金剛印,口中再吐真言,「叭-!」

    幾乎就在我口出真言的瞬間,天地間的精氣瞬間自我左手傳入我的眉心,驟然流轉與我的體內,也就是在我發出真言的瞬間,扎木合的招式頓時一顫,那一拳擊出,彷彿炸雷狂響,天地間無上的精妙自我手中流出!

    「彭-!」一聲拳頭擊打在肉體上發出的沉悶聲響,扎木合口中一口鮮血吐出,身體向下飛落,百丈距離,落在地面上只有死路一條!

    早已經在小月劍下不住的清林秀風此時突然生出一股神力,她猛然向後飛撲,迎向扎木合的身體,絲毫沒有理會小月及體的劍氣……

    口中鮮血狂噴,清林秀風雖然接住了扎木合的身體,但是卻也被小月那逼人劍氣擊傷,兩人的身體同時落在了地面之上!

    我那一拳擊出,身體也已經完全透支,自百丈高空中飛墜下來。小月此時也無暇顧及清林秀風,飛撲上來,將我的身體接住。

    就在這剎那間,清林秀風抱著扎木合的身體突然向遠處飛奔而去,幾個閃落之間,人影就已經消失不見……

    我感到一陣陣的眩暈,無力的靠在小月的懷中。我突然笑了!

    「正陽大哥,你沒有事情吧!」小月憂急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小月,我沒有事情,我只是突然想起當年我在山村中養傷,你也是這樣抱著我的,呵呵呵!」我笑著說道。

    小月沒有說話,她沉默著……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首先映入我的眼簾中的是滿身血污的丁銳,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少年將軍,那是陸非!

    「主子,你沒有事情吧!」看到我無力的依靠在南宮月的懷中,丁銳和陸非都急急的問道。

    「我沒有事情,只是感到有些累!」看到大獲全勝,我越發感到自己的神智有些昏沉,漸漸的我在小月的懷中失去了知覺……

    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我眼簾的是陸非和憐兒,他們的身邊是丁銳、陳可卿和解懷一干人。看到我醒來,他們都驚喜的叫喊著。

    我還是感到身體有些酸軟,但是體內的真氣卻十分的充沛。我微笑著坐了起來,看著眾人我笑了,我又一次的勝利了!

    我突然感到少了什麼似的,眼光在人群中尋找著。

    似乎明白我在尋找什麼,憐兒附在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義父,月姑姑在戰事結束當晚就已經帶著思陽離去了!」

    我心頭一陣,突然有一種莫明的傷感,小月還是離我而去了。我輕聲的問道:「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話來?」

    「月姑姑說請義父放心,她會好好的教導思陽的!」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沉默了一會,我抬頭笑著向眾人詢問當晚的事情。

    原來陸非和憐兒在離開東京以後三天,就遇到了向東京開近的解懷,兩下相遇,沒有任何的停頓,立刻全力向東京進發。火燒東京之夜,解懷率領大軍抵達東京,絲毫沒有休息,連夜狂攻東京!

    守衛東京的禁衛軍並沒有做出太強烈的抵抗,他們在北門失守之後很快的投降了!只有陸非在皇城遇到了頑強的抵抗。不過由於丁銳率領一幹好手在皇城內不斷的放火,使得守衛皇城的禁衛軍無心戀戰,沒有多久也被陸非攻下了皇城,並在龍息殿的床榻下找到了高青……

    不過清林秀風似乎從平地消失了,在我昏迷期間陸非等人將東京翻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她的蹤跡。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但是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和清林秀風之間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看著床榻前的丁銳,我想起來了我在脫力之時,他滿身血污的憂急神色,我突然心中一動,沉聲的說道:「丁銳,你有一身的好功夫,現在太后大仇得報,你有什麼打算?」

    「當日太后曾經吩咐奴才,若主子您能夠為太后報仇,就讓奴才守在您的身邊!」丁銳聽到我的問話,恭敬的跪在榻邊說道。

    我笑著點點頭,「丁銳,你是一個好奴才,我感覺到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大內的總管,總領大內一切的事物。你好好的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主子!」丁銳欣喜的說道。

    「有兩件事情我要你馬上去做!你可願意?」

    「請主子吩咐!」

    「第一,我要你立刻帶領大內侍衛,前往鍾離世家,除國師和鍾離宏一脈留下,其餘全部給我收監,此事不過三司,你要好好的盤問,你明白我的意思?」

    「奴才明白!」

    「第二件,高氏一門弒君謀逆,我不想再聽到有任何高氏一族的人的消息,你能做到嗎?」我冷聲的說道。

    「奴才必然不會讓主子失望!」

    屋中眾人的臉色發白,他們當然明白我話中的含意,看著我,他們的神色漸漸的開始變得無比的恭敬!

    我走下床榻伸展了一下身體,對著眾人說道:「來,讓我們看看還能夠做些什麼!」

    ……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九月二十五日,魔皇許正陽在東京擊敗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稱的扎木合,從那一天起,他成為了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十月一日,梁興率領火鳳軍團,攻陷拜神威首府定天府,與墨菲帝國統帥阿魯台激戰一場,大敗阿魯台與定天府西南!墨菲帝國陳兵定天府西南外,雙方停止了交戰!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十月五日,明月高氏一族因涉嫌弒君,滿門一千三百餘人被斬殺於東京校場,同日被殺的還有曾經在炎黃大陸創下無數輝煌的鍾離世家。鍾離世家除王妃鍾離宏一系和國師鍾離勝一系存活下來,其餘滿門八百六十餘人也一同被論罪謀逆,斬殺校場……

    炎黃歷一四六六年十一月一日,東京由於多次遭受戰火侵襲,廷議之下遷都開元城……

    炎黃歷一四六七年三月,夜叉梁興率兵回到開元……

    炎黃歷一四六七年五月,向寧率領武威大軍千里奔襲,五戰五捷,陀羅國滅!

    炎黃歷一四六七年九月,在眾將的廷議之下,許正陽以明月親王身份登基大寶,改國號為修羅帝國,同月分封群臣!

    炎黃歷一四六七年十二月,東海蒼雲圓寂於紫竹林,南宮月自創論劍閣,以觀星論劍決登上天榜第四高手的位置!

    炎黃大陸在經歷了數年的戰火之後,歸於沉寂,但是這只是另一場戰爭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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