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 第二部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奇詭修羅
    漠南關是飛天自開元南下的第一道雄關,為了承接與開元的協防連線,這裡也屯駐了大量的不對,特別是自開元失守以後,漠南關更是地位重要,為了確保無憂,飛天的四大軍團之一玄武軍團在這裡駐紮了六萬的大軍,他們牢牢的扼守著飛天北部的第一道防線!

    漠南守將朱瀚本是飛天太師翁同的小舅子,靠著裙帶的關係,他登上了漠南關總領的職務。他沒有別的本事,溜鬚拍馬如果說他說第二,當沒有人敢說第一,不然憑借他那空空的腦瓜子又如何能夠成為玄武軍團重要的人物。不過也是他的命好,玄武軍團的統帥趙捷為他派了一員副將,凌玉棟!這凌玉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不但武功出眾,更重要的是他智謀過人,更兼之熟讀兵法,在他的輔佐下,朱瀚的這個漠南關總領倒是也過得十分的舒心,朱瀚也有自知之明,從來不插手漠南關的軍政事物,一心的為自己的將來作打算,而凌玉棟也是一個明白人,在場面上也是十分尊敬朱瀚,從來都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樣,這樣胸無點墨的朱瀚心裡十分舒服,於是在政務上只要凌玉棟開口,他都會想辦法來解決,這兩人自合作以來,倒是相得益彰,朱瀚曾誇口說道:「漠南關只要有我朱瀚和凌玉棟在,如金湯般堅實,牢不可破!」並對上司吹噓道自己和凌玉棟是相敬如賓!只是這個詞用的是否得當,他沒有想過,聽說當時他話一出口,趙捷當場一口茶噴出老遠,一旁的凌玉棟更是面孔通紅,這相敬如賓的朱瀚和凌玉棟一時成為了玄武軍團的一個笑話……

    不過如今朱瀚的心裡可就有些不舒服了,自新年過後,漠南關突然傳出了一種說法:「凌玉棟看不起朱瀚,並為他的一條狗起名為瀚瀚。而且聽說凌玉棟時常在趙捷面前說自己的壞話,對自己總領的位置虎視眈眈。後來朱瀚專門請凌玉棟吃飯,席間詢問起來,知道凌玉棟家裡卻有一條狗名叫憨憨,不過不是瀚,而是憨!朱瀚當時只是哈哈一笑,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裡面這個不痛快就不用講了!

    十幾天前,漠南關突然又有了一種說法:凌玉棟和開元的修羅王許正陽私下聯繫,以漠南關為代價,想要向許正陽投降!朱瀚當時聽了,心中就是一驚。雖然凌玉棟百般的解釋,但是朱瀚心中卻又有一番想法。三天前,朱瀚得到了探馬回報:開元修羅王於開元城誓師,浴火鳳凰軍團重生,並且大軍已經殺向漠南關!朱瀚聽了心中更是緊張。這許正陽何許人也,他朱瀚是最清楚不過的,先是在天京一場血戰,而後破去大林寺四佛陣,在開元奇計偷襲開元城,自己的外甥翁大江被打的灰頭灰臉的從開元逃了回來,之後血戰東京,六十天連奪五關,會師東京城,破掉一字長蛇陣,月餘時間打下東京,更在東京校場決戰蒼雲,被蒼雲成為未來的天下第一高手!這種種的傳說,讓朱瀚坐立不安,如今這漠南關突然傳出了凌玉棟要投降的消息,開元城立刻出兵漠南,之間是否有些必然的聯繫?朱瀚不敢往下細想,他只覺得自己的兩腳發軟,渾身的虛汗直流!

    坐在總領府的書房中,朱瀚感到無比的燥熱,雖然還是初春的時節,天氣依舊寒冷,但是朱瀚卻是從內心中感到了自己的全身都在燃燒。自得到了開元城發兵漠南的消息,他已經連續數次的催請凌玉棟向上谷和漁陽請求救兵,但是凌玉棟只是淡淡的一笑,說總領放心,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什麼掌握?自己這個總領居然半點都不知道!而且敵軍一天天的向漠南逼近,凌玉棟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溫不火的不見半點的動靜,這讓朱瀚想起來前些日子的流言,難道那些流言都是真的?朱瀚開始胡思亂想……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人,朱瀚抬頭一看,卻是他手下的謀臣諸良,這諸良年齡在三十左右,長的一表人材,但是在他英俊的面孔下面,卻是如同蛇蠍一般的心腸。朱瀚的許多主意都是出自於諸良之手,但是此人平日裡對人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為人貪財好色,更是沒有半點才學,但是害起人來,卻是陰險刁鑽,人頌綽號:空心笑面虎。當然這個名字只是在私下流傳,當著諸良的面,卻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叫!

    看到朱瀚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諸良連忙上前,臉上堆著笑容,「總領,怎麼如此的愁苦?有何不開心,可以給屬下說說,讓屬下也分擔一二!」

    「唉-!」朱瀚長歎了一聲,「我怎麼能夠高興起來呀!這許正陽領兵突然向我漠南攻擊,其心意可見一斑,開始凌玉棟卻遲遲沒有反應,我數次催問,他都是說讓我放心,可是我又怎能夠放心呢?那許正陽不是一般人等,心狠手辣,凶殘無比,兼之此人武力超強,而且用兵如神,他這一來,恐怕我漠南危矣!」

    沉吟了一下,諸良輕聲說道:「總領,不知道您是否聽到了一些謠言?當然這些謠言都是虛造,不可以當真!」

    「哦?什麼樣的謠言?」朱瀚眉毛一挑,心中有開始盤算了起來,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在他的耳邊說不要相信,他心裡面就越是犯嘀咕。

    臉上有些難色,諸良為難的說道:「總領大人,這-,屬下實在不好說!如果被統領大人知道,定然要責怪屬下,而且屬下從來不喜歡做那種在別人背後說壞話的人!」

    「本總領命令你說,謠言嘛,說說而已,難道本總領還分不出來?如果統領大人責怪,本總領為你說話,你放心的說吧!」朱瀚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既然總領大人讓屬下說,那麼屬下就不怕得罪統領了!聽外面的流言,統領大人似乎已經和明月的許正陽聯繫,說是要將漠南獻上,做他的進身之階,而且還聽說此次許正陽此次前來主要是為了翁太師一族,說只要凌統領將大人獻上,就可以高坐漠南總領一職!當然這些都是謠言,都不足以為信!」

    朱瀚心中一驚,冷冷的說道:「不盡然吧,本總領以為有些事情無風不起浪的!」他心裡想到:這凌玉棟雖然在人前對自己恭恭敬敬,但是此人的才學高自己數倍,如果不是沒有什麼背景,恐怕早就爬到了自己的頭上。雖然這漠南軍政都是歸於凌玉棟所管,但是對外還是只是一個統領,怎比得這總領一職榮耀!凌玉棟平日與自己談論起當今天下的兵法名家,對於許正陽和梁興兩人都是佩服不已,現在他沒有半點的動作,誰曉得心裡是怎麼想的?人心隔肚皮,不防不行呀!想著,他問道:「還有什麼謠言?」

    「聽說凌大人將城門緊閉,為了就是把許正陽進攻的消息封鎖,等許正陽一來,他就要藉機開城投降!這些無知刁民,又如何知道凌大人的神機妙算,真是胡說八道!」諸良眨著眼睛說道。

    可是諸良越是這樣說,朱瀚越是覺得心中有些不妥,他看著諸良,突然冷笑道:「什麼神機妙算,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藉機開城投降!」他沉吟了一下,「不過今天你所說的話,出你嘴,入我耳!不可再讓第三人知道。這種消息還是不要傳播的為好。不過,你立刻派出細作,將統領府牢牢的監視,看看他凌玉棟究竟要耍出什麼樣的把戲!同時派出親信之人,向上谷和漁陽報告,請求援兵火速到達!」

    「屬下遵命!」諸良恭聲的說道。

    揮揮手,朱瀚有些心焦的讓諸良下去。他獨自坐在屋中,諸良的話不斷的在他的耳邊迴響,心中的焦躁越來越甚,這凌玉棟究竟在搞什麼?

    凌玉棟今年已經四十有五了,自他投身玄武軍團,戰功顯赫,但是苦於沒有任何的背景,所以至今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副將。自來到了漠南,他全心的輔佐朱瀚,不敢有半點的懈怠,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一個機會了!朱瀚雖然沒有半點本事,但是此人卻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從來不干涉自己,而且還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幫助。對於這樣的一個上司,凌玉棟心中沒有半分的看不起,相反,他對朱瀚的尊敬是出於本心,因為朱瀚有顯赫的家世,如果朱瀚給自己美言兩句,自己今後的仕途將會平步青雲!

    不過這兩天凌玉棟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因為他感到了朱瀚對自己的猜忌,月前朱瀚突然和他提到他的愛犬,那心中的不快,凌玉棟還是聽得出來的,於是他馬上將自己的愛犬殺死,沒有想到自己如此誠意的表示,並未能夠讓朱瀚心中的猜忌消失,這兩天城中謠言四起,凌玉棟不是不知道,但是嘴張在別人的臉上,做不成把人家給殺了?而且漠南關那麼多的人,怎麼殺?

    他歎了一口氣,這下屬還真的是難當!緩緩的走到了地圖前,他凝神看著漠南四周的地勢,心中開始考慮如何對付許正陽的進攻。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的心思是最為平靜的!

    門輕輕的敲響,從屋外走進了一個年青人。

    凌玉棟回頭看了看,沒有理睬,來人是他的獨子凌飛。凌飛是凌玉棟的驕傲,年僅十八,卻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而且也是一個熟讀兵書的未來將領。只是此刻他沒有心情理睬凌飛,因為他在全神考慮許正陽的種種進攻套路!

    「父親!」凌飛輕聲的叫道。這個年青人就像其他的年青人一樣,有著不同尋常的驕傲,這一點從他的眼角神情的倨傲就可以看出。

    「什麼事情?」凌玉棟沒有回頭,他繼續全神盯著眼前的地圖。

    「大戰將起,孩兒想知道父親將如何打算?這樣孩兒心中也有一個數!」

    扭頭看了看凌飛,凌玉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出奇的驕傲,這是他最為擔心的一件事情。「哦?那麼先告訴我你怎麼看?」凌玉棟問道。

    「父親,孩兒以為許正陽雖然厲害,但是他修羅兵團連番的征戰,主力尚在東京,此次匆忙的對我漠南進攻,必然是以疲兵攻擊,孩兒以為,我們應該在許正陽先頭部隊到達之時,趁其立足未穩,迎頭痛擊,然後死守漠南,等待援軍到達!」凌飛緩緩的說道。

    凌玉棟笑了,他看著凌飛,心中不由得有些欣慰,「為什麼這樣做?」

    「父親,對許正陽先頭部隊的攻擊,可以提高我們的士氣,打擊對方的氣焰。許正陽連番大勝,士氣高漲,我們突然的出擊可以使他們的士氣遭受打擊;然後我們坐守漠南,待援軍到達,我們以新銳之師對許正陽的久戰之師,一戰可勝!更重要的是許正陽自出道以來,未曾嘗過敗績,今日我們在漠南打敗許正陽,父親的聲望必然可以提升到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今後我們也就再也不用看那朱瀚的臉色了!」說著,凌飛的臉上露出恨恨的神色,凌玉棟知道,對於自己殺了愛犬憨憨,凌飛心中總是有一種莫明的仇恨。

    拍了拍凌飛的肩膀,凌玉棟笑道:「好,飛兒果然是有勇有謀,此計甚好!這是這第一戰必須要有一員猛將出馬,飛兒可有人選?」

    「孩兒不才,願領本部的兵馬,擊殺許正陽的先頭部隊!」凌飛意氣風發的說道。

    凌玉棟哈哈的笑了起來,他心中的得意無法形容,有這樣一個令自己驕傲的兒子,他還怎麼說呢?

    正說笑間,突然門外親兵喊道:「啟稟統領,總領大人在客廳等候!」

    「哦?」凌玉棟眉頭一挑,心中感到無限的厭煩,他實在是受不了朱瀚這一天三次的拜訪,身為總領,大兵即將臨境,卻沉不住半點的氣,如何穩定漠南軍心,想著,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的輕視。但是輕視歸輕視,凌玉棟不敢有半點的懈怠,他連忙說道:「告訴總領大人,我馬上前去!」說著,又對凌飛說道:「飛兒去準備吧,我現在去見總領大人。為父估計許正陽的先頭部隊在這兩天就要到達,飛兒準備隨時出擊!」

    點點頭,凌飛著實不想看到朱瀚那張胖胖的肥臉,扭身離開……

    整了整衣冠,凌玉棟大步走向客廳。朱瀚此刻正在客廳中焦急的走動,他實在是無法在自己的總領府中坐住,於是決定還是來和凌玉棟好好的談談。

    「總領大人!末將失迎,恕罪!」凌玉棟大聲的說道。

    朱瀚臉上也擠出了一絲笑容。兩人在客廳中寒暄了兩句,朱瀚急急的問道:「凌統領,這許正陽大兵將要到達,不知道大人如何準備?

    凌玉棟笑了笑,「大人請放寬心,玉棟心中已經有了打算。玉棟打算在許正陽先頭部隊到達之時先領兵出擊,然後退守漠南,等待援軍到達!」

    「出擊?」朱瀚心中突然一顫,他想起了諸良的話:凌玉棟伺機準備獻城投降!這主動出擊,未免有些……

    他猶豫了一下,看著凌玉棟問道:「這不合適吧,修羅兵團以凶悍著稱,麾下猛將如雲,那許正陽更是一個武力超絕之人,大人卻要出擊?未免是以卵擊石吧!」

    「大人放心!」凌玉棟心中有些不快,他耐著性子說道:「許正陽雖然凶悍,但是他的修羅兵團大戰才罷,主力尚在東京,未曾聽說有大規模的集結,所以此次前來必然是他在開元的留守之兵!修羅兵團精銳未出,只是依靠人數想要將我漠南打下,未免有些狂妄。我漠南尚有六萬守軍,不是那麼容易對付!而且聽說許正陽和蒼雲一戰,身受重傷,手下的大將有多數在東京,此次前來,必然沒有什麼名將,唯一可慮的就是傅翎,但是許正陽總不成讓他的傅帥來充當這先鋒一職吧!所以我們只要全力一擊,然後等待援軍到達,即可以揚我飛天的威名,又可以打擊對方,如此大功,屬下正要向大人賀喜!」凌玉棟侃侃而談。

    微微一皺眉,朱瀚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但是凌玉棟已經如此的說法,他也不知道如何反駁,帶著一絲猜疑,朱瀚又和凌玉棟拉扯了兩句,緩緩的起身告辭。

    整整一個晚上,朱瀚沒有睡著,他翻來覆去在床上躺著,心中卻是在想著凌玉棟和諸良兩人的話語,到底該如何是好呢?就這樣,更響五下,朱瀚在憂慮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叨-!叨-!叨-!」三聲號炮聲響徹雲霄,剛剛睡著的朱瀚翻身起來,滿臉的倦意,惱怒的大聲罵道:「這個凌玉棟搞什麼鬼?這才五更天,放什麼號炮!」

    一個家僕慌慌張張的跑進了臥房,「大人,不好了!許正陽兵臨漠南,正在城下叫罵!」

    「什麼!」朱瀚瞬間睡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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