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黃戰史之嗜血帝王 第二部 第一百零三章 巧計連環
    炎黃歷六月十一,粟陽粟陽太守白縉如今是當真有些焦急,俱探馬報知,修羅兵團的先鋒營已經距離粟陽咫尺之距,可是獨松關的援兵至今沒有到達,原本粟陽駐守著五萬大軍,可是付守備蘇寶衡一意孤行,堅決前往涼州,說什麼要拿一個大功,如今大功沒有拿到,還白白的折了一萬多的兵馬,連蘇寶衡也命喪涼州,想到這裡白縉就懊悔不已。如果自己當初堅持一下,不聽蘇寶衡的勸說,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可是現如今,粟陽守軍不足三萬,蘇寶衡涼州敗北的慘況已經傳遍了粟陽,三萬守軍軍心渙散,戰無戰意,如何抵擋那如狼似虎的修羅兵團?想到那修羅許正陽的種種傳聞,白縉自己也感到有些心涼!

    如今之計,只有依靠這粟陽的險峻,死不出戰,等待獨松關的援軍到來,只是獨松關援軍到達至少要十天的時間,自己能不能守住十天,至今還是一個未知數!此次修羅兵團的先鋒乃是原鐵血軍團的先鋒官房山,這房山在數年前就已經是名滿明月,如今更是在修羅的調教下更加的狠辣,單是在涼州伏擊蘇寶衡這一仗,打的是那麼漂亮,恐怕就是他在鐵血軍團之時,也沒有如此的本領,想到這裡,白縉就有些頭疼。

    喝了一杯酒,白縉躺在床上,腦海裡面思緒萬千。只是那短短的一刻鐘,他想了很多!翻身坐起,白縉總是覺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對勁,但是卻又始終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不對。他起身在房中來回走動,但是越想越覺得有些害怕……

    「大人!」門外的衛兵輕聲的叫道。

    「混蛋,不知道我在休息?我不是已經告訴你們,沒有事情就不要來騷擾我!」白縉感到有些上火,他大聲的罵道。

    門外靜了一會,衛兵還是又一次開口道:「大人,有軍情報告!」

    也覺得自己有些過火,白縉平穩了一下情緒,「進來吧!」他緩聲說道。

    衛兵小心翼翼的走進房中,「大人,探馬有軍情報告!」

    「講!」白縉現在一聽到軍情兩字就覺得有些頭疼。

    「修羅兵團的先鋒營已經逼近粟陽,如今距離粟陽只有百里,估計兩個時辰以後就可以到達粟陽城下!」

    「什麼!」白縉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頓時又激動起來,「還有多長時間?」

    「兩個時辰!」衛兵輕聲的說道。

    「混蛋,為什麼不早點來報!」白縉一聽立刻著急起來,一邊穿上盔甲,一邊大罵衛兵:「一群廢物,敵人都來到了眼皮子下面才來匯報,真是一群廢物!」

    衛兵輕聲的嘟囔道:「不是你說任何事不許打攪……」

    「你說什麼!」白縉厲聲的問道。

    「小人說都是小人該死,小人廢物!」衛兵連忙說道。

    沒有精神和衛兵再計較,白縉急急的將盔甲穿上,「立刻隨我前往城樓!」說著,他已經穿好了盔甲,大步向屋外走去……

    粟陽城頭,此刻已經是風聲鶴唳,粟陽守軍早已經在城樓戒備,擋箭板,發石器等一應防禦器械已經裝好,城門口處,無數軍士聚集,他們手執刀槍,神情緊張而肅穆。

    白縉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想到這些軍士如此的警覺,從他們的眼中,他看到了無比的鬥志,白縉笑了,如果粟陽守軍都有如此的鬥志,那麼將修羅兵團擋住不要說十日,就是二十日也不是沒有可能。輕聲問自己身邊的衛兵:「這是哪一個營的軍士?」

    「啟稟大人,這些是從涼州逃回來的士兵,他們因為蘇大人拚死為他們斷後,所以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要與修羅兵團一決雌雄!」

    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但是白縉已經沒有功夫再去細想,笑著點頭,「馬上糾集各營準備!我親自在城頭督戰!」說著,他大步走上了城樓。

    城樓上,堆滿了滾木檑石和箭支,看來這些敗軍知恥而後勇,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早有一個年青的將領大步走了上來,躬身向白縉施禮:「將軍,末將已經做好準備,只要那修羅兵團一到,定然讓他們濺血城下!」

    「好!好!」白縉笑得已經臉上堆滿了皺紋,有這樣的軍士,他又有什麼不高興呢?不過高興是高興,但是心中的不安絲毫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不過由於自己麾下將士所表現出來的昂揚鬥志,讓他暫時忘記了那不安。

    站在城樓之上,白縉放眼向遠處望去,心中無限的遐思:眼前的蒼茫大地是多麼的平靜呀,但是也許就在一個多時辰以後,這裡就將要屍橫遍野,就算是將房山等人擊退,但是一旦修羅兵團主力到達,即使是獨松關守軍到達,是否就真的能夠將那凶殘的許正陽攔下?而且那許正陽雖然出手狠辣,但是卻沒有說是主動的攻擊什麼人,除了涼州的那場屠殺,沒有聽說那次是他主動的屠殺,對於許正陽弒君一說,白縉心中本來就有些不信,弒君?對他許正陽有什麼好處?況且他的力量尚沒有到達在明月一手遮天的地步,去弒君?傻子才會去做!說實話,從白縉內心而言,他並不想打這一仗,看看遠方,他緩緩的問道:「你看我們能夠擋住對手嗎?」他是在問身後的那個年青將領。

    那個將領微微一愣,躬身說道:「末將不知道,不過大人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信心呀!」

    長歎一口氣,白縉苦笑著說:「你還年青,或許不知道這戰爭的結果,每一次大戰,不論誰勝誰負,倒霉的始終都是老百姓,如果不是我白縉在這粟陽鎮守了二十多年,已經和這裡的百姓有了感情,不忍捨棄,早就離開了!年青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狂熱,那是我佩服的,但是也是我擔心的。憑藉著這熱情,你可以勇往無前,但是也正是這熱情,會讓你萬劫不復。粟陽是無法擋住修羅兵團的腳步的,明月如今的兩大軍神,一個是通州的梁興,一個就是即將到來的許正陽,現在許正陽造反,梁興也必然起兵,年青人,明月已經沒有希望了,等這十天一過,援軍一旦到達,我給你一個通行文書,走吧,不要在呆在這個沒有希望的國家了!」

    年青人沒有回答,他眼光複雜的看著白縉,久久無聲……

    猛然醒悟不應該這樣說,白縉看看身後的年青人,那英俊的面龐帶著一種軍人特有的剛毅。這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年青人,他心裡想到。緩緩的,白縉說道:「年青人,我身為一城主帥,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也許不應該,但是這是事實,你還年青,從你眼中我看得出你是一個有才華的人,可惜白縉眼拙,粟陽有這樣的人物,卻不知道,如果早些發現你,我會重用你,但是,現在重用你,就是讓你送死!防守這十天,不是為了我白縉,是為了這粟陽的百姓,我懇求你!但是十天以後,你就離開吧,這是我命令你,我已經開始命令疏散百姓,十天後援軍到達,這粟陽城就只有軍人,沒有百姓,那時我心中也就再無半點的牽掛!」

    那將領已經沒有說話,他看著白縉,點點頭。白縉也沒有再出聲,他看著遠方……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兩個時辰過去了,修羅兵團依舊沒有半點的蹤跡,白縉心中好生奇怪,看看城下集結的軍隊,除了最初那些守衛在城樓的軍士依舊保持著高昂的鬥志以外,其他的部曲由於兩個時辰的緊張守候,已經疲憊不堪,他心中有些不忍,天色將黑,看來修羅兵團就算是來了,也不會馬上攻城,「原地休息!隨時待命!」白縉說道。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白縉真的有些懷疑那探馬所說的真實性,好奇怪呀,他心裡念叨著,扭頭剛想讓城下的軍士解散,突然他聽到有人喊道:「看!修羅兵團!」

    急忙回頭,夕陽殘照下,南方的大路上塵土飛揚,在滾滾煙霧中,一直白色的幽靈鐵騎迅速的向粟陽飛奔而來……

    「警戒!警戒!」白縉嘶聲喊道,再沒有方纔的儒雅風度。城下的軍士紛紛站起,雜亂不堪,沒有半點的陣形。

    白色的幽靈鐵騎如同洪水一般瞬間湧到了城下,來勢洶洶,沒有半點減速的意思,逕直朝城門襲捲而來。

    「放箭!」白縉大聲喊道,但是沒有人理會他,原先站在城垛前的軍士突然調轉頭來,嗡的一聲,箭矢如雨點般的向城內的守軍射去……

    一陣慘叫聲起,沒有半點防備的粟陽守軍突然遭到己方的攻擊,頓時亂成一團,這時緊閉的城門緩緩的打開了……

    慘叫聲突然將白縉驚醒了,多日來讓他不安的原因在這一刻清楚了,就是從涼州退敗下來的軍士,雖然他們來到粟陽時衣衫破爛,但是眼中卻充滿了昂揚的鬥志,這不是一支敗軍所應該擁有的。奸細!他腦海中剛閃過這兩個字以後,冰冷森寒的刀刃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一直在他身旁的年青將領朗聲說道:「白大人,多謝你的好意,在下修羅兵團驍騎營都指揮使向北行感謝大人的厚愛,粟陽已經在我修羅兵團的控制之下,我看大人還是放棄抵抗,我會命令所屬對粟陽百姓分毫不動,不然正如大人所說,倒霉的將會是那些百姓!」

    純正的青州口音,白縉苦笑道,這麼純正的青州口音自己竟然沒有聽出來,沒有想到,早在蘇寶衡出兵之時,粟陽已經注定失敗了!看了看城樓下奔跑慌亂的粟陽守軍,白縉更加的心冷,那白色的洪流已經湧進了城中,重騎兵那強大的衝擊力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由於根本沒有停留,長距離的奔襲,讓重騎兵的威力完全發揮了出來,一直在城下守候的筋疲力盡的粟陽守軍在受到城樓上突然的打擊以後本來就慌亂不堪,再加上被那如幽靈一般的強大重騎兵的攻擊下,根本沒有半點的還手之力,他們哭喊著,四處的奔逃,似乎在尋找什麼庇護……

    鮮血飛濺,肢體橫飛,重騎兵強大的衝擊緩緩的慢了下來,不是因為他們停止了,而是因為在城門前已經堆滿了屍體,他們不得不慢了下來,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在粟陽上空迴盪著:「粟陽守軍聽著,你們的城守大人已經在我手中,粟陽已經在我修羅兵團控制之下,放下你們手中的兵器,否則格殺無論!」

    「放你媽的屁!」一個粗礦的聲音響起,兩騎快馬從粟陽守軍中殺出,他們高聲喝罵,向修羅兵團的重騎兵衝去。白縉認出來那是自己的親衛,白陽,白火兩兄弟。

    「不要!」白縉嘶聲喊道,他已經知道他們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他想要阻止。

    「小子,你真是不知道好歹!」從修羅兵團的隊伍中飛出兩騎,將兩兄弟擋下,其中一人手執開山大鉞,白縉認識,那是原來鐵血軍團的先鋒火獅子房山,房山手中大鉞一掄,手腕在空中做了一個輕輕的抖動,大鉞帶著沉雷向白陽劈去,白陽手中大桿刀向外一封,口中大喝一聲:「開!」

    「開你個頭!」房山粗礦的笑道。只聽一聲巨響,咯嚓白陽手中的大桿刀被劈成兩段,開山大鉞威勢不減,一聲慘叫聲響起,伴隨著馬匹淒慘的嘶鳴,白陽連同他的坐騎被房山劈成了兩半,血腥四濺……

    就在白陽斃命的那一刻,修羅兵團另一員將官大喝一聲:「滾輪斬!」手中那巨大的潑風板門刀刀勢圓轉,化成一團光芒,一聲淒厲慘叫連綿不絕,刀芒幻滅,白縉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只是那瞬間的功夫,白火已經成了一具空有骨架的屍體,他被活剮了!

    「白大人,如果你再不下令投降,那麼在下只好下令屠城!」一旁的向北行冷冷的說道。

    「粟陽將士聽著,我們敗了,投-降-!」白縉大聲喊道,那投降兩字說的是那樣的艱難。

    聽到白縉的命令,粟陽守軍本就已經沒有戰意,他們連忙將手中的兵器放下,跪倒在地。修羅兵團瞬間將粟陽佔領。

    大步走上城樓,房山呵呵笑道:「四將軍,辛苦啦!」

    向北行微微一笑,「房將軍,多爾漢將軍辛苦!」他拱手答道,然後他轉過頭來,「白大人,雖然你我敵對,但是向北行還是感謝大人的厚愛,大人愛民如子,向某佩服,放心,我修羅兵團此次起兵乃是為了我明月正統,絕非是想要造反,弒君者乃是高飛,而非是我家主公,這個我相信大人也有感觸。向某不和大人多言,將來我家主公自會向大人訴說這箇中的原由,請大人耐心等待,我家主公最是愛才,如大人這等人物必將受到重用,大人請先去休息,向某不送!」

    白縉苦笑著,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搖搖頭,他欲言又止,轉身走下了城樓……

    「傳令下去,凡動粟陽百姓一毫者,殺!」向北行對身邊的親兵說道。正在走下城樓的白縉聽到了這句話,身體微微一抖。

    「此次如此輕鬆的將粟陽拿下,主公真是神算呀!」房山看到白縉下去,長歎道:「我房山征戰多年,就是在跟隨鐵血軍團之時,也沒有打過這樣的仗,簡直就是一個字,爽!呵呵,四將軍,我們下面應該如何去做?」

    沉思了一會,向北行看著房山,「粟陽的求援信已經送出,想來就快要到達獨松關了,主公說在到達建康前的四關中,獨松關最為重要,因為那裡有可以調動四關的虎符,如果我們能夠拿下那獨松關,四關就盡在我們手中。所以粟陽淪陷於我們手中的事情要嚴密封鎖,兩城門戒嚴,不得有半點的放鬆,沒有我們的將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房山點點頭,「那麼四將軍,我們應該怎麼拿下那獨松關?」

    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向北行輕聲說道:「這個嘛,獨松關接到粟陽的求援以後,已經會全力增援,獨松關防守勢必空虛,呵呵,我們在途中埋伏,放過獨松關援軍,直襲獨松關,我已經命令我的屬下兩千人秘密前往獨松關了,呵呵,想來現在也已經快要到達了,那時獨松關防守本來就是空虛,再加上我軍的內應,呵呵,這一仗我們勝定了!」

    房山心悅誠服的點點頭,「四將軍果然心思縝密,房山佩服!」

    「房將軍,你以為這是我的計策?哈哈,向北行還沒有這個本是,這乃是主公給我們的信中早就安排好的,你我只是依計行事,呵呵,北行向來自認熟讀兵法,但是和主公一比,卻又覺得差了好多!」向北行笑道。

    「四將軍打算如何做呢?」

    「房將軍,你我兩人,帶領三萬重騎兵明日凌晨啟程,在獨松關援軍必經的道路上埋伏,待獨松關援軍過去之後,你我星夜襲擊獨松關,拿到虎符後,將常州和五牧城的守軍也調動起來,主公的意思就是讓對手疲於奔命,在運動中將敵軍消滅之!」

    「只是我們一旦立刻粟陽,粟陽只剩下了不到五千守軍,多爾漢能否守住,這粟陽現在有俘虜近兩萬人,一旦鬧將起來,恐怕……」房山憂慮的說道。

    「呵呵,放心,主公率領大軍在五天後,獨松關的援軍最早也是在十天後趕到,那時,他們面對的就是主公率領的大軍,你我還有什麼可以擔心?」向北行笑道。

    「呵呵,不錯,那四將軍,我立刻點齊兵馬,準備出發!」

    向北行點點頭,他手扶城垛,看著粟陽城中錯落有秩的房屋,心中突然升起一種驕傲,等待多年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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