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高手 第四卷 第105章:唐門大當家(3)
    管理提醒:本帖被錦瑟華年從「團專用板塊」移動到本區(2008-12-08)岳天楊走到亭前,唐千宏放下手中的水煙袋。他看著岳天楊,二十年年前他曾見過賀星寒一次,那時候賀星寒甚至還想逼他動手。如今,當年那個一身銳氣的後生現在已然是一個成熟穩重的中年人了。

    岳天楊對唐千宏說:「二十年前一別,唐大當家精神依然健鑠啊。」

    唐千宏說:「歲月不饒人,老了,現在江湖是你們年輕人的了。」然後他看著天邊的夕陽感慨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吶!」

    岳天楊說:「老驤伏勵,志在千里。壯士暮年,雄心不已。唐大當家雄風尤在,讓人不敢小覷。」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再年輕了。」

    唐千宏指著對面說:「坐。」

    岳天楊在亭子裡坐下來。面對著一代暗器之王,他心裡生出一種敬慕之情。二十年前,他卻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歲月改變著不光是蒼海桑田,還有人的心境。

    「十九年前你突然在江湖中銷聲匿跡,」唐千宏注視著他。夕陽柒就的氤氳中,他顯得那樣安詳。「真沒想到你還活著,而且又以現在的這個身份重出江湖了,難怪江湖中會出現一個武功奇高地岳天楊,」他帶著一種感歎。「以一人之力拼五大高手,原來是你,也就不足為奇了。你不虧是當年地江湖第一高手啊!我看放眼江湖。也只有一個蕭秋風能與你一爭長短了!」

    岳天楊真誠地說:「當年無知。為名利所累。江湖第一高手唐大當家就別在提及了,真是讓人慚愧。」

    唐千宏讚賞地點點頭。「世事若浮雲,功名如朝露。人一生中,只要平安快樂才是最珍貴地。我想賀大俠現在也頓悟了吧?」

    岳天楊說:「幸好還不是愚笨,已有所領悟了。但是,」岳天楊話鋒一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樹欲靜而風不止常又讓人倍感無奈。」

    唐千宏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明知故問:「不知賀大使此次來川中,何事?」

    「我這次來有兩件事要辦。第一件事讓我多年一直心中存有愧欠。那就是當年我太過狂妄,曾得罪了唐門三位高手。幸好唐大當家不屑與我計較。現在星寒為當年之事向大當家謝罪了。」為了表示誠意岳天楊站起來甚重地說。

    唐千宏豁達地說:「往事以成空。賀大俠何必耿耿於懷。」然後他看著岳天楊。「當年你擊敗我唐門三大暗高手。並出言奚落他們。以至激起我唐門公憤,都要找你算賬,但是我卻硬把此事壓了下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對此岳天楊當年也很困惑,「請唐大當家明示。」

    唐千宏對他說道:「我們唐家是家族性地門派,門中老幼都是我唐家一脈血統,都是我的親人。所以無論誰死,我都會傷心難過。所以這麼多年。只要我任掌門一天,我就有義務來保護我的親人。正因為如此,當年我才不讓他們去尋你報仇雪恥。以你的武功,我不知道要用我們唐門多少條人命才能換你一命。所以想想,為爭一時之氣,也不值得。我想當年賀大俠還沒有嘗到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吧?」

    然後他又加重語氣對岳天楊說:「但是我嘗到過。那種感覺很痛!」

    岳天楊默然無話。從某種角度講,唐千宏給他上了一課。既然唐千宏有這樣地處事原則,他想,想讓唐千宏命令唐門援手「義盟」已不現實了。果然唐千宏對他說:「當年之事,是非對錯賀大俠現在己然恍悟,所以就不必再提了。你與我們唐家既談不上恩,也談不上怨了。而賀大俠此來的第二件事,其實周盟主已在信中寫得很明白了。不管你們誰正是邪,誰是誰非,誰想各並武林,誰想做當朝天予,我唐家都沒興趣參與。」

    唐千宏此話無異於釜底抽薪,言外之意就是讓岳天楊放棄遊說他援手「義盟」。

    聽了這話岳天楊欲言又止。

    唐千宏繼續說:「我知道賀大俠想給我講一番大道理。讓我唐門為江湖為國家盡一份力量。但是眼下地江湖紛爭不同以往,這是百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莫家、黃家、何家、楚家、趙家……都參與了你們的殺戮征伐,結果呢?一個個家破人亡,深陷仇恨地泥澤而難以自拔。『黃家堡』更是淪陷,並遭到了屠堡的噩運。真不知還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是個盡頭。賀大俠,先把所謂的江湖道義放在一邊。從情感上來講,我是決不會同意唐門捲入你們的征伐的。我不想看到我的兒子、侄子,孫子們不斷地戰死。我更不想在暮年之時,卻天天白髮人送黑髮人。我是一個老人了,我只想看到我的子孫們平安無恙,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

    唐千宏說得至情至理。的確,眼下江湖的紛爭就像是威力無比的海嘯狂濤,任何置身其中的門派都有可能被徹底吞噬。所以他也就不必再強人所難了。

    岳天楊歎了一聲說:「人各有志,既然唐大當家不想讓唐門捲入江湖紛爭,我也尊重唐大當家的意思。既然這樣,那我還有別的事要辦。唐大當家,我們就此別過了。日後如有機會,我定會再次登門拜訪。」

    唐千宏點點頭。「有一件事你可以放心,」他保證說:「我們既然不幫你們『義盟』也就不會幫其它門派。」然後他又對岳天楊說了這樣一句話:「希望你們『義盟』最終能贏得勝利。」

    岳天楊離開了「觀風亭」。唐千宏拒絕了援手「義盟」,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們只是想碰一下,免得錯過這次機會。想拉皇上與「唐門」幫忙的想法都破滅了。以後,他們「義盟」要以自身的能力應付橫亙在他們面前的一切凶險了。這次逐鹿江湖,最後誰能成為贏家,他難以預知。他只清楚,他與擁翠之王,都以沒有了退路。

    岳天楊走出段路看到唐雲兒在前面等他。岳天楊與爺爺會面,唐雲兒心裡很是忐忑,以爺爺的思想,是決不會讓唐門捲入這場江湖浩劫中去的。但是她仍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岳天楊能說服她那固執的爺爺。

    「岳盟主,你和我爺爺談的如何了?」她急忙問。

    岳天楊故作輕鬆地笑了。「你爺爺有他的道理,所以這件事我也就不必再多說了。」

    唐雲兒是那樣的失望。「我爺爺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你也不能這樣說他,」岳天楊看著她。「你爺爺有他的想法和顧慮。」

    「他能有什麼顧慮?」

    於是岳天楊對她說:「因為,他不想失去你們唐家的任何一個人。」

    聽了這話唐雲兒愣怔了一下,隨及她似明白了爺爺的苦衷。她歎息一聲。她是那樣想幫助周家,幫助周燁。此刻她心裡決定,就算爺爺不援手周家,她也要用她的方式來幫助她的心上人。

    她掏出一份信給岳天楊。她略帶著一種羞澀。她讓岳天楊把這份信代轉給周燁。岳天楊接過信。「你放心,我一定會親自交給周燁的。」而他心裡也真心的祝願這對年輕人,能有一個好的結果。他們曾經生死相擁而不棄的情形時常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讓他感動。

    第二天岳天楊離開了四川,直奔「葉城」。他要去看自己的女兒,也許他的女兒此時正絞盡腦汁謀劃著如何對付他這個父親呢。想到此處,岳天楊心裡一陣隱痛。而他又難以想像出,他見到雪玲瓏後,該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她——這個曾脫光衣服引誘過自己的女兒!

    幾天後岳天楊來到了葉城。這是「飛龍山莊」的地盤他得格外小心警慎,以免暴露身份被人盯上。來到「葉城」後無論在飯莊客棧,人們大多都在言面變色的談論著慕容雁。這段時間慕容雁瘋狂的報復使所有人都惶恐不安。「飛龍山莊」的人現在基本都龜縮在山上不敢下來了,那些人誇張地說「飛龍山莊」被慕容雁毒死的人有四百之多了。如今慕容雁在人們眼裡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恐怖之極的魔鬼。他帶給人的不光是恐怖,更可怕的死亡。

    「真沒想到『秋風幫』還有這麼一個殺手鑭啊!實在是太可怕了!」

    「是啊!連萬盟主都束手無策,放眼江湖,誰還能比這個慕容雁更可怕……」

    「聽說前兩天三公子下山都差點被毒倒,嘖嘖,惹誰也別惹用毒的啊,更何況是江湖上頭號的用毒高手!他簡直就把毒用神了。聽說他每次吃飯都要自己給自己下毒,而且是巨毒……」

    聽到這些話岳天楊心裡甚喜。萬飛龍現在一定嘗到可以窒息一個人心靈的恐懼了。而這也是他應得的報應,當年他可是滅了慕容雁一家啊。幸好悲天憫人,滿門留下了一個慕容雁。雖然是一個侏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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