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實人生 第二卷 第十三章 軍訓
    眾人目光裡閃爍著各種不同的心思,趙文鼻翼抽動,雖沒發出聲音,卻也知道是什麼意思。李默瞟了他一眼,心裡倒是很平靜,面不改色。一個紫衣長髮的女孩子很大方地自我介紹道:「大家認識一下,我叫童欣,新聞與傳播學院新生。」李默記得她的雙腿修長,身材相當漂亮。趙文盯著她眉目如畫的臉,神色略微恍惚了一下。

    「我叫張若瀾!和童欣一樣。」另一位高個女孩說道,「本來那天在酒吧裡我們想請你和我們一起喝酒來著,可後來你有朋友過來,只好算了!」

    「我本來也想去你們那裡湊熱鬧的!我一個人有些無聊,當時見到你們玩得高興,心裡很羨慕。」李默客氣地回答。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剛才揭李默老底的女孩插口,「我叫許雅,俄語專業。你女朋友挺漂亮!尤其是微笑的時候。怎麼說呢,她微笑的時候相當有女人味。」這女孩子看來是個心直口快的人。

    「哎!說的是!我叫曹珊,教育學院的。實在看不出啊,你這麼文縐縐的一個人,還挺會關心女朋友。」李默想笑,雖然中聽,但這是他聽到的對自己最不符合實際的評價。

    「我是董輕塵!對了,那條狗叫個什麼名字來著?樣子好威風,還會聽口令,真討人喜歡!」這女孩子相貌嬌憨,舉止活潑。

    「豹了!是條退役的警犬。」李默趕忙介紹。

    「許敏!我身邊這位不愛說話的是秦冰。李默,別怪我三八,你女朋友是幹什麼的?不像是還在讀書的人。」

    李默略微猶豫了一下,正準備實話實說,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喧嘩,眾人紛紛回頭。李默只見林馨單獨一人走在飯館的街道外,身後跟著好幾個男孩,正相互推推攘攘,吵得不可開交。林馨隔著玻璃也看到了他,目光在與他同桌的女孩身上掃過一圈,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再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身後,眉頭輕蹙。

    「林馨!林馨!」沒等李默做出決定,周元捨己已經衝到門外招呼,「林馨,記得我嗎?我們倆一個專業、一個班,昨天在輔導老師那裡見過的。」見林馨點頭,他臉上的笑容頓時燦爛了不少,邀請道:「你吃飯了沒有?沒吃的話,若是不嫌棄,可以和我們一起。」

    林馨側頭隔著窗子看了一眼李默,點點頭,落落大方地走進飯館。後面那群傢伙頓時後悔不已,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該膽子大些。她進來,很自然地站在李默身旁,周元偉笑著介紹:「各位,這是我的同班,林馨!」

    林馨朝大家點頭微笑,一個男孩受不了壓力,主動起身讓到另一桌。這頓飯氣氛本來還不錯,但由於林馨的加入逐漸變得相當彆扭。她不和李默打招呼,也不大接口說話,就是一臉淡雅的微笑。目光如冰一般在眾人身上掠過,讓人如沐春風,同時卻感到巨大的落差和壓力。大家的話題說著、說著,逐漸變得越來越少。周元偉和趙文都曾盡力做出努力,使出渾身本事,想在美女們面前博個好印象,可在這種氣氛下,效果實在不佳。

    艱難地吃完這頓飯,把女孩子們送回宿舍,一直被壓抑得說不出話的張亞這才鬆口氣,「哎呀,我的媽!這美女的殺傷力太大,全身細胞怕是得死好幾百萬。」

    「嘿!」周元偉笑了,「那是你沒福消受!這美女原來大家都以為名花有主,沒想到今天早上有人試探性送了幾籃花,她都收了!你們知道這代表什麼嗎?說明她和那高個的小子還沒定下來,大家都還有機會,所以我才敢邀請她。嘿!嘿!」李默先是一愣,而後若有所悟,再就是淡淡的不屑,心裡暗道:「你這小子笑什麼?安楓沒定,你也沒什麼機會!」

    趙文是親眼見過李默和林馨在一起的,神情還相當親密。本次苦心召集的聚會被攪,心裡實在是不受用,鼻子裡冷冷地哼了幾聲,自顧自大步走進宿舍樓,弄得周元偉跟張亞等人有些莫名其妙。

    由於第二天一早是學校的開學典禮,李默沒敢在遊戲裡多待,和霍穎在遊戲裡的家中又親熱了一次,逼得她什麼都沒幹成就得下線,而後他再去採了點自家的茶葉。正想休息,接到久違的烈火狂刀的飛鴿傳書,先是道歉,說沒找到光屬性的精石,請他原諒,問是否能再等一段時間。

    李默同意,對方連說不好意思,最後作為補償,送了本《五禽戲》秘籍給他,說通過系統時的鏢局送來。他等了一個多鐘頭,一名NPC鏢師騎著馬衝進村內。他拿過書一看,這裡本最基本也是最有用的健身書籍,練成以後可以同時加生命、體力和內力,卻沒有攻擊或是防禦作用。他把封皮翻開,書化為一道光,面版上生命、內力和體力各多了一百,技能中多了個五禽戲的顯示,分為十層。

    第二天一早的開學典禮是個絕佳的補瞌睡的好時光,李默基本沒聽主席台校長以及種類亂七八糟的人士的講話,就注意到班裡似乎有幾個各省的狀元,是拿全額獎學金入學的,吃、住、學,一律不用自己掏錢,羨慕啊!下午則不同,是學院聚會。由於法學本科一、二年級暫不細分專業,新生都在一個大班裡,包括要在軍訓後才來報到的留學生,總共三百多號人,

    根據教授的情況自己選課程。張亞不知道哪裡得來的消息,說是盡揀了些相對比較好說話、容易通過的教授的課。李默姑且聽之,姑妄信之,反正他也沒什麼更好的選擇。

    跟著就是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歷史的軍訓,每人都去測量了身高、體重,進入入學和軍訓體檢。李默發現自己今年居然長高不少,已經碰到一米八的邊,就體重還是稍微差點。也就在這時,一條小道消息在人群中流傳,安楓和山岡容一的比武現在已經成為學校的事情,被正式定到十月一日下午。由於擔心武術協會丟了國人的面子,又安排散打協會的兩個主將趙青龍、

    許剛與對方的小野一郎、宮崎川城比試,別外是跆拳道協會的李正熙對柔道的大岡一郎,以及拳擊協會一場內部較量,共打五場,直接搞成一個學校活動,挺有意思!

    軍訓是在學校裡進行。第二天一大早來了班軍人,現在的軍隊裡專業化很強,技術含量高,大都已經是職業化軍人。來B大訓練大學生,又特意挑選過,個個身高標準,相貌英俊,看起來都是肌肉男!與相對瘦弱的大學生們一比較,顯得特別有男人氣概,很是得到女學生們的青睞。這些首都的軍人也是見多識廣,明顯不像一些偏遠地方上的那麼單純,很喜歡被女生注目的感覺。而專門帶男生的就有些吃味,很是不怎麼得勁!

    法學院三百多人分成了兩個連十個排,每個排兩名教官,女生排還特意安排了個女教官負責。在操場上一站,李默的身旁是一名叫夏海晨的同學,為人還比較熱心,一一指點下讓他認過法學院新生中的十幾個大美女的樣子。可惜腦子裡被林馨的影子塞滿,雖有兩個女孩子的身影很吸引人,但就是沒能記住。至於那個著名的董浩堂同學,肯定是免休,他暫時無緣看到。

    李默所在的連全校編號為六連,連長是名從士兵考入軍校,剛剛畢業的中尉,名字叫徐鵬,人還可以。不過排長何華興則是個老軍士長,四川人,有點怪脾氣,有些愛顯擺。

    軍訓頭幾天都是站隊列,別人或許頭痛,李默則不。他從小對著初升的太陽站樁聚氣,體力好,耐力更是奇佳,又不愛現,不出頭。三天下來,尚沒被教官專門收拾過,所以盡力忍忍也就平安度邊。如張亞、胡翔這種走兩個極端的人,就有點倒霉。一個過於文弱,體力不行;一個則過胖,嚴重影響隊伍的整體感覺,都屬於被重點關照的對象。

    到了學習軍體拳以及捕俘擒拿的時候,問題開始變得嚴重。那何華興特別愛表現自己的技術,還總喜歡拿人示範。這天早上把胡翔和夏海晨摔得鼻青臉腫,而後洋洋得意地在隊伍裡搜尋。張亞的體重在那,他不願意費勁,更不是好的表現對象,目光很快落在李默和趙文身上。兩人的樣子都屬於那種長得有點讓人討厭的帥氣,不過李默更符合他心目裡的條件。身高不如趙文,體形顯得消瘦,估計很好對付,可以多出點洋相,拿定主意把他叫上前。

    李默強忍著挨過十幾個回合,對方似乎有上癮的狀態,一次比一次使得力大,其他排收工準備吃飯了還不想放過。畢竟還年輕,他有些火大,趁著對方想來個過肩摔,一個相當隱蔽的動作,閃電般在何華興的腋下插了一掌。頓時打得對方半身發麻,強忍著沒痛得哼出來,趕忙宣佈休息。望著李默的背影,他拿不準這一下是不是有意的,不過半身越來越難受,酸痛難忍,自知吃了個啞巴虧。

    下午改由副排長田學軍帶領活動。訓練了不到一個鐘頭,何華興夾著胳膊領著名二十七、八歲的少校過來,遠遠地指著李默說了幾句。那少校點點頭,命令李默出列,帶著他來到操場邊,冷冷地審視了一會,「這位同學,我是本次軍訓的副隊長葉戎生。教官指導你們是正常的教學需要,會點武功很了不起麼?下手不要太黑!」

    李默蔑視地瞟了一眼何華興,微微一笑,「何排長,這是B大法學院學生連,還不是軍隊,請記住一切都要講究證據和事實。再說,是你主動提出要切磋的,怎麼,只能你傷人是嗎?」

    兩人頓時一愣,何華興一下臉就紅了。他本沒想過告狀,只是看傷的時候被葉戎生碰到,詢問根由才不得不說。現在被人這樣看不起,他實在有些難受。而葉戎生則有些發怒,不想輕易放過面前這個學生,腦子一轉,想出一計,微笑道:「那好!我們不追究誰的責任和對錯。這樣,年輕人,我們倆比劃一下,怎麼樣?」

    李默是什麼出身,哪裡會上這個當,一句話差點把對方嗆死,「你想佔著有點本事來欺負我麼?」葉戎生臉一下發紫。這學生與他麾下的士兵可不同,他動不得,也無權隨意處人。可不收拾一下卻又難解心頭之恨,腦子急速開動。

    「葉副隊長,如果你想莫名其妙地找出些借口讓我跑步、做俯臥撐什麼的,我會向軍訓隊投訴;若是嚴重,我可以直接上告法院。」李默很乾脆直接把對方其他路也堵了。

    葉戎生氣急而笑,「哪裡有這回事!軍隊有軍隊的規矩。剛才何排長向我匯報,說你各項技能都已經達到訓練標準,提請我進行測試。若是通過,我可以直接在你的軍訓成績單上簽字,免除你後面的軍訓。」

    「是嗎?」李默當然明白對方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這軍訓實在是累人,他都幾天沒在遊戲裡見過霍穎,很是想念,試探著問道:「葉副隊長想檢查什麼?」

    「我也不想檢查太多!就看看你的軍體拳和捕俘擒拿的水平如何?」葉戎生一邊說一邊在心裡冷笑。人啊!越是自持某項技能,就越容易在這地方栽跟頭,這條經驗累試不爽!

    李默雖不清楚對方心裡的具體想法,卻是個人精,知道不能輕易答應。在遊戲裡和NPC說話都得拿點翹,何況現實中?故做沉吟。葉戎生也不上當,他家世代高級軍人,官場上打滾幾十年,積累了無數的經驗,這種勾心鬥角的小把戲司空見慣,可騙不了他。

    可這反而讓李默意識到有問題,當小賊時的謹慎作風馬上發揮出慣性作用,「對不起!葉副隊長,我覺得還是和同學們在一起的好!大家平等,不顯得有什麼特殊化,也免得你難做人。」葉戎生大為驚訝,氣急敗壞,對著李默的背影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孬種!」

    李默愣了一下,沒回頭,快步走回隊伍。軍訓的後面一段時間他相當小心,那葉戎生總是在附近轉悠,想找薦!讓他都沒時間去看本學院的美女,更別說其他學院的。只聽說林馨現在很受人追捧,只要一閒下來就有人上前湊近乎。宿舍裡每天都塞滿各種各樣的鮮花,連那些軍人都被吸引得受不了,經常無緣無故地去找她說話。

    而林馨似乎總是一副不冷不熱、不偏不倚的樣子,很少開口,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冷漠的微笑,讓人感覺沒辦法摸清她心裡的真實意圖。眾人紛紛傳言,是沒看上合意的,正在待價而估。因而這段時間總有幾個公子哥鍥而不捨地展開攻勢,各種匪夷所思的招數層出不窮,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中秋聯歡晚會,何雪和林馨兩人代表新生,也代表學校武術協會,表演了一套雙人的三十二路太極劍。那種美感無與倫比,也是令人震撼的!再一介紹,兩人曾經是全國青少年組劍術比賽的冠亞軍,頓時多了無數的粉絲,第二天送到宿舍的鮮花乾脆就可以讓兩人開間花店。

    不少人追求女孩子講究死纏爛打,可先是脾氣比較大的何雪,而後林馨也實在是煩了,據說兩人曾都動手,讓幾個實在沒什麼風度的傢伙出點丑。若是遇到肌肉比較發達的,兩人採取的方式相同,就是笑瞇瞇的回宿舍拔出剛劍,還是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成了全校師生茶餘飯後的一大笑料。

    李默一直靜靜地在一旁聽著別人議論,暗自揣測,也不知道林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輾轉反側,最後拿害主意再旁觀一段時間。

    軍訓結束匯報不過是走個形式,晚上的告別聚餐才是重頭戲。不少學生和教官們熱乎得不得了,一副難捨難分的樣子。由於發生過前面的不愉快,李默很不想和對方多來少去,隨意拔拉兩口走出餐廳。在門外的林蔭道上正好與葉戎生碰個面對面,瞟了對方一眼,昂頭挺胸地走過去。

    「站住!」葉戎生開口。李默懶得理會,大步向前,對方追過來,一把想抓住他的胳膊。他迅速一個側身,反手扣住對方手腕。葉戎生反應不慢,另一隻手馬上跟上,兩人小範圍內迅若閃電般合了幾手。

    李默手上用力,扣緊脈門,使對方半邊身體發麻。被他另一隻手並指頂住咽喉,沒發力,略微停了一會,冷冷說道:「葉隊長,若是要說徒手格鬥,我並不怕你!以前讓你一步,只是不想與你手裡的權力發生衝突。我希望你記住,軍人只有以一個堅強的團體出現時,才能充分顯示出它的力量。若只是某個單獨的個體,也不一定能比我們這些普通人強到哪裡!」

    說著,李默放開對方,轉身走了。葉戎生相當惱火,朝附近看看,還好!這時天色已黑,大多數人都在餐廳裡喝酒,沒什麼人看見剛才那一幕。慶幸之餘,他暗暗心驚。他是軍校特種偵察專業畢業,幹過六年的特種兵,自認為格鬥能力在全軍也算是把好手。面對一個小伙子卻毫無還手之力,若是說出去不知道有沒有人相信?」

    仔細回憶了一下,李默的動作速度實在是太驚人,而且手上似乎帶電,接觸過的地方肌肉隱隱發麻。葉戎生本能的感覺,就是沒被扣住脈門,也不了幾個回合。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家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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