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職業經理人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衝冠一怒
    一大清早,團隊開例會,李墨照例睡懶覺不肯起來,誰有錢,誰的拳頭大就是爺,老子就是不開會,能把老子怎麼樣!

    不過這一次李墨卻失算了,這個所謂的家庭一家大小全都可憐巴巴的站到了李墨的床頭,小小的房間裡人擠得滿滿的。

    這下李墨是無論如何也睡不住了。翻身起來問道:「你們想幹嘛?」

    這個小傳銷團伙的家長,也就是那名粗豪漢子滿臉堆笑的說道:「李哥,大家想和你商量個事!」

    李墨不耐煩的說道:「什麼事?快說,別煩老子睡覺。」

    粗豪漢子說道:「李哥,是這樣的,剛剛收到了消息,各大團隊要在中心廣場搞一次集體活動,到時會有許多重量級的行業精英到場,我們大家商量過了,這種業界的盛事我們不能不去,這麼好的學習機會,我們一定要把握!」

    粗豪漢子說到這兒,又開始習慣性的自我激動了,看來這人還真是病得不輕。

    李墨反問道:「那你們去啊,關我鳥事?」

    粗豪漢子頗難為情的說道:「李哥,這幾個月我們大伙都沒有賺到什麼錢,只有您一直在賺,大伙想去參加這麼盛大的行業盛會總不能空著肚子去啊,早飯就不吃了,你看能不能晚餐給大家想點辦法?」

    李墨心中暗罵,娘的,老子賺個屁,大把的銀子砸進來,再返給自己少部份,這種大虧特虧的傻事還只有老子這種錢多得發燒的人才肯做。

    李墨都沒有查過自己賬上倒底有多少錢,總之就是很多很多了,武龍這老小子對待自己還真是不錯。

    李墨不耐煩的罵道:「就這麼點小事。別煩我睡覺,這三百塊錢拿去,晚上加餐吃頓好的,明天大家一起去參加那個狗屁盛會!」

    眾人一見李墨給錢,全都喜出望外,高高興興的拿著區區三百塊錢退出去了,紛紛商量著晚上買些什麼菜來打打牙祭。

    李墨轉過身子。面朝牆壁,心道,這些人還真是可憐,為了所謂地發財大夢,混到吃都吃不飽。個個都像餓極了的豺狗一樣,到底是何苦來哉!

    不過明天的那個什麼行業大會,李墨倒是極有興趣走一趟,一來可以摸摸那些所謂的行業大佬們的底,二來。所有傳銷人士都聚集的地方,那股巨大而狂熱的節奏感,想必對自己地力量恢復會大有好處的吧。

    第二天一早。難得昨晚吃得茶足飯飽的一行人擁著李墨,浩浩蕩蕩的從民房裡下來,這些人也當真奇怪,窩到房子裡整天吃的是豬食,可一旦出來行走,個個穿得那是人五人六地,男士儘是西裝革履,女人全都淡妝套裙。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某個大公司員工集體出行呢。

    當然,本地人還是能從這些男女們臘黃菜色的臉上分辨出他們的真正身份。

    像李墨所呆的這樣地小團伙不在少數,從龐大的民房村中不斷的湧出這樣地以十幾人,幾十人為一組的人流。走到街上,匯成了一股巨流。所有人全都是一個方向,市中心廣場。

    這座小城市的中心廣場建得具有相當的規模,好幾萬平方米的面積,花花草草的就沒多少了,不過容納個幾萬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李墨所在的這支小團隊和其它團隊一樣,十幾人手拉手連在一起,一邊唱著勵志怪歌一邊朝前行進。

    李墨當然是不肯拉手地,只任著王林拉著自己的衣袖,然後口中哼著自編小調,搖搖擺擺的一路行走,為了這次盛會,李墨甚至給自己化了點小妝,基本不改變原樣貌的同時,只在臉上關鍵部位做些調整,加上自己這些天不休邊幅,頭髮長得且亂且長,這副打扮,應該能瞞過和自己不太熟的人了

    行至廣場邊緣,廣場內已經是熱鬧不堪了,這些各大團隊地成員,已自行分成了幾大塊,每一塊都搭起了簡易舞台,甚至還有人搬來了音響設備,遠遠看過去,幾乎每個檯子上都有些衣著光鮮的所謂成功人士在狂噴口水,惑動著台下地狂熱人群。

    在這人擠人嘈雜的環境之中,團結的力量就顯得很重要了。李墨所在的這支小團隊,上下一心,每個人的手都握得緊緊的,粗豪漢子在前開路,終於在除李墨之外的所有人大汗淋漓的同時,擠進了廣場之中。

    四面八方全是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片。李墨心中也有些駭然,沒想到這個鬼地方,居然聚集了這麼多的傳銷人士,這人數,怕是不只萬人吧。

    看著台上的所謂精英個個手舞足蹈,一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慷慨氣概,再聽聽他們的發言,李墨幾乎笑出了聲,這些人還真是能扯,簡直沒譜了.

    這邊的一個小子在台上蹦噠著說道,國家明年就要把農民的土地都收回了,以後大學生用科學技術種田,一人能種一百畝,農民都要沒活幹餓死了,所以廣大的農民朋友們,要把握最後的機會,一起來做傳銷,只有傳銷才能自救,諸如此類的鬼話連篇。

    那邊台上的一個白白淨淨書生模樣的漢子說話更邪乎,為什麼做傳銷?因為傳銷就是直銷!為什麼能發財?因為企業把交給國家的銳都交給大家了,所以大家能發財,所以國家不讓我們發財,才會打擊和取締我們,所以大家都是先驅,是將來要先富起來的人!

    還有個看上去就不太正常的傢伙在台上聲嘶力竭的狂吼,現在是網絡的時代了,我們要做電子商務,靠網絡傳銷才能快速致富.還說他本人就是靠著這一方式,兩年賺了幾千萬,現在不忍心大家蒙在鼓裡受窮了,所以來此傳經授道,讓所有的朋友一起富起來。看他全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還超不過一千塊,居然說自己以經是千萬富翁了,典型的意淫者!

    更離譜地,居然有個乾瘦傢伙嘶吼叫囂著,我們搞的是連鎖銷售,這種新的銷售模式是中國為了抵制WTO而產生的新經濟,大家一起來支援民族工業。買我們的西裝吧!

    見鬼了,如果說花三千多塊錢買他們那種擺明了地攤貨的劣質西裝就是民族工業的話,那中國地民族工業真算是玩完了!

    李墨實在是看不下去、聽不下去了,腦中只閃出八個大字,「妖言惑眾。群魔亂舞。」如此大規模的非正常集會,當地政府竟然管也不管,實在是有些過份了

    李墨強忍住想要打電話到第六處的衝動,甚至還想過直接通知軍方,派軍隊過來把這鬼地方踏平算了。

    不過還是先忍一忍。因為看這架勢,台上鬧騰的都還是些小魚小蝦,這場盛會的舉辦方。才是自己想要真正見識一下地目標。

    趁著群情激昂,李墨暗暗閉上眼睛,精神觸覺慢慢的延展開來,廣場之上,這股由狂熱的人群推動的巨大的節奏果然超級強悍,李墨融入其中地同時,身體不由自主的感應到陣陣熱流,將自己包捲其中。

    九點整。廣場中心的大舞台之上,終於有人現身了,廣場四周地主音箱一響,頓時把這些小舞台上的聲音壓了下去,主辦方出場了。那些各大團隊的小舞台馬上被拆了個精光,醒目的自己動手拆。有那麼幾個演說得太過投入的幾位,還沒會過意來,就被些打手樣的人衝上台去,將這所謂的成功人士提小雞一樣丟下來,三下五除二把這些簡易舞台拆倒。

    忽然感覺到廣場之上的原有節奏被打亂了,李墨睜開眼睛地同時,將身上的所有氣息瞬間掩藏起來,因為他通過節奏變化的同時已感應到了,有遠超常人能量的人出現,而且還不只一個。

    自己早該想到,聚集這麼多狂熱的人,除了斂財之外,未必就沒有別地目的了。

    自己能通過這種莫名地節奏恢復力量,那麼一樣也有人能夠利用甚至是吸收這股巨大的精神動力。李墨猛然間想穿此節,心中頓時掀起狂濤怒瀾,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便變嚴重多了。

    整個廣場在有心人的控制之下,漸漸的安靜下來了,廣場中心的主席台上,已分了賓主座次坐好,一個主持人模樣的男人握著話筒,奶聲奶氣的向所有人宣佈,「此次行業盛會,現在正次開幕!下面,由我們行業內,各大集團公司的負責人講話!大家歡迎!台下的掌聲雷動,這些金字塔末端的大眾們,就如同見到明星的粉絲一樣,狂熱之至

    下面,有請第一位,安永集團的董事長,安永先生講話!」

    看來這安永的名頭在傳銷業界中傳得很響,他一開口說話,底下的人頓時熱情攀至高峰,有的人感動得感激流涕,有的人則當場下跪,更多的人則是一浪高過一浪的直呼這安永的名字。

    李墨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氛極為的不正常,彷彿有某種東西正在大量的抽取眾人的精神能量,絕大部份人顯得極度亢奮,這種亢奮是不正常的,就像無節制的使用瞬發力的原理一樣,別看現在很爽,很有勁,可到最後還是要由身體來承擔,而且這些人並沒有被改造過的體魄,如此下去,對身體危害極大。

    李墨暗自警惕,慢慢的在眾人的激昂之中緩緩向前移動,他要看一看,台上的這幫人,是用什麼方法吸取大家的精神力量的,真的有這種方法存在嗎?

    等到台上的諸位集團老總發表完了講話,主持人又說話了,「各位,今天大家有幸參加如此的盛會,我們主辦方,特地準備了一個小小的節目,希望給大家帶來一點愉快!

    主持人頓了頓,說道:大家都知道,一些媒體單位。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為了阻攔我們發財,經常會派一些討厭的記者混進我們的隊伍中來,你們說,這些人討厭不討厭?惡不惡毒?」

    台下萬人齊聲應諾,「討厭!惡毒!」

    主持人做了個伸手下壓的姿勢,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繼續說道:「今天,我們這裡有一位大人物出現了,他是誰?他就是我們團隊聯盟的保護者!一位神奇到不能再神奇地老先生,他和他的同伴們,將為我們表演奇術。讓這些混入我們隊列中來的偽裝者全部自動現形,大家說好不好?」

    場上的氣氛熱烈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聽著台上天方夜潭般的講話,李墨暗暗留了心,究竟有什麼樣奇人奇術能達到這種效果。

    台上原本坐著的一位黑袍老者站起身來。將手掌抵在身旁一名黑衣女人地後背,主持人說道:「從現在起,我們的遊戲開始。每個人都跟著這位美女一起吟唱,有誰不唱的,就是混入我們中間的敵人!大家做好準備了嗎?」

    底下人在各大團隊帶頭人的指引下,欣起陣陣巨大地聲浪,「準備好了!」這四個字由萬人同時吼出來,直震得人耳膜生疼。

    這黑袍老者身上開始散發出越來越強大的氣息,這股氣息是李墨生平從未見過般的強大,這股恐怖的力量瞬間便襲過整個廣場上空。如此的深度和廣度,李墨嚇得連忙收息屏氣,渾身上下就像被涼水澆透了般地難受。

    黑衣女子在黑袍老者的助力之下,開始發聲唱歌,歌聲抑揚頓挫。咬字極重,節奏卻是非常之緩慢。慢到任何人都可以跟著哼唱出來。

    李墨腦中第一個想法,這是咒文歌,通過音樂的節奏達到迷惑人心地古老技術,前提是足夠強大的內力推動和被施術者的集體配合

    據傳說這種技術曾是古老的宗教國家在盛典的時候,對其民眾進行洗腦的技術。

    李墨只是從書裡看這方面的描寫,當時並不以為然,可是自從自己初步把握到空間節奏這種能量方式的存在之後,才開始相信真有會有這種技術存在。

    眾人跟隨著音箱裡地巨大歌聲一起哼吟,如癡如醉,李墨稍微探出了自己的一絲精神力,便發現整個廣場內的節奏達到空前的統一,巨大的節奏緩慢卻有力地抽取著眾人的精神力,已經看得見,身邊地人開始不正常的淌汗了。

    誰說只有運動才會消耗能量,人類的精神世界雖然還未開啟,不被大眾所認知,但是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就可以證明,學生在考場上虛脫,那便是精神力太過集中,導致體力消耗過大所至,又比如寫手碼字,棋手下棋,雖然身子坐著沒有動,但是一樣會感覺到累倦,肚子餓得特別快,因為腦力上的虛耗也是一種能量上的消耗。

    廣場之上數萬人的精神能量,便由著這股極強勁的節奏感,不斷的流入黑袍老者的身後,在台上的那塊幕布之後,究竟掩藏了什麼,是李墨現下最為感興趣的目標。

    咒文歌突然間音調急轉,李墨馬上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勁,這魔音裡含了某種特別的信息,也可以說是一種暗示,一種指命。

    對於腦域開發至百分之八的李墨來說,只是有點感覺罷了,可對於台下的普通人來說,這魔音無異於摧魂奪魄。

    不行了,這是什麼鬼聲音,楚雪瑩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可是,一旦估出堵耳朵的動作,無異於告訴所有人,自己就是混進來的臥底記者。

    楚雪瑩只覺得魔音一陣陣的衝擊著自己,意識便在迷失與清醒中來回交替,腳下不自覺的向台上移動。

    楚雪瑩算是心智極其堅毅的女孩子了,她都快要堅守不住了,更何況那些意志不堅,混水摸魚進來的記者們。終於,強大的魔音暫時告了一段落,那黑衣女人的歌聲漸漸停息了下來,施展這種咒法,自身的耗力也相當的大,僅管有黑袍老者在背後鼎力相助,再繼續下去,這黑衣女人本身也吃不消了。

    歌聲雖然停下來了,可台上的幕布之後。對這些老百姓的精神力抽取卻仍沒有停止,依然照著固有的節奏在緩慢的運行。

    李墨此時也已擠到離台前十多米左右地位置了,他此刻怒火中燒,愚民也是有限度的,像這樣全然不顧節制的抽取精神力,這些本來就普遍營養不良的傳銷大眾們,將來絕不只是大病一場這麼簡單。

    楚雪瑩總算渡過了魔音的侵襲。還好自己從小就很堅強,又喜歡音樂,剛才最後那一刻,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楚雪瑩腦中靈光一現。以音御音,便靠著記憶回憶起中國的古典名作,從《春江花月夜》一直默想到《將軍令》,總算是憑著小時候在老爸威逼之下得來的音樂造詣,逃過了一劫。

    再看台上。已多出了十幾個人,男多女少,高矮胖瘦都有。全都一動不動像木頭一樣直直站著。

    楚雪瑩暗叫糟糕,和自己一起來地小陶也站到台上面去了,這下楚雪瑩明白了,上面的這些黑衣人還真的有些鬼門道,不知用什麼方法,真的能讓這些臥底記者自動走上台去。

    此時李墨與楚雪瑩直線距離相隔不過十米,可偏偏就是這十米的距離,中間隔了多少人頭攢動。亂花漸欲迷人眼,縱使相逢卻不識。兩人竟是誰也沒有發現對方地存在。

    楚雪瑩到深圳找李墨,便是為了這個萬人傳銷集會,誰料在深圳找尋不見李墨,卻遇見了阿笨。楚雪瑩當然不會帶阿笨這樣的小孩子來做臥底,在找不到李墨的情況之下。退而求其次,只好找自己的好姐妹,正在刑警隊任職的小陶一同前來,而阿笨則被帶到了楚雪瑩家中,替他找了個保姆先看護著。

    現在小陶陷在台上了,暴露在這些瘋狂偏執地人群面前,你叫楚雪瑩如何不著急!見台上的小陶呆呆的站立著,和其它走上台地人一樣,全無反應,一時間楚雪瑩急得不知應該怎麼辦好了。

    中了這種類似於群體惑心術的技能,破解的方法也並不是沒有,比如說找個得道高僧當頭棒喝一下,或是用上道家的清心明鏡咒之類的,就可以解除這些人的迷濛狀態

    可有道高僧又怎麼會來這種傳銷者聚集的藏污納垢之地,像這種慾望聚生的場所,有道之士那是有多遠躲多遠地。

    台上的那主持人看來也是個良知泯滅的貨色,居然提著話筒大聲挑動道:「這些藏在我們中間,意欲破壞的蛀蟲們現身了,大家說說,要怎麼收拾他們?」

    底下不明就裡且已陷入不正常狀態的人群沸騰了,彷彿台上站著地這些人是他們的死仇一樣,無數人地雙眼通紅,嘴裡顛狂的喊著:「清除蛀蟲!殺死他們,還我財富!我們要發財!」

    萬人狂吼,就連身處其中的李墨也不禁打了個冷顫,這股非正常的節奏中蘊涵著殺機猶其強大,強大到任何人都不堪一衝。

    李墨心生寒意,若是這精神控制再強上一個檔次,豈不是可以鼓動這些人攻城掠地,燒殺搶奪了。這股群體力量若是再不加以控制,後果將非常之嚴重。

    主持人怪叫著,迎合著群眾狂熱的心理,從黑袍老者身後走出三名黑衣男子,走到台前的那一根根「木頭」前,兩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一名臥底,另一人飛身一腳便蹬在了這名臥底記者的胸

    這飛腿的男子絕對練過,一腿下去,站在最前排的觀眾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這名臥底記者朐口排骨齊齊斷了一排,口鼻中頓時滲出血來。

    這黑衣人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衝上前去,雙手扳住記者的肩頭,身子下方猛烈的一記膝撞,正中肝臟的位置。這名臥底記者的臉色馬上變作了金紙一般,淡黃欲滴。骨折之聲不絕於耳,拳腳擊打在肉體之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不一會兒,這名臥底記者的身軀已經成了個破口袋一般,台下的傳銷大眾們不知從何時起,全變得啞雀無聲了。

    可以理解,這些茫然的人們雖然求財心切,可絕大多數並不是心狠手辣之輩,現在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眾人面前被打成這副模樣,所有人心中俱是沉甸甸的。就連那些舌綻蓮花的講師們都不敢再多言,廣場內的空氣猶如凝結了一般,空前的緊張了起來。

    這三名冷血的打手將這位臥底記者的屍體丟下台,屍體毫無反應的直直摔落,發出砰然一聲

    在場數萬人的心頭俱是一寒,難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了?想起剛剛自己也隨著眾人狂熱的喊叫著清除蛀蟲之類的言語,難道這人的死,與自己也脫不開關係嗎?

    一時間無數人都是這般的想法,一股極大的負面情緒頓時凝結成某種特殊的節奏,匯聚在廣場上空。

    李墨心中又是一驚,這股巨大的負面情緒引發的特有節奏讓人很不舒服,可是,對於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來說,這股性質與剛才不盡相同的特殊精神力量,卻是股相當不錯的補品。

    三名冷血打手再度向那些木然而立的臥底記者們走去。慘劇將再一次上演,台下的眾人全都默不作聲,麻木的等待著。

    李墨心中產生出極度的厭惡,一方面厭惡身邊這些麻木的人群,一方面也對自己生出幾分厭惡與鄙視。

    因為自己是不會上台做些什麼的,這些邪人如此詭異,就算自己力量完全恢復了,都不見得能全身而退,更別說現在一副最多只能打打小流氓的身手。

    可恨自己的什麼狗屁瞬發力,在這麼需要力量的時候,該來的場合卻了無聲息。李墨甚至有了不忍再看下去,提前退場的打算。

    一聲嬌喝!一名身材高佻的素裝美女脫眾而出,衝上了高高在上的舞台,楚雪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正義感與良知,以無知者無畏的姿態衝了上去。

    楚雪瑩手中握著小陶放在自己包裡的手槍,槍口指著正打算向下一位記者行刑的三名打手,威風凜凜的喝道:「住手,把他們放開!大庭廣眾之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楚雪瑩正氣凜然,加上人又生得美艷,如亮相般的朝台上一站,恍如女戰神降世一般,台下的萬人俱是眼前一亮。

    李墨當然認出了楚雪瑩,一時間愣在當場,又見佳人身姿,風采依舊,可竟是在如此這般不合時宜的場所又見故人,李墨只覺得一個頭變作兩個大,擺明了楚雪瑩手中的一支小槍頂不了多大的用,這傻妞竟然硬綁梆梆的衝了上去,看來,自己是不可能不作為了

    李墨輕輕歎了口氣,將體內氣息盡數放開,全身心的融入到場內獨有的節奏中去,開始瘋狂的吸納起廣場上空的充沛的精神能量

    事已至此,不說什麼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場面話,來吧,大不了就是放手一搏,置之死地而後生!李墨此刻的臉上笑得好生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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