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期末考試，無論是對於哪一個學生來說都是重要非常的事情。即使是身為「通靈者」的楊凡，也不得不在它來臨的時候中斷了自己的一切創作。幸好，他以前還有些存貨，而且不用參加高考的趙風平還可以不時上網幫他更新。否則的話，起點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那點人氣說不定會就此付之東流。
好容易把期末考試熬過去，楊凡終於又看見了一片光明的世界。雖然他自己甚至感覺沒怎麼發揮好，不過考試之後第五天發下來的卷子上卻清清楚楚的寫著他楊凡著學期的名次有一個巨大的提高。
成績單下來，卻依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原本楊凡一直在總分五百左右徘徊，但是這一次，他的總分卻突破了五百三十分，而在班上的名次也首次進入前三十五名。尤其是他的數學成績。向來在及格邊緣的他，破天荒的考了個一百二十五分，讓老湯對他的進步讚不絕口。
但是陳芊芊卻考的一團糟。雖然還沒有掉出班上的前三名，但是與她正常的成績差出至少三十分，物理和語文全部考砸了。
面對老湯嚴厲的眼神，陳芊芊一言不發，默默的看著教室的地面。畢竟是一直都認真學習的好學生，而且還是女生，老湯也沒有太過責備，只是稍稍的讓她明白了自己的不滿便即作罷。
曹琳芳的成績也下降了，不過並沒有陳芊芊那麼明顯。她也掉出了年級的前五名，僅排第七。不過由於陳芊芊的發揮失常，她在老湯班上依然是第一。
楊凡心知肚明，陳芊芊和曹琳芳兩人的發揮失常多半都與自己有關係。不過他也只好裝做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老湯把卷子發下去，簡單的評講了一遍之後便放一心只有暑假的學生們走人了。回家的路上，楊凡跟在曹琳芳身後，趙風平則很有默契的與張永麗走到了一起——他們兩個最近常常在一起搗鼓電腦什麼的。
楊凡對曹琳芳的病一直耿耿於懷，卻苦於回家的時間限制不能帶她去醫院。發試卷這天，放學的時候才下午三點多。楊凡的父母都在上班，他晚些回去也沒人知道。所以才走出學校的大門，楊凡便叫住了曹琳芳。
「琳芳。」
「嗯？」曹琳芳早就注意到楊凡跟在自己身後了。聽到聲音，她立刻回過頭來，展示給楊凡一張嬌美的笑臉。
楊凡邊走邊想著自己的措辭，他想帶曹琳芳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卻不知道應該怎麼開頭讓她同意。一個男生要帶女生去醫院檢查身體，的確是一件很難開口的事情。
「嗯，那個……」楊凡的汗都快留下來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再不說我走了！」曹琳芳誤解了楊凡的意思，以為他想到了什麼歪事，一張笑臉羞的通紅，轉身裝出要走的樣子。
「你……有沒有曾經覺得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啊？」楊凡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嘴特別笨。
大學生的社會經驗還是不夠啊！楊凡感慨。其實倒也不是他的錯，主要是這話說起來的確太彆扭，太曖昧。
「怎麼可能有不舒服的地方！」曹琳芳回身又羞又嗔的瞪了楊凡一眼。
「你，你誤會了！」楊凡也鬧了個大紅臉，「我不是那個意思！」畢竟在大學裡受了六年的「色狼熏陶，楊凡哪能不知道曹琳芳想的是什麼？
「那你想說什麼？」
「我是想問你，最近有沒有什麼感冒或者頭痛之類的毛病。」楊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沒有。」曹琳芳沒好氣的說。
「真的沒有？」楊凡不死心，又問了一遍。雖然曹琳芳發病是在四年之後，但是他卻不相信會在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嘛！」曹琳芳轉身就走。
學校大門口人來人往，這兩人的對話已經吸引了不少同學駐足觀看。曹琳芳推開人群，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楊凡趕緊追了上去。
「別生氣嘛！」楊凡拉住她的書包，急促的說，「陪我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曹琳芳看著楊凡，卻只看到了焦慮。她本來以為楊凡是開玩笑，這時候卻意識到——他不是。「為什麼你一定要我去醫院檢查？」她停下腳步，輕聲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有點……有點擔心。」楊凡努力組織著合適的詞語，「你就別問那麼多了。陪我去，好麼？」
「現在？」
「嗯，現在。」
「好吧！」曹琳芳低下頭，卻臉脖子上都似乎泛著紅暈。跟一個男生毫無理由的去醫院體檢，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曹琳芳已經不敢再想下去。
「那走吧！」楊凡說著就招了一輛出租車。曹琳芳羞羞答答的坐了進去。
「去哪裡？」出租車司機問了一聲。
「去醫院。」
聽到醫院兩個字，又看到車後坐兩個人尷尬的氣氛，出租車司機的眼神變了一下，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顯示出他現在的心理：「現在的年輕人啊，早戀就早戀了吧，還這麼不注意……」
司機最終還是沒把話說出來，腳下一踩油門，汽車直向醫院駛去。
在醫院裡檢查之後，卻沒發現曹琳芳有任何問題。按照醫生的說法，她現在是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在楊凡的要求下，曹琳芳的檢查一共進行了兩遍。但是依然一無所獲。
莫非是歷史改變，她的病也沒了？楊凡不由自主的往好的方向上想。
回去的路上，做完兩遍檢查的曹琳芳也不再追問楊凡帶她檢查的原因。反正他是關心自己，還有什麼可問的呢？幸福的感覺在她心中迴盪。
帶曹琳芳檢查完畢，沒有問題——楊凡不由心中大定，心情也格外好起來。回到家裡，他立刻打開電腦開始了自己的寫作大計。不過還沒碼上幾百個字，突然家裡的電話玲響了起來。暑假時，他的父母並沒有假期，家裡只有他一個人。所以楊凡皺皺眉頭，不得不放下手裡的工作去接電話。
「哇！你小子不得了啊！」趙風平誇張的聲音傳來。
「怎麼啦？有什麼不得了的？」楊凡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真麼快就把曹大美人弄到醫院裡去了！是不是打胎啊？」更加誇張……
「滾……」楊凡的臉青了半天，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趙風平終於正經了些，「不過你小子也是，怎麼能陪人家女生去醫院呢？」
「我陪她去醫院怎麼了我？」楊凡有點生氣了。
「別衝我發火啊！」趙風平還是調侃著，「嘿嘿，我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說把，先聽哪個？」
「壞消息。」楊凡毫不猶豫的說。
「壞消息就是，你帶曹大美人去醫院的事情現在老湯都知道了，你最好當心點。」
「靠！他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有長舌頭說給他聽的啦！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全班都知道了。」
「算了，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趙風平笑著說，「好消息是，今天我知道了，我們班陳大美人喜歡你。」
「別胡扯！她怎麼可能喜歡我？」楊凡雖然知道陳芊芊恐怕確實對自己有點意思，不過卻不願意在同學面前承認。
「不相信？我告訴你吧，她知道你跟曹琳芳去醫院之後，當場都傻了，差點沒哭出來！」
「你看見了？」楊凡一驚。
「我當然看不見啦！是張永麗告訴我的。」趙風平話裡透著那麼骨子洋洋得意的味道。
楊凡很久沒說話。他覺得自己陷進了一個漩渦裡面，難以脫身。「她……有說什麼嗎？」他的聲音很低沉。
「那我就不知道了。她既然喜歡你，你不如自己打電話問問她。好，就這麼點事情。掛了！」趙風平嬉笑著掛斷了電話。
長歎一聲，楊凡回到自己的電腦前。他強迫自己把精神都集中到面前的電腦上，都集中到自己正在寫的那本《中華天朝》上。一排排的字從他指間流出，顯示在電腦屏幕上。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漸漸忘記了外界的一切。
直到晚上周霞回來的時候，楊凡才停下手頭的工作。吃過晚飯寫了會兒作業，楊凡卻發現一點學習的興趣都沒有。看看時間也快到九點，他乾脆躺到床上睡起覺來。
一切都聽天由命吧，我現在是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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