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香塵 上卷 崛起 第八集 第五十三章 盛宴
    寬大的宴會廳金碧輝煌,無一處不在向人們展示它的奢華。一側是個半米高的檯子,後面屏風上的彩字告訴眾人今晚的主題。檯子後面是個極大的門,通達甲板。甲板上有一層革皮,四周還有些盆栽的小樹,就像是一個大的庭院。我們進來時,賓客已經到了不少,穿梭其中,不乏金髮碧眼的洋鬼子。歐陽兄弟還是很受矚目的,一進到大廳,就有相識的人上來問好。歐陽冰和那些人擁抱見禮,談笑風生,極具紳士風度。今天他代表著歐陽家的形象,和往常判若兩人。我信步走向一旁,阿影跟了上來,小聲說:「幹嘛走開?認識些人不好麼?」我說:「不習慣這種見面禮,還是讓我在一旁消停會吧。而且夾在你們歐陽家一夥人裡,有些不倫不類的。」阿影說:「你平時生意上不是也有應酬麼?都是一樣的。」我說:「我們那個圈裡,市場還不成熟,老闆大多是粗人,就算心眼多,表面上也很直的。有什麼就說什麼,沒那很多禮節。很多事飯桌上灌些酒,就差不多搞定了,跟這種場合天差地別。」指了指歐陽冰,「像那樣見人就抱,我可受不了。」阿影掩嘴笑了笑,說:「那你先歇歇吧。」我點點頭,指著一個角落說:「我去那坐坐,你去應付吧,幫我和你哥哥說一聲。」一個人到了角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大廳中盛裝的男女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或站或坐,男的紳士,女的矜持,一個個都是面帶微笑,做著相同的事。要是別割開來看的話。會讓人以為是在排練什麼劇目,由不同的演員分別上演,看誰的演技更高明一些。不過歐陽家那幾人的腳本有些許不同,不少人看到他們,都或多或少顯露出一些驚訝,那些人應該沒想到這些蘇家地對頭會出現在這裡。歐陽冰正為他的和解行動做準備。阿影絕對是在場的女士裡面最搶眼的,不管她再現在哪裡。總是引起最大的關注。廳裡幾百號人,很容易就能找到她。有幾個人,手裡拿著照相機,四處拍著照,估計是記者之流。能到這船上,也不是一般記者能做到的,我猜想是蘇硯海專門安排上來的。我前面不遠處,幾個男女在一起低聲談笑,細聽之下,說地都是些打獵、滑雪、度假、酒會之類地內容。對他們來說,生活恐怕就是這些內容吧?我靠在軟椅上。用一支手托著下巴,看著眼前這些人,就像是在看一場戲。所謂上流社會的生活,也不見得有什麼好羨慕的。那些享受的東西,偶爾為之。會樂在其中,但要天天如此,就無味的很了,遠不如我現在這樣充實有趣。光是這種酒會,我就沒多大興趣,遠不如跟梁波他們猛喝枉侃來得痛快。正出神間,突然見到一個身影。非常特別,而且這個人我也很熟悉,卻是顧強的前妻陳曙蓮,她的旁邊正是方宏偉。陳曙蓮也能算得上個美女,但和場內其他女性比起來,卻沒有半點出彩的地方。她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為她的衣服。這裡地女性,服色多為黑色或灰色,色調很暗,而她卻穿了一件大紅的晚禮服,雖然也挺合身,但在場中一站,立時顯得格外刺眼。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她,出於禮貌,都只是假裝不經意的向她瞄幾眼,行一下注目禮。那女人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何引人關注,一臉的興奮之色。這也難怪,她一心嚮往這種場合,嚮往著引人注目。我正奇怪他們怎麼會到這船上來的,身旁不遠處坐下一對青年男女,兩人低聲商議著什麼。扭頭瞅了一眼,看到那兩人地側身,女的依稀有些面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女子身著淡藍色真絲長裙,雖然也挺特別,但不像陳曙蓮那麼顯眼,就是容貌也比陳曙蓮強多了。在心裡面作了番比較,把陳曙蓮貶了一通,不覺輕輕笑了出來。沒想這一下引起了那對男女的注意,兩人都向我望了過來。我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向他們點了下頭,表示歉意。那兩人也很客氣地回禮,之後又繼續他們的話語。盯著人家實在不禮貌,我把目光又投向場內。陳曙蓮實在太刺眼了,我想不注意她都不行。這一會阿影的風頭都沒她大。她和方宏偉顯然沒有什麼相識的人,受到地關注雖多,卻沒見他們和誰打過招呼,更沒有人去招呼他們。兩人在大廳裡轉了半個圈,可能也覺得有些無趣,方宏偉對陳曙蓮耳語幾句,然後就向我這邊走來。整個大廳內,最冷清的就是我所在的這個角落,看來他們是要過來坐坐了。對這兩人我現在沒有一點好印象。雖然顧強早已經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但這不意味著陳曙蓮做的事就揭過了。而方宏偉跳槽挖牆腳搶客戶,又段又是狠毒。再加上我一直懷疑前段時間廠裡出的狀況出自這二人的籌劃。商場上地戰爭,各用其力,輸了也只能怪自己實力不濟,但暗地裡使壞背後捅刀子這些事,我是極其反感。眼見二人走近,我把目光移向別處,就當沒看見。沒想到陳曙蓮「咦」了一聲,已經認出了我。這女人對我肯定也沒什麼好印象,「哼」了一聲,說:「怎麼會碰到這種人,掃興!」餘光瞥見方宏偉輕輕拉了她一下,似乎是怪她說話不注意。沒事來招惹我,心裡生出許多厭惡,輕歎一聲:「好好的安靜之地,又聞犬吠。掃興!」陳曙蓮大怒,說:「你是什麼東西!」我斜了她一眼,冷笑一聲,說:「我知道你不是東西。」陳曙蓮氣得漲紅了臉,方宏偉將她拉到身後。然後對我說:「吳先生,說話要留口德。」實在懶得對他們客氣,正眼也不看他,說:「口德是對人講。」方宏偉沉聲說:「你太刻薄吧!」我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方宏偉臉已經拉了下來,陳曙蓮更是一付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可是他們越生氣,我就越高興。我說:「再刻薄,也不如背後捅刀子的無恥下作。」廠時的事懸而未決估且不論。但方宏偉勾走陳曙蓮,又把廠裡的骨幹全部帶走,這種行為要放我們老家那邊,他早被人在街上拍死了,還有臉跟我講這些狗屁。方宏偉張了張嘴,想反駁兩句,這回倒是陳曙蓮拉了他一下,說:「跟他有什麼好說的,沒的低了身份。自己地小公司半死不活,不就是認識了一個歐陽家的人麼。厚著臉擠到這裡來,想套關係,哼!我們坐那邊去,看他出醜!」這女人,還真把自己當貴族了。並且把我想得跟她一樣,真是無聊至極。兩人示威似的坐在我旁邊不遠處。我們的爭執也引起了旁邊另外兩人的注意,那藍裙女子看了看我,目光中有些鄙夷。管她呢,愛咋想咋想去!望向歐陽冰那幾人,還在場中應付著。一個記者似乎是專門跟著他們拍照的,閃光燈頻頻亮起。還有個扛攝像機地,也一直跟著。我都有點懷疑這是個明星見面會。觀賞了一會阿影地風範,又在場中見到幾個熟人,是蘇硯海介紹過的同渭良、孟繁曦、洛銘傳那幾人,跟他們正說話的,也算是熟人。卻是藍雅酒吧見過面的周世傑。再搜索一下,還看到了金啟揚。除了羅宇,我接觸的幾個世家子弟都到了。那個傲慢的傢伙是肯定不會缺席的,只是不知道這會躲在哪裡。映雪這會場知道是個什麼狀況,哭了一場,心裡該好受些了吧?羅宇是不是這會在陪著她呢?出了會神,突然聽到旁邊有人笑著說:「原來你們在這裡偷閒啊!」不由扭頭看了一眼,說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氣度不凡。方、陳兩人正滿面笑容的向那人致意。方宏偉說:「剛才沒見到蘇先生,就在這邊先坐坐。」那蘇先生說:「坐這裡可不行,跟我來,給你們引見些朋友,以後會經常打交道地,你們得要溶入這個**人跟著那蘇先生步入場內,陳曙蓮走時不忘白了我一眼,神情極其得意,我權當沒看見,讓她這得意無處發洩。轉向場中,歐陽影應該是完成了聯絡任務,正從人群中向這邊走來。我站起身,伸手扶她坐了下來。「你可真是全場矚目啊,風頭都讓你佔去了。」歐陽影微微一笑,說:「哪有那麼誇張,那位才是焦點呢。」說著嘴向陳曙蓮那邊呶了呶,原來她也注意到了。我笑了笑,問道:「帶著她引見人的那個男的,你認識麼?」「認識啊,他就是映雪的十叔,剛才我們還照過面。他見到我們挺意外的。」原來他就是蘇慕閒啊,和蘇硯海唱對台戲地那位。看來方宏偉兩人就是他帶來的了,而且關係很不一般,要不然他也不會帶著他們轉場子。陳曙蓮靠上了這顆大樹,怪不得那麼得意。歐陽影身子離我近了一點,小聲說:「這裡面也有不少你認識的人呢,是不是也應該過去打個招呼啊?」我笑了笑,說:「有必要麼?說實話,我不太習慣跟那些人打交道。」歐陽影說:「唉,多交些朋友,總是有好處的嘛!」我知道她或多或少還是存了份心意,希望我能在這個***裡站住腳。以後和她在一起,有些這種場合恐怕還是難免的。從進了大廳我所看到的情景來看,歐陽家在這個***裡是極受歡迎的。由阿影或者歐陽冰幫我引見一些朋友,融入這個***並不算太難。多個朋友多條路這話我懂,上次她拉著我去認識那個齊伯,也是這個意思,至少對我以後地發展沒有什麼壞處。其實我能想到,阿影還有一份心思,想借這個機會,讓圈裡的一些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只要這種情形被場內的多數人接受,那以後在她父親那裡也更好過關,或許還有做給蘇映雪看的一點意思。但是就我本身而言,進不進入這個***並不太重要。如果是為了阿影,一定要這麼做,我當然會盡力。可如果是為了給自己找點什麼好處,卻是一萬個不願意。藉著歐陽家地,或者說是藉著和阿影地特殊關係,進入這個人人帶著強烈優越感的***裡,雖然表面上人家是接受了,內心裡面不會太把我當回事的。說的難聽點,還有吃軟飯的嫌疑。或許有一天,憑借我自身的成績而出現在這裡,雖然在那些有著悠久歷史地世家子弟面前只是個暴發戶地形象,那也要好於現在這個樣子。我相信真正靠自己的努力走上來,才能贏得更多的尊重。我說:「其實呢,他們也不見得就想交我這個朋友。而且我身體還沒太好,在裡面走來走去的。不光腦子累,身子也累。反正他們也沒有看到我,不如在這裡歇歇。時間還有很長,等過會見到了再打招呼不遲。」阿影輕搖了搖頭,說:「什麼身子不太好。剛才在甲板上走來走去,也不見你有什麼不良反應。我看你啊,才是今天最高傲的人,十足的貴族派頭。估計人家走到你跟前了,你都不願意站起來呢!」我笑了:「誰說的,我可不是那種人。」阿影見我不願意動彈,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在我耳邊輕聲的將場內有份量的人介紹了一遍。果然幾大世家有點名頭的人都來了。還有些是官宦世家子弟,目前也身居要職。那個齊伯地兒子也在場內。而那幾個洋鬼子也不得了,不是王室貴陽市族,就是某大家族成員,都極有來頭。我邊聽邊點頭,阿影這番心思,也不能讓她白費了。不過打招呼,先記記人還是必要的。而她說的不少人,我還曾在電視或是報紙上看到過,記起來不太費力。阿影說:「現在和我哥哥說話的那個人,叫曹振東,是個軍人。不到三十五歲,已經是大校了,極有希望成為最年輕的將軍。他父親更不得了,你應該聽過。」我脫口說道:「曹彬?」見阿影點了點頭,「怪不得曹振東年紀不大就當上了大校,有後台啊!」曹彬是軍方數一數二地實權人物,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他。阿影說:「也不盡然。曹振東靠得主要還是自己的實力。曹家在軍方的人不少,可沒有誰像他升的這麼快。他現在在海軍服役,就駐紮在浦海。曹家和蘇家是世交,關係很好。曹振東和蘇硯海更是合得來。」我恍然大悟,說:「怪不得映雪能讓我從軍港乘船到這裡來。」阿影輕輕笑道:「你認識了曹振東,以後就可以去參觀軍艦了。」我搖搖頭,說:「我只對怎麼把材料送到造船廠感興趣,對軍艦目前沒什麼興趣。」對於曹振東靠自己的實力升到現在這個位置的說法,我不完全信服。這年頭又沒有什麼仗可打,怎麼能升這麼快呢?不過我這全是瞎猜,做不得準。心裡卻又生出個念頭,蘇硯海今晚請了不少政界和軍方的人來,莫非是想借這股力量來給家庭裡不安分地人敲打敲打?蘇家旗下雖然是大型跨國集團,可根還在國內,這也不無可能,不過他的目的能達到麼?阿影問我:「想什麼呢?皺著個眉頭?」我說:「沒什麼。哎,那個和周世傑在一起的是誰啊?兩個張得挺像,跟一家人似的。」阿影說:「本來就是一家人。那是周世傑的哥哥,周英傑。他哥哥能力不如他出眾,但是很穩當。兄弟兩個誰能接班,還不一定呢!」由於聚會實際上是由蘇硯海發起的,而蘇老爺子也不會到場,賓客大都是同輩的人。叔叔伯伯輩的人來的不多。而且這些年輕人,卻是各個勢力中的實權人物。把這些四面八方的人請到這裡,蘇硯海著實花了一番工夫。我們兩個低聲談論,聲音很輕。可我能感覺到,旁邊有一雙目光一直往我們這邊看。扭了一下頭,就看到那個藍裙的女子。她和那男的似乎已經商議完了,坐在那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見我看她,她也不迴避,擺出一付蔑視我的樣子。真是奇怪,我招你惹你了。難道就因為陳曙蓮的那幾句話?要是這樣,這女人也算是白長了個聰明漂亮的面孔。我低聲問阿影:「旁邊那兩個人,你認識麼?」阿影瞥了一眼,說:「不認識,那女的怎麼老看你啊?」我說:「我有什麼好看的,人家是看你呢吧?」阿影啐道:「去你的,少胡說。」我正和阿影低聲說笑旁邊那對男女離開了座位,從廳旁的側門到外面去了。阿影說:「你跟人家有仇麼?我看那女孩看你的眼神不太友好啊!」我說:「我又不認識她,從坐到這開始,也沒跟她說過一句話,能跟她有什麼仇?」阿影說:「那人家幹什麼對你瞪眼睛呢?」我笑了笑,說:「誰知道,可能她眼睛長得就是那個樣子吧!」場中突然一陣小小的騷動,我和阿影同時望去,見蘇硯海正步入廳內,後面跟的是他堂弟蘇定海等人。作為今晚宴會的發起人及策劃人,他當然受到了最多的關注。蘇硯海滿面春風的向眾人打著招呼,其中上都是略一應付,逕向歐陽冰走去。歐陽家那幾人也跟著歐陽冰迎了上去。蘇硯海和歐陽冰來了個熱烈的擁抱,又擺了幾個POSE,閃光燈立即閃個不停,廳內的賓客也都向那個方面湧去。我小聲對阿影說:「你哥的演技不差啊,有沒有事先排練過?今天這些拍照攝像的,都是有意安排進來的吧?」阿影笑著說:「這個問題,你還是等會去問他們吧。」蘇硯海和歐陽冰的那人親熱勁,已經明白無誤的先在場的賓客表明了他們極其友好的關係。要不是我對他們的行為已經有了一定地免疫力。都要以為那個人是玻璃了。蘇硯海走完了這個過場後,才開始應對其他賓客。自然有不少人會問到一些相關的問題,蘇硯海和歐陽冰則分別向他們旁邊的人表示,老的恩怨早就該揭過了。只有共同發展,才符合兩家地利益。最早發問的幾人,我都認識,無一不是上次和蘇硯海吃飯時他給我介紹過地。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個結界雖然非常意外,但並不是不可接受。本身歐陽冰先出現在這裡,已經給了大家一個信號。往常一些場合下,兩家的人都是有意識的迴避和對方的人共同出現。而且在商場上混的人都知道,只有永遠的利益追求,沒有永遠的敵人和對手。蘇硯海這次的行動相當成功,場內眾多人對他的這一行為給予了極高的讚譽。本來嘛,來這裡面地賓客大多和蘇家交好。不少還是蘇硯海比較近的朋友。歐陽冰自然也有自己比較親近的一圈人,兩人這次不過是借映雪的生日宴會,將這個信號傳遞出去。相信明天這個圈內的人都會知道了。當然,也有人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蘇慕閒那一夥人就挺不樂意地。蘇硯海這個舉動,明白的告訴外界,他才是蘇家的嫡系正宗,而且和歐陽家和解後,對蘇硯海的聲譽也有很大提高,蘇慕閒再想撼動他侄子的位置恐怕不那麼容易了。只是他雖然盡量掩飾自己的不快,但還是能被人看出來。這個人在做戲方面,比他侄子可差遠了。蘇家旁系現在勢力雖大,可如果有人開莊,押兩係爭奪的結果。我絕對會買蘇硯海。經過了這番熱鬧,羅宇終於出現了。他和蘇映雪將要訂婚的事早已經傳開,因此今晚地身份也很不同。給自己的准未婚妻過生日,不少人都想看看他的表現,也包括我在內。羅宇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和眾人招呼著。不過就像我第一次見他一樣。有些傲,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那種。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的外形很好,氣質極佳,在場地年輕男士中,勝得過他的沒幾個。蘇老爺子挑女婿,也不是瞎來的。蘇硯海對羅宇是相當的客氣,如果以大舅哥的身份來看,似乎是有些過。而羅宇對蘇礬海的態度也明顯和其他人不太相同。可以看出,他對映雪還是極在意的。而蘇慕閒那些人對羅宇就不是很客氣了,照了個面就轉到別的地方去了。如果蘇礬海將歐陽、羅兩大家的關鍵人物都拉過來,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羅宇對蘇慕閒這些人的態度,也僅僅是面子上過得去。他對這裡面的事情應該早就清楚了。正看著這些人的精彩表演,阿影捅了我一下,說:「我哥哥在叫你呢!」舉目望去,歐陽冰正向我擺手,示意我過去。他身邊不遠處的蘇硯海也正朝我這邊看著。我扭頭看了阿影一眼,說:「這是叫我登場麼?」阿影笑了笑,「是啊,吳大公子,你該出去見人了,別害羞啊!」我伸了個懶腰。也歇得差不多了,這會羅宇都來了,我也該露個頭了。站起身來,左臂在身旁打了個小彎,阿影就挎了上來,和我一起步入場內。應該說我身邊這位美女有著足夠的人氣,連帶著我想不被注意都不行。場內的人剛才阿影都介紹過了,但除了個別些人,我跟他們都不認識,自然也不用打招呼,直接朝歐陽冰走去。還沒到跟前,蘇硯海先迎了上來。我忙堆起微笑,禮貌的點點頭,說:「蘇大哥,你好!」身邊的阿影也同時向他致禮。蘇硯海笑著說:「剛才怎麼沒見你啊,原來是和阿影躲在一旁偷閒啊!」這傢伙,明明早就看到我了。我說:「小弟向來慷慨,見笑了。」和蘇硯海客套幾句,孟繁曦又湊了過來。應對完這位,同渭良、洛銘傳也上來湊熱鬧。這些人都擺出一付和我很熟的樣子,心中好笑,這是在給我造勢麼?不過效果不錯,旁邊不明就裡的人看我的眼神已經多了些疑惑,顯然不明白我這個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地。都小聲向身邊的朋友詢問。終於到了歐陽冰幾人跟前,先說了些給旁人聽的話,他又小聲問我說:「怎麼樣,感覺還行麼?」我搖了搖頭。低聲歎道:「被人關注的感覺,真累!」歐陽冰笑了起來。說:「習慣就好,習慣就好。」我看了身邊地阿影一眼,說:「這是令妹給我的殊榮啊!」阿影輕啐道:「去你地,蘇硯海把你推薦給大家,關我什麼事了?」我說:「要是我一個人傻不拉幾冒出來,哪會有這麼多人看我?那,周世傑站那麼遠,都使勁朝這邊看呢!」歐陽冰說:「嗯,和阿影在一起,你要習慣這一點。」他這話以玩笑的口吻說出。不過也有一種暗示。我說:「那當然,為了阿影,值啊!」阿影翻了個白眼,啐道:「都不正經,當哥哥的也拿人家開玩笑。回去再和你們算帳。」歐陽大律師難得露出小兒女之態,我和歐陽冰都小聲笑了起來。阿影臉色有些紅,嬌羞之色,我最喜歡看的那種。她見我們有取笑她的意味,嗔道:「不跟你們說了,我去大哥那邊。」說著放開了我,去找歐陽雨了。見她走了,歐陽冰說:「阿影變化真大。以前可沒發現她會害羞,總是吃得我死死的。在家裡我一點都不敢得罪她。兄弟,你真行!」說著向我豎起了大拇指。他是那種很隨意的性格,和我很投緣。而且在阿影的事情上,他也很幫忙。估計在這個***裡,他這種人是比較少的。我笑了笑,說:「你可別誇我了,回去他還不一定怎麼收拾我呢。」歐陽冰哈哈笑了兩聲,說:「她還真是越來越像女孩了。」他收了笑容,看著我的眼睛滿含深意,「這***裡有很多事情,並不是只憑個人意願地,大多數世家子弟,對家庭看得極重,甚至是第一位的。為了家庭的利益,有些事,在方法上不那麼死板,這可能和你的理念不同。」頓了一下,他又說:「你既然和阿影在一起,和這個***裡打交道是不可避免的,哪怕她嫁出去了,還是姓歐陽。」他這話包含地東西很多,也有一點為蘇硯海開脫的意思。我覺得蘇硯海當初卻曾動過阿影的念頭,意圖使兩家聯姻。蘇硯海未必會把這個意思明擺著告訴歐陽冰,但歐陽冰卻一定看得出來。從我對歐陽冰的瞭解,他絕不會把自己的妹妹擺上這麼一個位置,而且蘇硯海對阿影恐怕也全無感情可言。但就像歐陽冰自己說的,他也不會因為這一點怪蘇硯海。兩家由對頭變成同盟,符合雙方的利益。但不是只有聯姻一個方法的。現在他們有了更好地模式,蘇硯海陸空自然也就不會再對阿影有什麼念頭。歐陽寧對阿影很是疼愛,不可能任女兒嫁給不喜歡的人。他能拉下身份,和我溝通,並且還有一點提攜我的意思,可見他還是更在乎女兒自己的意思。我和歐陽寧雖只見過一面,已經體會到這個人的厲害。他又不像蘇家老爺子那樣身體不好,家庭裡不少事還是親力親為的,歐陽冰地行為,顯然是他默許了的。或許他早就想揭過這段一百多年前的無謂爭鬥,只是沒有好的台階下而已。這些念頭說起來長,也只是在腦子裡轉了轉。我說:「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歐陽冰讚許的點了點頭,說:「你恐怕不知道,阿影以前很少來這種場合。今天不少人是第一次見到她呢!她更喜歡以律師的身份出現在人們面前。這裡有不少曾經是她的委託人,她好好讓人家吃驚了一把。有這樣的妹妹,我很自豪。」他拍了拍我的肩,「你也放心,做歐陽家的女婿,也會讓你感到自豪的!」我笑道:「看你這樣子,真是有強烈的家庭自豪感。」阿影出來拋頭露面,這可有些值得琢磨的。歐陽冰哈哈一笑,說:「那是自然!」「你們兩個說什麼那麼得意呢?」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回過頭,卻是阿影帶著歐陽雨過來了。古典式帥哥說:「欺負小妹。回去收拾你啊!」阿影在她大哥旁邊,臉上很是得意。「又去搬救兵,我算服了你了。」歐陽冰感歎一聲,衝我擠了擠眼睛。說:「我大哥是個音樂家,除了彈琴唱歌。就是幫阿影數落我,其他什麼事都不管。」歐陽冰當面說他大哥地不是,歐陽雨也不介意,笑著說:「我這個大哥不管小妹收拾你,還叫大哥麼!」不過歐陽冰這麼一說,倒提醒了我。仔細打量了一下歐陽雨,我有些驚喜的說:「雨澤!」歐陽雨點點頭:「不錯,是我!」阿影撇了撇嘴,說:「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我有些尷尬的說:「當時只介紹說是你大哥,而且他頭髮沒紮起來。我一下子沒認出來。」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我。雨澤成名很早,世界公認的鋼琴天才。他地錄音帶倒是聽過不少,真人只在電視上見過幾次,時間也有些久了,一下子沒認出來很正常。再說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是阿影的大哥。這些世家子弟從小就會受到音樂方面地良好教育,但一心撲在這上面的,恐怕少又少。剛才在套房裡見面,依稀有些面熟,可我怎麼也不會把歐陽雨和雨澤聯繫起來。阿影眨了眨眼睛,說:「你要是從不關注這方面的事,認不出來也就罷了。偏偏後知後覺,是不是太過分啦?」我嚴肅的說:「這需要你檢討一下自己的錯誤。這麼了不起的大哥。卻從來沒向我提及過,你說,該怎麼辦呢?」歐陽冰在旁邊笑道:「阿越說得太對了!」歐陽雨也點點頭,說:「對,是阿影沒道理,該罰!」又轉向我問。「阿越,你也學過琴麼?」我說:「小時候父親逼著學過幾年,後來對吉它比較感興趣。現在有好多年沒摸過琴了。」歐陽雨搖了搖頭,說:「可惜。」歐陽冰說:「我看沒什麼可惜的。你還能指望人人都能和你一樣麼?」聊幾句家常,距離一下子近了不少。阿影雖然被我反將一軍,卻沒半點不高興。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阿影突然說了一句:「宴會要開始了!」我轉身望去,見兩人正走上檯子,卻是那會坐在我旁邊的一對男女。原來他們是今晚地司儀。廳內漸漸安靜了下來。兩人登上台,先是向賓客問了好,再報上了自己的身份,同時表示很榮幸能成為今晚的司儀。我這時才知道為什麼覺得那女的有些面熟。原來那兩人都是浦海電視台的主持,到這裡來走穴了。女地是李小嫚,主持過什麼趣味問答、經濟訪談的。面孔聰明,總愛問你「你確定嗎?」的傻蛋。我老早就對她不是很感興趣,也曾腹誹過,那麼人家剛才瞪我幾下,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想想都覺得好笑。在一些廢話之後,今晚的女主角終於閃亮登場。蘇映雪一襲白色晚禮服,有如天上仙子,從側面的通道進入,走上了檯子。賓客們都向台前湊了湊,報以掌聲。相機也適時閃起,像極了大牌明星出場式。映雪的形象氣質,和阿影不分軒輊,不亞於任何一個巨星。要是她們從影,絕對會有超多的粉絲。只是這兩人地家世,怕是沒什麼電影公司請得動。司儀向兩旁閃開,阿影到了正中。檯子後面的屏風也拉到了兩邊,露出後面的庭院。此時太陽剛要掉到海面,紅紅的並不刺眼,就在映雪的正後方,她就像是發出那萬道金光的聖潔女神。這個時機,船地這個方向,拿捏的恰到好處。所有的賓客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映雪身上,場中一片讚歎之聲。蘇映雪的臉上帶頭淡淡的笑容,已經看不到下午甲板上時的那種悲色。「位位叔叔、伯伯、阿姨,親愛的朋友們,感謝你們光臨我的生日宴會。」她的目光在廳中掃了一圈,看到我時略停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稍滯,「今天我非常開心,因為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最熱鬧的一次生日聚會,謝謝大家。」說著鞠了個躬。廳內的賓客報以一陣掌聲。旁邊的男司儀適時插話道:「如果蘇小姐喜歡熱鬧的話,相信在場的貴賓是非常願意光臨你發起的聚會的。」蘇映雪笑著說:「我是非常願意請大家時常聚聚,可是很多朋友實在太忙了。就像振東大哥,他是好不容易從領導那裡請到假的。如果請他時時光臨,怕是不容易呢。」場內顯然很多人都認識曹振東,向他望去。曹振東笑道:「這個你放心,等我退役了,就到你家去吃喝!」他聲若宏鐘,雖然沒有借助擴音設備,聲音卻一點不比映雪小。這套做派像是行伍出身,不是文員混上來的。映雪微微一笑,又說:「像振東大哥這樣子的朋友不少。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今天能請到這麼多的朋友,非常不容易。請大家盡請的享受,這快樂的一晚!」說完再鞠一躬,這簡短的致辭就算是結束了。此時太陽大半已經沉入海面,留下一抹艷麗的紅色。蘇映雪走下台,將胸麥取下丟給旁邊的人,台上的屏風也合了起來。進入場內,一眾好友便上前道賀。羅宇很紳士的立於一旁,面帶微笑看著映雪。這時那個女司儀李小嫚又發話了:「各位貴賓,藉著蘇小姐華誕的吉日,還有一個好消息向大家宣佈。」她這一句話將眾人的注意力又拉回到了台上,場內瞬間又靜了下來。李小嫚帶著她那招牌式的傻笑說:「相信不少朋友都知道,匯東金融區是浦海市的重點項目,而這個項目的工程,在剛剛結束的招標會上,已經被歐陽集團和蘇氏集團拿到。以後將由這兩大知名企業共同完成這一項目!」台下的賓客發出一陣驚歎,馬上就有掌聲響起。這個恐怕才是今天晚上的重頭戲吧!我不由和阿影對望了一眼。年初我就聽說,匯東金融區一期工程建設預計將要投入200億美元。估且不說這個項目大不大,而且歐陽和蘇家任哪一家接下這個工程,也不算很奇怪,重要的是兩家同時去做,這說明他們的合作已經進入實質性的操作階段。從阿影的表現可以看出她事先也不知道。再看蘇慕閒,嘴裡可以塞個雞蛋了。歐陽冰和蘇硯海顯然已經策劃很久了。對他們來說,要拿到這個工程,家庭內部和政府方面都要做足了工作才行。能在這麼隱秘的情況下,用合作的方式拿到這個項目,兩人還真是厲害!這個消息在這些紳士裡面也引起了不少地振動。大多數人恐怕也是才知道這個消息。兩位司儀待大家驚歎完畢,開始照本宣科。對著底稿,將這一事件的過程來了個回放。當然,內容都是可以公開地那些。除此之外,還說到了兩大家庭正在開展和以後將要開展起來的些合作項目。宣讀完畢,歐陽冰和蘇硯海被司儀請上台,接受眾人的祝賀。台下一人發話說:「能被邀請來參加蘇小姐的生日宴會,我非常榮幸。」這人噪門不錯,馬上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我扭頭一看,阿影剛才給我說過這個人,名叫高柏,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傳媒大亨高洋獨子。高柏朝周圍的人點了下頭,「諸位,很抱歉。我是一個記者,有一個很不好的職業習慣。聽到蘇氏集團和歐陽氏集團合作地消息,忍不住想問幾個問題。」他又面向檯子,「兩位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蘇硯海和歐陽冰微笑著回應:「當然可以!」我小聲對阿影說:「這戲做得太明顯了吧?」阿影小聲回道:「他們要的是結果,不在乎過程。」三人就在現場開起了新聞發佈會,有問有答,配合極佳。那幾人喧賓奪主之勢。把蘇映雪這個壽星擱在了一旁。蘇映雪在台下看著她哥哥,眼中有些迷離。蘇硯海這些動作太隱秘,她一點都不知道。蘇慕閒臉上越來越難看,顯然對這個安排極為不滿。場上的人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是怎麼一回事。等這些進行完,大廳兩邊長長的餐桌上已經布好了菜餚。蘇家的人便邀請眾位賓客享用,廳內又回復到了生日宴會軌道。在賓客地掌聲中,蘇映雪開始給水晶杯疊起的金字塔上注酒。晚宴正式開始。宴會準備的食物十分考究。兩邊的餐桌上,一邊是正宗的丁式菜餚,另一邊則是聞名世界的中式美味。賓客憑自己的喜好,挑選好食物,到旁邊地桌子上慢慢享用,典型的自助餐形式。為了我的消化系統考慮。李薇中午做的菜比較清淡,我吃得也不多,這會早就餓了。可李薇今天專門向我交待,什麼海鮮啦,生冷啦,還有比較油膩的食物,都不能沾。灑也最好不要喝。昨天拉肚子的嚴重程度,我現在也是心有餘悸,不敢造次。要是再來一次,準得進醫院躺著去了。兩張長桌我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要麼不能吃,要麼是不喜歡吃,只好隨便弄了些。看著別人盤中的美食,我只好安慰自己:那些東西只是看上去不錯,實際味道不一定好。賓客們都和自己比較熟悉的朋友聚桌而坐。這個時候大家談論地焦點還在歐陽和蘇家這次的合作上,這些人也是比較八卦的,邊吃邊聊,說的大多是這些。我本應和阿影他們坐在一起的,不過有歐陽冰他們那一桌人比較多,我不想去湊那個熱鬧。就像剛進大廳時,自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匆匆吃了些東西,便繞過檯子,到後面那個庭院去。裡面實在有些氣悶。慢慢走到一邊,在椅子上坐下來。這會大陽早已經下去,滿天繁星,天空特別清澈,海風輕拂,非常舒爽。現在要是有支煙抽,那就完美了。外面地人並不多,大多數人還在裡面就餐。只有個別幾個人在這裡閒談。過了沒多長時間,阿影就來找我。「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吃飽了麼?」我搖搖頭,說:「那些東西你也不是沒看到,有幾樣是我能吃的?你也挺快的嘛,不用這麼早出來陪我,自己多吃點東西啊!」阿影笑了笑,說:「聽那些人說話,我也沒什麼胃口。晚上回家我們再弄些東西吃吧,這裡的東西,不如我們自己弄的有味道呢!」現在她也把我那個窩當成家了,我笑了笑,說:「你也不去和壽星說說話,你們不是小時候就常常在一起麼?」「她現在正忙著呢,我現在可不去湊熱鬧。」我們就這樣,說些無關緊經的閒話。享受難得的清靜。如果有一天,我們能經常這樣到海邊坐坐。那該多好!阿影說:「你要是喜歡這種環境,以後我們在海邊買處房子,經常去那裡住住,好麼?」我笑了。她總是很容易猜到我地心思。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職業,對心理學有過系統地學習研究。可我覺得更多的,是那種建立在我們心靈上,超越感官的溝通。漸漸的外面的人多了起來。寧靜被打破了。我正考慮著,要不要拉阿影到最上面的甲板去呆會,孟繁曦和同渭良過來了,只好打起精神,應付他們。剛才歐陽冰也說過了,既然我要和阿影在一起,這些朋友還是越多越好。至少我要學會去和他們相處。阿影就陪在我旁邊,充當配角。說了會,周世傑突然冒了出來,跟孟、同兩人招呼一下。孟繁曦說:「周老弟,我給你引見一下,這位是吳越。」周世傑打了個哈哈,說:「吳先生我很早就見過啦,也算得上是老相識了。」孟繁曦略感驚訝,說:「原來你們認識啊!」我淡淡的說:「是啊,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卻忘記深刻。」周世傑嘻嘻一笑,說:「是啊,記憶猶新,當初竟然沒認出歐陽小姐,慚愧,慚愧啊!」看他搖頭晃腦的樣子,一點慚愧地意思都沒有。阿影說:「周大公子認不出我也屬正常。」周世傑說:「你哥哥這次可是大手筆啊,有魄力,佩服之至!」阿影微微一笑,說:「那是他的事。如果你佩服我哥哥的話,不妨去跟他說。」周世傑哈哈一笑,說:「那是。我還要向他多學習學習。」那天在藍雅酒吧,周世傑對阿影有些無禮,我對他印象也不怎麼樣。不過這傢伙一臉笑嘻嘻的樣子,俗話說不打笑臉人,我倒不好發作。周世傑也看出我們比較冷淡,說了會話就閃到別的地方去了,也不是個不識趣地人。他一走,孟繁曦就問:「看樣子,你們好像有過不愉快?」我說:「也沒什麼。」把那天酒吧裡的事情略說一下,孟繁曦搖搖頭:「這個周世傑啊!」同渭良說:「他就那個樣子,不過人倒不壞。」阿影撇了撇嘴,說:「太輕浮,對女孩子沒禮貌。」孟繁曦笑著說:「讓他改掉這一點,怕是不容易呢!啊,壽星來了!」我回過頭,就看到了一襲白衣的蘇映雪已經到了我身後。蘇映雪說:「阿影,找了你半天,原來在這裡啊,也不來找我說話。」又向我們頜首。阿影拉住蘇映雪的手,笑著說:「你今晚可是大明星啊,那麼多人圍著你,我只好等待時機了。」孟繁曦和同渭良和向蘇映雪說了兩句祝賀的話,便要閃身。我正要跟他們一起閃人,阿影說:「吳越別走,跟我們說說話。」同渭良說:「你們慢聊,我和孟兄去那邊。」似乎有默契一般,兩人急急走開。蘇映雪看著我的眼神頗有責怪的意思。阿影說:「看到我映雪姐姐,你躲什麼啊?」蘇映雪看了看我們,說:「你們,好像很熟啊!」我乾笑了一聲,她居然連我和阿影地關係都不知道。「阿影是我的女朋友。」「哦!」蘇映雪有些恍然,接著顯出些失落,強笑著:「那要恭喜你們了。」阿影笑了笑,說:「謝謝。」映雪拉著阿影的手,眼光卻垂向一邊。阿影的臉上似笑非笑,很是古怪,眼睛盯著我的衣襟上有蘇映雪淚痕的地方。這個場面讓我有些尷尬,立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羅宇的出現打破了僵局。這個傲慢的傢伙出現地時機不錯。他看到我時,顯出些驚異,對阿影點了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再對蘇映雪說:「映雪,該切蛋糕了。」蘇映雪茫然的點了下頭,應了一聲,跟著羅宇走開。阿影輕輕歎了口氣,說:「她對你,一點都沒有忘情呢。你對她,恐怕也是一樣吧。」我沉默了一會,說:「阿影,對不起。」阿影搖了搖頭,說:「你就是這樣一個人,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庭院內響起了柔和的生日祝歌,兩個侍者推著一個極大地蛋糕出來,上面點滿了蠟燭。賓客也都簇擁上去,我和阿影站在最外圍。羅宇對蘇映雪說:「映雪。我送你一件特別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說著揚了下手。遠處傳來陣陣轟鳴,庭院這一側四周地海面上升騰起絢麗地焰火,在天空綻放開來。五顏六色的禮花映亮了海面。正對著庭院這頭的海面,大概在百米高處。突然閃起一條銀線,銀線上崩出無數條閃亮的銀絲,不住向下傾瀉,直達海面,形成一道壯麗的瀑布。賓客們發出陣陣讚歎之聲。回過頭來,在映雪的臉上卻看不出多少欣喜,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淡微笑。羅宇對她說:「許個願。吹蠟燭吧!」神情居然非常溫柔。看不出這羅宇還是很有情調地,這番安排也費了他不少心血吧?不過人家有錢,什麼樣的東西都玩得起,我突然覺得,映雪果然和他在一起,也不一定就會不幸福。蘇映雪點點頭,似乎是朝我看了看,然後閉上眼睛,默許心願。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再睜開眼睛時,臉上竟然多了幾分堅毅。在大家的祝歌聲中,吹滅了蠟燭,接著象徵性的在蛋糕上劃了兩刀,便由侍者去切,然後她再分給大家。天上地焰火還在綻放,我對身邊的阿影說:「你是不是也很喜歡這種情調呢?」阿影笑了笑,說:「哪個女孩子會不喜歡浪漫呢?不過大多時候,還是平平淡淡更真切一些。」我拉著阿影的手,站在欄杆旁欣賞焰火,心中有種很特別的滋味。焰火燃放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才結束。我正奇怪蘇硯海為什麼一直沒有露面做些表示,突然聽到一個陰冷的聲音。「吳越!」回過頭,便看到面無表情的羅宇。我瞄了他一下,說:「我非常不喜歡有人用這種語氣和我講話。」羅宇哼了一聲說:「你和映雪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淡淡的說:「我沒有回答你地義務。」羅宇背著手說:「你說不說無所謂,不過因為你要為和我未婚妻的關係而付出代價。」我笑了笑,說:「你的未婚互?你們訂婚了麼?」羅宇陰著臉,眼中發出寒光。他被我觸到了痛處。「歐陽小姐,沒想到你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阿影揚了揚眉毛,說:「我和誰在一起不用你派說。而且我覺得不管和誰在一起,也比你強。」羅宇又哼了一聲,然後就盯著我。「我要和你決鬥!」他指了指我。我皺了皺眉頭,說:「對不起,我不玩這個遊戲!」羅宇的臉上顯出一絲輕蔑,說道:「原來不過是個懦夫!」我迎上他的目光,輕笑道:「不和你決鬥就是懦夫?沒腦子的人才會這麼想。」小樣,要說打架對毆,我的經驗可絕對比你比。不知道剛才映雪和他說了什麼,把他刺激成這個樣子。羅宇揚著頭說:「和你決鬥,不過是我覺得最公平地一個方式。我不會佔你任何便宜。既然你這樣說,那就換個方式,我們一分高下。如果你輸了,請不要再來打擾映雪。」我說:「第一,映雪要做什麼事,那是她的自由。除了她以外,沒有人可以干涉她。第二,不要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你現在所擁有的榮耀、財富,都是你的家族給你的。離開了羅家,你以為你還會是什麼?第三,你實在太自我了,我真覺得映雪不嫁給你是非常明智的。」羅宇冷笑幾聲,說:「諸多借口,沒有膽量還說得冠冕堂皇。」我說:「如果你這麼想比,我願意奉陪。如果你輸了,我要你為你那天在酒吧以及今天地行為,正式向阿影道歉!」至於映雪不嫁給他的事,也不用提了。他要是輸了,自己也不會有臉再向映雪提親。驕傲地人就是這樣。羅宇說:「好!既然大家都在商界混,我就和你比一比,看誰能把公司做得更好。」這小子還會自己上鉤,這不是和蘇硯海當初和我說的差不多了麼?阿影插話道:「以你們羅家地實力,你覺得這樣是公平麼?」羅宇淡淡的說:「歐陽小姐請放心,我還不屑於佔這種便宜。我會拿出和他一樣多的資金來,而且絕對不會借助家族的影響力。」他看著我說:「我們為期一年,各做一個品牌出來。一年後,誰的品牌價值高,誰就是勝者,怎麼樣?」我點了點頭,說:「聽上去是很公平。就這麼著吧!」羅宇說:「至於用多少資金,你來定吧!」他說的這種競賽,倒有些向我今後的經營思路上靠。我很懷疑他是受到了某種引導。我思索了一下,說:「一千萬。」羅宇說:「好,就是這麼多。我會找第三方來監督我們的資金情況。當然,這第三方得是我們都認可地。」我說:「好,就這麼辦!」羅宇舉起右手,我和他拍了三下。羅宇一走,阿影就說:「我看他對映雪姐姐倒是真心實意的。為了這個,會不會動些小動作呢?要是這樣,你根本沒有贏的可能。」我知道阿影是擔心羅宇如果借助家族的力量來打壓我,對我今後的發展將相當不利。可以說是,以我這樣一個小公司和羅家對上,只有死地份。我說:「不會的。羅宇太驕傲了,如果他借助約定之外的力量贏了我,會比殺了他還要難受。」阿影笑了笑,說:「你好像很瞭解他嘛,怎麼我都看不出來呢?」我說:「你呀,心思根本就沒在這上面。回去靜下心來一想,什麼都明白了。我這方面比你可是差遠了。」她這一晚上的心思恐怕全在映雪和我的關係上。女人總有被感情問題左右的時候。阿影嗔道:「都是你這個壞傢伙。其實你跟羅宇一樣,心裡面驕傲得很呢。」我笑道:「我怎麼會跟他一樣呢?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根本就沒有傲氣,普通人一個。」阿影搖頭不同意:「你那種淡淡地樣子,好像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真是一個天然的貴族。」我說:「這話可不對。你在我心裡,就比什麼都要重要。和我沒什麼關係的事,當然就不會在意了。羅宇那傢伙,才是骨子裡都驕傲的人。你沒看到他對誰都是那個樣子?這***裡的人,他可是要經常接觸的啊!不過他有些太自我了,絕對是少為別人著想。映雪要是和他在一起,不見得會幸福。」阿影撇撇嘴:「說來說去,還是給你的破壞行為找借口。」我笑了,阿影有些吃醋的樣子,非常好看。相比以前,她正因為這個小小地毛病才完美了。說笑了一會,我對阿影說:「要是沒什麼事,我們不如先回去吧?」這裡的風景雖美,卻不是屬於我的地方。阿影點點頭,說:「好啊,回去我們弄宵夜吃。」正想找映雪向她告辭,回過身,就看到她的身影,我說:「映雪,正要找你呢,我們準備告辭了!」蘇映雪有些驚訝的說:「這麼早就要走啊,我和阿影還沒有好好說會話呢。」阿影說:「他身體還沒有大好,要早些回去休息。」蘇映雪有些遺憾的說:「還以為你們今晚會留在船上呢,你哥哥他們都不走地。」阿影說:「反正你現在在浦海,我以後會常常去找你的。」蘇映雪高興的說:「那太好了。」她看了看我,遲疑了一下,說:「吳越,我有些話想和你說。」阿影笑了笑,說:「你們先說話,我去和我哥哥說一聲。」剩下我和映雪兩人,她說:「剛才羅宇是不是找你麻煩了?」我說:「也沒什麼,他只是想和我展開一場競爭。」蘇映雪輕歎道:「都怪我,總是給你添麻煩。」我笑了笑,說:「這對我也是有好處的。你知道我只有在有壓力的時候,幹勁才會比較足。而且這不也是我來這裡的目的麼?」蘇映雪沉默了一會,問道:「我這樣和你說話,阿影不會誤會吧?」我說:「我們的事情,她都知道的,很早就知道了。」「哦,是嗎?」蘇映雪輕輕的說:「真羨慕她啊!」不知道她說的羨慕是指什麼,阿影的獨立生活方式,還是因為和我在一起?我想拉點話說,卻脫口問道:「你和羅宇說了什麼他才會那樣的?」蘇映雪看了我一眼,又別過頭去,說:「你真想知道麼?」我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你不願意說就不要說了。」蘇映雪面朝大海,說:「我只是告訴他,我有心愛的人,卻不是他,所以不能嫁給他,下個月的訂婚也就取消了。羅宇很堅持的問我,他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好。我說,我心愛的那個人,哪裡都比他強。他當時很生氣的樣子,問我那人是誰,我沒再和他說話。後來我才聽十叔說,羅宇找你去了。真對不起。」我的心裡很亂。聽到我曾經最喜歡而現在也有可能在喜歡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心中沒法不起漣漪。我發現和映雪接觸的時間越長,以前的那份感情就崩出的越多,這讓我有些害怕。我已經有了阿影,這份曾經的感情已經讓我無法去承受了。歎了口氣,我說:「別和我說對不起,好麼?」蘇映雪點點頭,說:「你,還會把我當你最好的朋友麼?」我笑了:「為什麼不呢?」心裡卻說,男女之間,最好的朋友是什麼樣的?可除了這個,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這樣陷入了沉默。我腦子裡開始回想晚上發生的一些事。蘇硯海這個策劃者,除了和歐陽冰在台上做秀,基本上沒怎麼露面。但整個事情都一直在按著他設計的方向進行著。羅宇找到我來下戰書,顯然也是他安排過的。到現在為止,蘇硯海也沒找過我,事情的進展他一定很清楚。說得難點點,我成了他的一個棋子,自己卻傻呼呼的任其擺佈,不過這也是我自願的,倒怨不得別人。羅宇其實也一直走在蘇硯海設計的線路上,這個自傲的傢伙,實在還有些嫩,比蘇硯海差遠了。如果羅宇向蘇硯海下戰書,絕對會死得很難看。就連蘇慕閒也是被算計的對象。他看到蘇硯海和歐陽冰走到一起,當然很不樂意。他恐怕是今天才知道我這個人的吧?卻已經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角色。一直到阿影回來,才打破了沉默。我們向蘇映雪道別。回去時,我們乘的是蘇映雪的遊艇,正好到軍港取車。歐陽冰幾人就留在了游輪上,他和蘇硯海或許還有不少計劃要商議。映雪和我說了什麼,阿影一直沒有問。路上她一直挽著我,只說些無關的話,讓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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