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之大宋中興 第五卷 第二十五章 堡壘絞肉機
    經過休息與觀察之後,伯顏的蒙古大軍開始了行動,首先選擇的便是光復軍在江北設立的八個據點。

    光復軍在江北的據點採用了稜形堡的模式,修得都是小而堅固,每個據點內三千、五千人不等,而且都靠近長江,便於水師支援,這樣也就免除了被蒙古軍包圍的危險。

    「轟,轟軍的大炮開始轟鳴。

    由北元百工作坊照葫蘆畫瓢造出來的大炮全為銅質,不僅笨重,而且由於火藥配方的緣故,射程也並不太遠,威力也不甚大。火藥沒有顆粒化,長時間運輸顛簸之後,必須重新攪拌之後才能使用。這些大炮用於戰場,震懾與壯膽的作用要遠遠大於實戰效果。

    「這便是北元的大炮了。」谷平據點的指揮張大勇從牆後伸出頭來,用望遠鏡觀察著。

    「沒錯了,不過這大炮看起來個頭不小,怎麼打出來這麼沒勁呢?」一個親衛在旁笑道。

    「畫虎不成反類犬,造炮是那麼好學的嗎?開炮那更有學問,沒學到家就敢到這來現眼。」張大勇不屑地說道,「你看看,連個保護的土壘都沒有,這不是找挨打嗎!來,把火炮集中過來,先把這些笨傢伙都給我轟掉。」

    「轟響在堡壘上突然響起,炮彈雖然不多,但準確率很高,紛紛砸向元軍的火炮陣地。

    火炮對射的場面終於出現在了戰場上,硝煙瀰漫,一道道火焰在空中來回飛舞,爆炸聲此起彼伏。

    「北元在使用火炮方面,還是剛剛起步,無論從火炮製造、還是炮兵素質上來看,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只是他們好像沒有這個時間了。」許漢青站在甲板上,遠遠地望著硝煙瀰漫的戰場。

    「伯顏乃是蒙古人中之佼佼者,鎮國公更是大宋擎天之柱,如今兩雄相遇,確要有一番鏖戰啦。」張世傑在一旁說道。

    「雖然伯顏來勢洶洶,卻難有有武之地。戰爭的形式已經發生了變化,我軍守江人數雖少於蒙古軍,但佔有地利,又有水師、火炮。」許漢青笑了笑,說道,「什麼聲東擊西,迂迴包抄,面對著滾滾長江,又能如何施展,我便是要把蒙古軍牢牢拖在長江北岸,讓伯顏只能用蒙古人的生命來作為唯一取勝的籌碼。」

    「聽說伯顏文武全才,還做過一首詩,馬首經從嶺島歸,王師到處悉平夷。擔頭不帶江南物,只插梅花三兩枝。如此看來,他還真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呢?」小皇帝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對著許漢青說道。

    「陛下此言差矣。」許漢青皺起了眉頭,「伯顏是對手,但絕不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這是為何?」小皇帝疑惑地問道。

    「陛下,屠夫畜生難道只憑一首好詩便可抹去罪孽了嗎?」許漢青面色凝重地回答道,「伯顏兵至常州時,凶殘地逼迫城外百姓運土,運完土後就把他們填進壘裡溝中,還用百姓煎油以潤滑回回炮,城破後盡屠了常州滿城居民。難道這便是被那些無恥文人所讚頌的仁義高德的良相所為嗎?陛下是被別人所誤導了,伯顏乃是一個狡詐虛偽心狠毒辣的畜生屠夫,許某此次與其對陣,沒有一絲敬重之心,只想殺之以報千萬漢人被屠之仇。」

    「伯顏竟如此凶殘,真是,真是讓人驚訝。」小皇帝瞪大了眼睛,望著許漢青。

    「書中所說,世人傳言,皆不可盡信,陛下當深記此點。」許漢青拿出了老師的架子說道。

    「轟,」一聲巨響打斷了眾人,一道粗黑的煙柱在元軍火炮陣地上騰空而起,卻是光復軍的火炮擊中了元軍的火藥桶。

    在並不十分激烈的火炮對射中,光復軍憑藉著優於對方的武器,和遠超於對手的射擊技術,牢牢佔據了上風,北元費盡辛苦製造的戰爭利器,接二連三地飛上了天。

    「鳴金,把火炮撤下來。」伯顏臉色鐵青,大聲下令道,他不想再看下去了,雙方在火炮上的差距是如此明顯,再打下去損失只會更慘重。

    第一次進攻便失利,伯顏並不甘心,他揮動令旗,命令蒙古軍開始了強攻。

    壕溝、鐵絲網、尖利的木樁成了蒙古軍必須要首先跨越的障礙,也成了無數蒙古人死亡的標誌。

    當蒙古軍抬著各種攻城爬溝的器械蜂擁而上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死神的微笑。

    堡壘上的火炮齊發,炮彈帶著嘯音飛入了蒙古人的隊列之中,隨著一聲聲爆炸,泥土石塊帶著殘肢斷臂在空中飛舞,硝煙火光在戰場上隨處可見。

    「蒙古人果然悍勇,這樣被火炮攔擊應該還是頭一次吧,還能夠向前衝殺,很不錯。」許漢青嘴裡嘖嘖有聲。

    「嗯,確實如此。」張世傑深有同感地點著頭。

    冒著彈雨,蒙古人穿過了鐵絲網,越過了壕溝,直撲城牆,不斷地有人倒下,血肉橫飛。

    蒙古人多數都不認識字,也不會經營,他們除了劫掠與殺戮,別無所長,只有戰爭,才能讓他們陞官發財,飛黃騰達。只有屠殺和劫掠才能讓他們得到財富、牧場和奴隸,他們就是為屠殺而生,為劫掠而生。他們篾視別人的生命,也不把死亡看得很重。

    「噗著距離的拉近,城頭上用裝填著碎石、鐵片的火炮開始了更兇猛的攻擊,像風暴一樣橫掃著衝近城牆的蒙古士兵。

    這種一打一大片的霰彈,在近戰中的威力非常巨大,剛剛衝過幾道障礙的蒙古兵成片成片地被打倒在地,受傷未死的慘叫著在地上翻滾哀叫,鮮血從身體裡不停地流出,染紅了泥土。

    「盾牌手掩護,開始投手雷。」張大勇高聲喊叫著。

    僥倖衝到城牆下的蒙古士兵以為躲開了火炮發射的角度,但更大的厄運還在等著他們。

    手雷象下雨一樣從天而降,城牆下面立刻變成了沸騰的油鍋,爆炸聲一個接著一個,密集得簡直快趕上過年放的鞭炮了。

    沒有死角,沒有安全的地方,只有爆炸的火光與橫飛的彈片。蒙古兵拚命射向城牆上的箭支在光復軍盾牌手嚴密的防護下,對光復軍的傷害十分有限,而光復軍則毫不留情地使用一切武器在遠、中、近各個距離施展著無情的殺戮。

    伯顏在後陣把前方的一切都看在眼裡,到了此時,他終於明白索多、百家奴,包括達春都會被光復軍所擊敗,逃回來的敗兵對光復軍的描述中為什麼帶著恐懼。這樣的對手確實平生未見。

    看來自己對光復軍的瞭解還是不夠啊,不論從武器裝備,軍心士氣,戰術特點,此時的光復軍與幾年前滅宋時的宋軍相比都是天壤之別,看來自己是輕敵了,這幾個看起來不大的小據點也不是好啃的地方。

    「難道長生天不再眷顧蒙古人了嗎?」伯顏想著。

    「丞相,再派人上吧!」格日勒紅了眼睛,勒住被炮聲嚇得蹦跳的戰馬,問道。

    「鳴金,把兄弟們撤下來。」伯顏瞪了格日勒一眼,向傳令兵下令道。

    幾千蒙古人的生命讓伯顏開始重新考慮戰術對策,戰爭形式已經變了,再不是倚仗弓強馬快便能取勝的時代了,他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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