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夜鶯 第二卷 伯與仲 第三卷第六十三章 惡夢
    在一片灰濛濛的地方,前面有一路白色的小路,不知T成的,一直往前延伸,看不到盡頭。親愛的友:喜歡該小說,請到中文網.閱讀放眼望去,前方除了霧還是霧,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色,甚至腳底下也是軟綿綿的,給人以懸空的感覺。

    這裡沒有任何味道,就連風兒也不曾吹起。

    方綾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只得隨便找了個方向,跟著感覺走過去。可是走了很久也沒有看見出路,反而越往前走那霧就越濃,最後竟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方

    正納悶間,一個輕輕的呼喚在霧氣中響起,似乎是在她的身後,又似乎在她的前面,但仔細聽聽,更覺得是在頭頂上方出的……她分辨不出聲音的來源,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回音。

    「誰?誰叫我?」為了找出聲音的主人在哪裡,她胡亂走動著,哪裡有聲音就往哪兒走。

    「你忘記我了嗎?」聲音沒有回答她,只是冷笑起來。

    「我……」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像是潛藏在她的記憶深處,又像是隨時會浮現在耳邊,陌生卻又熟悉,揮之不去。

    「呵呵……呵呵……」低沉而無奈的笑聲四處響起,一聲重過一聲地敲打在她的心房,影響了她的心跳,震得她心痛欲裂。

    她只得以手摀住胸口,以防止心跳過速而從喉嚨跳出來:「你是誰?」

    「你真的把我忘記了嗎?」聲音再次反問。

    「小芊?你是小芊嗎有點像譚芊。但嗓音要低沉許多。帶著一種陰惻惻地感覺。讓人心底直涼。「你能跟我說話了?」

    「哈哈哈哈

    低沉地笑聲倏地轉成瘋狂放肆地大笑。讓方綾猛地從睜開眼睛。喘息不已。睜開眼睛。周圍是她所熟悉地房間。旁邊躺著地是陳一維。

    她做惡夢了!原來她剛才竟然是做了一場惡夢。

    在這寒冷地、下著雪地冬夜裡。她被惡夢驚醒了。身上地衣服也已被冷汗浸透。她有多久沒做過惡夢了?自從重生後。雖然內心一直帶著愧疚。但卻從來沒做過惡夢。為什麼此時竟然會開始做惡夢了?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麼?

    藉著微弱地月光。她轉頭看了看還在熟睡中地陳一維。他正睡得一臉地安詳。嘴角帶著似有若無地微笑。雙手佔有性地放在她地腰間。不讓她離開他地懷抱。給予她充分地溫暖。

    幸福,就是這麼簡單。只可惜,這幸福似乎正在離她遠去。

    從夢中驚醒便了無睡意,待呼吸平順一些後,她盡量不出任何聲響,小心從床上爬起來,然後披上一件厚一點的外套,悄無聲息地走到房間。

    門外,淡淡的月光灑在雪地裡,折射出白茫茫的一片,恍若她此時的心情,表面看起來很平靜,實際上在暗地裡,一切都是蠢蠢欲動的,翻騰得有如滾燙的岩漿。

    站在亭子裡,雙手互抱肩部是為了減輕一點寒意,也是為了確定自己還是實體,而不是鬼魂。

    望著外面的皚皚白雪,她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這段時間裡,她過得太幸福、太快樂了,竟然忘記了譚芊的存在,也忘記了自己身上所負的責任,更加忘記了自己其實沒有多少時間來享受幸福。

    仔細算起來,她的三年之期,大概剩下不到兩年的時間了吧?這麼重要的事情,她怎麼就給忘記了呢,如果在這個時候答應嫁給陳一維,害的將是他一輩子。她不能這麼自私的,為了一時的快樂而害了他一生。她的使命並非這個,她是來贖罪的,不是來享受的,她真該死,真是該死啊……

    「唉……」

    鬱積於心,還是忍不住長歎一聲,吐出腹中的悶氣。

    一件厚厚的裘皮大衣輕輕披在她的肩上,大衣上還帶著微溫的暖意,替她驅走周圍的寒冷,連帶著她心頭的冷意也被帶走了一些。

    熟悉的味道將她溫柔地包圍著,一雙大手更從背後伸來,將她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怎麼起來了?」陳一維略帶睡意的聲音,就在她的耳畔響起,聽起來格外的性感。

    方綾一下床,他便感覺到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現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便不放心地尋了出來。

    「睡不著。」自然而然地靠在他厚實的胸膛,方綾舒服地再次輕歎著,閉上了眼睛。

    靠著他就等於靠著整個世界,再也找不到讓她更安心的地方,只是,屬於她的時間不多了,這懷抱終將不屬於她。

    「出了什麼事嗎?」他明顯地察覺到她有很重的心事,這次又是什麼事?

    「沒什麼……」方綾下意識地否認著,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說,

    他理解這些事。只能瑟縮一下,暫時將心事藏好。冷,我們回去吧?」

    「哼,你還知道冷?還敢就這樣站在外面,也不怕著涼。」他的口頭上雖是責備著她的,手卻還是小心翼翼地攬著她,將她往屋裡帶去,並體貼地站在風頭處,替她擋去凜冽的寒風。

    冬夜裡,身體固然是寒冷的,但不管怎麼冷,也比不上她心底裡那股透骨的冷意,那是深入骨髓的寒冷啊,他能替她擋去寒風,卻無法替她擋住內心深處的恐懼。

    自那一夜夢到譚芊之後,方綾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提不起精神來。眼看著婚期越來越近了,她卻越來越心緒不寧,不知道應該怎麼向陳一維說清楚。

    再過兩天就是婚期了,方綾如往常一樣陪著陳一維到錢莊裡學習分辨酒精的度數。但她今天的身體似乎非常差,才喝了幾口便不勝酒力,頭暈目眩的,只得坐在屋簷下休息。

    做完手頭的工作後,陳一維踱出帳房,靜靜地來到正閉目養神的方綾身邊,緊挨著她坐下。輕攬她的頭,讓她得以舒服地靠在他的肩上。

    她有心事,他很清楚這一點。自那次半夜驚醒後,她就一直顯得心事重重的,每次看見他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她的內心在掙扎著,想提起勇氣告訴他真相,卻總在最後關頭洩了氣。他會等她主動說出來的,他不想再逼她了,必須給她足夠的耐心,讓她自己說出來,讓她習慣於向他傾訴心事。他們之間所欠缺的正是溝通,這一點大家都需要慢慢學習。

    閉著眼的方綾感覺到他的動作,很自然在向著他溫暖的身體靠過來,汲取著他的體溫給自己取暖,他也就順勢將她擁入懷中。

    默默坐了一會兒後,方綾醞釀了足夠的勇氣,打算向他坦白了:「逸行……」

    他輕吻了下她的,低聲應道:「我在。」

    「我們……」她深吸一口氣,說出她考慮了三天的結果。「我們取消婚禮吧?」

    陳一維身體一僵,斷然拒絕:「別想!」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這已經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老天爺根本不給他們在一起的機會,她比他更加捨不得。

    「為什麼?」

    「我……」她淺笑著,笑容裡卻帶著無奈與苦澀。「其實我一直在騙你。」

    「我不介意。」他再吻她一下。

    「你都沒聽我說是什麼事

    他用力把她摟緊:「這重要嗎?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就行了,其他的我不想管。」他的要求,真的很低很低了。

    「你……」他根本不聽是什麼事,怎麼能這麼固執呢?

    「綾兒,我說過,我不想過問你以前的事了。」

    「可是我們也不會有未來。」她希望盡量用平和的心情跟他溝通,把他說服。

    「怎麼說?」

    方綾用最緩慢的語調,將她重生的責任以及現在所剩下的時間全都說了出來:「……對不起,我應該一開始就向你說明的。」最後她已經哽咽得說不了話。

    陳一維不說話了,只是用雙手摟緊了她。她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也能聽到他有些過快的心跳,這個消息並不是什麼好消息,她知道,也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那麼……」他突然笑了起來,一臉的無所謂。「我就陪你度過一輩子吧。」

    她哪裡還有一輩子?他的話讓她有點摸不著頭腦:「什麼一輩子?」

    「雖然只有兩年,可已經等於你的一生了,不是嗎?方綾,你是跑不掉的,生是我陳家的人,死了也只能是我陳家的鬼。」

    「可是這對你不公平。」

    「我能陪你度過一生,便是我此生的心願了,怎麼能說不公平呢?如果明知你在這世上,卻不在我的身邊,這才叫不公平。不要說了,我不會取消婚禮的。」他說完,便閉上眼睛靠要椅背上休息,顯然是不準備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了。

    「逸行?」方綾對陳一維的結論非常不滿,不停地推著他,希望能勸他回心轉意。

    陳一維明明聽到了她在叫他,卻只是捉過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又吻,就是不肯接她的話。這讓方綾氣結於心,卻苦於沒辦法說出來。最後無奈之下只能氣鼓鼓地陪著他閉目休息。

    可當她也閉上眼睛後,陳一維卻睜開了早已紅透的雙眼,定定望著她,眼眸裡噙滿了痛苦與不捨。

    他,終究沒有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堅強與無所謂……(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節更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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