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途 第七集 第六章 重返天野
    知為什麼,當我的心情冷靜下來之後,再聽見林清美的語調,心中便忍不住泛起了陣陣淒涼,這並不是林清美本人的原因,而是出自她褻瀆學生身份的那種態度。畢竟我之所以高中畢業後沒有繼續深造,和討厭唸書是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而比同齡人早上學兩年的我,在成績上至少可以算得上是還不錯的。

    「楊大哥,你怎麼了?」林清美似乎看出了我的異樣,唯唯諾諾地站起身後,看著我的眼神變得畏懼起來。

    「沒什麼,不過我並不希望看見妳這樣。」我彎腰替她穿上衣服,一顆顆地扣上其胸前的紐扣,並且分外小心地不觸及她的肌膚,就這樣,她原本赤裸的身體從我面前消失不見。

    「楊大哥,我剛才是做錯了什麼嗎?」林清美的聲音很小,但是在我耳中,卻如雷鳴般的震撼,這個女孩對性愛的扭曲理解,或許恰恰代表著這個社會相對陰暗的一面。

    「沒有,其實妳並沒有做錯,男歡女愛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們卻不能過早的無度揮霍,現在的妳是應該把精力放在學業上的時候,不要因為過去的陰影,而耽擱了妳未來的前程。」我說這些話時絲毫沒有臉紅,當然,也沒有想到我也需要再過一個多月才滿十七歲……

    「但是……我只是想……」

    「我知道妳是想報答我。但是我現在所需要地報答,並不是這方面的。」我豁然一笑,使自己表現得盡可能接近一位聖人。

    「那楊大哥是想我怎麼報答你呢?」林清美似乎有些明白了,連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

    「天野集團剛剛成立,裡面還有許多空缺等待著有識之士填補,我希望在不久的將來。妳能夠憑借自己的實力在其中謀得一席之地。要知道,我是不可能永遠無償資助妳的,即使妳以身相許也不可能。」我如長者一般摸了摸林清美的腦袋,在這一刻,我地虛榮心無限量的膨脹,終於……終於我也能夠循循善誘了。

    「討厭,誰說我要以身相許啦!」林清美忸怩地甩開了我的手,不好意思地轉身欲走。

    很不巧,我的手臂剛巧碰倒了一旁的一瓶沐浴露,她下意識地伸手一接。無奈一個失手,好死不死的,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我下身的要害之上。一時之間,一股鑽心的疼痛傳遍了全身,令我忍無可忍的雙腿併攏,慢慢彎下了身子……

    「呀。楊大哥。你沒事吧?要不還是我來幫你洗吧?」林清美發現了我的慘狀,心虛之下慌忙擰開了熱水器地開關。

    剎那間,漫天的熱水從淋浴蓮蓬頭內傾瀉而下,落在我的背脊上,立刻濺射起點點水珠,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這些水珠蒸發成蒸汽的速度似乎超常了一些,每每在落到我身體之前。就化成了許多白霧。

    「哇。好燙啊。小美,妳以為自己是在燙死豬嗎?」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從浴室中傳了出來。而這個聲音地主人,正是那位享受著美女洗浴服務地天野集團總裁——我。

    「對不起,楊大哥,這是我第一次替客人……哦,不,是替別人洗澡,不足之處請多包含……」

    「別光顧著道歉,快,快把蓮蓬頭拿開!」

    「是是……」

    「啊,凍死我啦,怎麼換冷水了……」

    半個小時之後,我和林清美準時出現在與莫明他們相約的地點,經過沐浴後的我,全身上下顯得十分整潔,但是又有誰知道我深藏在衣服內的那一片片燙傷呢?

    「嗨,小野,看來你們相處得很愉快呀!」等莫明將車停好後,春草三月與他一起徒步來到我的面前。

    「的確經歷了一段非比尋常的刺激體驗。」我滿臉苦澀的笑道,而林清美此時地臉色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如果不把她這種馬虎地性格徹底改掉,只怕無論放在哪個部門,都將是一個大累贅……

    「你們兩個玩得還盡興嗎?」為了不被春草三月揭短,我趕忙轉移話題。

    「哎,太失望了。」春草三月歎息道,不知為什麼,一聽到他們抱怨地聲音,我就有一種莫名的安慰感覺。

    「本來打算去十個景點地,無奈時間太過倉促,我們只來得及去八個,看來今天得早些睡覺,明天一大早把那兩個漏掉的景點補上!」說完,春草三月在一旁拚命地捂嘴偷笑。

    這時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小丫頭是一語雙關,嘲笑我呢!她還是個八歲的小女孩嗎?

    「啊呀,我好餓呀,你們訂好座位了嗎?」我顧左右而言他地繼續迴避著現實,頓時引來一串善意的竊笑,似乎戲逗我才是他們旅途上最感興趣的活動。

    「放心吧,小野,我們知道你今天已經很辛苦,早就替你訂了房間,至於晚餐,是不是也要一起送到你房間呢?」春草三月的目光不停在我和林清美之間游移,看見林清美羞澀地低下了頭,不禁把嘴湊到我的耳邊補上一句:「不要太過分,小心我向葉姐姐告狀哦!」

    「不必了,大家一起吃比較熱鬧。」

    面對著春草三月有一句沒一句的調侃,我只能忍氣吞聲,在對方還握著我的把柄的前提下,我是不會蠢到去和她爭執的……

    好在晚餐進行得相對順利,也許是由於旅途勞頓的關係(但我更覺得是春草三月對我的麻木反應失去了興趣),不到八點,四人便分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為了便於一起行動,林清美也一起住在了酒店裡),關上房門。我靜靜躺在柔軟地大床上,慢慢沉入了星海之內。

    「野,你好久沒來了哦!」星痕的態度依舊熱情,給了我一種回家的感覺。

    的確,在接受了星痕的部分精神力後,我已不會一到睡覺時間就被拖進星海了。

    「是呀。最近煩心的事情太多,實在抽不出身,今天難得有時間,不如讓我自己遊覽一下星海圖書館吧?」過去每次都是抱著目地進入星海,這一次,我準備好好的閱讀一下圖書館內的典籍,縱然不是每本都有用,但是卻可以大大拓展我的視野。

    「嗯,好的。」星痕說完,手臂迅然在空中一揚。只在一道星芒銀光閃爍過後,從那些書架上照耀出一片藍黃光彩,交織在星空中,顯得異常璀璨奪目。

    我知道那些都是星痕為了方便我尋找,而刻意整理出的入門級和初學級的典籍,由此可見。她還真是體貼入微啊!

    要知道。我雖然也對星海裡的典籍進行過分類,但只是經過粗略掃視的我,自然比不上星痕的瞭如指掌。

    在對星痕報以一個致謝地微笑後,我大步來到了那些書架前,隨手抽出一本入門級的典籍,粗略地閱讀了起來。

    其實在這次的閱讀過程中,我也並非一本不漏的悉數過目,因為我覺得。身為精神力相對較弱的人類而言。生物修學類和輔助修學技是幾乎起不了作用的。而物質資源表則又可以現用現看,也無須自己翻閱。所以,我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製造技術法和雜項之上。

    但在這兩項典籍之中,由於閱讀雜項所需要地精神力要求太高,我便只能從製造技術法開始看起,好在這一部分地典籍數量也不在少數,所以這也足夠我看上很長一段時間的。

    在我閱讀那些星海典籍的時候,星痕一直默默地守候在我的身邊,那雙明澈的眼眸一刻都不曾離開我的身體,這種近似於癡迷的執著,讓我感覺實在是很受用,有一種被捧在手掌心內的溫馨感覺。

    「星痕,如果妳是真人,我想我一定會愛上妳地。」我一邊用精神閱讀法記憶著典籍上地知識,一邊隨口調侃道。

    「為什麼?」星痕臉上並沒有一絲變化,雖然我知道她平時有努力模仿,但是人類千變萬化地面部表情,並不是她一朝一夕能夠學會的。

    「溫柔、體貼、博學、美麗等等理由,真是太多了。」對女孩子說好話是我地強項,而且幾乎百試不爽,不過,例如春草三月這樣蠻不講理的小女孩除外。

    「這些都是人類男性所喜歡的嗎?」

    「基本上差不多吧,不過想要把這些優點都集中在一個女人身上,估計也只有童話中才有可能了。」

    我很奇怪這次並沒有接到星痕的回答,抬頭望去,只見她嘴裡正念叨著什麼,看著我的眼神中,隱約變得有些異樣……

    這一夜,我在星海圖書館中可謂收穫頗豐,不但學到了許多在建造機場時相當有用的技術,並且對於我一直幻想著的一個擁有無限美景的夢境般的建築——「魔幻花園」也有了一定的輪廓,雖然還不成熟,但卻已經讓我看見了運行計劃的希望。

    當然,有關「魔幻花園」的構建還只處在初級階段,眼下並不適合事務繁忙的我。

    第二天,我早早出現在了賓館走廊裡,在路過春草三月房間時,我不忘重重敲擊了幾下門,這聲音足以把她從美夢中震醒過來,就當是報我這幾天來被她嘲弄威脅的仇吧!

    由於莫明訂的是明天一早的飛機,所以我們便沒有再去玩,而是利用等待的這段時間,跟隨林清美一同去醫院看望了她的母親。

    出人意料的是,林清美的母親竟然是如此一位絕色美女。她有一張清秀的瓜子臉和一雙烏黑清澈的大眼睛,只是在她的眼神之中,缺乏一股生命的氣息,肌膚雖白,但毫無健康之色,羸弱的身體體現出她被病魔折騰得夠嗆,讓人第一眼望去便心生憐惜。

    通過林清美,我瞭解到她母親所得的是一種骨質滲水的罕見病症,這種疾病雖然並不致命,平時也可以依靠藥物維持。但是一旦遇到骨折之類地骨骼傷害,將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隨著其體內的骨髓不斷流失,她整個人會像花一樣慢慢枯萎下去,若沒有大筆的資金請國外專家進行手術,只怕很難長時間堅持。

    聽完這些。我不禁感到一陣揪心般的疼痛,原本並不十分看重金錢的我,生平又一次體會到了它地價值。

    想到這裡,我突然發現身旁的莫明正在側眼看我,臉上的深意笑容,讓我想起他昨天教導春草三月的話。是啊,金錢和權勢的確是這個世界上很好的兩樣東西,只要能夠掌握它們,就可以很輕鬆地實現許多心願。沒想到平時冷漠寡言的他,在人生體悟方面還有這樣的成就。

    匆匆從金融卡裡提出了二十萬元。我立刻將這筆錢交給了院方,作為林清美母親的第一筆治療費用,讓他們盡快安排專家前來進行手術。至於病人住院期間如若再發生金錢方面的問題,我告訴院方可以直接打電話到位於上海地天野集團,讓他們的總裁楊野先生全權處理就可以了。

    當我向醫院院長交代清楚這些後,這個年過六十的老人。滿面驚疑地凝視著我。身為一個知識淵博的老人,他當然對時事新聞有一定的瞭解。天野集團這個迅速成名的企業,早已通過媒體地力量把品牌傳遍了大江南北,而能夠一開口就把天野集團總裁抬出來地人——老人實在想不透我這個毛頭小子究竟是什麼身份。

    還未等院長問明白,執意跟

    後的林清美已然跪倒在了我的面前,心情激動得無法汪的雙眼中滿是感激之色,若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只怕早就將我的身體抱住了。

    我伸手扶起她。用指尖抹過她的眼角。盡顯溫柔道:「放心吧,妳母親的病一定可以痊癒。而妳,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是的,我一定會繼續努力,成為天野集團中地一員,總裁!」林清美終於破涕為笑。

    在我地鼓舞下,這個一度沉淪地女孩再次找回了信心。

    向林清美的母親告別後,我們緊接著趕到了機場,途中,身為天野集團地高層人物,為了不引起外界懷疑,製造出什麼子虛烏有的新聞,我再次換上了施鈺事先替我準備好的妝容,從這一刻起,我的身份又變回了天野集團的一個小職員——楊天。

    剛一進入機場大門,就發現其內的氣氛有些怪異。

    走在機場寬敞的候機大廳中,周圍那些女孩幾乎都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個個長髮及腰,玉骨冰肌,即便在這樣的初冬裡還穿著裸肩的吊帶裙,大多小鳥依人般依偎在身邊倜儻的男人懷中,嬌笑著談論著什麼。若不是這裡有空調,或許我看見的只能是一個個一邊哆嗦,一邊擦鼻涕的冰凍美人……

    「這裡在舉行選美大會嗎?為什麼聚集了這麼多女孩?」我的目光肆無忌憚地隨著那些衣著時尚的女孩移動,由於有莫明這個保鏢在,我絲毫不擔心某個護花使者會上前教訓我一頓。

    「或許,但不應該在這裡。」莫明界面道。

    「不錯,我們這邊的班機並不多,在這個大廳內的人應該都是在等同一架班機,也就是和我們一樣飛往上海的。」林清美的聲音很優雅,但是很快就被淹沒在周圍更多的嬌聲軟語之中。

    「我怎麼沒聽說上海要舉辦選美大會?」

    「選美大會我是沒得到消息,但是有關時裝發佈會的新聞倒是報導過。」

    莫明的話音剛落,候機大廳的數字電視上霍然播出了一段新聞,隨著主持人的聲音響起,整個大廳頓時人聲鼎沸,亂成了一團,無數美女紛紛湧向電視屏幕,一時把我們的去路擁堵得水洩不通。

    在四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我隱約聽到了一些新聞的隻字詞組,大致意思似乎是:上海某集團公司正準備舉辦一個新品時裝發佈會,這一次的主題是平民化的高貴時裝路線,向全國招募平民女性模特兒,入選者不但可以免費得到一套由該公司設計製作的頂尖高貴時裝,並且還有機會成為該集團專職模特兒云云……

    我聽完這些,心中不由納悶,不知道是哪個集團竟然有這樣大的魄力和手筆,並且還有雄厚的媒體基礎能夠造成這樣大的聲勢?等等,向平民公開招募模特兒,這樣的手法似乎有點熟悉……

    「別猜了,和你現在想的一樣,這個活動就是倪萱小姐一手操辦的。」莫明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也捏碎了我僅存的一點希望!

    「不會吧,倪萱這傢伙又想玩什麼花樣呀……」我哭喪著臉回到座位上,腦中回想起了自己舉辦招聘會時的情景,至少當時的應聘人數還有限,再看現在的瘋狂程度,戰火蔓延到了全國各地,其聲勢簡直比當時還要強烈數百倍之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等我們回到上海就知道了。小野,你今後會不會很忙呀?」春草三月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我,但在我的眼中,這種表情就和幸災樂禍沒有多大差別。

    乘著那架搭乘率超過九成的客機,我們很快回到了闊別已久的上海。剛一下飛機,就看見機場周圍擁滿了人,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年輕女孩,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好似花兒在爭奇鬥艷,把那些前來採訪的記者引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好,四面八方的閃光燈一個勁地閃,讓我不得不佩服倪萱營造聲勢的手段之高明。

    走在機場通道內,隨時都能聽見身邊有人在討論——

    「今天是天野集團時裝發佈會的第一天,看來參加模特兒招募活動的女孩可不少呀,這下我們可養眼了。」

    「那是當然,聽說報名的已經有數萬人了,其中還不乏一些國內知名女模特兒,現在你只要隨便往大街上一站,就有可能看見你的某個夢中情人。」

    「去你的,不過話說回來,周圍的美女還真不少,你看那個,好長的腿呀,還有這個,那對乳房真是……」

    「行了,好好拍你的照,不然報社沒法交差了。聽說這次招募活動天野集團的神秘總裁也會親自參加,並且還會和所有的入選者共進晚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嗎?這可是條大新聞,如果我能在這裡拍到那個總裁的身影,那可就是獨家頭條了!」

    正當這兩位記者看著美女閒聊之際,我和莫明等人剛好與他們擦肩而過。我知道,這名記者想要升職加薪的機會錯過了……

    「小野,你現在似乎很出名哦!與所有的入選者共進晚餐,這樣的好事可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春草三月的語調有些嘲諷。

    我並沒有在意這小丫頭的調侃,而是自顧自嘀咕道:「奇怪,倪萱怎麼知道我會近期返回上海?我並沒有告訴倪蝶我所訂機票的時間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聽見身旁的林清美一聲嬌呼,把我的注意力一下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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