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闊憑魚躍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盧俊義兵進關東
    且不說方傑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鏖戰,但說北上關外援助女真人的玉麒麟盧俊義率軍在北海灣底的營口附近上岸後,就在前來接應的金毛犬段景住的指引下率軍向北一路疾馳。在乘船過海之時,他就與林沖等商量停當,由盧俊義、燕順率領三千輕騎兵為前隊,以最快的速度急進到黃龍府以南的大黑山,爭取馬上與女真人接上頭。林沖、魏定國、單廷圭帶五千重騎兵為中隊,而凌振、陶宗萬等六百人為後隊,攜著火炮隨後而行。杜遷、宋萬則帶著輜重隊的六百人留在離營口不遠的海城建一小堡,作為忠義軍的前進基地,準備接應後續的人馬和糧草。

    從段景住這些年偵察繪製出的地圖上看,前往黃龍府最好走的路要經過遼國的東京遼陽,那樣勢必要與遼軍過早地發生糾纏,為此幾員大將商量繞開城池,從遼東京和上京之間穿插過去。為避免不必要的遭遇戰,盧俊義傳令前隊全部換上各色御寒用的皮袍子,捲起忠義軍的旗幟。如此一來在部落眾多的遼國腹地,沒有人能料定這支來路不明的騎兵竟是宋軍。

    此刻距離得知遼國天祚帝要御駕親征討伐女真已經過去了十三天,看看地圖上從營口到黃龍府的兩千里路,再看看上京到黃龍府只有不到一千里,盧俊義心急如焚:若是晚到一刻,女真部落在遼軍七十萬大兵的攻擊下一撲而滅,自己就算白來了,所以他不停地催動坐騎,一馬當先地跑在最前面。

    久居中原的人看慣了富庶豐饒的花花世界,對於遼東這塊廣袤的土地趕到那樣的陌生。沿途之上人煙罕見,除了一片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就是殘雪未消的草甸子,騎兵奔跑起來風馳電掣,與在中原的感覺大不相同。到了這裡才明白為何北胡多騎兵,又喜食牛羊肉,原來離開了這些,在北國是很難生存的。

    經過五天的長途跋涉,輕騎兵們累的是人困馬乏。段景住告訴盧俊義可以讓隊伍在前面那個小山坳休息一夜,明天就可以到達大黑山了。到了宿營地,盧俊義佈置好警戒,與段景住對面一坐攀談起來。

    兩個人在梁山入伙都比較晚,在山上待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招安下山,離多聚少,加上段景住在山寨兄弟排名中很往後,平素總不能在一起做什麼事情,因而盧俊義對他的情況還是比較陌生,就問他:「段兄弟,你對關外的情況很熟悉嗎?」段景住把身子*在一棵樹幹上回答:「是啊,在上山之前,我一直往來於關外做馬匹生意,招安後也是主要在關外以買馬為掩護來收集情報,所以對遼國和西夏等地的情況還是很熟悉的。」

    盧俊義很奇怪地問:「我不明白,關外都是番邦外族,你如何能與他們打交道呢?」段景住把皮帽子向後一推哈哈大笑:「這有何難,我本人就是外族人啊!」盧俊義眨眨眼睛:「是嗎?我早就注意到你的頭髮、鬍子與中原人不一樣,可真不知道你不是漢人。」段景住賣個關子,問:「那又如何?」盧俊義連忙說:「沒什麼,就像漢人中有奸臣惡奴一樣,番邦中自然也分好壞人。」

    段景住這才坐直身子說:「我本不是這裡人氏,家鄉在西邊萬里之遙的俄羅斯,也就是漢人說的羅剎國。我是哥薩克族,在羅剎是個小民族,不過族人驍勇善戰,在整個羅剎都是非常有名的,是真正的馬背上的民族。我的父親是位冒險家,為了看看太陽升起的地方,便一路東行,帶著我們全家走了四個年頭,經過了七個國家,幾十個民族,最東邊到過庫頁島和高麗,再向東就是茫茫的大海沒有去路了。後來我父親在蒙古草原病逝了,全家也就在草原停留下來。再後來,我哥哥、姐姐帶著父親、母親的骨灰回了哥薩克,我和弟弟留在北國。當知道中原又北國所難以比擬的文明之後,我和弟弟又來到中原,找到了我夢想中的天堂樂園。由於我們最擅長的是牧馬販馬,所以就以此為生。這也有個好處,可以使我學會各個國家、民族的語言和習俗。以後我要寫本書,把多年的見聞都記錄下來。」他目光抬起來望著滿天星斗:「等我老了之後要回家鄉去,把這裡的一切告訴我的族人。」

    盧俊義這才知道段景住的身世,聽他說得深沉,心中頗有感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過了良久盧俊義才問:「你與女真人有接觸嗎?」段景住把思緒拉回到眼前的事情上來:「就像羅剎國又許多民族一樣,大遼國也是由多個民族組成的,每個民族中又分為若干個部落,這些部落由一個家族或幾個家族構成。在遼國女真屬於比較小的民族,現在大約只有十萬人,最大的是完顏部落,首領叫阿骨打。這個人我見過,四十多歲,是條好漢,不但本領高強,而且膽子也大,聽他的族人說曾單人匹馬獵殺過老虎,在女真人當中威望很高。這不,領了幾千人就敢造反,很了不起啊!」

    盧俊義又問:「那他們就不怕遼國皇帝派兵討他們?幾千人的部隊,十萬人的部族,據說遼國這次最少調集了五十萬人馬。就算兩個換一個也能將他們全族斬草除根的了!」段景住笑了:「首先,女真人跟中原人不一樣,他們全族老少個個能騎馬,打不過就可以全部逃往深山老林。那些地方沒有人煙,樹林都有上千年,往裡面一藏你根本找不到。二來遼國的人馬也是各族各部落拼湊起來的,跟中原人打仗,他們都是番邦,跟女真人打仗那就不同了。到時候,狼上狗不上的。只要抓住要害,也說不定就會把遼國軍馬打敗。」

    盧俊義點點頭,又搖搖頭,顯然還是不太相信。他問段景住:「這段時間你與女真人聯繫過嗎?」段景住點頭說:「得知女真造反,我就派兩個手下過去打探過,雖然沒有見到阿骨打,但與他的弟弟完顏吳乞買接上頭了。他聽說宋國人願意幫助他們,很歡迎也很感動,只是在具體的如何聯手攻擊遼軍就沒有詳談了。」

    盧俊義望著繁星燦爛的夜空問:「不知道遼兵到什麼地方了?我們還有沒有時間商量如何行動?」段景住說:「遼軍的大隊人馬在我們的北邊,彼此大約差著一天的行程,只不過走的不是一條路。」盧俊義很奇怪:「你怎麼知道的?」「我剛剛接到飛鴿傳書啊。」段景住如實回答:「我的弟弟現在就跟著買賣牲口時混熟的一個小族在前面呢。我在遼國各個主要部落都有人手,不然怎麼敢領咱們的人馬走這條路?」「是這樣啊!」

    盧俊義由衷佩服對面這位異族兄弟,真看不出他做事如此老練縝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關外草原上的新鮮空氣,對段景住說:「段兄弟,辛苦了。你抓緊時間休息吧,明天咱們都還有要緊的事情呢。」說完起身去巡視佈置在營地周圍的崗哨去了。

    翌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從東邊的大黑山頂照射過來時,盧俊義叫醒了還在帳篷中酣睡的段景住。睡眼惺忪的金毛犬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把跟他一起的兩個小伙子也叫了起來:「你們倆快點跑,去探明高麗族的樸正順老爹在哪裡紮營。我們慢慢走,等你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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