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洋 第十六卷 第三章 強震(上)
    七四年對我來說是不錯的一年,一整年渾水摸魚,取得了很多很多實際利益。可對寒寒來說就恰恰相反,她的日子相當不好過。而在我回主星之前,並不是這樣。

    七五年春節,我邀請包括她在內的主星舊部和舊友相視到葫蘆島上相聚。因為知道這些人都忙,特意提前了一個月預訂。他們也都給我面子,紛紛答應了。到了時間,提都斯、戴江南、郭光、楊嵐、霍書湘、楊滬生等都到了,只有寒寒一個人爽約。巴斯克冰臨時打來電話,說在成田機場遇到了日本航空業罷工,他馬上設法調軍用機往回趕。可再怎麼動用特權,他最後趕到時也遲了半天,我們實在等不起,都開席一個多小時了。他到了之後只得連連賠罪:「內籐小姐這次沒辦法赴約了,特讓我向大家賠不是。」

    「快坐下,自罰八杯先!」我大不滿地說:「這麼多人等你一個,開席都拖了三個小時,你以為這些元首主席的一個個空閒得很啊?有什麼話,等你罰了酒,敬完三圈再說!」

    以雷隆多武官身份跑到日本去摻和閒事,以至於耽誤了時間,阿冰冰自知理虧,連忙坐下罰酒。此時我們已經喝了十幾輪了,加入了他這個生力軍,氣氛更加熱烈起來。又喝了兩個小時,終於散場。巴斯克冰幾乎是一口菜沒吃地灌了四五斤四川五糧液、張掖干紅和哈爾濱啤酒的混合液體入肚,以他的身體之強悍都顯得支撐不住,搖搖晃晃地跟著我走到走廊外面,連聲叫嚷:「都他媽針對我!看老子下次把這伙鳥人都拉到崇明島去,一網打盡!」

    我打斷了巴斯克冰,問:「她好嗎?」

    「還過得去。」巴斯克冰有些意外地轉過頭看著我,用力晃了晃腦袋,忽然大聲說:「其實一點都不好,看著讓人心疼!她太累了。比你累十倍不止!那可不是她能力不如你,黃二……」

    「我知道。」我平靜地說:「她的能力絕對是一等一的。只是。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能力就可做成一切的。寒寒企圖憑她自己的力量改變這個已經無法用改良的手段便能挽救的世界,這個出發點就是錯地,注定了她將徒勞。」

    巴斯克冰一臉不服氣,叫道:「對還是錯,我不明白那麼多。但只要你肯幫助她,她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可是你什麼都不為她做……」

    「阿冰冰兒,你沒有明白最根本的問題——我不是不能為她做什麼,而是不會去做那些事情。我不會給自己找罪受。」

    胖子不服,顯而易見地相當不服,有借酒裝瘋地趨勢。我聳了聳肩,正想拖衛兵來把這個醉鬼拖下去時,忽然一陣地動山搖,一個不小心幾乎摔倒。巴斯克冰直接從欄杆上摔了下去,把下面的陶瓷水池砸得粉碎。我顧不得腳下搖搖欲墜。連聲招呼衛兵一起下去抬他。還好這廝體質與眾不同,絕對的皮厚肉粗,只是把臉給劃破了,傷口很淺,雖然滿面流血,卻無大礙。戴江南和提都斯聽到動靜也搖搖晃晃地奔過來查看。看到巴斯克冰如此狼狽,掙扎時動作卻順暢無傷,忍不住喝了一聲彩:「好個壯如牛頭的胖子!」

    巴斯克冰給摔得七昏八素,旁邊卻有人叫好,氣得咒罵個不住。我卻無暇思慮這件事本身,迅速轉身四顧。觀察週遭的情況。腳下的大地仍在震顫不休,四周的營房都發出了嘎嘎的痛苦呻吟聲,不住有玻璃破碎地聲音傳來。如若不是當初就按最高標準來修建,現在想必已經全部震散架了。過了約莫有兩分鐘,震動才漸漸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傷員的哀嚎四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何臨川在旁邊問道。

    我一聲厲喝:「巴斯克冰!」

    胖子哼哼唧唧地坐在地上不起來,頭也不抬地說:「啥事啊,叫喪似的!」

    這種時候我才沒心情跟他插科打諢:「現在任命你為臨時應變指揮長。立即組織全體人員準備撤退,目標瀋陽!」

    雖然滿頭是血,儘管一頭霧水,即使心懷疑慮,但胖子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到命令會在還沒搞清楚之前就開始執行。提都斯是坐直升機來的,我讓他立即離開,順便把郭光捎走。巴斯克冰僅用半小時就指揮著全體官兵把重要物品、文件收拾好,全體登車離開葫蘆島。好在當初建立講武堂時,南京大佬們為了一勞永逸地送走我這個瘟神,修建公路橋樑都額外賣力,全是超高標號的。雖然給震裂了不少口子,總算還不影響我們地高速撤退。

    我坐在車上,工作不停,不住用電台督促坐在其他車上的霍書湘和楊滬生火速聯繫東北各處。一刻鐘後,各地情況紛紛傳來,均感受到程度不一的地震,損失情況正在統計中,目前一切尚在控制中。

    聽到這個消息,我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有些疲憊地靠回了座椅,向楊滬生發出了動員各地駐軍準備抗災的最後命令後,關閉了車上的電台。巴斯克冰這時候才發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坐飛機離開的提都斯大人和小淫賊會看得更明白。別看現在是半夜,那一幕不可能被夜色掩蓋地。」

    胖子還是不明白,瞪著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只得克服心煩意亂的情緒向他解釋:「附近發生了強烈的地震。但東北從來就沒有地震預警,日本也沒有,也就是說,應該發生在海裡。」

    巴斯克冰一臉茫然:「哦,那又怎麼樣?值得我們如喪家之犬一般立即跑路?」

    我沒有答他,逕自打開了膝上的筆記本電腦,聯上了地球防禦衛星系統的東北亞觀測點。這些武裝防禦衛星都有高精度地遙測功能,在無仗可打時,最大的作用就是被用來當作地理測繪衛星。此時地球防禦衛星中心正緊急動用此衛星監測東北亞海域,到讓我省了調整參數的功夫,直接看他們的觀測結果就行了——衛星每五秒拍攝一組高精度照片傳向地面,熱感應也好。微光攝影也罷,都反映出了這樣一個事實:朝鮮半島以南、九州島以西處。五個偌大的同心圓弧正迅速地向四周推進!

    巴斯克冰湊過來看了一眼,立即被這種直徑上千公里的圓弧嚇住了,大叫道:「這是什麼!」

    我面無人色地說:「不出我所料,海嘯。」

    隨著時間地流失,海嘯圓弧擴展得越來越遠。一個小時後,第一輪海嘯的前鋒擊中了九州和朝鮮半島南端,頓時造成了極其紊亂地亂流,把那裡的海域震得不可辨識。沒過多久。餘波也擴展到了華北和東北海岸。葫蘆島在這肆虐海潮的強弩之末下依然無絲毫抵抗之力,立即在紊亂的衛星照片中消失而不可辨了。巴斯克冰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合不上了,過了良久才驚呼道:「這叫什麼事啊!在神鬼難測的大自然前,人力實在……實在渺小了!」

    我哼了一聲,說:「如果當真只是神鬼莫測就好了。」

    巴斯克冰不明白我的意思,又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沉吟了片刻。說:「知道為什麼我要讓提都斯帶小淫賊走先?」

    「難道,你懷疑他?」巴斯克冰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和他的交情比我還久遠吧?」

    「那倒不是懷疑,只是小淫賊這人藏不住什麼東西地。」我抬起眼睛看了看巴斯克冰,說:「今晚跟你說的,不要傳出去。哪怕是寒寒,也不能告訴。」

    「什麼啊?」

    「中國有全球最先進的地震檢測網絡。包括海底地震。」我抬起頭來,盯著車窗外說:「那些原來都是嚴格南北劃分的,歸北京管轄。七月事件之後,因為北京被毀,南京繼承了大部分的產業。海洋地震檢測網也繼承了過去,中央只管。不向任何其他部門報告預測結果。這套系統比日本領先二十年以上,日本檢測不到,不等於他們檢測不到什麼徵兆。」

    巴斯克冰的臉色變了:「你是說?」

    我搖搖頭說:「什麼都不說明,還有可能是某些陰謀分子動用了地震武器呢?」

    巴斯克冰終於說出了一句有理性的分析:「那譚康就更不可能一無所知了。」

    臘月二十八地地震和隨之而來的海嘯造成了極其慘重的後果,這一年的春節因此迅速被忘到了九霄雲外。遼寧、山東、江蘇和浙江沿海大面積受災,因為海嘯來了好幾波,一些行動太快的搶先部隊亦遭受了不必要的損失,前後死亡軍民數以十萬計。而朝鮮和日本地受災情況就更為慘烈——狂猛的海嘯摧毀了沿海數十公里內的一切建築。造成了大面積停電和交通中斷,隨之而來的連綿暴雨和餘震在阻擋救援進行的同時,不斷刷新著受災面積和死亡人數的記錄。據說漢城一夜之間文明倒退了一百五十年,而九州和四國已幾乎成為無人之地。陽泉受災也極嚴重,但因離得遠,多了幾個小時地預警避難時間,加之境內有高山,人員損失倒是諸災區中最輕的。

    遭遇如此規模空前的自然災害,昔日的政治糾紛爭議頓時變得渺小可笑了。歐洲、美洲都伸出了援助之手,提供了大量物力和財力的。中日之間,包括情況特殊的東北地區,救災方面的聯絡信息和人員、物資交流絡繹不絕,政治摩擦降低到了歷史最低點,一直對罵不休的兩國憤青也稍微降低了自己地聲音,因為畢竟把寶貴的精力用在搶險救災上。譚康、寒寒、霍書湘、朱赫來、楊滬生等政軍要人忙得不可開交,來往穿梭於各災區,親自過問和指揮救援工作。即便是我這樣的懶人也做不得甩手掌櫃,也跑了好些災區,送了不少搶險物資。

    然而,無論我們事後付出多大的努力,也只能在這肆虐的海潮餘波中稍盡綿薄之力,而不能改寫事實。在前往災區的路上,我的車隊與運送屍體的車隊擦肩而過。靈車的隊伍竟一眼望不到頭。來到前面的災區海灘現場,更看到了上千具來不及收撿入殮地屍體。此時此景不由得令我產生了一種錯覺:我究竟是在太平安康的主星人間。還是在歷經血戰地尼布楚戰場上?

    救災的工作一直延續到了三月中旬才漸漸結束。最後官方公佈的損失統計為:中國沿海共損失十八萬六千人,日本損失五十七萬八千人。實際的損失數字,雖然我不想去深究打聽,但以我走過那幾個地方的見聞來看,只怕會五倍、十倍於此。此後半年內,中國和日本政府共撤掉了十五個城市的編制,那不是沒有來由的。

    然而,就在人們痛定思痛。正準備重建家園之時,忽然中日政界又先後各發生了一次大地震:華東專員羊海在救災過程中不幸遭遇車禍身亡,而江淮軍的軍長林鐵峰在救災工作中成績卓越,廣得民心,順勢接替了華東專員地官爵和他在中華議會中的首席議員地位,在政界地位上已儼然超過了朱赫來。此人一向是極左勢力的代表,早有「擴大軍隊。收回陽泉,向東擴展」的宏圖志向。他走上政界高層,自然會對南京的對內、對外政策都有極大的影響。

    另一場劇烈地震則直接命中了我的多年摯友,寒寒。

    在這次海嘯中,內籐集團損失慘重。因為寒寒地極力堅持,日本政界的高官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上了搶險之路。因為惡劣的天氣和餘震不斷。其中出現了不少意外事故,先後有一百多名高級官員遇難。

    在這種時候,上帝之手是不會偏袒任何一方的。僅僅內籐家就死了三個國家議會議員以上身份的高級官員,全家上下壓抑許久的對女主外地不滿頓時爆發出來,原本寒寒的一些老人也默默地閉上了嘴。寒寒本來工作忙,極少歸家。那些哭天喊地叫嚷著「還我男人來」的八婆就在院子裡天天一哭二鬧三上吊,搞得她有家難回。

    至於其他大家族興師問罪的隊伍,從二月到三月的一個月間就沒在京都內籐家門口消失過。此方唱罷彼登場,一個個都跟虹翔學習,大造聲勢,提出種種無理要求。這些隊伍比虹翔邀來的流氓還難對付,讓內籐家尚能保持清醒頭腦對外主事地長輩們終日疲於奔命,逐漸對寒寒產生了怨恨情緒。家族內部對她的率直線下降。

    僅僅是內憂,寒寒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政界出現的越來越多的不友善目光和不合作的人物,她也終有辦法一一解決。可就在她那裡千頭萬緒難以理清時,又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在這次海嘯災難中,中國的東海艦隊遭到了滅頂之災。軍港和艦艇幾乎損失殆盡,幾艘出外巡航地潛艇失去了聯繫。其中一艘「玄霆」號潛艇遭到海底地震重創,漂流多日後,擱淺在了九州島的一個小海灣,失去了動力和通訊設施。艦長派出了一支五人小隊上陸尋找支援。這支隊伍歷經艱難險阻,事跡完全可以寫出一本書。

    求援隊在被海嘯完全摧毀的九州島艱難地摸索前進了半個多月,方才與一支日本民間志願搶險隊遇上。然而,這支二十多人的搶險隊中,大多數人都是狂熱的民族分子。他們看到中國軍人忽然出現在了自己的土地上,頓時產生了恐懼到極點,又憤怒到極點的情緒。

    一場不理智的衝突猛地爆發了。

    搶險隊雖然人數眾多,但並沒有攜帶什麼像樣的武器。他們的惡劣態度也早被玄霆號求援小隊的職業軍人看在眼裡。戰鬥的發生雖然突然,但中國水兵早有心理準備。潛艇上的水兵原本不擅長陸地作戰,然而他們每人都攜帶著一支衝鋒鎗,多少也訓練過幾次。對付這麼幾個被熱血蒙蔽了理智的日本憤青,並不困難。

    所謂戰鬥只持續了三分鐘,幾乎是單方面的屠殺。當唯一攜帶有手槍的搶險隊長被打死後,剩餘的人開始調頭逃跑。但在殺紅了眼的中國水兵槍下,只有一輛車上的三個人逃了出去,中國水兵僅有一人重傷。他們獲得搶險隊的補給、車輛和通訊設備後,迅速取得了與基地的聯繫,並得到了立即返回潛艇擱淺處等待救援地命令。此時是七五年三月二十日的傍晚。

    交火地消息傳出,舉世嘩然。畢竟兩國間歷史糾葛極多。自東京之夜事件後更上升到了一觸即發的程度,民間敵對情緒一直到海嘯前都沒有減輕。海嘯暫時壓下了這種情感上的對抗。但這次意外的交火又將這把火點起來了,而且燒得比往年還要熾熱。對此,提都斯在歐洲議會上的一句講話相當精闢:

    「中國和日本的許多人,尤其是平民百姓,等待這一刻的發生已經有很多年了。」

    容不得兩國首腦細想應該如何對策,在輿情湧動的情況下,各自地職能部門已經開始自發按照原定預案運作了。

    中國這邊的動作不慢,雖然是否動武仍在爭吵中。但出動救援兵力的動議沒有受到阻礙。在林鐵鋒的下,未受損失的南海艦隊迅速派出了一支一艘巡洋艦、三艘驅逐艦和一艘補給艦組成的艦隊,連夜向九州趕去。

    日本那邊,則行動得更快。畢竟有主場優勢,信心十足。未接到上面的命令,西日本森林警察便迅速傾巢出動,九州、四國附近地警察局也全體動員。向志願者發放武器,一共組織了一支多達三千人的「志願敢死隊」,按照驅逐入侵者的緊急預案向事發地點疾馳而去。雙方的目標完全一致,不過是那條瀕臨解體的破潛艇和裡面的四十多名彈盡糧絕、奄奄一息地水兵。

    三月二十一日凌晨,日本志願敢死隊的一個小分隊沿著玄霆號求援隊留下的痕跡找到了擱淺的中國潛艇,在通知大部隊來援的同時。已忍不住搶先動手,向玄霆號發起襲擊。玄霆號的兩名哨兵當場中彈身亡。其他地水兵迅速用潛艇甲板上的五○機關炮向襲擊者發起回擊。

    人類進入熱兵器時代後,戰爭的殺傷效率立即出現了空前下降,而殺人成本直線上升。這條定律延續千年如此——雙方的槍戰進行得非常激烈,但隨後的兩個小時裡,各自的傷亡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沒有一個人因傷退出戰鬥,更別說喪生了。日本人佔據了陡峭懸崖居高臨下的優勢,而玄霆號這邊的火力明顯強大得多,日本人偷襲完畢後,再也衝不下來。玄霆號地水兵也曾計劃繞到日本人背後包抄。但日本人太多了,戰鬥進行二十分鐘後又增援來了兩支小分隊,差不多是以三倍的人數圍攻玄霆號,水兵們嘗試了兩次都給打了回來。

    半個小時後。日本志願敢死隊的大部隊開始大批趕到,天上還來了三架海警的武裝直升機和兩架新聞社的直升機,對玄霆號形成了立體包圍。面對數十倍於己的敵人,玄霆號的水兵向基地發去了一個「發誓玉石俱焚,絕不墮我中華聲威」的電報後,無論軍官、水兵、鍋爐工,還是病員、傷員,全體披掛上陣,動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準備與日本人決一死戰。

    這一仗來得相當沒有道理,但事到如今,雙方的任何人都只有拚死一戰,沒有別的選擇了。

    就在戰鬥即將打響之際,忽然天邊閃現出十幾個亮點。雙方都注意逐漸到了這一點,抬頭看時,那亮點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飛到戰場上空,一半撲向了懸停在那裡的直升機,一半忽然下沉,撲向了懸崖邊密集的日本敢死隊。白光、火浪驟閃,毫無準備的日本敢死隊頓時陷入了火海和蘑菇雲的籠罩下,哀嚎遍野。他們中的倖存者好不容易掙扎著抬起頭時,看到天上正有兩架戰鬥機飛過,頓時撕心裂肺地號哭了起來:

    「中國的先進技術戰鬥機戰鷹七○型!他們對我大日本宣戰了!」

    這就是中華議會爭吵了大半夜的結果,以林鐵鋒為代表的激進勢力最終獲勝,決定在必要情況下動用武力也要迎回玄霆號船員。凌晨時分派出的寧波戰鬥機中隊,恰到好處地趕到了現場。他們的先進技術戰鬥機可以實現超視距同時鎖定十五個目標進行導彈攻擊,日本的龐大志願敢死隊在他們面前整個成了送死隊。只用了第一波攻擊,日本人的空中力量(包括倒霉的記者)和地面前線的數百人都化作了飛灰。

    瓦解了敢死隊的前鋒後,戰鬥機中隊向基地詢問:

    「基地,基地,我們應如何行動?戰機油料只夠在此地盤旋二十分鐘!」

    基地沒有回答,林鐵鋒中將親自將命令直接下達到了戰鬥機中隊:

    「立即全殲敵人有生力量,為我救援艦隊爭取緩衝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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