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武士 神教之謎 第九章
    奧斯曼右手拇指在神劍的劍柄上輕輕一扭,一道紅芒透體而出,四尺長的紅色劍芒照得人眼無法直視,連奧斯曼自己也不敢多看一眼。

    「神劍?」威廉倒吸了一口冷氣,緊跟著他的呼聲,四周傳來了相同的抽氣聲和輕輕的低呼。顯然,這裡所有的人,都認出了奧斯曼手中的神劍。

    奧斯曼輕輕一皺眉,這些人的見識不凡啊!雖然整個大陸都知道神劍的存在,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神劍的樣子?

    自己初次見到神劍的時候,如果不是米歇爾提醒,是絕對不可能認出這就是神劍的,只能按傳承珠中的記憶,稱它為光劍。

    轉念一想,奧斯曼馬上明白了。大陸上的幾件神器,據說都是大自在神教流傳下來的,眼前這些人看來果然是大自在神劍的信徒,他們能認出神劍,自然也就不奇怪了,至少他們並沒有說謊,他們果然是大自在神教的人。

    可是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奧斯曼身為大自在神教的教徒,可是對於大自在神教,所知實在是有限,甚至連教義是什麼,也不知道。

    可是據他所知,大自在神教的人,是不會在意金錢、地位這些東西的。扭吉特父子在皮亞路的所作所為,是否符合大自在神教的教義,奧斯曼也無從分辨,只是按人類社會的標準,他們作的很過分。

    如果按奧斯曼自己的想法,他才懶得管這些事情呢!在野獸的世界裡,弱肉強食才是根本,如果那些人有本事,自然不會被扭吉特父子欺壓。沒本事,又不肯反抗的人,奧斯曼是絕對不會給予同情的。

    近千年來,大自在神教的勢力越來越小,卻始終存在,與這些神器有著緊密的聯繫。如果不是這些神器的存在,各個國家早已經禁止神教的存在,更不可能招收到信徒了。

    千年以前,從最後一次神跡消失之後,大自在神教的威信越來越低,而教會的能力有限,據說大自在神教的教義也很古怪,因此越來越沒落了。

    「先生,您手中拿的是神劍嗎?」扭吉特上前兩步問道。

    奧斯曼點了點頭,他並不在意手中的神劍,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這種光劍,在某一個種族中,似乎是一種很常見的武器,甚至還算不上是主要的武器,只作防身之用。

    那個種族自然就是存在於傳承珠的記憶之中,再詳細的事情,奧斯曼還無從知道,可從傳承珠裡的信息看來,那絕對不是所謂的神了。

    「您知道如何使用它嗎?」扭吉特問了一個相當奇怪的問題,奧斯曼已經拿出了所謂的神劍,並且已經啟動了它。

    「廢話,奧斯曼現在不正是在使用它嗎?」米歇爾實在聽不下去了,扭吉特一家人,看起來實在有些奇怪。

    「小姐,您並不瞭解神器,而且您不是大自在神教的信徒,因此不會明白的。」扭吉特說得很客氣,顯然是看在奧斯曼的面子上。

    「你指的是更換能源嗎?」奧斯曼心中一動,他已經明白扭吉特的意思了。

    奧斯曼也不知道為什麼,能源這個詞彙,他自己絕對沒有學到過,可是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隨口就可以說出來。他知道,這些知識一定是從傳承珠中得到的,可是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什麼時間會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

    心中一陣釋然,以前自己時不時的就會冒出一些古怪的詞彙來,想來這些詞彙,都是來自於傳承珠中的知識。

    「沒錯,正是能源,您果然是我們大自在神教的信徒,而且絕對不是一般的信徒。」扭吉特激動的說道。

    奧斯曼聳了聳肩,他實在無法瞭解扭吉特為何如此的激動,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說出了能源這個古怪的詞彙嗎?

    即使是見到自己拿出神劍來,他們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驚訝,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激動,難道一個詞彙的作用這麼大嗎?

    以前隨口說出來的古怪詞彙,奧斯曼大多不瞭解是什麼意思,可這次能源這個詞彙,他是知道的,那是指給手中的神劍更換能量塊。

    既然對方是大自在神教的信徒,而且能知道能源這個詞彙,相信他們對神劍的性能同樣非常清楚。

    「我只是普通的信徒,甚至還不知道大自在神教的教義是什麼。」奧斯曼搖了搖頭說道,面前的扭吉特一家,雖然可以算是自己的敵人,可是他並不想欺騙他們,同樣也不想借大自在神教的名字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可能!」扭吉特父子同時叫道,能說出能源這個詞彙,奧斯曼對於大自在神教的典籍絕對有著非常深刻的瞭解,怎麼可能不知道最基本的教義?

    「我看我們絕對不是敵人,完全沒必要搞成現在這個樣子。」華倫說道。

    「不錯,我們不可能是敵人,單憑你能說出能源這個詞彙來,就可以肯定你是我們的教友。」扭吉特揮了揮手,四周的武士慢慢的退了出去。

    一會的功夫,演武場上,只剩下扭吉特父子和奧斯曼、米歇爾等五人。看著那些武士井然有序的身影,奧斯曼點了點頭。他指揮過軍隊,即使是第一軍團最優秀的戰士,也無法同這些武士相比。

    「隨我來吧!你們是我的朋友,我們不應該拔劍相對,一切都好商量。」扭吉特的語氣非常緩和,顯然真的將奧斯曼視作朋友了。

    奧斯曼回頭看了一眼米歇爾,他知道,論起與人交往,他的經驗太少,遠不如米歇爾。在聖西斯堡的日子裡,奧斯曼學到了很多知識,他知道,人是最為狡猾的生物,比起山林裡的任何一種野獸更加可怕。

    不過,奧斯曼相信扭吉特父子是真心的,因為他們有足夠強的實力,實在沒有必要欺騙自己,何況能知道能源這個詞彙,就足以令他們好奇和信任了。

    奧斯曼和米歇爾兩人一豹,跟在扭吉特父子的身後,穿過花園,來到了一幢小樓前。

    同奧斯曼想像的不同,外表看起來雄壯無比的莊院,裡面卻並不豪華。

    除了開始進來的時候,那可以同城堡相媲美的外牆之外,裡面的花園、演武場以及眼前的小樓,看起來除了乾淨之外,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

    同聖西斯堡的貴族家庭相比,這裡的確不像是一處貴族的府地。奧斯曼並不認為這是扭吉特父子不懂享受,更不會認為他們沒有這分財力。

    將十幾萬人趕到狼牙峰上去採集鐵母和鑽母,手下所有的人,手持的都是最好的魔法武器,這分財力,就算是義父布郎公爵,也絕對沒有如此富有。

    進入小樓之內,奧斯曼連連點頭,看看四周簡單的佈置,他知道,扭吉特一家的錢財,完全不是用來享受的,否則以扭吉特父子的財力,即使不懂藝術,至少可以使用大量的黃金作為裝飾,就像聖西斯堡中的那些暴發戶一樣,那絕對是不難作到的。

    客廳的面積不小,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張長條型的桌子,至少有十米長,兩邊各放一排竹椅,在兩端則各有一把椅子。

    連米歇爾也沒有見過這麼長的桌子,這種安排桌椅的方式,她是首次見到。不過倒是簡單明瞭,只看了一眼,米歇爾就明白了,靠牆一端的椅子,應該是主位,雖然並不豪華,卻絕對突出。

    「兩位請座。」扭吉特說道。

    果然,就像米歇爾想像的那樣,背靠牆壁那一端的椅子,是扭吉特爵士的位置,他的兩人兒子華倫和威廉,則坐在靠左手邊的前兩把椅子上。而自己和奧斯曼的位置,自然是他們的正對面。

    一會的功夫,傭人端上清茶,以及一些時鮮水果。皮亞路的水果是非常有名的,這裡是菲格帝國的最南方,出產許多奇特的水果,除了這裡,別處是絕對嘗不到的。

    由於道路問題,想要將這些水果運出去,成本太高,因此沒有商人願意作這樣的生意,即使是菲格帝國的皇宮之中,也見不到這些水果。

    「兩位嘗嘗,這可是皮亞路的特產。」扭吉特客氣的說道。

    斯曼冷哼一聲,拿起水果吃了起來。對這些水果,他是滿有興趣的,可是扭吉特爵士一副主人的樣子,他看得非常不舒服,要知道,這裡以後將是他的領地,無論扭吉特一家是否願意,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奧斯曼先生是吧!你不必生氣,既然我們是教友,我想一切都好商量,我們之間應該是沒有任何矛盾的。」扭吉特笑容滿面的說道。

    「皮亞路是我的封地。」奧斯曼堅定的說道。

    「我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也相信你手中文件的真實性,對此我毫不懷疑。」扭吉特說道,華倫和威廉同時點了點頭,他們也同樣相信。

    「既然這樣,您是否願意交出皮亞路?」米歇爾問道,她知道,奧斯曼說話比較直,而且目前看來,扭吉特一家,對於奧斯曼的確沒有任何的惡意。

    「不急,看來奧斯曼對於我們大自在神教瞭解的不多,我想我有必要詳細的解說一下。」扭吉特說道,他連先生兩字都省了,米歇爾知道,他的確將奧斯曼看作是自己人了。

    「有必要嗎?」奧斯曼對此很不以為然。

    「當然有必要,你既然是大自在神教的信徒,而且知道許多普通信徒不知道的東西,我相信你的身份一定很特殊,我需要進一步瞭解。」扭吉特正色道。

    「隨便吧!」奧斯曼滿不在乎的說道,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大自在神教的信徒,同時也不想為此而改變什麼,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邁克爾公爵對大自在神教如此虔誠,但對這位老師,他還是非常佩服的。

    「這位小姐雖然不是教友,可大自在神教的歷史,相信無論誰都會有興趣聽聽的,是這樣吧?」扭吉特對米歇爾笑了笑說道。

    「好,請講。」米歇爾倒真的很感興趣,在她所讀的書中,大自在神教的確是大大的有名,可是為什麼在千年前突然沒落,卻是個謎,幾乎沒人知道原因。

    「大自在神教起源於聖歷元年,也就是距離現在六千一百四十八年前。大自在神從天而降,整個大陸的一切開始改變了。這個傳說,相信兩位一定聽說過,不過那並不僅僅是傳說,而是事實。」扭吉特說道。

    米歇爾點了點頭,這個傳說她自然是知道的,在很多的典籍之中都有記載。奧斯曼則是漫不經心,對於這些傳說,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不是扭吉特一家表現出了強大的戰力,他才沒興趣在這裡聽扭吉特講故事呢!此時奧斯曼正在考慮,應該如何對付扭吉特,如果硬來的話,雖然未必會輸,只怕也不會很容易取勝。

    「那時候我們這片大陸,被稱為蠻荒大陸,甚至還不知何為耕種,只靠採集水果和打獵為生,人口的數量也很少,我們稱之為部族時代。」扭吉特繼續說道。

    米歇爾點了點頭,對這段歷史,她瞭解的還是比較多的。大自在神降臨之後,教會了人們許多東西,在一千年的時間裡,蠻荒大陸開始轉變成現代這個樣子,只是當時人口還比較少,而且有數十個不同的小國家存在。

    「當人們過上了安定的生活,並且不再為食物發愁之後,大自在神在雲霧山潛修,一千年後,大自在神終於頓悟,創造出了不起的神通來。」扭吉特繼續說道。

    「等等,大自在神創造出了不起的神通?那是什麼?」米歇爾問道。大自在神的神殿的確是在雲霧山,只是雲霧山在什麼地方,根本沒人知道,更沒聽說有什麼神殿。至於大自在神還創造出什麼神通來,米歇爾就更沒聽說過了。

    「這種神通,相信所有的人都聽說過,米歇爾小姐對此更是精通,這種大神通,我們現代稱之為魔法。」扭吉特笑了笑說道。

    「不可能!」米歇爾一下子跳了起來,魔法一向是由魔法公會負責的,怎麼可能同大自在神有關?

    「如果不是大自在神創造出來的,魔法又是由哪來的?」扭吉特不以為然的說道,初次聽到的人,都是如米歇爾一般的反應,何況米歇爾還是一位大魔法師。

    「當然是由魔法公會傳下來的。」米歇爾隨口說道,可是說完之後,發現有些不對,按時間算,魔法公會出現的時間,果然是在四千多年前出現的。

    對於魔法公會的歷史,米歇爾知道的還是相當清楚的。可是現在她卻發現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魔法公會是如何產生的,在公會的歷史資料之中,卻是一句沒有提到過。而且魔法公會,也不存在自己的信仰,除了大自在神,整個大陸絕對沒有第二個神存在。

    「相信小姐已經想到了,魔法公會不會憑空出現,魔法也不是隨便想想就可以成功,這一切都是大自在神在背後努力的結果。」

    「事實上,雖然我們稱大自在神為神,可據我們教會的典籍來說,他老人家自己卻從不認為自己是神。可是我們無法相信,一個人可以活上幾千年,更無法相信,什麼人能擁有像他老人家那樣的智慧。」扭吉特向米歇爾眨了眨眼睛笑道。

    米歇爾感覺有些不安,如果魔法公會真的是由大自在神創建的,自己豈不也算是大自在神教的一份子了?

    「不必緊張,尊貴的小姐,大自在神的神通,遠要比您想像的大得多,請聽我慢慢道來。」扭吉特笑著說道,同時也有一份作為信徒的自豪。

    這些資料,都是扭吉特和他的教友慢慢收集到的,絕大部分的教徒都不知道這些歷史。事實上,現在大自在神教裡,包括教會在內,都沒有堅定的信仰。

    扭吉特本是一位考古學家,發掘出一處大自在神教的遺址,從此之後,對大自在神教越來越有興趣,最後不但他本人,連他的兩個兒子,也一起加入了教中。

    「如果按您的說法,大自在神就是魔法公會的創始人了,那為什麼在魔法公會裡面,卻沒有相關的記載?」米歇爾問道。

    在整個大陸所有的文獻記載之中,魔法公會的文字記載是最早,也是最全的,連菲格大帝的皇家藏書館裡的資料,也無法相比。

    「那是因為,魔法只是大自在神臨時研究出的一個項目,只能作為短時間使用,因此大自在神沒有繼續研究魔法。現在的魔法,很多都是魔法公會的魔法師自行研究出來的。」威廉說道,他也是位魔法師。

    「哦,臨時使用?什麼意思?」米歇爾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可是一時之間,卻想不通那是什麼。

    「很簡單,您是一位強大的魔法師,相信對於魔法公會的記載應該有很多的瞭解。在兩千三百年前,也就是第一次蠻族戰爭之前,大陸上有多少位魔法師,相信您一定很清楚。」扭吉特不緊不慢的說道,顯然對這方面有著很深的研究。

    「據魔法公會的史料記載,在那時候,整個大陸有很多的魔法師,甚至出現過很多位魔導師。」米歇爾對於這部分的史料看過很多次,可是她完全無法相信。

    要知道,現在整個大陸的魔法師,只有幾百位,實在難以想像,為什麼在兩千多年以前,居然有如此多的魔法師,還多達十幾萬人,這真是難以想像的數字。

    「是的,魔法公會的記載沒有任何問題,那時候的確有十幾萬魔法師。」扭吉特笑了笑說道,相信沒人比他更能確定這一點,連魔法公會的人也不行。

    「為什麼現在很難找到魔法師?」米歇爾問道,這個問題連她的老師也無法回答,她不相信一個不會魔法的人居然知道原因。

    「不是魔法師難找,而是沒有足夠的魔力。」扭吉特說道。

    「魔力?」米歇爾一伸手,一團桔紅色的火團出現在手中,對於她來說,施放這樣的照明術,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是的,您是大魔法師,而且有著先天的優勢,想使用出小小的照明術,自然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對於普通人來說,想要感受到自然界中魔力的存在,已經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了。作為一名魔法師,相信您對於魔法原理,應該非常清楚。」扭吉特平靜的說道。

    「那是自然,魔法是依靠自身修行的精神力量,來引起自然界中魔力的共鳴。」米歇爾不屑的說道,對於她這樣一位大魔法師來說,魔法原理實在太過簡單了些,從她開始學習魔法開始,第一步接觸的就是魔法原理。

    「您說的一點也不錯,可是自然界中的魔力是哪來的呢?」扭吉特笑了笑說道,作為一名普通人,同一位大魔法師討論魔法,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當然是本來就有的。」米歇爾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錯了,魔力並非是本來就有的,那是大自在神憑藉著無上的法力,創造出來的。」扭吉特堅定的說道。

    「不可能。」米歇爾同樣堅決的說道。

    「那是事實。」扭吉特搖了搖頭,他知道,想要在這一點上說服一位大魔法師是相當困難的,雖然他有足夠的證據。

    「你如何來證明?」果然,米歇爾馬上追問道。

    「先聽我說完,您再下結論好了。」扭吉特此時並不急,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有直接證據的,但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他可以肯定自己說的是正確的。

    「好,你說吧!」米歇爾絕對不相信,魔力居然是可以創造,這樣的說法,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了。

    「大自在神在創造了魔法之後,將主要的精力放在戰士身上,主要原因就是我們的世界裡,沒有魔力存在。從有魔法出現開始,到目前為止,所使用的魔力,全部是由大自在神創造出來的。」扭吉特說道。

    這次連奧斯曼也有興趣了,不過他同米歇爾一樣,根本不相信扭吉特所說的一切。居然可以創造出魔法和魔力?這根本就是神話傳說。事實上,在整個大陸上,連這樣的神話也從未存在過。

    「在兩千三百年前,那時候,是我們大陸的最鼎盛時期,不但有十幾萬魔法師,同時也出現了大量的武士。這些武士同樣是從大自在神那裡學到武技,當然,這些武技本身是不成熟的東西,但修煉到最高的水準,也是相當可觀的,我們稱這些修煉到最高水平的人為聖騎士。」扭吉特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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