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獸世紀 ·第一卷· 第三章 湖邊遇合
    「唰啦……!」一聲巨響破壞了安謐的氣氛。

    只見在水面上拉出一片白色的水幕,將湖邊休憩的鳥獸嚇得紛紛走避,僅留下肇事者載浮載沉地飄在水面上。

    「嘩啦!」一個人影由湖中躍起,帶起整片的水花,接著只見他旋轉兩圈後,迅速掠上岸邊,然後彎腰喘息著。

    此人一頭紅色長髮,不是小風還有誰!

    原來之前翼獅受到驚嚇,一路疾飛,飛到這不知名的湖泊處才力盡墬湖,陷入昏迷的小風當場被冰冷的湖水沖醒,這才馬上離開水域。

    「咳……!」嗆到的小風咳了許久才舒暢,然後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回想起昏迷前的狀況。

    「在那樣的狀況下,克朗跟無兵他們也難以控制方向吧!反倒是芯還有機會不會失控。」小風看著一旁喝水的鹿群,加上眼前完全陌生的湖泊,馬上就知道因為弁慶的緣故,讓他與朋友失散了。

    「唉!這個弁慶到底是敵是友呢?雖然他救了我,但是他的所作所為卻又令人十分痛恨!不過那股親切感又是怎麼回事?」小風越想問題越多,腦袋從沒那麼痛過。

    打從他進入人類社會後,這些奇奇怪怪的困擾層出不窮,讓他原本單純的腦袋瓜像快打結似的,忍不住想「在人類的社會中真的好嗎?」

    就在小風一個頭兩個大的時候,原本在湖邊的動物們也回復到原本的動作,抓魚的抓魚、飲水的、納涼的,短短的時間內,在小風身邊就聚集了五、六種獸類,在牠們眼中,彷彿小風是他們同類般,令牠們毫無戒心。

    小風想起了谷中的日子,輕輕地撫摸經過的野牛,心情頓時平靜下來,雖然還是擔心朋友們的安危,但是以現在的狀況一昧地擔心也沒用,不如平心靜氣地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而身旁這些獸類更是幫助他緩和心情最好的夥伴。

    小風在獸類環繞中,舒服地躺在樹蔭下,心神開放,極盡所能地對外感應,企圖以這樣的狀況去感受附近的情況。

    雖然小風的感應力遠超乎常人,可以在這樣的狀況下,將半徑一百公尺內的動靜清楚掌握,可是這附近的地形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即使探知了狀況,他也不知該何去何從。

    「搞不好可以這樣做!」小風靈機一動,原本他的感應是將能量散入大氣中,藉由空氣中微妙的反應去瞭解週遭情況,這也是「無相空間」的基本原理;所以,他剛才藉由進入末那境界,全心全靈地使用能力,讓感測的範圍更加廣闊。

    不過現在他並不需要感測這距離內的所有動靜,只需探測此地地形,以及有無人類動靜即可;所以,不如結合此地豐盛的森林能量,再把精神集中在這部分的感應,不但可以讓距離延伸,且消耗的精神也將減少。

    人隨意動,小風想到馬上實行,先讓自己散出的能量逐步與森林本身的元氣結合,然後形成一股淡的無法分辨的綠色薄膜,漸漸往外散出。

    「這個是?」過了許久,小風感應中閃過一絲波動,連忙收回能量,然後往森林中奔去。

    「這裡是哪裡裡?」克朗一睜開眼,到處佈滿火光,凶暴的各類元獸正瘋狂地追殺倉皇逃命的人們,看得克朗憤怒難抑。

    「咦!為什麼我不能動?」克朗發現自己只有眼睛能看,身體卻完全動彈不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不要啊!」一聲熟悉的女聲傳來,克朗心中一動,眼前的畫面突然改變。

    「不……!」克朗心中吶喊著,但眼前的一幕卻未曾停頓;只見烈尼被戰牛獸一爪撕開,身軀分成兩段,內臟灑落在焦黑的草地上,一旁的蒂妮亞則被雷角兔一角劃過,身首分離,七孔流血的臉龐正好滾到克朗的眼前!

    「啊……!」克朗一聲驚叫,灼熱的太陽刺入眼簾,環顧四周,半人高的野草無邊無際。

    「原來是夢啊!」克朗心情一鬆,才發覺全身已被冷汗浸透,不過回想起剛剛那真假難辨的景象,讓他心中陷入一片陰霾。

    「不會的,烈尼跟妮妮不會有事的?」克朗心虛地安慰自己,然後起身看看四周,這才發現此處距離薩米爾墜落的地方不遠,因為遠處還可看到那焦黑的殘骸。

    克朗歎了口氣,然後發現離自己不遠處躺了一隻翼獅,只見牠口吐白沫,已經力盡而亡了;克朗這才想到自己是被弁慶震暈過去,而這頭翼獅雖然瘋狂逃命,卻沒有把自己摔下去,雖然不知牠是真正的想法是怎樣,但對克朗也算有救命之恩;因此,克朗簡單地挖了個坑,把翼獅埋掉,算是聊表心意。

    突然一道閃光射入眼睛,克朗疑惑地撥開草叢,當場心神大震。

    「這個是!」克朗戰戰兢兢地挖出半掩埋在泥土中的物品,一條藍色的晶鏈重新暴露在空氣中,只是挖掘者沒有絲毫的興奮,反而全身顫抖,腦海中浮起年前的記憶。

    一個紅髮女孩傷痕纍纍,雙目含淚,但就是倔強地不哭出來,嬌叱「再來!」

    克朗困擾地抓抓頭,他只是來學院找人切磋,結果哪裡想到會遇到這個死纏濫打的少女,讓他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算我怕你好嗎?能不能不打了?」克朗一臉苦笑,在這裡本來就是彼此較技而已,怎麼會弄成這樣?且本來他不會傷到少女的,對方實力與他也有一定的差距,只是經過多次的比鬥後,讓他火氣也上來了,忍不住手上就重了點,卻沒想到對方還是死咬不放,讓他實在無計可施。

    「不行!難得你敢這樣放手讓我打,我當然要好好利用,而且你敢打傷我,就要陪我打到盡興!」少女不服輸地喊著,彷彿人家陪她打架是天經地義的事。

    克朗一開始就是討厭少女這種態度,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驕縱少女,後來才會故意下重手,不過看對方並沒有抬出靠山來,只是一昧地要求繼續對打,這樣的態度反而推翻了他之前認定的形象。

    「雖然驕縱了點,但其好武的態度倒是不差!」克朗心想。

    「妮妮!不要鬧了!」一名白衣青年連忙趕來阻止,此人正是烈尼,少女也就是蒂妮亞了,三人就在這樣的狀況下認識。

    「這個送你!我知道你練的是傾向火系的武術,這條藍晶鏈是我叔叔給我的,其中冰涼的能量有助於你控制火系的真氣,也算是我出手太重的一點歉禮。」克朗笑著把藍晶鏈放在蒂妮亞手上。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明天再來打一場吧!」蒂妮亞嬌笑地把晶鏈帶在右手上,然後瞄了克朗一眼。

    想到這些,克朗的心中如被荊棘鞭撻,一陣陣的巨痛吞噬心靈,怒而朝天大吼,然後揮劍將剛掩埋的翼獅碎屍萬段。

    「少爺!快走!」一個壯碩的男子頭戴雙角盔,身披鱗甲,舞動一隻雙手巨斧,狼狽地抵擋三隻狼形元獸。

    一旁還有七名同樣服飾的人正揮舞著板斧與數量不斷增加的元獸搏鬥。

    「格雷,不行,我怎麼可以丟下你們自己逃命?」一名青年被八人保護著;雖然他手中持劍,但是劍卻被一旁衝出的元獸一撞即飛。

    「少爺,你武藝不行,大家都知道的,你先逃,沒人會怪你的!這些元獸我們會擋下來,快走!」名為格雷的大漢回身斬下一隻元獸,然後一把抓住青年,往斜坡丟下。

    「格雷,你……!」青年還待抗議,人已經順著斜坡滑下去了。

    「兄弟們,把這些可惡的畜生宰了,讓他們見識我們狂戰士的威力!」格雷的聲音遠遠傳出,緊接著是如獸般的嘶吼聲。

    青年一路滑下,雖然沒有太大的傷害,但是皮肉傷卻也免不了,而且他也聽到格雷的怒吼,知道後者已經使用他們這一脈最強的力量─「狂化」;經過狂化的戰士其能力會大幅提升,但是意識也會逐漸被殺意吞噬,所以他們才把青年丟下來,以免傷到青年。

    青年雖然知道格雷的好意,但是優柔寡斷的他還是想回去幫忙,即使自己的能力一點都幫不上忙,但是要他就這樣拋下下屬他還是辦不到。

    「悉悉疏疏……!」兩頭狼形元獸緩緩由草叢中走出來。

    「天啊!這裡也有!」原本想回去幫忙的青年,一看到兩隻元獸,什麼主意也沒了,立刻拔腿就跑。

    『你就這樣拋下你的夥伴?』一個聲音在青年的腦海中響起。

    「你是誰?最近老是出現,我連這兩隻都打不過,我回去能幹麻?」青年憤怒地叫囂著,可見這聲音不只一次出現了;不過即使這樣,青年的腳下可不敢停下來,因為兩隻元獸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青年武功不怎麼樣,逃跑的功夫可還不錯,在兩隻元獸緊追不捨的狀況下,青年奔跑了十幾分鐘還沒被咬到一口,這也算異數了。

    突然一陣紅影閃過。

    「喲嗚……!」兩聲悲鳴同時響起,只見兩頭元獸痛苦地抱著鼻子,捲縮在地上,而在牠們前方則出現了一個紅髮少年。

    「你是?」青年疑惑地問道。

    「你好,我是小風,沒事吧!」小風微笑地回應,而兩隻原本氣焰囂張的元獸也趁機逃之夭夭。

    「喔,沒事!我是傑根·薩法,啊!那兩隻要跑了!」薩法慌張地說著。

    「跑了就跑了,沒關係啦!」小風無意追殺,傑根也不好說什麼。

    「啊!對了!」傑根想到格雷他們還身陷險境,連忙照原來的方向奔去。

    小風見到此人毛毛燥燥的,行事亂七八糟的,嘴角不由得露出微笑,隨後跟上。

    一路上小風打量著傑根,發現後者外表十分平凡,臉上戴著一副淡黃色的眼鏡,感覺斯斯文文的,一頭黃褐色的短髮雖然有些凌亂,不過看得出來經常整理的痕跡,且身上的服飾雖然簡單,但質料都不差,顯然家境不錯。

    傑根雖然功力不怎麼樣,但是身上卻有一股淡淡的氣息,那種氣息所潛藏的質性是十分霸道的,有種睥睨一切的感受,只是非常的內斂,如果不是小風特別敏感,還感受不到。

    最後令小風好奇的是,傑根身上有一股藥草味,而且是由頭髮發散出來的,這樣的狀況小風可從沒遇過,當然會多加注意注意。

    兩人奔跑了快半個小時,卻怎麼繞也繞不回被元獸群圍攻的地點,而傑根雖然腳程快,但功力差,這半小時折騰下來,累得快趴在地上了,不過基於對下屬的關心,還是努力地支撐下去。

    「傑根,你休息一下吧!讓我來找看看,或許有線索!」小風忍不住拉住傑根,後者被前者一拉馬上撲倒在地;只見傑根臉色發白,全身汗流浹背,一副快虛脫的樣子。

    「不行…啦!格雷照顧…我那麼…多年,他有…危險…我怎麼…可以不想辦法呢!」傑根虛弱地說著,看他的樣子還想勉強去找人。

    「冷靜點,你現在的樣子找到人又能怎樣呢?不是被元獸吃掉而已?而且我有辦法可以找人,你就信我一次吧!」小風雙手按住傑根的肩膀,冷靜地說著;其實以小風自己來說,也不是十分冷靜的個性,只是這次的關係人不是自己熟識的人,所以他才能這麼沉著地思考。

    「真的…嗎?」傑根疑惑地問道。

    小風肯定地點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傑根一放鬆,人就癱在地上睡著了。

    「這個人還挺不錯的!」小風心想著,然後眼睛閉起來,把感應力散發出去,企圖找尋元獸群與格雷一群人的位置。

    「唰……!」一頭翼獅控制不良地墬地,撞斷了為數不少的枝葉。

    「呼嗚!」受傷的翼獅低聲地吼著,似乎在陳述什麼。

    一道人影隨後出現,一身淡藍的服裝,配上一頭銀白的長髮,恍若天女降臨般輕輕落下,女子肩上跳下一白色物體,毫不畏懼地跑到翼獅前方。

    能有這樣的風采,還能駕馭翼獅的女子,除了芯,恐怕也沒有別人了。

    之前在弁慶的攻擊下,芯是最早清醒的,所以才能抑制翼獅瘋狂的行為;不過翼獅雖然沒有力盡而亡,但是卻帶她來到這不知名的地方。

    芯環顧四周,發現這裡除了遮天蔽日的濃密樹林外,找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吱!」幻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往森林奔去。

    芯似乎能瞭解幻的意思,隨後跟上。

    一人一獸迅速地穿越森林,來到一個小水潭旁。

    一條小溪流過水潭,水質十分清澈,溪魚清晰可見,不過一人一獸對此並沒有特殊的感受,反而直接走到水中,將魚兒驚嚇得四處游竄。

    「吼!」幻在沒有芯的命令下,突然變身,且一變身就成為吞食獅王后的型態,一隻背展雙翼的異獸,體積大到幾乎佔滿了水潭。

    「嗡……!」一陣鳴聲響起,尋常的水潭突然閃耀出紅光,且從潭中逐漸擴大,直到站在水中的幻,全身被籠罩在紅光中才停止。

    幻對這樣的狀況一點也不畏懼,反而像似很舒服地沉醉在光芒之中,更詭異的是,幻漸漸轉為透明,彷彿幻影般慢慢融入紅光中,最後消失不見。

    一直在旁觀看的芯似乎早知如此,完全沒有驚訝的表情。

    隨著幻的消失,水潭中僅留一片車輪大小的紅光,正如同水底紅月般,靜靜地躺在哪裡裡。

    芯一臉平靜,走到紅光中央,突然由紅光射出無數紅色的光線,如同蜘蛛絲般緊緊地纏繞在芯的身上,直到化為一個巨大的繭。

    半個玉壁倒映在湖面上,除了偶而吹起的微風會弄亂她的影像外,配合天上的本尊,一上一下,如同雙胞胎姊妹般散耀出明亮的光芒,也讓整個湖區沉浸在柔和靜謐的氣氛中。

    在湖邊,兩個人類坐在草皮上,旁邊還圍著一群沉睡的鹿群,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鳥類,呈現難得一見的人獸共處的畫面。

    這兩人當然是小風跟傑根,由於小風找到格雷他們所在的地方,八人已經與十多隻元獸同歸於盡,兩人只好將八人就地掩埋,不過要求親自動手的傑根體力實在太差了,弄到傍晚也才埋了兩個,在沒有辦法下,才讓小風幫忙處理,只是經過這一拖延,讓兩人弄到晚上七點左右才搞定。

    然後兩人收拾心情來到湖邊,據傑根所說,此地名為靜心湖,是契城附近最大的湖泊,其下游流入聖克雷西亞河,實際位置在契城的東南方;所以,如果要去契城,只要到聖克雷西亞河旁逆流而上,就可以到達。

    小風得知位置後,心情也比較放心;雖然不知道朋友的下落,但總算知道契城的方向,這樣至少有個目標。

    「小風,真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還沒有辦法將格雷他們的後事處理好!」傑根唏噓地說著,這次出遊,想不到會遇上這樣的事情,讓他心情一直好不起來。

    「不用客氣了,如果不是你,我還搞不清楚現在在哪裡呢!所以你也幫了我不少忙啊!」小風笑著回答。

    傑根看到小風的笑容,心情也舒坦了一點,然後看著一旁熟睡的野鹿,讓他格外感到不可思議,忍不住問「小風,你常跟野生動物在一起嗎?看他們一點都不怕你呢?如果不是你的關係,我也沒辦法這麼接近牠們呢!」

    「對啊!我從小跟獸類一起長大的,所以對牠們特別有親切感呢!」小風笑著回答,還輕輕地撫摸一隻睡著的小鹿,而被摸的小鹿略為扭動一下,就繼續睡覺,一點也不像野生動物那樣,保有極高的警覺性。

    「難怪了,之前聽你說要去契城,你也是要去參加慶典的嗎?」傑根問道。

    「慶典?喔,你說的是城主生日嗎?有一部份是這個原因沒錯啦!不過主要還是想去找人。你呢?你是要去慶典羅!」小風一點也沒有戒心地說著。

    「對啊!要不是我老師邀請,還有我父親也要去,我就不會走這一趟了,格雷他們也不會遭遇不測了……」傑根說著說著,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不要想那麼多了,發生這樣的事也不是你能預料的。對了,你說你老師跟父親是怎麼回事啊?」小風企圖轉移傑根的注意,故意提到別的地方去。

    「嗯!……我老師是契城城主之子,這次就是他父親大壽,所以一定要我去一趟。至於我父親,他是皮亞克城之主,跟契城緊鄰,自然與契城之主關係不錯,所以也是非去不可。」傑根本來猶豫一下,但是看小風心性純樸,應該不會陷害自己,所以才坦承相告。

    「喔!那你是少城主羅!跟烈尼一樣呢!」小風提到少城主就想到烈尼,忍不住脫口而出。

    「烈尼,你說的是烈尼·芬狄克嗎?」傑根雙眼一亮,精神奕奕地抓著小風。

    「對啊!你認識烈尼?」小風想不到提到烈尼,傑根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對啊!他是我從小認識的好朋友,他還好吧!我聽到薩米爾城墜落的時候,我可擔心死了,怎樣,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傑根興奮地說著,說到後面才發現小風的臉色有變。

    「我這次來契城,有一部份就是要找尋烈尼的下落,當初薩米爾城被攻擊時,我們去追殺敵人,所以城墜落的時候,我並不在場……」小風沉重地說出一切,傑根也由興奮轉為失望。

    「唉!」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算了,烈尼的下落再想辦法吧!至少今天交了你這個朋友。」傑根苦笑地說著。

    「緋金夢」,一個充滿著鮮血、財富的夢想,同時也是貫通「康弗遜大陸」與「蒙斯特大陸」的血脈,歷經近百年才完成的它,成為一條連結兩個大陸,十一個國家的超長大道。

    這條大道建立時所花費之人力物力無法估計,為了聯繫各國的往來,各國都默契十足地努力維持這條道路的和平;雖然沒有派大軍駐守,但路上仍然設置不少防禦設施,以保護往來的商旅。

    而且緋金夢不只連結康弗遜大陸及蒙斯特大陸上的各個國度,也經過大陸上僅有的四個「傳送之城」,所以無論是經濟或軍事上的價值,都是獨一無二的。

    所謂的「傳送之城」,是除了海路以外,唯一可以連結其它大陸的方法;因為如果用飛行的話,以現在的技術來說,只有飛空艇這類造價昂貴的稀有物品,才有能力橫渡大洋,因此不適用於一般人;當然有能力的人也可以御風飛行,只是能越過海洋的屈指可數。

    在傳送之城之中有數個傳送點,據說是上古時代遺留的古跡,可以自行吸收天地間的能量,當能量一補足後就會開啟傳送點,供人們前去其它大陸;只是每個傳送點開啟的時間都不同,雖有週期性可依循,但能通過的人數依然有限。

    即使如此,每個傳送之城都會由附近的國家共同派兵守護,以管製出入的人數,避免突然被潛入太多人數,造成當地的紛亂。

    緋金夢就是因為有這些特質,以致於緋金夢經過的城市都擁有濃厚的商業色彩,而契城正是這樣的一個城市。

    契城是布魯法位於緋金夢上的五個城市之一,其繁華的程度遠超過其它的邊塞城市,方圓超過一千平方公里的面積比邊塞城市薩米爾還大上三倍,一百多萬的人口也不是邊塞城市與生產城市比得上的。

    其象徵性的圍牆只有四層樓高,團團地把巨大的城市包圍,城內的建築五花八門,高塔、圓樓四立,各種形狀爭奇鬥艷,跟簡單嚴謹的薩米爾簡直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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