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人型策 第二卷 誘惑之花 第七章 約定
    史丹利醫院的院長是位年長的外國老頭,醫院稱得上規模,而且設備也很齊全,甚至從醫生到護士也清一色全部是外國人。院長知道安誠他們是晉經風介紹來的之後,立刻安排了最好的病房給他們,然後帶安欣到治療室去縫合傷口。

    傍晚時分,夕陽將天空染的像吐血一樣紅,東方深藍色的天空上掛著一輪明月,就像也被感染一樣,連月亮的光彩都泛起紅來。

    安欣的治療結束了,院長很快找到了一直在醫院庭院長椅上一籌莫展的安誠。

    「原來你在這兒,你太太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而且做了全身的檢查,現在已經回病房去了。」

    「我真的有些害怕面對……院長,她的身體現在到底怎麼樣?」

    「哦,恐怕不太樂觀,毒品使她的中樞神經和免疫系統都遭到了破壞,因為毒品是口服的,所以她的一部分消化系統和肝臟也受到不小的影響,尤其是肝功能……以前也有過吸毒者來到本院治療,但都沒有像安夫人那樣惡化的如此之快的情況,她的身體幾乎每天都在衰竭。

    聽了這話,安誠激動的抓住院長的胳膊,「有辦法救她嗎?院長……」

    「說實話希望很小,但全要看她個人的身體情況了。」

    「她會死嗎?……」安誠絕望的臉上湧出淚來,「算命先生說她會活到八十歲的,而且子孫滿堂……」

    「安先生,現在的情況一時還很難說,但如果她出現精神恍惚或者產生幻覺的情況,說明她已經惡化到不治的地步了,那時,你最好有個心裡準備……不過,你放心,你是晉經風的朋友,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全力治癒你的太太,現在你最好去看看她。」

    白色的病房,只點了一盞微弱的床頭燈,月光順著窗戶灑進房間裡。房間的一角,那棵生機盎然的龍舌蘭給房間帶去一些綠意。安欣躺在病床上,目光卻一直遊走在窗外那棵光禿禿的柳樹上。

    安誠小心地走進房間,將窗戶關上,坐在安欣身邊,「你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你看那棵柳樹,我想老家的柳樹大概也已經像這樣都敗落了吧。不知道老家的房子怎麼樣了,來上海以後連下了兩場大雨,我記得閣樓好像還有些漏水呢。」

    「我打電話回去,讓二姨他們幫我們照看好房子了,你放心吧。」

    安欣許久沒有說話,「……阿誠,」安欣望著自己丈夫那日漸消瘦的臉龐,「是我連累了你,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貪慕虛榮,希望可以到城裡來過好的生活,結果才咎由自取……」

    「不!你現在不許說這些話,誰都有權利嚮往美好,你也一樣!等病好了,我們就生個孩子,然後在上海租間房住下來,好好為晉家工作……「

    「我想回老家去,現在我只想回家去過些平靜的生活,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奢望!」

    安誠沉默了片刻,「好,我答應你,我們回濟南去,什麼都不要了,我可以在私塾教算術,那時你就每天帶孩子,做飯等我回來。」

    安欣笑盈盈的輕輕握住丈夫的手,「呵呵……好,就這麼說頂了。我現在要休息了,護士幫我打了針,讓我早點休息呢。」

    安誠握住妻子冰冷的手,吻在她的額頭上,「晚安。」

    漸漸的,安誠望著妻子的睡臉,眼中有了淚水。

    早上開始,微微的刮起風來,天色有些昏黃,空氣裡有一股沙腥味兒。

    一大早,晉經風便被蘇珊和席望月這兩個女人吵的不得安寧。

    席望月不屑地撇撇蘇珊,「你們什麼時候動身去菲林先生那裡?」

    「我的事,不要你管!」蘇珊對著席望月做起鬼臉來。

    「哈!我也沒有要管你的事,我只是在問經風而已。」席望月走到晉經風身邊,親暱地挽住他的胳膊。

    蘇珊也不服氣地挽住晉經風的另一隻胳膊,使晉經風手上的茶水查點灑了出來,「反正我們無論去哪裡,都沒你的份!」

    席望月生氣地叫喊起來,「你話說的太早了!」

    晉經風急忙打斷她們,「好了,拜託你們不要吵了,我們一起去菲林那兒,好了吧?」

    席望月和蘇珊互相白了一眼,將臉甩向一邊。

    最後,車子載著他們來到了金平星時代週報社門口時,已經刮起漫天的狂風來了。

    金平星報社的社長克魯斯#83;菲林從窗戶遠遠看到晉經風他們從車子上下來,不禁淺淺的一笑,讓秘書小姐準備了四杯咖啡。

    晉經風敲敲門,「菲林,是我。」

    「快進來吧,根本不用敲門,我早就看到你們來了。」

    一進門,蘇珊便衝向菲林,把他緊緊抱摟住。

    蘇珊不滿的撅起嘴,任性地用小拳頭砸菲林的肩膀「討厭鬼!走的那天都不給我打電話。」

    「抱歉了,蘇珊,沒想到你精力還是這麼好,北京好玩嗎?」

    蘇珊抱怨起來,「晉經風有了個小女朋友,兩個人親親我我的,根本沒空帶我出去玩。」

    席望月的臉色頓時綠了,「你!……」

    「好了,蘇珊,改天我帶你出去吧。」

    「不,我還是比較喜歡經風,我要征服他!」說著,蘇珊坐在晉經風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晉經風只好無奈地搖搖頭。

    席望月心裡暗自發起火來,「這個死丫頭,在胡扯寫什麼呀!」

    這時,秘書小姐端著熱乎乎的咖啡走了進來,那醇香的味道,立刻在房間裡擴散開來。

    「我還記得上學時每晚都泡咖啡來提神寫論文。」菲林回憶著喝一口咖啡。

    「泡咖啡的是個叫夏蓮的胖女孩,她有個哥哥,可凶了!記得是叫做彼得吧。」蘇珊插言道。

    「以前的事總是很另人懷念啊,晉經風,你最近在做什麼?有沒有想過找一份合適的工作?還是打算接手你父親的產業?」

    「我還沒有考慮過。對了菲林,你知道四季路停車場嗎?」

    菲林突然一驚,「是啊,聽說好像是座小型的停車場,而且好像是私人的,怎麼了?」

    「今天晚上那裡會有一場毒品交易,就是最近查在上海鬧的沸沸揚揚的販毒案!」

    「是這樣嗎?」菲林喝下一口咖啡,「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的朋友偷聽到的。對了,那為宏炎記者,今天在嗎?我有點事想拜託他幫忙。」

    「宏記者?他在!我去讓秘書請他過來。」說著菲林走出了辦公室。

    「謝謝。」

    蘇珊不高興的望著晉經風,「經風也真是的!一見面就說那麼嚴肅的話題,好像故意來辦事的一樣!」

    「抱歉,蘇珊,有些事必須要盡快處理才行。」

    「高曼小姐,你安靜點沒有人把你當啞巴!」席望月不屑地瞪了蘇珊一眼。

    「你管我!」

    不一會,菲林和宏炎便一同來到了辦公室。

    「晉先生!席小姐!久違了。」

    「宏先生,今天還是有些事想拜託你。」

    「哪裡的話,別客氣,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今晚在四季路的停車場會有一場毒品交易,我想去調查一下,希望你能借我一部相機。」

    「借相機?這麼重大的新聞當然是我親自去嘍!可以嗎?晉先生?」

    「這……我擔心會有危險……」晉經風望著宏炎瘦弱的身材,苦笑起來。

    「沒有危險是我這個做記者的沒見過的!」

    「那好吧,就拜託你了……菲林,我可以借宏先生用一晚嗎?」

    「請……請便……」

    「晉先生,還要多謝你呢,每次都能夠給我帶來這麼重大的頭條新聞。」

    晉經風不禁苦笑起來,「是我運氣不好,每次都會遇到麻煩的事。那麼今晚八點,我們在四季路那家叫倍香的餐館門口見。」

    這時,蘇珊和席望月互相望一下,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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