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似昭雲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一百二十四章
    「……谷主,如此下去,情況對我等不利。」

    「夠了……」獨孤碧冷冷掃了他一眼,俊美的容顏上有著一抹一正常的蒼白,「他們要打就打過來好了,多說無益……」

    「谷主!」老者急地跺腳,如今是落雲谷存亡之秋,而當事人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獨孤碧一揮手,冷聲道「我自由安排,你可以下去了。」說罷起身,拂袖而去。者愣了許久,才輕輕歎出一口氣,身旁的同僚拍了拍他的肩,無奈道,「他就是這個性子,說再多也無用……不過,他最近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樣……」

    老者憤然甩袖,恨聲道「還不都是被那人給害的……只盼這偌大一份家業不要被他敗光才好。」敗光?

    獨孤碧冷笑一聲,方才努力維持的身形再也支撐不住,靠在猩紅的原著上大口喘息。

    「媽的,欽憐那混蛋。」緊抓著胸口,他忍無可忍地咒罵。

    撕裂般的痛,從身體的某個部位傳來,蔓延到四肢百骸。

    同生共死,死了就一了百了,而情蠱,卻要飽受肉體和精神的雙方折磨…記得那個人曾這樣對他說。

    他……死了麼?

    這個念頭驀地從腦中閃過,疼痛愈烈。

    「你……沒事吧?」身旁傳來一聲清幽的歎息,獨孤碧微微轉過臉,顰了顰眉。

    「欽憐要的不過是雪蓮罷了……」男子搖頭歎道,「你何必忍受這等錐心之痛?」

    「……紫竹,」獨孤碧悶哼一聲。沉聲道,「老實跟我說,你這次出去。有沒有遇到他?」

    想去攙扶他的手在空中一滯,紫竹歎出一口氣。「你不已經知道了?」

    獨孤碧驀地抬頭,狠狠地蹬他,「既然找到他,為什麼不把它帶回來?」

    「帶回來又怎樣,能挽回什麼?」紫竹皺起眉。溫和的嗓音透著不悅,「你不是希望他死麼?如今他離開了,你不是應該高興麼?這樣地結束對他好,也對你好……」

    獨孤碧猛地推開他,扶著牆壁蹣跚離開.,電腦站新最快.

    「把雪蓮關進水牢,告訴欽憐,若不交出解藥,就等著收屍。」

    紫竹怔了怔,不發一語。

    「匡啷「一聲悶響。鐵門應聲而開。

    牢中女子被血色浸染的衣裳被風帶起一絲波動。

    「雪憐……你還好吧?」紫竹小心翼翼地問道,站在牢門口躊躇著要不要進。

    被鐵鏈束縛的雙手微微掙動一下,卻是沒有力氣開口說話了。

    「他還真是會遷怒別人。」紫竹走到這個被吊在空中地女子。忘著她被血液模糊的臉,伸手拂去拿粘在臉上地髮絲。柔聲問。「還有力氣說話麼?」

    低垂的腦袋輕輕搖晃兩下。

    將手掌抵在她背部,絲絲熱力遊走全身。雪憐痛哼一聲,冰涼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忍一下。」紫竹皺了皺眉,翻出一粒藥讓她吞下。

    「殺了我吧……」微顫的聲音從那乾裂地唇中吐出,微弱得絕望。

    「這樣就絕望了麼?」

    若是這樣,就沒有被就救的必要了。

    雪憐冷笑「窩已是這般田地,依主子的性子,是不會就這樣放過背叛他的人……你以為,我還能活著出去嗎?」

    「他不會殺你的。」紫竹淡淡道。

    「為什麼?」喘了口其,雪憐氣息不穩地問道。

    「因為有人會救你。」紫竹解開她全身束縛,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最近怕是委屈你了。」

    雪憐痛哼一聲,「誰?」

    紫竹搖頭笑道「有些事多說無益。」

    雪憐沉默片刻,輕聲問「要帶我去哪裡?」

    紫竹渾身僵了一下,遲疑道「水牢。」

    「水牢?」雪憐先是僵了一下,隨即不顧自己的傷,劇烈掙扎起來,「紫竹公子……您還是殺了我吧……」

    若是入水牢,還不如殺了她痛快些……

    「對不起,再忍些日子就好了。」紫竹輕聲安慰,原本就不習慣安慰別人的他也智能這樣說了,對於那人的決定,他向來無法反抗。

    那個任性而又霸道的人……

    「趙……公子,他怎樣了?」待心情平復,雪憐擔憂地問道。依谷主地性子,是容不得別人從他手底下逃脫的。

    「他……」清亮的眼眸染上一層霧氣,遮去黑眸深處地情緒,「是回到本初了吧!人終究是會有那麼一天的。」

    自然而然地,人都會忽略一些最基本地東西……

    總以為它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總以為還要很久很久以後。

    雪憐不再說話,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氣,墨黑地睫毛微顫著。

    「紫竹公子!」模模糊糊地傳來一些聲音,恭敬得毫無情愫。

    雪憐渾身一震,深深吸了口氣。

    終於到了麼?

    水牢,落雲谷人盡皆知的人間地獄……

    谷主當真是對她下了殺心。

    只是……尚未報滅門之仇,真的不甘心啊!好不甘心!

    「若是傷她分毫,我絕不饒恕你們。」冰冷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什麼?

    雪憐愕然抬頭。

    舊是平板冷淡的回應,絲毫沒有為這樣的指令而驚訝。

    紫竹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在牢內一疊乾草上,微笑道「你可以放心了……這些天,多休息些罷……」「……謝謝。」雪憐扯了扯有些殘破的唇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回到紫竹軒,不意外地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映在窗紙上。

    他最近還真是常來呢!

    有些無奈地推開房門,對上那人探尋的視線,「你身上有血腥味。」

    聽到那人這樣說,紫竹笑了笑,「剛才去了趟地牢,有血腥味也是應該的吧。」

    獨孤璇抿了抿唇,忽然沉默下來,一眨不眨地盯著紫竹。

    「你想說什麼?」被看得渾身不舒服,紫竹有些不自然地清咳一聲。

    「我們私奔吧,這個地方我再也待不下去了!」獨孤璇忽然道,堅定不容拒絕。

    「哈?」嘴角抽搐一下,紫竹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瞪這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璇,不要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紫竹無奈地歎了口氣,「璇,你知道私奔的含義嗎?」

    「當然知道。」獨孤璇驀地起身,漆黑的雙瞳閃爍著熠熠光輝。

    「那你還說這種話。」紫竹搖頭歎息,「我不能離開這裡……所以,不要再任性了,璇!」

    獨孤璇緊咬著唇,一閃身站在紫竹面前,俯身封住他的唇,靈舌翹開他的牙關,近乎瘋狂地吮吻。

    良久,膠著的唇終於分開,獨孤璇緊緊盯著眼前怔愣的人,眼眸彷彿在傳達某種信息,「你敢說,和我在一起這麼久,你一點感覺也沒有?」

    紫竹顰眉,伸手遮去臉頰上的熱度,別開頭道「……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獨孤璇搬回他的腦袋,迫使他正視他,「不要告訴我你不懂吻的涵義。紫竹,我一直都以為你最瞭解我,我不會輕易去喜歡一個人,更不會輕易去吻一個人,你……到底名不明白。」

    「明白了又怎樣。」黑色眼眸中浮起淡淡的疲憊,紫竹苦笑道,「我有我的原則,事情走到這步不是我願意的……璇,你若想走,我不會攔你,但是我不會離開。」

    「是麼?」唇角勾起一個諷刺的笑,連眼中也裝滿深深的諷刺,紫竹垂下眼睛不敢正視那戲虐的眼神,「你走吧!」

    「呵呵……」獨孤璇冷笑一聲,退開一步道,「我會回來的。」

    門重重地閉合,雲層掩去月的光輝,屋內一片黯淡。

    有水珠劃過空氣,流下一串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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