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打掃戰場
牧浩洋在九點三十六分收到了卓譽銘的報告，當時他與馬明濤、周渝生在一起。
顯然，三個人都嚇了一跳，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日本艦隊就在屁股後面，離他們不到一百公里
萬幸的是，日本艦隊肯定沒有發現前方的航母戰鬥群，不然早就發起攻擊了。
不用牧浩洋吩咐，晏鷹搏已經按照緊急預案，開始安排攻擊機群。因為距離足夠近，而且日本艦隊沒有出動戰鬥機，所以根本不需要安排護航戰鬥機。當時，甚至不需要安排攻擊機，戰艦上的反艦導彈就足夠了。
問題是，航母戰鬥群裡沒有幾艘護航戰艦，護衛艦上也沒有多少反艦導彈
因為艦載航空兵得到了大力發展，所以在二零二零年以後建造的護衛艦上，只是象徵性的配置了幾枚反艦導彈。到二零三零年，護衛艦取消了全部外置式反艦導彈發射架，改用垂直發射系統。
理論上，護衛艦能夠攜帶幾十枚反艦導彈。
問題是，護衛艦的主要使命是反潛，次要使命是為航母提供近距離防空掩護，所以垂直發射系統裝載的主要是反潛導彈與防空導彈。在編入航母戰鬥群的情況下，一艘護衛艦最多攜帶四枚反艦導彈。
除了沒有反艦導彈，護衛艦也沒有配備大口徑電磁炮。
顯然，航母戰鬥群的反艦火力並不強。
受此影響，艦載戰鬥機，成為唯一選擇。
只是，這並不表示可以立即讓戰鬥機起飛。
大概在九點左右，晏鷹搏就開始安排當天晚上的第二輪偵察行動，第二批偵察機預計在九點四十五分升空。
收到炮擊編隊的消息時，已經有部分執行偵察任務的戰鬥機提升到了飛行甲板上。
對航空地勤人員來說，這絕對是個巨大的考驗。
為了節約時間，晏鷹搏親自上陣，讓地勤人員首先為飛行甲板上的戰鬥機掛載炸彈，並且首先讓這些戰鬥機起飛。
以當時的情況，根本沒有時間組織編隊。
問題是，這也快不起來。
要知道，戰鬥機一般是在機庫內進行升空前的準備工作，特別是較為危險的工作，比如掛載炸彈。雖然有兩部彈藥升降機直通飛行甲板，但是固定掛彈點就兩處，每次只能為兩架戰鬥機服務。
更重要的是，當時飛行甲板上有十多架戰鬥機，停在掛彈點的戰鬥機無法立即升空。
直到九點四十二分，第一批兩架戰鬥機才掛上炸彈。
四分鐘後，這兩架戰鬥機被送上了彈射點。
九點四十七分，「黃河」號彈射了第一批兩架戰鬥機。隨後，「長江」號也彈射了兩架戰鬥機。
四架戰鬥機沒有等待，立即轉向飛往日本艦隊。
因為距離非常近，而且炮擊編隊已經與日本艦隊交火，所以戰鬥機沒有使用重型反艦導彈，掛的是激光制導炸彈。
也就在這個時候，炮擊編隊發來最新戰報：已經重創與癱瘓所有日本戰艦。
收到消息後，牧浩洋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誤打誤撞的遭遇了日本艦隊，戰鬥發生得非常倉促，但是卓譽銘沒讓他失望，炮擊編隊功不可沒。
只是，牧浩洋沒有取消轟炸命令。
九點五十二分，四架J-25M向「赤城」號投擲了八枚一千公斤級激光制導炸彈。
兩分鐘後，又有四架J-25M到達，其中兩架轟炸了「赤城」號，另外兩架則去轟炸了日本巡洋艦。
九點五十五分，牧浩洋命令炮擊編隊脫離戰鬥，加速追上航母戰鬥群。
因為「廣州」號遭到重創，所以卓譽銘留下了一艘驅逐艦，幫助「廣州」號修理受損艦體，其餘九艘戰艦迅速離開了戰場。
留下的兩艘驅逐艦沒有看熱鬧，而是繼續炮擊日本戰艦。
顯然，卓譽銘有點不甘心。
在他看來，航空兵不是來幫忙的，而是來搶戰果的。即便沒有航空兵，他也有把握擊沉所有日本戰艦。
只是，司令官已經下達命令。
另外，航母戰鬥群的護航力量過於單薄，很容易遭到攻擊。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卓譽銘肯定擔當不起責任。
在炮擊編隊撤離後，又陸續有十二架J-25M轟炸了日本艦隊。
準確的說，是癱瘓在海面上的日本戰艦。
這已經算不上是戰鬥了，而是打掃戰場。
有點不可思議的是，猛烈的轟炸過後，「赤城」號在挨了上百枚炮彈與二十多枚重磅炸彈之後，竟然沒有沉沒
十點十五分，除了「赤城」號之外，其他十艘日本戰艦均已沉沒。
這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跟隨在「赤城」號航母戰鬥群後方的三艘快速支援艦出現在了戰場上。
顯然，日本艦隊指揮官沒有命令快速戰鬥支援艦撤離。
牧浩洋沒有下令擊沉日本海軍的快速戰鬥支援艦，而是命令救援「廣州」號的驅逐艦前去「繳獲」這三艘戰艦。
當時，已經確認「廣州」號沒有沉沒風險，動力系統也沒有受損。
在炮口的威脅下，三艘日本快速戰鬥支援艦立即升起了白旗，只是在投降之前，發出了最後的電報。
十點三十分，隨艦行動的陸戰隊員登上了第一艘日本快速戰鬥支援艦。
此時，已經有兩艘護衛艦趕了過去。
它們的任務不是去「繳獲」日本戰艦，而是去搜尋落水的日本官兵。不管怎麼說，這是兩國之間的戰爭，中國艦隊在取勝之後，有義務搜尋與救援日本海軍官兵，而不是讓他們在海上等死。
十點四十五分，牧浩洋把指揮權交給了周渝生。
在他離開指揮中心之前，晏鷹搏送來了最新消息。
「還沒沉沒？」
「已經確定了，『赤城』號還漂浮在海面上，沒有沉沒的跡象，而且航母上還有幾千名官兵。」
牧浩洋瞪大了眼睛，有點無法相信。
「必須承認，小鬼子造的戰艦，要比汽車結實得多。」馬明濤笑了笑，說道，「既然沒有沉，是不是可以……」
「拖回去？」
馬明濤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恐怕不大可能，『赤城』號已經喪失航行能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沉沒，而且拖帶的話，還得派人上去。要是彈藥庫、或者燃料庫爆炸……」晏鷹搏看了牧浩洋一眼，「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先派一艘護衛艦過去，讓『赤城』號上的官兵投降。」
「然後呢？」
「如果能夠控制住傷勢，確認沒有爆炸沉沒的危險，就派陸戰隊登艦。」牧浩洋打了個呵欠，說道，「反正還得花幾個小時搜救落水的日本官兵，沒有必要急著做出決定。如果確實無法拖帶，那就將其擊沉。」
晏鷹搏點了點頭，沒再多問，轉身離開了指揮中心。
「這可是個不小的戰利品呢，比當初撈起來的那兩艘戰艦加起來都要大一倍。」
「官兵安全最重要，而且我們不缺戰利品，是不是？」牧浩洋拍了下馬明濤的肩膀，說道，「你來寫戰報，我去睡一會，四個小時後來叫我。有什麼事的話，跟老周商量，別擅自做主。」
「你這就去睡覺？」
「我可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而且人老了，不是當年的特種兵了。」
看著牧浩洋離開的背影，馬明濤笑著搖了搖頭。牧浩洋確實不年輕了，可是幾個高級指揮官中，誰又年輕呢？
牧浩洋走後不久，卓譽銘怒氣沖沖的來到了旗艦上。
幸好牧浩洋去睡覺了，不然這個有點委屈的上校肯定會挨批。
馬明濤沒讓卓譽銘去找周渝生，因為周渝生更加鬱悶，他指揮的潛艇連搶戰果的機會都沒有。
緊張的打撈工作進行了四個小時。
在次期間，為了安全起見，晏鷹搏還安排了艦載預警機輪流升空巡邏。艦隊已經暴露行蹤，沒有必要保持無線電靜默。
二十八日凌晨一點左右，三艘日本快速戰鬥支援艦在「福州」號驅逐艦「押送」下，與第二艦隊會合。因為不大熟悉日本戰艦的操控方法，所以仍然由日本官兵在陸戰隊員的監督下駕駛。
事實上，這三艘快速戰鬥支援艦也逃不掉。
被「俘獲」的時候，三艘快速戰鬥支援艦總共只有不到兩千噸燃油。根據被俘的日本軍官交代，他們將在穿過所羅門群島之後，在卡平阿馬朗伊環礁附近與油輪會合，獲得油輪提供的燃油。
根據這一情報，周渝生在牧浩洋回來之前，安排兩艘驅逐艦前往卡平阿馬朗伊環礁。
兩點半，牧浩洋回到艦隊作戰指揮中心的時候，打撈工作基本結束。
除了救起近三千名日本海軍官兵之外，晏鷹搏派遣的陸戰隊官兵還在「赤城」號上俘虜了日本艦隊指揮官。
只是，陸戰隊去晚了一步。
在被俘之前，日本艦隊指揮官正準備切腹，只是動作慢了一點，刀子扎進去後，沒有來得及橫向拉一下，也就沒有死成。
「他現在在哪？」
「醫療室裡，沒有生命危險。」
「行，我去看看。」
「司令……」
「什麼？」牧浩洋收住腳步，朝晏鷹搏看了一眼。
「『赤城』號沒有沉沒危險，彈藥庫在遭受轟炸前就以注入海水，燃油庫也沒損壞，陸戰隊已經控制了航母，你的意見是……」
「你看著辦吧。」
晏鷹搏一愣，沒等他反應過來，牧浩洋就離開了指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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