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大明 正文 卷四、三足鼎立勢 第二百一十三章、定國之思
    、三足鼎立勢第二百一十三章、定國之想

    人有七情六慾,其中以愛與恨最為顯著。

    李定國對張獻忠的感情卻是複雜之極,對張獻忠的收養抱有感恩之情,可張獻忠又命令他去搶劫原本就是苦難的百姓,這又令李定國十分的痛苦。若是打劫、殺害的對象是朝廷官兵,李定國絕不手軟,可對著同樣困苦的百姓,李定國就下不了手。可義父之命難違。狠下心腸揮刀之後,百姓那一雙雙渴望生存的眼睛以及其中的一絲絲困惑,令李定國宿夜難眠。李定國知道,他們疑惑的是,大西軍是仁義之師為何要搶劫殺戮於他們。仁義道德和良心責備,讓身為張獻忠最為信任的李定國,痛苦不堪。於是,除非逼不得已,李定國很少領兵出戰。雖然知道這些事自己不會去做,他的三個義弟也會搶著去做。躲得一時是一時!

    所以,當張獻忠說到入南京刺殺崇禎之時,李定國第一個站了出來。崇禎乃是大明一國之主,就算是落難皇帝,也非是易事。就算成功,刺殺之後,也是死無葬身之地。可是,李定國還是來了。相對於殺害百姓而言,刺殺崇禎至少沒有那麼多心理負擔。

    李定國經常懷自己是不是過於軟弱,在戰亂之世,生存才是王道。為了生存,就只有不擇手段。這是張獻忠從小就告誡他的。

    可看到無辜的百姓死於自命義軍的大西軍手中之時,李定國寧願張獻忠沒有收養自己,寧願餓死或者凍死也不願日夜受到良心責備。

    刺殺崇禎失敗,失去所有手下之時,李定國有點慶幸。不是慶幸自己的逃脫,而是慶幸自己終於不用做些違背良心的事。在南京潛伏的日子裡,是李定國感覺最為舒適的日子,無憂無慮。每日進貨賣米,自給自足,樂在逍遙。

    在張獻忠轄區內,這種生活是不可能達到的。

    同時,也明白,崇禎這個皇帝變了,翻天覆地的變了。從南京百姓生活可以管中窺豹,個個神采飛揚,熱於國事;南京地官員奉公守法,做生意的只要按時交稅,便從不擾民;南京的士兵個個精神抖擻氣昂昂,不論其戰鬥力,單論其忠心程度,與以前的明軍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所有的這一切,皆是崇禎帶來地。在百姓的心中,崇禎皇上是一個神,給他們帶來希望的神。只要跟著皇上上,好日子就不遠了。這種信念看似虛無飄渺,可卻是以南京輻源,放射性的向周圍輻射,徐州、江北江南,兩廣,山東,西蜀………所到之處,百姓守法,官兵自律。

    開荒。這是一個很普通地說法。可在戰事頻繁地地區裡。要想開荒談何容易。一是要安全。二是要人。張獻忠經營一生。只以搶劫掠奪為主。所開地荒田少得可憐。可在朝廷地管轄到地地方。荒地成了最為搶手地東西。

    只要流民登記在冊。便可在指定地放開荒種田。朝廷還出錢出力幫你建好房子。讓你安心住下慢慢地開荒。開出十畝地。上交一畝給朝廷。九畝地就是你地私產;沒有糧種。朝廷給你發放。收種百斤。上交十斤。餘下地就是你地私糧。

    如此優惠地政策。使得大量地流民湧入南京各地。於是。到處都是開荒熱。任誰怎到路上皆是熱火朝天地勞動場面。大家都會認為回到了太平盛世。如果忽略戰爭地話。

    確切地說。相對於西蜀地生活條件。南京各地地確算得上太平萬世。只要安心開荒種田就可以了。打仗地事就交給擺到皇上吧。如果要徵兵地話。只要家中有多餘男丁。就會立即響應。李定國知道這種應徵入伍老百姓都是自願地。而不是張獻忠地強拉壯丁。不僅是因為當兵地待遇高。而且是因為能當上兵。那是一種榮耀。

    初時。李定國覺得這些老百姓當真是愚蠢之極。當兵。那是可是死亡地代名詞。死了也不過十多兩銀子厚葬費。何來榮耀一說。後來。李定國發現自己才是錯。而且錯得很離譜。當兵。確實是一種榮耀!

    朝廷徵兵制度是精兵。通過淘汰來挑選精兵。凡是通不過測試地。都不能為兵;通過測試卻熬不住訓練地。都不能為兵;通過訓練卻學不會字地。都不能為兵。也就是說。當上兵地人。皆是精壯識字之人。識字。那可是秀才公才會地本事。如今給當兵地精老大地學會。還會算帳記事。對老百姓而言。這地地確確是一種榮耀。

    李定國見過這樣的士兵,一個個雄糾

    昂,孔武有力之餘而且訓練有度,比之張獻忠的精是少了戰場上的氣勢。

    這種士兵只要經過一兩場見血戰爭,必定成為虎狼之師。

    由此觀之,大明,在崇禎的帶領下,遲早會重掌乾坤。

    不管張獻忠李自成,又或是滿清倭寇,都不是大明的對手。

    李巖,曾經是大順李自成麾下軍師,智勇雙全之人。如今投靠朝廷,崇禎更是如虎添翼。

    於是,李定國決定找李巖談談。談談他的轉變,談談他的理想,也許,自己也可能投靠朝廷。至於張獻忠的安危,李定國早已拋之腦後,非是他的涼薄,而是深知張獻忠的脾性,殺了他可以,要他投降卻是絕無可能。如今,他只能龜縮在+州,糧草遲早會斷絕,那時就是張獻忠命絕之時。反正,在崇禎在校場上進行誓師大會之時,已經讓人快馬送信報與張獻忠。如何把握,就由他自己決定。命宿所在,誰也不能違抗!

    南方的深秋並不是太冷,強壯之人一件長袖薄衫足以抵抗冷秋。

    慶豐樓雖然比不是富貴樓,但是卻以藥膳出名,尤其是地道地道的香狗肉煲。正所謂,秋風起食滋補,來上一盤熱氣騰騰的狗肉煲,喝著燙溫的上等竹葉青酒,迎著涼涼秋風,當真是一生一大快事。

    剛入夜,慶豐樓已經是坐朋滿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隔著幾條街也能聞得到那濃濃的狗肉香,若是佛祖經過此處,只怕也要降下雲頭,化作凡人大啖狗肉。

    李巖等人正在慶豐樓的三樓的一座雅間大吃特吃。

    「呼,當真是狗肉滾三滾,神仙也站不穩。」胡桂南右手筷子夾著一塊肥肉相宜的狗肉,左手一杯酒,十分愜意的道。

    「就是就是。」鐵羅漢嘴巴含糊道,「如此美味的狗肉,俺還真是第一次吃。他奶奶的,俺就在南京長住了。」

    夏青青吃相就比較斯文,不過由於喝了酒的緣故,俏臉一片通紅,看得隔壁的袁承志一片神魂顛倒。只聽夏青青清脆的道:「你們幾個吃貨,不要以為今天是李大哥請客,你們就不要命的狂吃狂喝。」最後卻是白眼剜了一眼袁承志。後者卻是憨笑一聲,舉杯就喝。

    李巖也是一收以往斯文形象也不顧狗肉的汁水沾在自己的青衣文士衫上,一口吞下喉嚨的狗肉道:「弟妹,不用擔心,今日為兄帶足銀兩。大家儘管放開肚皮吃,誰若是替巖節省,便不當巖是兄弟。」

    「大哥已經是正四品的虎牙游騎將軍,奉祿豐厚,我才不擔心你沒有銀兩。」夏青青指著鐵羅漢和胡桂南道,「我就怕鐵羅漢胖得把樓層壓壞了。更怕小老鼠撐壞了肚子。那可就大大不妙了。袁大哥,你說是不是?」

    袁承志點頭又搖頭,氣得夏青青又白了他的一眼。

    鐵羅漢卻是道:「胖乎哉胖也。」

    胡桂南也學道:「能撐否?能!」

    夏青青手中筷子向煲中連連挑去,兩塊狗肉帶著汁水向著鐵羅漢與胡桂南飛去。卻是不料,猛地一雙筷子從旁掠過,將兩塊狗肉截了過去。

    「夏侄女,裡只有這最後兩塊狗肉了,應該敬老才對,怎麼可能讓他們呢?」說話的正是程青竹。

    「哼!連程老爺子也來欺負我。」夏青青嗔道。

    眾人卻是哈哈大笑,只有袁承志在他旁邊小聲勸道。一時間,當真是其樂融融。

    這時,雅間門人有人敲門,李巖大聲道:「進來。」

    吱的一聲,門被打開,非是上菜的店小二卻是一紫衣白褲的美男子,眾人皆是一愕,此人走錯房間了?

    李巖站了起來問道:「原來是大西李定國李世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大西?不就是張獻忠的大西朝麼定國莫不就是張獻忠的義子?他可是朝廷的通緝犯來的,竟敢公然出現在此處,莫非有什麼陰謀不成?

    鐵羅漢與胡桂南立即搶在眾人面前,嘴中卻是依舊嚼著一塊狗肉,神態卻又是一片警惕,怪異之極。

    「見過李將軍,見過諸位英雄。」李定國臉上笑意不變,抱拳團揖道,「有客上門,李將軍不會吝於賜座賞酒一杯吧。」

    「哈哈。」李巖大笑一聲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請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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