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大明 正文 第四章、綢繆未來
    第四章、綢繆未來

    如豆的燈光下,張楊剛睜開雙眼,一個曼妙的身影夾得一陣香風撲在張楊的懷裡。

    不用多想,這肯定是自己的全家女兒朱媺娖,又名阿九的女子。果然,只聽好嗚咽著道:「父皇,你終於醒來了。可嚇死女兒了。現在身體是否無恙了?」

    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看著懷裡仰頭望著自己的阿九,張楊心中溫情一蕩,不自覺的伸手在她烏黑油滑的頭髮上撫摸,柔聲道:「媺兒,苦了你啊。不用擔心,為父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不要再哭了,哭壞鼻子就不漂亮了。來,笑一個。」

    阿九一聽父親沒事,那裡還哭,臉上淚花也沒有擦去就已經笑起來。真是梨花帶雨,迷死人不要命。

    張楊道:「媺兒,快起來吧。免得讓程老英雄見笑。」

    待到阿九退下,那位王公公便噗的一聲,跪了下來磕頭道:「皇上,老奴跪安來了。祝皇上龍體安康。」

    張楊順聲望去,只見一頭發有蒼白的老人跑在床前,雙目含淚,眼光滿是關切。此人正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老宦官王承恩。

    自古太監賢良者少,奸邪者多。然而王承恩的確算是個異類。他身為臥底監視主子又幫助主子登上帝位,可謂忠奸難辨;他卑賤之至又權傾朝野,讓內外大臣又敬又怕;他忠誠無比卻也壞事做絕,使崇禎皇帝又愛又恨;他不陰不陽卻與美女陳圓圓互生愛憐。

    現代學者是這樣評價王承恩的奸和忠的:王承恩的奸不是奸臣的奸,而是賊,聰明.以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會來事,會玩手段。王承恩的忠,是把一切都獻給皇帝,為皇帝而活。

    看著如此矛盾地人跪在面前。張楊腦海中來自現代地評價和崇禎對其地感情最終化為一句話:「老王。你還好嗎?」

    老王。以前只有兩人獨處之時。崇禎才會如此叫喚。現在卻在眾人面前當面叫出。王承恩聰明絕頂。自然知道張楊口中所含地感情。淚水再也止不住。如雨而下。嗚咽著道:「謝皇上!老奴很好。老奴很好!」

    「媺兒。快快將老王扶起。老王呀。以後你就別在跪安了。這麼大年紀。一不小心落下病根那可不行。」張楊道。

    王承恩蒼白地臉上頓時漲得通紅。顯然激動之極。兩行濁淚無聲落下。崇禎是自己一手帶大。他對崇禎地感情有著父子般深厚。可崇禎畢竟是帝王之尊。這感情只能放在心底最深處。從不與人說。此時此刻。這根弦給無聲地撥動。又如何能壓抑地住。能得到崇禎真實而親切地關懷。只覺得自己所做下地事所受得苦所受罵都是值得地。

    張楊看著激動地王承恩。不由道:「老王呀。你就坐在朕旁邊。朕還有許多事要問你。「

    王承恩壓下心底地激動。欠了欠身道:「老奴遵旨。」便在阿九地扶持下半側著身子在床邊坐了下來。

    看著這一幕,程青竹心中不由起伏不已,世人皆說伴君如伴虎,而崇禎更是給說得薄情寡義之極,不說別的,單說抗擊滿洲韃子的袁崇煥大督師,崇禎只聽外間傳聞袁督師通敵賣國,審也不審便下旨砍殺。當真是寒了天下人這心。可,現在看來,崇禎待人也蠻和善的。果然,傳聞也當不得真。

    思及此處,程青竹正在猶豫是否要下跪之時,張楊開口道:「程老英雄冒死相救,朕是感激不盡啊。要不是程老英雄,只怕朕早已經給流寇所污。媺兒,搬張椅子過來,朕要與程老英雄好好詳談。」

    程青竹臉上感激神色一顯而逝,抱拳行了一個江湖之禮道:「謝皇上。我老竹江湖粗人一個,不懂禮數還請皇上不要見怪。」

    張楊擺手道:「哎,程老英雄乃真性情,朕豈會見怪。更何況你是媺兒的師父,也算是自家人。那些虛禮就莫要再提。」

    程青竹又一抱拳道:「皇上仁慈。」

    張楊知道崇禎的形象實在有些不得人心,如果自己想要翻盤,就得先攏絡人心。天時地利不予以我,人和我必爭之取之。畢竟,我才是正統的皇帝,天下士子所向的九王之尊。若得人心,便增多一分翻盤的機會。更何況,自己也不想大明落入滿洲人手中,以致漢人飽受數百年非人的虐待。

    待程青竹坐下,張楊便問道:「老王呀,此乃何處?朕昏迷多久?可曾有大事發生?」

    王承恩聽得如此一問,臉上神色悲痛道:「皇上,老奴有罪啊。現京師已失守,皇宮大內皆受流寇污辱。」

    張楊身子一震,臉色瞬間變成灰白:完了,完了。想不到,已經到了這個田地。李自成攻陷京師。那麼,崇禎不是吊死在海棠樹上麼?自己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崇禎沒有上吊。

    王承恩看著張楊灰白的臉色,更是以為他在擔心國事便安慰道:「皇上,流寇乃是芥癬之瘡,只要皇上豎起勤王大旗,便會有大軍前來助皇上奪回京師,還天地一個郎郎乾坤。」

    張楊歎了口氣道:「老王你又來欺朕。李自成若僅是芥癬,他又何能奪取京師?這都是朕施政不當之錯。我大明百姓皆是善良之人,若有田可耕有飯可食有屋可住,那會李自成此等流寇出現。官逼民反啊。老王,你給朕記下,若朕再執權政,所施政法皆須以百姓為主。」說得最後,神情肅穆,莊嚴之極。

    王承恩恭聲道:「老奴記下了。皇上乃天定之子,必定能重掌乾坤。」

    一旁的阿九也道:「父皇一向以天下為己任,日夜為百姓操心,這是兒臣所知道。只是百官貪贓枉法,不遵法令才會導致民憤大起,進而給張獻忠、李自成等流寇所乘。」

    張楊不置可否。

    王承恩又道:「回皇上,此乃離徐州十數里的城郊。而皇上已經昏迷十多日。」說完,兩低垂。

    張楊嗯的應了一聲。徐州已經隸屬南京,想不到十多日便已經過了山東。想來,路上必定不太平。便道:「此處離順天府還有多遠?」

    程青竹道:「大約七百里路程。若是快馬加鞭,四五日便能到達。」程青竹闖蕩江湖數十年,對大明的地理熟悉得很。

    張楊道:「哦?如此的近。便是不知左良玉得知朕要前往,會有何反應?」

    王承恩道:「左大將軍須擁兵自重,便卻忠心可佳,此次前往必能得其傾力之助。」

    「但願如是。」張楊想著歷史上對左良玉的評價,有些底氣不足。

    阿九伸出柔夷緊緊握住張楊的手道:「父皇莫憂。不管如何,兒臣必定陪在父皇身邊。」聲音雖然輕卻是異常堅定,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會毫不猶豫的走過去。

    張楊心中一顫,反手握緊阿九的手臂。口中沒有多說,心中卻是下了決定,既然老天爺讓自己成了崇禎,就得好好的活下去。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眼前嬌艷無比的女兒。

    此時,王承恩從床上跳了下來,噗的跪了下來:「老奴誓死守衛在皇上身邊。只是老奴懇請皇上一件事。」

    張楊等人給嚇了一跳,好好的怎麼又跪起來了。張楊道:「老王呀,你這不是抗旨麼?連朕的話也不聽了。有什麼事起來再說,朕一定答應。」

    王承恩臉上帶著絕然:「要是皇上不答應,老奴絕不起來!」

    張楊頓時頭痛,這老頭又要搞什麼。只得按捺心情道:「好吧。何事請管說來,朕應承便是。」

    王承恩大喜,磕了一個頭道:「不管以後遇上何等事情,還請皇上自重,不要行上吊等愚事。」。(快捷鍵:←)(快捷鍵: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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