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娘子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和親對像
    是嗎?寺廟中的孤女?」戴玉衡臉上露出冷笑,對置可否,「暫且不論你言語的真假,因為將軍的身份頗為可,朕只得留勺子在宮內多住幾日,將軍可有異議?」

    開明驚道:「陛下,臣並沒有欺瞞陛下,為什麼還要留住勺子?」

    戴玉衡這時才慢慢說道:「其實,朕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給開明將軍去辦,又怕將軍殉私,只好先扣留將軍最親近的家人,待事成之後,定會毫無損地將勺子交還給你。」

    「陛下有事只管吩咐,不用使這些拙劣的手段。」開明的語氣明顯有些憤懣,講話開始不客氣。

    戴玉衡此時卻不計較她的態度,「你聽好了,北宮和西宮都不是朕想要認真對付的國家,唯有南宮和東宮,是朕的心腹大患。西北既定,朕決定過不了幾日,將開明將軍派往南宮,進一步擴寬朕的宮域……」

    開明默然聽著,原來戴玉衡野心未泯,還想再擴展領域,攻打南宮,南宮人才濟濟,哪裡會這麼容易束手就擒。

    「因為南宮的軍師跟將軍你曾有私交,怕將軍被他三寸不爛之舌說動,到時候陣前反戈,就不是鬧著玩的事。所以朕只好暫扣將軍的家人,希望將軍體諒朕用心良苦,一心為國,不殉私情。」

    說到這裡,戴玉衡才說出他前番舉動的真正用意,開明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戴玉衡是怕她被卿雲說動,投降了南宮,畢竟她對中宮宮帝有介蒂,跟南宮軍師交情又好,萬一真得被南宮說動,真像戴玉衡說的,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她心裡有些好笑,又夾雜著氣憤,戴玉衡真是拙劣得可以,竟對她使出這種陰險的手段。既然怕她倒戈,派別人去不行嗎?中宮的能人將士都死絕了嗎?

    想到這裡,她向戴玉衡垂道:「請陛下另派將領前去南宮,畢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必這樣大費周折。」

    戴玉衡不緊不慢地道:「朕就知道你會說出這樣地推諉之詞。中宮地確有不少生猛將士。但此次南宮一戰。卻非開明將軍不可。」

    開明不解地抬頭看他。

    「因為南宮地軍師。是卿雲。」戴玉衡望著她笑。笑容極為曖昧。「卿雲當初為了將軍。背棄司空做出地一番舉動。兩宮皆知。他卻憑著自己地舌燦蓮花。在大殿之上言詞諍諍。穩保自己地軍師地位。這樣地人物。五宮皆為罕見。若是開戰。依朕看來。不管出於善心也好。歹意也罷。卿雲都會再次出任軍師。他若為軍師。非開明將軍出馬不可。」

    「啊?」開明驚訝地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臣去色誘南宮軍師嗎?」

    「色誘?」戴玉衡失笑。長袖掩口。吃吃地笑道。「如果色誘成功。也失為好計。」

    她地臉色不是一般地難看。開什麼玩笑?色誘卿雲。

    戴玉衡笑道:「不管你使什麼手段,色誘也好,綁架也罷,能活生生擄到人最好,若是卿雲真得不為將軍所動,朕命令你,務必斬盡殺絕,絕不能留卿雲為南宮所用!」

    最後一句話如雷轟,轟得她一陣陣懵,戴玉衡下的原來是斬殺令,不能活擄,就斬殺。

    戴玉衡收斂了笑容,眼睛斜斜瞄向她:「正因為你們關係特殊,將軍應該能輕易接近他,這就是為什麼,南宮的戰役非將軍不可的原因。」

    她臉色白,怔怔地看著戴玉衡,不吭聲。

    「這也是為什麼,勺子必須在朕的宮中呆上一段時間地原因。」戴玉衡瞅著她的臉色,微微一笑,「希望將軍到時能記掛著你地繼子,不會做出有損中宮顏面的傻事。」

    她動了動嘴唇,想說話,卻說不出一個字。

    戴玉衡向她拂了拂袖:「朕想跟將軍說的話,至此已經說盡,請將軍自己斟酌,朕就不打擾將軍思考了。」說完逕自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去了。聽得灌木叢中一片沙響,竟是數名暗衛潛伏於此,隨著戴玉衡的身影一同遠去。

    開明目送著他走遠,腿根一軟,坐倒在草地上。果然,論手段還是差戴玉衡一截,他竟盤算了這樣陰險的計劃,截斷自己所有可能地退路。如果跟南宮開戰,就絕對不能背叛中宮,不然勺子會有生命危險。要是戴玉衡拿勺子的性命威脅自己,卿雲就必須要死,二隻能選一。

    她抹了抹臉,到最後只能鋌而走險,無論如何,南宮這場戰役必須雲必須生擒。但是,卿雲那樣地人物,智

    自己之上,生擒他又談何容易?

    苦思冥想中,渾然不覺時間流逝,灌木叢中響起悉悉簌簌的聲音,進爾鞋底磨動草地地沙沙響傳來,聽在她耳朵裡,卻像夜風撥動一般。

    一雙精緻的竹鞋一步步邁出,紅色緞面,白色襪子,搭配異常鮮明。鞋面上用黃色絲線挑繪著漂亮地雲紋圖案,昭示出竹女巧奪天工的手藝。

    紅色繡鞋走到她眼前,停了下來。開明這時才注意到了動靜,在黑夜的草地上猛看到一雙紅繡鞋,驚得她魂飛魄散。

    順著垂落的裙角往上看到面前這人的臉,開明臉上的表情仍是驚愕萬分:「小巧?」

    紅鞋的主人鵝蛋臉,櫻紅唇,蛾眉秀目,著一身貴氣的宮裝,高高挽起的香髻上斜插了兩顆玲瓏的夜明珠,雖然描過眉,畫過唇,開明還是一眼認出,眼前這名氣派的女人就是以前同宿舍時驕橫的富家小姐甄小巧。

    看到小巧,她腦子裡第一時間閃出的問是:小巧怎麼在皇宮裡?自己提出的問自己立即作了回答:還不簡單,肯定是做了戴玉衡的妃子了。

    想到這裡,她的眼光未免都有些鄙夷,小巧成了姓戴的老婆,她們就是陌路人了。開明開了腔,口氣不鹹不淡:「貴妃怎麼有空來看小的了。」

    她不自稱臣,乾脆直接說自己是小的了。

    小巧聞言微微一怔,轉爾苦笑道:「貴妃?開明你在胡說什麼,說這麼謙卑低下的話可不像你。」

    開明哼唧著:「高貴的小巧小姐做了中宮宮帝的妃子,小的在貴妃面前自慚形穢,不敢不謙稱。」

    小巧微微歎息著道:「連你也這麼說,開明,我還以為你跟別人不一樣,看來是我錯了。」

    開明歪著頭看她,眨巴著眼睛道:「你不是妃子,那你在皇宮中作什麼?」

    「作什麼?」小巧彎下身體,緩緩蹲在草地上,兩臂環住膝蓋,臉上的神情一片茫然,「我要是知道表哥會這樣對我,我就不進宮了。」

    開明腦袋上的問號更大了,戴玉衡怎麼對她了?大局已定,面對自己心愛的人,不是應該雷厲風行的娶了她做老婆嗎?就算暫時不能做大,賞個小妾當當也是應該的,為什麼看小巧不但不高興,反而一臉苦相?

    小巧兩眼失神地看著草地,像是透過眼前這片草地,看到遙遠的某樣事物,「我一開始也和所有人想的一樣,父親有表哥需要的權勢,我有美貌與真心,表哥對我又體貼入微,無論往哪方面想,我都是表哥的良配。我歡歡喜喜地進了宮,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邊,以為幸福的日子即將來臨,可是,我錯了呀,大錯特錯,表哥他……他根本不是這樣想的……」

    開明忍不住插嘴:「戴玉衡不想娶你做老婆?」

    「只是這樣還好。」小巧嘴邊的苦笑越擴大,整張臉都溢滿苦楚。她抬手,輕輕摀住了臉,抽泣著道,「他在昨天竟然跟我說,要給我賜婚……」

    「賜婚?!」開明給她這句話噎得半天回不過神,戴玉衡給甄小巧賜婚?這是什麼邏輯?誰都認為小巧應該順理成章地嫁給姓戴的,為什麼還要給她賜婚?難道戴玉衡不喜歡她?不對,這麼長久以來,瞎子都看得出來,戴玉衡對甄小巧不一般。

    像是回應她心裡的想法,小巧嗚咽著道:「表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可以不要我,為什麼還要給我賜婚,要把我遠嫁到東宮……」

    開明大吃一驚:「等等,你剛才說什麼,要把你嫁到東宮?」

    小巧放下捂臉的手,淚痕滿面,淒婉地看著她:「表哥,他把我作為和親的對象,嫁給東宮的宮帝……」

    「嫁給東宮宮帝?」開明的眼睛撐成了圓形,中宮還需要和親嗎?把小巧作為中宮送出的禮物一般,嫁給東宮的宮帝,東宮的宮帝,不就是小碧和旋的親生父親嗎?那該有多年邁?天哪!

    她縮了縮身體,感覺有點冷。戴玉衡打的好算盤,讓自己跟南宮開戰,把小巧作為緩和東宮關係的和親對象。如果拿得下南宮,唇寒齒必亡,便會集中精力攻打東宮,想必東宮是勁敵,最難啃的往往放在最後。

    但是東宮不是傻子,你和親我可以不動聲色,你若攻擊,要把小巧置於何種境地?戴玉衡用心何其陰毒,不是送小巧入虎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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