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朝的太監 第八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仇得報
    在勝保落入蕭然圈套的同時,路欽之這邊還是趾高氣發。參股船務招商局的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而意外的是竟然還跟大名鼎鼎的英國福來洋行搭上了線,不能不說是無心插柳,飛來之福。以後無論是走私軍火還是新式機械,銀子還不是大把大把的來麼?

    欣喜之餘,正要返回寧波,沒想到方雨來竟親自來請,設宴款待。這可是天大的情面,當然不能推辭,欣然赴宴。席間,雨來主動提出要能跟路氏商行進一步合作,希望能夠將同然堂在江淮一帶的生意,與路氏商行聯手。

    路欽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覆問了幾遍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興奮的差點抽過去。在浙江,路氏商行的買賣也算是個中翹楚了,但是同然堂不一樣啊,人家可是朝廷的買賣,相當於中央派系,有了這一層關係,無論是在大清的地盤上行商,還是海上跟內河的航運,那簡直就是暢通無阻!

    這樣的好事,路欽之自然是一百個答應,可是雨來卻說這只是自己的一個意向,還要跟東家商量,並且要上報朝廷,手續比較繁瑣,讓他在京城耐心等候,先不要回浙江去。路欽之滿口答應,對這位大貴人感激涕零,以身相許估計都是可以考慮滴。

    可是這一等便是半個來月,同然堂這邊遲遲沒有個准信下來。路欽之等不及,又要回去。這回卻是艾頓來請,主動跟他談福來洋行的合作。自此雨來跟艾頓兩人,走馬燈一樣地天天來請,這兩位財神爺路欽之是哪位也不敢得罪,一直拖到正月裡頭,勝保出了事,城中貼出了文告,路欽之才覺得事情不對味兒。拔腳想要開溜。

    這日匆匆收拾了細軟。剛出客棧。就看迎面走過來幾個人,領頭的是一位年輕公子,玄狐皮的大氅,氣宇軒昂,笑呵呵的道:「咦,這不是路東家麼?匆匆忙忙的要到哪裡去?」

    路欽之並不認得,但看到這人笑的別有深意。心裡便是咯登一下子,忙道:「路東家?抱歉,想是閣下認錯了人,鄙人自姓張……」

    「姓張?不好,不好!」年輕公子連連搖頭,道:「這個姓與閣下不般配,為何不姓秦?」

    「啊?」路欽之一時竟沒反應過來,也難怪。好像這輩子也沒有人這麼問話的。正愣神呢。就聽那公子不緊不慢的道:「瞧閣下長地這幅尊榮,不姓『禽』簡直糟蹋了。我看就姓禽名獸,再貼切不過。」

    路欽之這才明白過來。登時便要發作。可是一看那公子身後幾條壯漢,一個個凶神惡煞似地,情知不是頭,也不說話,掉頭就要跑。豈知剛轉過身去,就覺眼前一黑又是一亮,好一片金光燦爛,一副夾鼻眼睛被拍地粉碎,碎碴兒刺得臉孔鮮血淋漓。路欽之捉腳不住,整個身子如騰雲駕霧一般飛了起來,接著又重重摔在青石街道上。渾身的骨骼都似被摔散了架,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

    原來身後早站了一條鐵塔般的大漢,瞪著一雙怪眼,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像抓小雞一樣的把他提了起來,咕咚一下摔在那年輕公子的面前。路欽之倒也光棍,知道今日是凶多吉少,強忍疼痛,從懷裡摸出一杳銀票,道:「大爺,大爺行行好,放……放小人一條生路,這些銀子,全、全給你!」

    年輕人笑著接過銀票,道:「銀子是要地,你呢我也不打算放。嘿嘿,碰到我,活該你倒霉。」

    路欽之氣得渾身發抖,咬牙道:「我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愁,為何害我?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路東家不認得我,應該不會不認識她吧?」年輕人讓開一步,現出身後一名年輕女子,容貌極美,只是臉色慘白,眉宇間帶出一股煞氣,神色說不出的怨毒。路欽之瞪大眼瞧了半天,忽然神色劇變,駭然道:「你,你,你是、是……」聲音發顫,如見鬼魅。

    這名女子,正是路雪瑤,那年輕人自然就是蕭然了。有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此時的雪瑤杏眼圓睜,牙齒咬的格格直響,渾身顫抖著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與母親路氏容貌極像,路欽之一時還以為是冤魂索命來了,但隨即便醒悟過來,這正是當年放跑的那個丫頭,現已出落成人了。眼見今日是凶多吉少,忽然乾嚎一聲,掙扎著爬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連聲道:「侄女,侄女!我對不住你啊,對不住你爹娘,我傷天害理,簡直禽獸不如,嗚嗚!我該死啊!侄女,你,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替你爹娘報仇!……」

    嗚嗚哀號,其聲倒也淒慘。這幾句話,登時將雪瑤不堪回首的舊恨勾起,怒火填胸,就懷裡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衝上前便刺。蕭然事先倒不知她帶了傢伙來,剛想阻攔,只聽路欽之叫道:「好,你殺了叔叔吧!只是你弟弟尚且年幼,又

    氏唯一的香火,求你能看在你爹地份兒上,替叔叔照嗚,我地兒,從此你便沒有爹啦!我苦命的兒啊!……」

    這麼一哭嚎,雪瑤忍不住一時頓住了腳步。路氏一門自來人丁單薄,到她這一輩上,只有路欽之的側室生了一個兒子,比雪瑤小了六歲,算來今年才剛剛十三,未過總角。她自幼父母雙亡,深知這孤苦無依地苦楚,而眼前的這個禽獸、惡棍,縱然十惡不赦,卻畢竟是自己的親叔叔,與自己血脈相連,如何下得手去?

    就只這麼略一停頓的工夫,路欽之毫無徵兆的翻身躍起,一把拗過雪瑤手中的匕首,橫在她頸中,左手抓住她頭髮。向後一拖,大叫道:「誰敢過來,老子便跟她一起玩兒完!」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蕭然個馬超兩個奮身來救,但已然不及。正在這時,只聽啊地一聲短促慘叫,路欽之整個人忽然痙攣了起來,直挺挺的向後倒去。而那柄鋒利的匕首。正死死攥在一個手裡。拳頭捏的緊緊的。順著指縫血像小溪一樣流了下來。

    危機關頭出手的,正是站在路欽之身後的花和尚。也虧得他出手又快又準,在間不容髮的剎那間只憑肉掌抓住了刀鋒,否則真是不堪設想。饒是如此,那鋒利地匕首還是在雪瑤頸中勒出一道血痕。

    蕭然這時已經氣瘋了,衝上前去對著路欽之沒頭沒臉地就是一通神踹。可憐路欽之這廝,也不知被花和尚打到了哪裡。動彈不得,只能發出一連串地淒厲哀號。

    花和尚天生一副銅皮鐵骨,手上只是割傷了皮肉,還不礙事。雪瑤這時卻是又氣又恨,從花和尚手中奪下匕首,就要殺了路欽之。蕭然連忙抱住,道:「不能就這麼讓他死了!這個王八蛋,居然敢來狗急跳牆的一套。老婆。咱們定要慢慢的消遣他!」

    當下命馬超將路欽之架起,丟到馬車上,準備帶回蕭府去。路欽之倒也有幾個隨從。只是見了花和尚兇猛,哪裡還敢上前,早腳底抹油遛了。

    跟蕭然一同來的,除了馬超跟花和尚,還有三個是刑部派來的差役,見他想把路欽之帶走,連忙上前道:「蕭公公,這,這怕不合適吧?咱們無法交差……」

    蕭然冷冷道:「人是我帶走的,用你們交什麼差?回去跟你們頭照實說!」

    三人是混刑部的,當然都知道蕭然地身份,諾諾連聲不再多言,自回刑部覆命。蕭然帶了雪瑤,押著路欽之徑直回到榆錢胡同,剛到門口就看一人迎了上來,興奮的直搓手,卻是極具虐待傾向的刑慎司出身的段興年,巴望能幹一筆好買賣,顯一顯身手。

    將路欽之弄下車來,老段早已準備好了全套服務。對付這種禽獸,千刀萬剮自然是最合適的。

    剮字容易寫,這活要是真幹起來,還有個講究。通常剮刑分作兩種,一種叫做「魚鱗剮」,就是將一張魚網罩在受刑的人的身上,勒的要緊,讓皮肉都從網眼裡突了出來,然後用鋒利地刀子,一片一片細細地臠割,據說最牛叉的用刑高手真的可以剮上以前刀,恐怖之極。另一種則相對仁慈一些,喚做「扎八刀」,額上兩刀,片下兩塊皮來,正好垂著蓋住了雙眼,胸前乳上兩刀,雙臂雙股各一刀。

    段興年當然不會讓路欽之死地那麼舒坦,早早就預備下一張大網,鋒利的片刀。設好靈堂,選了吉辰,祭了三牲,由雪瑤渾身縭素的在靈前大哭了一回,其聲哀哀,眾老婆也都陪著落淚。

    及到行刑,蕭然卻死活不肯讓老婆們再看了,堅決的把她們都趕回前宅。段興年滿八大碗燒酒,脫去棉袍,就在這冰天雪地中赤裸著兩個膀子,只穿一件褡褳,提刀上場。

    路欽之這時也知道自己將要面臨怎樣的酷刑,駭的雙眼突出,苦於嘴裡被賽了麻核桃,叫又叫不出。只見段興年那一刀刀便細細的割了下去,每割兩三刀,便喝一口酒,路欽之一痛昏過去,就使冷水潑醒。殘酷一幕,就連親身經歷過戰場血腥的蕭然見了,都覺得陣陣作嘔。

    這一剮,竟一共剮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共計八百六十三刀,直把個路欽之割得體無完膚,甚至連一指完好的皮肉都已不見。氣絕之時,兩個眼珠子竟活脫的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如此酷刑,便是地獄裡的拔舌啊下油鍋什麼的,想來也不過如此!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