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卷十 第六節 合作意向
    離開那小巷,劉飛揚沒有去那染坊見靈鷲宮弟子,直接往張牽所說的金粱橋走去。

    金粱橋,又名天漢橋是汴粱有名的八景之一,橋下汴水奔流,橋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兩岸店舖酒樓繁榮,笙歌連成一片。當然,此時的劉飛揚無意於只繁華的景致,來到張牽所言的那大宅前,但見朱門漆瓦,大門緊閉,門上也沒牌匾。只有兩個大石獅靜悄悄地坐落在那門前

    沒發現周圍有埋伏的探子之類,劉飛揚運功往內探視,只發現三個人的氣息,其中兩人氣息渾濁,皆是普通人。只有一人氣息悠長,從內力上看應是房佑龍無疑劉飛揚無意去想房佑龍怎麼出了宋宮。跑到這來,走上前去敲起門來。這也是他不欲太過張揚。門前便是大街。還有許多的行人往來穿梭,再說他內心中隱隱有種感覺,房佑龍這時對他並無敵意,他也不想太過無理。

    沒多久,內裡便有一人道:「誰啊?」聲音尖細,門開後,一個滿臉皺紋,卻無須的老人張著渾濁地老眼望著劉飛揚道:「公子找誰?」

    劉飛揚面色平靜地應道:「便與裡面的主人說,劉飛揚來也。」

    老人鬆垮的眼皮一跳,張大了眼上下打量了下劉飛揚,說道:「是劉公子房總管等你多時矣,請進!」擺出手勢,便要劉飛揚直接進去。

    劉飛揚也不客氣,逕直走了進去。老人迅速關上大門。領著劉飛揚往內走去經過花廳,老人對一四五十歲的婦女道:「去給這位公子乘杯茶來。」那婦女點頭走去,老人又對劉飛揚道:「請公子稍侯,我這便去請房總管出來。」

    劉飛揚點了點頭,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沒多久,中年婦女端來茶來,又退了下去。劉飛揚也不客氣,便端起茶品嚐起來。此時的他已是百毒不浸之體,更何況他內心中直覺房傷龍不會使什麼奸詐的手段,儘管內心中是極為期盼房佑龍早點現身好告訴他一切,但表面上倒是氣定神閒過了會,耳中便聽到兩個腳步聲,人未到音先傳來:「你終於來了!」

    這話聽在劉飛揚耳中,令他有種奇異的感覺,這一刻他絲毫感覺不到房估龍地敵意。倒像對他極為期盼一般。他沒有起身,轉頭往房佑龍望去,從前那般光潤如玉的面容上,隱隱帶有幾分青氣,本來黑白相間的頭髮也花白了許多,心中沒來由地對他有了幾分憐憫起身道:「房總管,我們又見面了。」

    房佑龍讓那老人退下,望著劉飛揚道:「老夫已不居皇宮總管之職了。」臉上浮現一絲古怪的笑容。又接著道:「我們相逢幾次,這似乎還是你第一次稱我回房總管,卻偏偏是我已不在其位之時,世事還真是奇妙!」

    劉飛揚默默回憶了下與他的幾次遭遇,還真沒這麼稱呼過他,心中也不由好笑,面上不動聲色。道:「不知房老先生怎麼離開宋宮而居於此處。我聽那張牽言,似乎你專門在等我不知房老先生有何教我?」

    房估龍道:「張牽……」張牽也不過軍中一小人物,他是的確不知道是誰,但他很快明白那就是負責盯梢靈鷲宮落腳處地一個探子,也不作深想,向劉飛揚擺了下手道:「坐下說話吧。」自己也坐到正中地太師椅上

    劉飛揚復又坐下,盯著房佑龍的面容,就等著他說話,他知道房佑龍如此要等他一見,必有重大的事要說地

    房佑龍也好一會就注視著劉飛揚,良久不開口,他並沒有運功向劉飛揚施壓,劉飛揚也沒有運氣相對,但廳中的氣息一時變得極為古怪起來。若有外人在外看到,便會覺得這廳中四周所有空氣似乎都濃縮到了他二人當中,以他二人為中心旋轉不停,不到一定層次的人想插也插不進去。

    這是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人之間所場生的力場,接近精神力的一種表現。還是房佑龍最先開口道:「老了,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這一代的江湖還真是臥虎藏龍啊!」說罷輕輕晃了晃頭,面上的落寞蒼老之色更濃了

    劉飛揚道:「房先生受傷在先,不知是何人傷得了你?」從一見面,他就看出房佑龍之前曾經重傷過他很難想像當今世上,有幾個人能傷得了他的,那些老一輩的高手,如無崖子、黃裳等人都已退隱,新一代高手蕭峰、段譽一直在大理,除了虛竹、林偉騰等人外,其餘等人連作他對手都不配。而新一代高手中,不算自己,其餘人老實說還差房估龍半籌,就算蕭峰能與之一戰,恐怕也不一定能勝得過房佑龍了。難道是那白髮人,劉飛揚的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這個神秘人

    他的神色落在房佑龍眼中,後者輕聲說道:「那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傷我地是個白髮年輕人。」

    真的是那人!劉飛揚眼中精光閃過,欠身道:「請房老先生告之此中原委。」

    無論如何那白髮人都是他地大敵。劉飛揚雖然自負修為已達武學巔峰,但也不敢對這白髮人有多少輕敵之意,更何況那人還是劫持楚依依等三女地主謀之一。

    房佑龍對他的態度顯得極為滿意,微笑道:「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的。這便是我在這,等你前來地原因之一。」

    「這事要從三個月前說起,也便是你離開皇宮後兩個多月後……」房估龍輕輕道來。

    原來,今年二月間,大宋年輕的皇帝趙煦越來越不滿於房佑龍表面上地泰然自若,內裡的懶散固執。對他的態度越發不客氣。而房佑龍自老太后去世後,內心也有幾分落寞,剛開始還由於遵守著高太后臨終前的囑托,沒有馬上隱退。到後來見趙煦行事雖有些偏激,但還頗有幾分心機,而他從小養大的四個義子。老三和老四殘於劉飛揚之手,老二早天多時,唯一個童貫因為八面玲瓏,藉機投靠到趙煦手下,已獲重用,他便找了個機會遞上辭條要離宮歸家。

    趙煦自然不會挽留他,房佑龍正式脫離皇宮後,隨他一起離去的只有宮中的一個老太監和這個太監的對食那個老宮女,便在這買了棟房產落戶下來。但他卻沒有就此不問世事安享晚年,事實上他內心還是很關切著大宋朝的一舉一動,倒不是說他對權力有多大的關注,而是他始終放不下高太后對他的囑托。他知道大宋是不會讓宦官參政的(後期的童貫領樞密院事,節制天下兵馬大權本就是徽宗昏庸的一個表證),他便把心力轉到江湖他更知道慕容復一直野心勃勃。恐他日後為禍大宋,便有心替大宋除去這個毒瘤。

    早在慕容復找上趙煦沒多久,房佑龍便已注意到他的行蹤,這麼多年來他在大宋皇宮雖然名聲不顯,但其實門下卻有不少心腹,他甚至手段通天的派了幾個心腹打入慕容復內部,一直觀察著慕容復的一舉一動。他沒費多大力氣便尋上了慕容復,雙方根本談不到一起,自然動起手來。房佑龍本以為自己的武功拿下慕容復不是難事。但人算不如天算的是,這時候游坦之已經醒來並且一直呆在慕容復身邊。這點他卻是萬萬不知道地。

    房佑龍是見過游坦之的。那是游坦之被老三帶進宮時,只是那時游坦之還是原來面目,房佑龍當時見他心性固執,但為人卻算簡單,便有心把他放到江湖節制劉飛揚,還傳了他些《葵花寶典》上的功夫

    游坦之見到房估龍也有些吃驚,當初這老宦官的武功他也是又驚又怖地。但要說對房佑龍有多少感恩那卻萬萬說不上。他現在與慕容復算是合作關係,他自然不會坐看慕容復死在房佑龍手中,便對上了房佑龍。

    這一仗,可說是房佑龍與游坦之生平最大一仗。房佑龍雖然武功絕頂,但生平動手機會不多,而游坦之除了在少室山前與劉飛揚一場大仗外,也沒經歷什麼惡戰。要說他二人的功力,房佑龍還算略勝半籌,並且幾十年的武學修為也遠勝游坦之,初時二人交手,他還能佔上風但幾十上百招後,游坦之不但沒有落敗反是越戰越勇。他那身融合冰蠶毒功與神照決而成的冰蠶變奇功已遠勝原著中地實力,加上這段時日來,慕容復為籠絡他,還給他看了許多家藏還施水閣的武學藏書,與武學系統的修養也算大有長進。

    越鬥到後來,游坦之年輕人精力充沛的優點便顯示出來,相反房佑龍畢竟年歲太高,本來以快見長的《葵花寶典》使到後來。優勢已不再,游坦之地奇寒內力,他還不得不打十二萬分的精力應對。到了三百招開外,房佑龍終知事不可為,拼著與游坦之互對一掌,退走了。

    慕容復與游坦之有心要留下他,但終究比不上房佑龍來自《葵花寶典》地輕功,只好眼睜睜看他逃去

    經此一役,房估龍元氣大傷,已身受內傷,回到汴粱居所,與游坦之交手時所沾上的寒毒已深入五臟六腑,無論他如何運功逼毒卻也無能為力,他已知自己命不久矣。到了他這個年紀,生死也還真沒太放在心上,唯一令他放不下的竟然還是慕容復對大宋的圖謀。他突然想起了劉飛揚,心中便萌生了與劉飛揚合作的念頭。

    因為他的大意,以為能了結慕容復,不想不但自己負傷而遁,還因此搭上了幾個潛伏在慕容復內部的心腹細作好在有個精明的終於躲過慕容復的懷疑,還潛藏了起來。

    那個倖存的細作,人卻是非常精明,不但逃脫慕容復的清洗,還跟隨游坦之前往大理劫持楚依依三女。也就是這個細作按房佑龍的吩咐。在大理郊外留下了刻字,令劉飛揚往京城汴梁而來。

    聽完房估龍所言,劉飛揚這才肯定,劫持楚依依三女便是慕容復所為,他雙掌一拍,恨聲道:「果然是這賊子!」又對房佑龍問道:「那白髮人是何路數,房老先生可知道?」

    房佑龍道:「那人內力與老夫相仿,但令人防不勝防的便是那陰寒透骨的寒氣。說來,這人你也曾見過並與之交過手,他便是在少林室傷在你手上的游坦之!」他也是從與游坦之動手中,依稀看出遊坦之有《葵花寶典》的痕跡,從他眼神聲音中聽出來的

    「是他!」劉飛揚並不懷疑房佑龍的話,但想不到近年不見。游坦之竟然武功又精進若此。

    房估龍點頭道:「不知他練了什麼武功,五官樣貌大變,頭髮也變得雪白。」

    劉飛揚道:「天下奇功數不勝數,游坦之也許有什麼奇遇。」想想因為自己的到了,這個世界的軌跡已遠遠脫離原著沒想到游坦之的修為竟遠遠超過了原著。不過這一刻,他已決心對游坦之不再手軟,敢劫持楚依依,那便是動了他的逆鱗。當初劉飛揚只不過為了趙煦的一道聖旨,便敢殺入皇宮,那麼現在的游坦之,在他心中已被他判了死刑。

    突然間,劉飛揚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聽房佑龍這麼一說,劫持楚依依等三女是慕容復與游坦之所為,除了他二人是自己的仇人外,那趙煦也是恨己入骨,而似乎慕容復與趙煦也有勾結。那麼此事趙煦能脫得了干係麼?房佑龍的口氣中,竟透出種少有的宦官對朝廷的忠貞之意,他會不會包庇趙煦。借自己的手除去慕容復與游坦之,或者鶴蚌相爭,他背後的趙煦渣翁得利呢?

    抬首望向房佑龍,劉飛揚問道:「聽說慕容復與你那趙官家已冰釋前嫌,有過接觸了是吧!」

    房估龍眼也不眨,直接應道:「那是過去,當初我引見你為高太后尋的那塊令牌,你沒尋著。但卻為慕容復尋著,後來他拿著這塊令牌便找到當今官家,那時高太后已經生命垂危……只不過同時遼國皇太孫耶律延禧避難到我大宋,官家知道那塊令牌事關耶律延禧能否復位的關鍵當初事關重大。沒與你細說,不過想必你之前也知道大概了。官家與朝廷上下哪個不希望遼國陷入兩帝奪位地內亂而且是越亂越好亂越久越好而慕容復還不配與官家合作,我也不瞞你,當今官家感於慕容復之功,便只有一條,便是不再追究他們慕容家圖謀不軌的罪名。官家是非常惱火你對他的不敬。但還不屑於作那些事。」

    聽他這麼娓娓說來,劉飛揚也相信房佑龍所說不假。他雖然沒練過那種聽音辨情地神奇功夫但他觀房佑龍地一言一顰,神情語態,絕不是虛假所言。事實上到他這級數,要在他面前說假話,單是氣息間的停頓或有絲毫慌亂便逃不過他地感應了。而正如房佑龍所言,身為大宋皇帝的趙煦是不可能看上慕容復,他們間不不存在合作的基礎地,地位相差太多了。現在想想身為大宋禮儀之邦的一國之主,趙煦就是再恨自己,也不可能行那下三爛的手段。

    想到這裡,劉飛揚說道:「但願如房先生所言,此事不是趙煦所為,要不然我並不在乎這天下換個皇帝!」

    聽到劉飛揚直言『趙煦』之名,房佑龍只是眼神一滯並不太過生氣,但聽到劉飛揚下半句,他明顯大怒起來,一掌拍碎身旁地茶几,喝道:「咱家絕不會讓你動搖我大宋根基地!」身上衣裳無風自鼓,怒目望著劉飛揚。

    劉飛揚看著他的前後神情變化,暗自想道:他似乎並不是很尊敬趙煦。但對趙宋朝廷的忠貞卻也不是作假,真令人不解!突又想到,剛才聽他說到『高太后』時,眼中那一閃即過地異彩。劉飛揚心中暗自眨舌:這房佑龍不會是對那高太后有意思吧?他念念不忘的就是要保那高太后為之辛勤半生地大宋朝,哪怕就是退休後,也要找有可能日後顛覆大宋地慕容復,想要收拾掉說來他只不過一個宦官甚至與上代慕容家還有點交情,如果只是用『忠誠』二字,好像都難以形容他這個舉動啊!如果真是這樣。那房佑龍也算『癡情』地可以了!

    劉飛揚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yy著房佑龍與高太后間的八卦。

    看劉飛揚沒有應答,房佑龍收起鼓聚的真氣,歎了口氣道:「罷了,反正此事與當今官家無關。相信你也不會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劉飛揚對這幾個字嗤之以鼻,要不上看這趙煦掛了後,接下來的皇帝就是那個著名昏君趙估,害地天下百姓飽受摧殘。那次闖皇宮時,他並不介意就幹掉趙煦。不就個人麼?他不覺得趙煦比其他人金貴多少!

    撇開這個話題,劉飛揚向房佑龍欠身道:「房老先生既然能派細作潛入慕容復一夥當中,那當知道慕容復落腳之處了,煩請房老先生告之!」說了這麼久,他終於問出來此最大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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