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嗷江湖 第一部分 第74章 後山遇襲
    香案擺好時,掌門接任大典正式開始。

    悠揚的鐘聲響起,恆山派眾弟子敲響了木魚誦起經來,憑空多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還在交頭接耳之人紛紛停止交談,正襟危坐,連呂信也被這股氣氛感染,不再跟盈盈交談。

    轉頭望去,就見香案前撲了一個莆團,曲非煙跪於莆團之上,叩頭後,儀清帶著四名弟子從後轉了出來,朗聲道:「四件法器是由恆山派創派祖師曉風師太所傳,均由歷任掌門接管,請掌門人查收!」

    木魚佛珠什麼的,收了三件法器後,儀和打開了最後一塊卷帛,念道:「恆山派五大皆律,一皆犯上忤逆,二皆同門相殘;三皆濫殺無辜,四皆持身不正;五皆結交奸邪,掌門當身體力行,督率弟子,凜尊祖宗遺訓!」

    曲非煙躬身接過,垂下頭時,一對眼珠子不停的四處亂轉,也不知她又在打著什麼鬼主意,一點也沒有當上掌門的喜悅。

    讓呂信大感意外的是,左冷禪竟然沒派人來多加阻撓,確是出乎意料之外,不過隨即又心下恍然,左冷禪跟曲非煙交過手,他定知即便親自來了也未定能阻止曲非煙當恆山派的掌門,當然不會再幹這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陪方證大師用過齋飯後,曲非煙苦著個臉進來了,逐一向在座的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以及曲洋和劉正風問過好,才跳著步子走到呂信身旁,道:「呂大哥,桃谷六仙那些人又吵又鬧的,煩都煩死人啦!」

    呂信道:「把他們趕到通元谷的恆山別院去不就行了!」

    曲非煙兩眼一亮,咯咯笑道:「這到是個不錯的辦法!」說完向眾人搶個鬼臉,又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曲洋笑苦一聲,歎息道:「這孩子……唉!」

    方證大師道:「曲掌門得自呂少俠真傳,兼且善良純樸,此乃武林之福,曲施主又何必歎息呢,況且凡事自有呂少俠關照,你也勿須擔憂!」

    曲洋振作精神笑道:「大師說的對,不過這孩子年輕識淺,我真怕她闖出什麼禍事來!」

    午膳過後,恆派弟子安排眾賓客自去歇息,呂信左右無事,和盈盈出門散步,不覺下了見性峰,盈盈提議道:「呂大哥,聽說翠屏山懸空寺建立北魏年間,乃屬十大奇景之一,不如我們前去看看可好?」

    呂信欣然答應。

    二人來到翠屏山下,仰頭而望,但見飛閣二座,聳立峰頂,宛似仙人樓閣,呂信豪興大起,單臂挾起盈盈飛身而上,來到懸空寺中。那懸空寺共有樓閣二座,皆高三層,凌虛數十丈,相距數十步,二樓之間,聯以飛橋。寺中有一個老尼姑打掃,見二人到來,恭敬行禮。

    探目望去,於縹緲煙雲之中,隱隱見到城郭出沒,磁窯口雙峰夾峙,一水中流,形勢極是雄峻。旁邊那老尼姑心知眼前之人是恆山派的貴客,執禮甚恭,此時介紹道:「左為靈龜閣,右為神蛇閣,中間狹道相連,不若由貧尼給呂公子和任大小姐作個嚮導!」

    盈盈道:」這懸空寺當真是鬼斧神工,真不知當年是如何建成!」言罷望向呂信。

    呂信哪知道這許多,忙向旁邊那老尼姑道:「這位師太,我們自己隨處走走便可,不敢打擾你!」心道多個電燈炮當真是怪不自在的。

    那老貧尼答應一聲,識趣的走了開去。

    二人踏上天橋,都覺心懷大開。呂信忽然心有所動,自己來這世界已七有有餘,行走江湖亦一年餘,只覺江湖仇殺不外於此,為名撕殺,為利惡鬥,心下深感厭倦,不由想起前世種種,甚是懷念,又思歸之無望,不由蔚然長歎。

    盈盈不知正在想些什麼,此刻俏臉忽紅,又聞呂信長吁短歎,奇道:「呂大哥,你在想些什麼,因何歎氣?」

    呂信畢竟不屬這個世界之人,雖有佳人陪伴在側,仍感孤寂,應道:「我在想,如何才能回我的家鄉!」

    盈盈愣了下,這才想起呂信還從未說過他的家鄉在哪,只知他去過極遠的西方,不由嗔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家鄉哪裡呢!」

    呂信心道:「我的家鄉在北京,不過不是現在這個北京!」答道:「我的家鄉……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

    盈盈奇道:「講故事?好啊!」

    呂信隨口胡諂道:「據說宋朝有一位秀才落魄不得志,一日上山被雷劈,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回到了唐朝,正好結識了還沒入宮的楊玉環!」摟著盈盈纖腰問道:「這個楊玉環就是後來唐玄宗最寵愛的妃子楊貴妃,你知不知道?」

    盈盈聽得雲裡霧裡,愕然點頭。

    呂信親了她一下,續道:「這個秀才結識當時尚是個民女的楊玉環之後,日久生情,只可惜後來楊玉環被選秀入宮,終被唐玄宗納為妃子,這個秀才鬱結難解,發奮功讀,最終高中狀元,數年後在宮中與當時已成為唐玄宗最為皇愛的妃子的楊玉環相見,方知楊玉環對其始終未曾忘情!」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問盈盈道:「你猜後來如何了?」

    盈盈正聽的入神,脫口問道:「後來怎樣了?」

    呂信哈哈笑道:「當然是楊玉環跟著那個秀才私奔了!」

    盈盈緊繃的心神松洩下才,舒了口氣時,又嗔道:「你胡扯,哪有你說的這般玄乎,宋朝的人怎會跑到唐朝去,虧你想得出來!」

    呂信盯著她美眸認真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難道不相信我?」

    盈盈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有些面紅心跳,垂下了玉臉,雖是不信,卻也未再反駁。

    呂信亦知她不信,不過他就算再廢多少口水,盈盈也不會相信,唯有作罷,細省盈盈面容時,卻見她兩腮掛著幾朵紅暈,微一愕然,便已明白其中原由,盈盈曾多次與他有過肌膚之親,雖然這時代女子大都嚴守禮節,但正常的生理反應又豈是禮節所能克制的了。

    況且盈盈已到女孩兒情動之齡,這個年齡段的女人對性最是充滿了好奇和渴望,如此摟抱在一起,豈有不動情之理,現在盈盈即未反抗,便說明她已經默許了自己這種異性侵犯的行為,只是盈盈面皮薄,不能操之過急而已。

    呂信心下暗喜,亦起了正常的生理反應,盈盈與他相擁甚緊,馬上便查覺到了,當即羞的無地自容,正不知是否該離開他懷抱時,對面靈龜閣中腳步聲卒起,呂信揚眉喝道:「什麼人,給我滾出來!」

    他一聲呼喝甫罷,只聽得砰砰砰幾聲響,靈龜閣的幾扇窗戶同時被人擊飛,窗口露出十餘枝長箭的箭頭,對準了三人。便在此時,身後神蛇閣的窗門也為人擊飛,窗口也有十餘人彎弓搭箭,對準二人。

    呂信心下恍然,已知來者何人。

    盈盈此時也從他懷中站起,偷偷瞥了他一眼,面色稍舒,緊挨在他身後而立。

    只聽一人喝道:「射!」卻見窗中射出十七八道黑色水箭。這些水箭竟是從箭頭上射將出來,原來這些箭並非羽箭,而是裝有機括的水槍,用以射水。烏黑色的水箭斜射向天,在夕陽反照之下,顯得詭異之極。

    二人跟著便覺奇臭衝鼻,既似腐爛的屍體,又似大批死魚死蝦,盈盈聞著忍不住便要作嘔。十餘道水箭射上天空,化作雨點,灑將下來,有些落上了天橋欄干,片刻之間,木欄幹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孔。

    呂信雖未見過如此厲害的毒水,卻是夷然不懼,盈盈則是面露懼色。

    呂信伸出猿臂將她摟入懷中,柔聲安慰道:「莫要害怕,這點微末技倆還難不倒我,東方不敗送了這份大禮給我們,我讓他們有來無回!」

    盈盈知他的厲害,聞言鬆了口氣道:「我早就料到東方不敗肯定不安好心,今次是我們太過大意了!」

    一陣毒水射過,窗後那人朗聲說道:「這陣毒水是射向天空的,要是射向兩位身上,那便如何?」只見十七八枝長箭慢慢斜下,又平平的指向二人。天橋長十餘丈,左端與靈龜閣相連,右端與神蛇閣相連,雙閣之中均伏有毒水機弩,要是兩邊機弩齊發,萬難逃生。

    呂信冷哼一聲:「賈布、上官雲,你二若馬上前來領罪,我或可饒你等一命,否則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等的忌辰!」

    閣中之人顯是沒料到會被呂信識穿身份,稍一怔神,賈布的陰笑聲響起道:「不虧是任我行的好女婿,居然還記得本座,識相的就乖乖束手就縛,否則末怪本座心狠手辣!」

    盈盈心下大怒,喝道:「賈布,東方不敗篡奪我爹教主之住,你助紂為虐,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戴罪立功,否則莫怪我無情!」頓了下,又朗聲道:「上官叔叔,我爹待你不薄,你若誠心歸順於我,日後我可在爹面前替你求請,你意下如何!」

    上官雲的聲音響起道:「屬下乃是奉教主之命行事,請聖姑見諒!」

    盈盈面色微變,哼了一聲不再言語,望向呂信。

    呂信道:「放心好了,有我在!」言罷挾起盈盈飛身而起,向靈龜閣撲了過去。

    賈布喝道:「放!」

    一大片毒水立刻射了過來,盈盈心下一顫,嚇的閉上了雙目,用力抱緊了呂信。呂信長笑一聲,喝聲:「回去!」身在半空,單掌凌空劈出,飛射而來的毒水如同活物一般,原封不動的全部被震了回去,去勢比來勢更疾,靈龜閣的木窗頓時被腐濁了一大片。

    裡面傳出幾聲慘叫和一片驚呼聲時,呂信已挾著盈盈劈開窗戶飛身而進,只見數十人亂成一團,還有幾人被毒水所佔,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魂歸地府,賈布和上官雲顯也未料到竟有如此變故,亦只顧躲避被震回的毒水,無遐理會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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