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呂布 第一卷 漠北蒼狼 第十八長 回家
    山坡之上,飛速奔來一個巨漢。那巨漢速度比奔馬還為飛快,他的步伐很是怪異,給一種輕靈的感覺,不似我的渾若天然,也不似阿虎兒的咆哮猛撞,他整個人似一隻巨大的豹子一般,輕靈猛速。

    阿虎兒回頭看巨漢飛奔而來,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大步奔過去,抓起地上的惡熊之刀,巨大的身軀轉了個身,銀白的惡熊之刀在半空揮舞出兩道美麗的銀白光芒,衝著對那人大聲咆哮:「我就動你妹妹了!來!同匈奴第一勇士,阿虎兒共一死戰!」

    巨漢聞言,發出一聲憤怒的吼聲,奔進離阿虎兒數丈前的地方,停了下來,怒視著阿虎兒,手中左手抓著粗大手戟。

    我此時發現,那人的手戟通體微紅,極為粗大,約莫有三尺左右,如一把斧頭一般的長度。那手戟讓人奇特的是,隱約之中,有紫光在閃爍,似乎裡面有數道閃電在跳動一般。

    我再看那漢子,但見他有八尺有餘,雄壯威武,生著比我稍高一些;身軀極為雄壯,比阿虎兒有過之而不及,鼓鼓的胸肌將他穿著的一件上身紫色半甲撐快暴裂開來,兩隻露出來的粗大如熊般的胳膊青筋暴露。那巨漢半露的雙腿雄壯之極,表面皮膚精光油亮,一塊塊的肌肉,完美地凸了出來,我還未見過人的腿部可以如此雄壯完美。

    這巨漢莫非真是惡來,典韋?

    但當我把目光轉到他的臉上時,便打消了這個想法:他的臉是一張標準的外族臉,微高鼻子,微綠眼睛,頭髮卻是黑色的,如他的妹妹一樣。這個人看來滿有點匈奴人的味道,更多的像我以前曾見過的蒙古人的樣子。

    此時,巨漢衝我這裡大聲喊道:「妹妹,你怎麼樣了,沒事吧?」那女子抬起頭來,滿臉淚痕,哭聲未止,聲音充滿委屈,如小孩子哭泣一般:「哥哥,他們好凶,還殺了這麼多人,還有就是那個大個子……。」那女子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還未說完就哭了起來。

    那巨漢見我這裡四處屍體,地面一片暗紅,衝我怒吼:「你這小子!快放了俺妹妹!」

    我微微一笑,一把抓住站起來想跑到他哥哥那裡去的那女人。女人被我一抓住,又哭了起來,我聽的煩躁,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抱住她的小腦袋,威嚇道:「再哭!?再哭叫那些多人殺了你哥哥。」女人止住著眼淚,聲音如小貓一樣嗚嗚輕叫著,我抱住她,好語安慰道:「別哭了,馬上和你哥哥回家了,嗯,乖哦。」說著我低下頭去,對她微微一笑,女子看了我數眼,咬著小嘴,將頭靠在我懷裡,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直到消失。

    待我抬頭再看阿虎兒那裡,兩人不知何時相對起來。阿虎兒滿臉激動地看著那巨漢的上身紫甲,口中叫道:「嘿,兄弟,你那上身甲是你妹妹說的大甲不?」那巨漢一邊走去要向我而來,應道:「不錯,俺得到的兩件寶甲中的大的一件。」說著又走出了數步,「你讓開,我要救我妹妹去。」不想那巨漢看到阿虎兒的眼睛,嚇了一跳,倒退數步。

    我微微一笑,心裡對那巨漢笑道:傻瓜,要是給阿虎兒那個特喜歡寶物的傢伙,看到這麼件合適他的寶甲,他還會放過你嗎?想來救你妹妹?先脫了寶甲才是呢。

    果然,阿虎兒此時分外激動,一雙眼睛瞪著大大的,辛苦地吞了口口水,阿虎兒嘿嘿笑著說道:「兄弟,我剛才說錯了,我沒有動你什麼妹妹的,你看,你看——」說著阿虎兒提著惡熊之刀,指指滿地的屍體,「看見不,多麼多的馬賊啊,他們都想搶你妹妹啊,還有——」阿虎兒又快速地指著遠處的商隊的屍體,衝著那巨漢大叫:「看見不,那些商隊捉了你妹妹,想把她買給那些別人做奴隸啊!」說著阿虎兒將雙刀,往地上一扔,半跪下來,雙手朝天,口中悲哀地嗷叫起來:「幸好偉大的崑崙神保佑,讓我阿虎兒遇見,殺了這些惡賊,救下了你妹妹。但是你卻如此誤會我,偉大的崑崙神啊,睜開你真理的眼睛吧,救救我這被冤枉的好人阿虎兒吧。」

    巨漢聽了,連忙上前臉色激動地,結結巴巴地道:「這……俺也不知道,俺剛才看到俺妹妹這樣……腦子一熱就撲了過來,這……這……」

    阿虎兒站了起來,假裝用手拭了拭眼淚,上前拍著那巨漢的肩膀,大聲道:「沒事,沒事,我阿虎兒就是天生的好人,雖然被人誤會,但我還是要做個好人。」說著阿虎兒對著那人豪爽地說道:「我叫阿虎兒,匈奴人第一勇士,給漢人當將軍,你呢?」

    巨漢一臉驚訝望著遠處數千惡熊戰士,更是結巴地道:「俺……俺叫胡車兒,是草原裡長大的。」阿虎兒聞言,一個蹦跳,上前拍著胡車兒的肩膀,大聲叫嚷:「太妙了!阿虎兒我也是草原長大的,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阿虎兒拍著他的肩膀好久,才繼續道:「胡車兒兄弟,我阿虎兒今年二十三歲了。你呢,胡車兒兄弟,多大了?」胡車兒摸摸頭,一臉憨厚樣,好久才猶豫地說道:「好像,好像,俺今年十六歲了,又好像十七歲。俺阿媽阿爸死的早,俺記不得了。」

    我遠遠聽到,看著那不好意思的胡車兒,不禁搖頭苦笑:為何這世上有些人聰明的要死,有些人和長了個豬腦一樣,連多大也不記得。

    此時,阿虎兒親熱得將手搭在胡車兒的雄壯肩膀上,對著他豪爽說道:「大家都是同一草原出來的,我阿虎兒以後一定好好關照你的,給你個漢人將軍當當。」胡車兒一臉激動,望著阿虎兒,結結巴巴地道:「這……是真的嗎?俺從來沒當過官……俺去投軍過,那些人說俺吃飯太多,把俺趕了出來……俺真的可以當將軍嗎?」

    阿虎兒一手猛拍胸口,拍著砰砰直響,對著雄壯卻老實之極的胡車兒,叫道:「你不信?你不信?我阿虎兒就是後面惡熊軍的統帥,我現在封你為校尉,為千夫長,將我一千兵馬交於你統領。」說著阿虎兒回身,從著三千五惡熊戰士,大聲吼道:「兄弟們,歡迎你們的千夫長大人!胡車兒兄弟!」

    千夫長是我為了明確軍士的數量而照後世蒙古的編制設立的,一千戰士為千夫長,最小十夫長,最大萬夫長,目前就我一個萬夫長。

    三千五惡熊弓騎揮舞著彎刀,大聲叫喊:「千夫長!歡迎胡車兒千夫長!」在巨大的數千人大喊中,胡車兒激動著手微微顫抖,嘴巴開開張張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我懷中的那個童子,抬起頭來,好奇地看著他哥哥那裡。我微微靠近童子的臉,笑道:「你哥哥呀,當將軍了,你以後也是將軍的妹妹了。」童子聽了驚訝著張大著嘴,呆呆看著他哥哥,說不出話來。

    此時,阿虎兒開始了他計謀的最後一步:但見阿虎兒走到胡車兒身邊,裝做漫不經心地摸了摸胡車兒的上身甲,隨口道:「胡車兒兄弟,你這甲也穿著太緊了吧,還是脫了下來好了,到了我地盤晉陽,我阿虎兒送你一件合身的玄甲。」胡車兒二話不說,連忙脫了下來,露出雄壯之極的上半身。

    我遠遠看見,倒吸了一口氣,這傢伙也太壯了一點吧,渾身的肌肉一大塊一大塊,暴凸著鼓鼓,看上去其中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胡車兒剛將鎧甲脫下,阿虎兒連忙一把奪過,左右打量,口中叫嚷著:「既然胡車兒老兄用不上了,那就讓我穿著吧。」說著抬頭對著那胡車兒,「是不,車兒兄弟?」胡車兒點點頭嘿嘿直笑像個傻瓜一樣,看來還沒從他當將軍了的事實中恢復過來。

    阿虎兒很容易地套了上去,左右試了一下身體,看來很是合身。

    阿虎兒左右打量,猛地仰起頭來,沖天咆哮,然後連惡熊之刀也不撿,瘋狂地跑了過來,老遠衝我大吼:「俊不?!我阿虎兒俊!阿虎兒我真他娘的俊!」

    我感覺那懷裡的童子抱著我更緊了點,可以感覺到她胸前的某一部分的柔軟。忍下心神蕩漾,我微笑著沒好氣地對著過來的阿虎兒,道:「你何必如此呢,用武力去搶不就行了。你阿虎兒不是出了名的強盜啊。」

    阿虎兒奔到我面前,把眼一瞪,輕哼一聲,道:「你懂什麼啊,這叫有腦子,用腦子去服人,知道不?就知道你不知道!」說話的時候,阿虎兒一臉得意洋洋,似乎忘記了某個人最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的。

    此時,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阿虎兒的那身上半甲,發現為什麼阿虎兒會不用武力來搶這甲:因為它太漂亮了,怕弄破了。

    鎧甲是個上半身的輕甲,表面深紫色,輕甲將阿虎兒的上半身的要害全部保護起來,到達腰間。同我的鎧甲熊面相比,那甲是一個凸出的狼頭,異常逼真,狼頭而下,便是水紋一般的條形事物,似乎如水在流動。這輕甲的兩邊有兩隻小狼頭一樣的護臂,將阿虎兒的兩隻胳膊的上頭,緊緊包圍著,如果說我的輕甲是精美而充滿高貴感的,阿虎兒的輕甲卻是粗獷而帶著一種草原上蒼涼感。

    阿虎兒見我仔細地看他的輕甲,哈哈大笑起來,撫摸著鎧甲,得意地說道:「如何啊?阿布?我阿虎兒威武不?俊不?」我點點頭,道:「不錯,真是完美無缺,時間少有。」阿虎兒越發得意洋洋:「鎧甲是很好,但也要我阿虎兒這麼個俊的人來穿。」懷中那女子童子看了得意的阿虎兒一眼,撲哧一聲,展顏一笑。

    阿虎兒望見了,更加得意,叫嚷著:「瞧,小姑娘見我都笑了。哼,阿布,別認為就你一個小白臉呢。」

    我搖頭一笑,此時,胡車兒跑過來,向著我懷裡的童子,叫道:「妹妹。」童子見了,歡叫一聲,馬上掙脫開我,奔進她哥哥的懷裡。

    我看著他們兄妹重逢,點點頭,對阿虎兒道:「好了,阿虎兒,去拿起你的刀,行軍了。」阿虎兒應了一聲,得意地大搖大擺地去了。

    我又回頭,對著那巨漢,道:「我是阿虎兒的主人,這軍隊的最高統帥,你已是個千夫長大人了,同我回晉陽當將軍去吧。」胡車兒連連應聲,摸著頭又是呵呵一傻笑,拉著他嬌小的妹妹跟在我身後。

    我提著方天畫戟,一路走向戰馬,腦海中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記不上來,回頭看見胡車兒抱著她妹妹上了馬,自己步行而走。

    猛地,我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胡車兒,歷史上盜取典韋雙戟的張繡軍的外族勇士胡車兒?那個號稱負重五百斤,日行七百里的勇士?

    想到這裡,我哈哈一笑,看著被眾人包圍祝賀,臉紅通通的胡車兒,心情很是良好。抬頭望了望天空,萬里無雲,帶著微笑,走著輕快的步子,來到坐騎前,翻身上馬,左手朝前一揮,大聲喝道:「全軍,出發!」

    數時辰後,全軍終於趕到了晉陽城。

    此時已是黃昏,天邊有著大片大片的火紅雲,將整個眼前的晉陽城披上了一件火紅的盛裝。

    我第一個策馬慢慢進入這燦爛的城中,出城門的剎那,燦爛的陽光迎面而來,照耀在我的臉上,眼前一片光亮。

    在這一剎那的光芒之中,我突然想起那年少的時候,每當有火燒雲,便和小丫頭去看那火燒雲的景象:躺在草地上,小丫頭小小的身子,總是坐在我腰上,水汪汪的眼睛總是看著我,紅紅的小嘴中總是發出:「阿布,阿布。」的呼喚聲。當我回應的時候,小丫頭又總是咯咯地笑了起來,紅紅的小臉低下來,對我親了又親。那時候的事和人一如天邊火紅燦爛的雲霞,那麼如此美麗動人,可讓我用一生來珍守。

    我的心裡,忽然出現一種特想見到小丫頭的情感,在這個並不屬於我的世界裡,那個可愛的小丫頭,已是我生命的全部。在如火般的燦爛雲霞中,我縱馬狂奔而去,穿過數條街道,來到我的府邸之前。

    在看門護衛驚異的目光中,我翻身下馬,慢慢走上去,推開府門來:眼前的庭院裡,小丫頭正高興著和魏續同數個丫鬟玩著跳石子的遊戲,忽然看著我推開門,出現在門前,發出一聲歡喜的驚叫,歡叫著快步地奔跑過來。

    我躍出門欄,數步上前,抱住了撲過來的小丫頭,喃喃道:「小丫頭,我想你。」小丫頭的雙手緊緊抱著我,在我懷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要說什麼,卻已不用語言來訴說了。

    身後,夕陽如火,照耀著大地,而這一刻,可為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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