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之黃天當立 第四集 并州風雲 第十五章 一處相思
    王夫人一見國仁目瞪口呆的樣子,便知是國仕見到了貂嬋的絕世容顏,不禁暗歎口氣,貂嬋自滿十六歲以來,已不知迷惑了多少族中青年英俊,現在又添了一個。

    貂嬋也知情由,眼見國仕癡呆模樣,亦歎口氣,又低下了頭。原以為這少年將軍不似那般俗人一樣迷戀於自己的容猊,現下看來,亦是俗人一個。

    王管家見國仕如此呆樣,一絲鄙夷不禁浮上嘴角。

    典韋卻未曾看見貂嬋模樣,剛才國仕道辭時,便已轉身,雙眼罩定四周,警備異常,見四周無異,轉過頭來,卻發現國仕好似被人定住一般,傻呆呆看著那個侍女。

    典韋心中大驚,以為國仕中招,被那侍女暗算,不由怒吼一聲,雙戟揚起,便要擊殺貂嬋。

    幸好,國仕聽得典韋怒吼,已然回神,卻又見典韋揮動鐵戟向貂嬋砍去,不由大驚,不及制止,急忙抱住典韋虎腰,向後拖拽,生生將典韋拖住,只是那道輕紗卻被典韋揮動的戟風蕩為兩片。

    王夫人及貂嬋駭呼一聲,癱倒在竹蓆之上。

    典韋見國仕清醒,歡叫一聲:「主公,無事了?」

    國仕伸手輕拍典韋熊背,安撫住典韋,又看向貂嬋,卻見她已然回復鎮定,將王夫人扶了起來,暗讚一聲,對典韋道:「我要成婚了。」不待典韋吃驚回神,又解下腰間寶劍「悲秋」,對王夫人道:「我欲娶此女為妻,身無長物,唯有此寶劍隨身,現給夫人,以為信物,待我回館,便請人前來說媒迎娶。」

    王夫人又吃了一驚,以前那些族中的公子哥見到貂嬋皆生愛慕之心,但皆自慚形穢,不敢挑明心跡,一個個相思成疾,眼前這位年青刺史倒是敢做敢為。

    王夫人正自沉吟,貂嬋在旁,輕柔說道:「主母,奴婢先行告退。」

    王夫人也知道貂嬋在一旁有許多避諱,便允了。

    貂嬋風情萬種地起身,行一萬福,輕身低頭退出雨亭,便柳腰款款,娉娉婷婷地沿著花間小徑,逕自走了。

    國仕又一次癡迷當場,呆呆地看著貂嬋轉過一片花叢,如一片彩蝶飛出視線,許久不曾回神。

    王夫人喊了幾聲國將軍,國仕方才驚醒,並無絲毫慚愧之色,反而神色更加堅定。

    王夫人道:「此女隨我時久,甚得我歡心,早已情同母女。她父母俱亡,更無親人音訊,她的親事我原也可做主,只是家中主事遠在洛陽,此事須得他點頭,方可答應將軍。至於這寶劍,尚要隨將軍上陣殺敵,將軍且請收回。」

    國仕見王夫人如此說,心下已有決定,便笑道:「夫人既如此說,仕亦明白,婚姻大事原本不是兒戲。既然此事,須司徒大人同意,我便隨同夫人一同前往洛陽,親自上門求親。」說畢,拿回寶劍,對王夫人辭道:「不知夫人何時動身,仕當一同前往。」

    王夫人道:「一切皆已準備妥當,明日起身奔赴洛陽。沿路還要將軍費心。」

    國仕笑道:「仕自當盡力,如此,不再打擾,告辭。」

    王夫人道:「將軍慢走。管家,送客。」

    當下,國仕、典韋退出王府,奔赴驛館。

    王夫人在二人身後輕聲冷笑道:「我家夫君費偌大心力,培育此女,原要準備大用,又怎麼會便宜你這強盜頭子。真是枉費心機!」

    國仕與典韋飛奔回驛館,卻見田豐、徐庶引一大漢在驛館談話,見國仕回來,喜道:「主公所料不錯,這晉陽城中果然臥虎。顏良,且來見過主公。」

    國仕見顏色身形魁梧,面相兇惡,不由讚道:「好一條猛漢。請坐。」

    顏良行禮道:「冀州常山人氏顏良,拜見主公。」

    國仕笑道:「不必拘禮,不知你因何事,被官軍收押在監?」

    顏良恨道:「只因俺殺了強佔俺村中良田的強豪,去太行山中佔山為王,前幾月來晉陽借糧,誤中丁原匹夫奸計,被他捉來,留待秋後問斬!今次幸虧主公救俺,俺便隨主公征殺。」

    徐庶笑道:「我剛見顏良時,身上數十道鐵鏈鎖身,手銬腳膫俱釘死在牆上,那獄卒根本不敢靠近鬆綁。是我見他如此英雄,便邀他共輔主公。」

    國仕笑道:「既然英雄不嫌我池子太淺,願意相助我軍,仕感激不盡。徐祭酒如此推介於你,便封你為帳前校尉一職,於我帳前聽令。」

    顏良大喜,謝過國仕。

    徐庶笑道:」顏將軍須要奮力殺敵,早早立功。你可知子龍將軍乎?」

    顏良道:「子龍,難道是常山郡的趙雲?」

    徐庶笑道:「正是。子龍剛至主公帳下,便匹馬踏破公孫瓚大營,立天大功勞,因此主公亦不吝官位,將子龍封為將軍,食邑百戶。」

    顏良歎道:「不想子龍現下如此風光。俺們以前亦曾切磅礡過武藝,他打不過俺,便入了深山,拜師學藝去了,不想一出山,便名揚天下。」

    徐庶笑道:「將軍休羨子龍,既同在主公帳下聽令,立功機會皆有,將軍還怕以後比不上子龍乎?」

    顏良點頭道:「憑俺渾身的武功,要封個將軍也不是難事,主公,以後多派俺殺敵便是。」

    國仕笑道:「現下,我軍正與匈奴交戰,不怕沒機會立功。」

    國仕頓了頓,又問道:「你既在太行山中起事,不知你山寨弟兄尚在否?」

    顏良道:「俺有個結義兄弟,叫文丑,跟俺一塊殺的人,又一塊上的山,現在應是山寨中的頭領。他為了救俺,已經聯絡了不少太行山中的好漢,要劫俺回山。不如俺把他叫來,一塊跟隨主公殺匈奴人。」

    國仕笑道:「如此甚好。你先將養將養身子,待過些時日,你取道上黨,便將文丑及山寨中的兄弟一同接來。若能將其他山寨中的弟兄接來,那自然更好。」

    顏良點頭道:「行,俺聽主公的。」

    國仕笑道:「你且先退下吧。有事我會叫你。」

    顏良躬身退出。

    徐庶笑道:「不知主公有何差遣?庶當盡心竭力為主公分憂。」

    國仕笑道:「自去年大賢良師為我行加冠禮後,一直不知夫婦之禮,人之大倫,也從未想過成家娶妻。」國仕一頓,心中措詞,徐庶則有些茫然,不過並未插話,靜待下文。

    國仕片刻後又道:「不瞞二位,今日我見了一女子,甚合我意,欲請祭酒與元皓兄為我作媒。」

    徐庶方才明瞭,笑道:「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主公創下這片基業,亦當有人繼承。不知主公打中哪家的大家閨秀,還是名門之後?」

    國仕笑道:「此女乃是當今司徒家的使女,名貂嬋。」

    徐庶聞聽是個丫環,不禁眉頭皺起,道:「主公乃萬金之軀,如何能娶一使女為正室,豈不惹人笑話。我意此事萬萬不可。」

    國仕聞聽徐庶不同意這門親事,甚感意外,又問田豐道:「元皓兄,意下如何?」

    田豐亦皺眉道:「我意與元皓相同,休說那女子不能相配主公,便為全軍計,主公婚姻大事,亦不能娶一侍女為正室。」

    國仕見田、徐二人俱持反對意見,不悅道:「我愛此女,為何不能與之同婚?」

    徐庶道:「雖說主公已然及冠,可以婚娶,但主公之婚事並非是主公家事,乃是全軍之大事,若然喜歡,只可為側室,不能為正室。」

    田豐亦道:「主公若在這并州立住根本,到時,休說一小小侍女,便是王公大臣亦會前來提親,到時擇一豪強大族,便是一強大外援。」

    國仕不喜道:「大丈夫立世,當憑力、智,焉能用裙帶,壯大自身?」

    徐庶道:「主公既為我等主公,婚事便不是自家事,家事也是國事。現下匈奴未平,并州未定,天下亦將大亂,正是主公創功立業之時,焉能兒女情長,不顧大業?」

    國仕不耐,一甩武服衣袖,便退入臥室。

    田豐、徐庶二人面面相覷,半晌,徐庶方道:「這也是我等疏忽,不曾想到主公成年之後,應有女子在旁服侍。」

    田豐點頭道:「確是如此。不過此事猶未晚也。你我現下便將主公身邊親侍人員,換為妙齡少女,以慰主公成年之苦。」

    徐庶道:「只是那叫貂嬋的女子甚得主公歡心,此事當如何處置?」

    田豐皺眉道:「為我大軍計,這一次少不得要違抗主公意旨了?」

    徐庶雙眼灼灼,道:「元皓兄,意欲何為?」

    田豐道:「現下便通知左豐、呂布及王府,立即上路,此事須要謹慎,不得讓主公得知。待他們走後,若主公追趕,便推說北方戰事正緊,不能離開為由,千方百計阻止主公前去追趕。」

    徐庶雙掌一擊,道:「只好如此了。主公若有怪罪,庶一力承擔。」

    田豐道:「焉能如此?此事由我謀劃,主公便是怪罪,我來承擔。」

    徐庶心下感動,為了田豐的忠心,亦為了田豐的一力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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