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稱職的獸醫 第八卷 東征西討 第十九章 糧食戰役
    隨著南京米價的不斷上漲,百姓已經苦不堪言,儘管政府一再徵集糧食但是米商仍舊囤積,拒不放米。此時的南京已經米貴金賤,就是很多富戶也開始為生計發愁,大街上賣兒賣女的現象屢見不鮮。

    「先生,存糧已經不夠了,照此下去就是粥棚也支撐不過五天。」李巖自從負責賑濟災民後就沒有安生過,他現在總算知道窮日子有多難過了。

    「再撐幾天,鄧希晨的船隊估計7天左右就能抵達,在這段時間裡發動駐守在鎮江的戰艦捕魚,靠著長江我們總不能餓死。」我說道,心裡盤算著怎樣讓這些黑心的米商傾家蕩產。

    「捕魚?對呀,我怎麼把這事忘了。」李巖拍著腦袋自責道。

    其實不光是李巖忘了,就是我也忘了,我們有強大的海軍優勢可以在長江上縱橫馳騁,但是卻忘了船最基本的功能是用來捕魚的,我也是在巡視江面時偶爾看到漁船才觸發靈感的。

    於是整個南京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捕魚運動,不管是兒童還是婦女都開始織網捕魚,與此同時我下達穩定物價令,規定凡是南京城內的商人必須按照佔領前的物價水平進行交易,凡違背者一律抄沒家產。

    但這並不能解決問題,黑心的商人竟然想出限量供應的損招來應付我,每天平價米只賣出幾鬥,隨後就宣佈歇業。好啊,你不是跟我對著幹麼,看我怎麼收拾你們,他們這這樣做顯然是看準了我曾宣佈的保護商人法案,逼我不能自圓其說。因為法案中提出不得以任何形式無故侵佔個人財產,保證商人的合法利益和地位,我自然是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隨著最難挨的7天過去,從朝鮮來的第一批大米終於運抵南京,但是這些糧食我只留了不到五分之一,其他的都通過民間形式以高於東北價格數倍賣給了南方米商,你們不是要囤積麼,那麼就囤積好了。當然這些米絕對不能讓米商察覺是北方政府賣給他們的,所有的交易都是通過黑市買賣,一時間只要朝鮮的糧食一抵岸,就被搶購一空。

    眾人對我這種舉動十分不解,只有隨船來的鄧希賢微笑不語。

    「鄧大人,先生此舉是為何啊,這不是白白的便宜了那些商人麼?」有人不解的問道。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鄧希賢笑呵呵的答道,一方面開始清查南方的土地一方面繼續鼓動北方商人向南方運糧,並且向他們保證最後一定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

    「你們就放心吧,先生何時做過虧本的買賣,跟著先生永遠有賺不完的錢,現在國庫存銀不多所以要依賴各位從北方收購糧食,各位就再辛苦一些,先生一定會有豐厚的回報的。」鄧希賢對北方的商人說道。

    「是的,是的,莫說掙錢,就是不掙錢我們也一樣會先生的,沒有先生就沒有我們的今天。」眾人紛紛表態。

    事實上刨除運費,將糧食運抵南方賺頭還是很大的,如此的情形一直維持了近一個月,直到南方的商人將手中的金銀全部換成糧食,正在大做發財的美夢時,大股的北方運糧船才抵達南京,這一次運抵南京的不光是谷米,還有玉米和白薯等高產作物,這些作物的價格遠比谷米便宜,但是南方的商人已經沒有再消化的能力了。此時已經有商人意識到形勢不對,從北方來的糧食似乎運之不竭,他們完全低估了北方的生產能力,畢竟他們對北方的糧食產量並不瞭解,真正知道這個數目的大概只有鄧希賢。

    當北方糧食開始大規模在南京出現時已經進入初冬,捕魚受到季節影響產量開始下降,可是北方大量的糧食也開始在這時上市了,所有的糧食遠遠低於市價,以不可思議的低廉價格一舉在南京掀起了購賣狂潮。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糧食管夠,每天每人限量發售,任何人不得多領冒領,否則一律從嚴處理。」負責分發糧食的士兵一邊分發糧食一邊大聲宣傳道,此時的南京已經開設了二十餘處賑濟點,所有接受賑濟的難民都被登記造冊,按天按量分發糧食,當然這些糧食都是粗糧僅夠餬口,家境稍好的市民幾乎都湧入由政府所開設的平價糧店,這裡的糧食品種多而且價格適中。

    「陳老闆,這個李開陽如此大規模的賑災這不是砸我們的飯碗麼,我們的糧食現在可是一粒也賣不出去了,再這樣下去我恐怕熬不住了。」

    「張老闆,你別著急,我就不信他李開陽的糧食是大風刮來的,能賤到這個地步,他這是在打壓我們,逼我們降價,我們要是現在降了正好隨了他的心願,所以我們一定要挺住,等他李開陽的糧食都吃光了,就該求我們了,哈哈哈!」

    「但願是這樣吧,不過我也挺不了多久了,當初好多賣糧食的錢都是借來的,錢莊正催我還錢呢!」

    其實很多商人都是這樣,由於朝鮮糧食便宜他們都起了囤積居奇的心思,一起瓜分到岸的糧食,造成市場糧食短缺,但是畢竟財力有限,到後來為了維持這種壟斷局面不得不借貸。

    鄧希賢在這方面絕對是行家,他將朝鮮糧食到岸的數量控制的剛剛好,除自留一部分外都以朝鮮本地糧食價格的三到五倍賣出,同時暗地操控地下錢莊借錢給這些想趁機取利的商人。

    結果時間還沒有到一個月,北方糧食大規模抵岸造成糧食價格大幅下跌,隨著這個時間的不斷延長,南京的糧價已經基本和北方持平,這可苦了那些投機商。糧食並沒有像他們所想像的那樣用竭,結果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便宜,很多人都後悔應該一早把糧食放掉,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逼債的開始紛紛上門。

    應該說整個江南的錢莊都受鄧家的影響和控制,在朝鮮的白銀儲備遠遠超出政府所能承擔的範圍後,我開始鼓勵民間創建融資機構,就是將民間的散錢集中起來利用北方的白銀優勢在南方進行大規模的商業行為,錢莊就是獲利最豐的行業之一。這也是一度導致南明政權的銀根緊張,軍費不足的原因之一,在經濟上不斷打壓南明政權。

    隨著還債日期的日益臨近,糧商們不得不變賣手中的糧食,可是他們卻遇到了我的價格攻勢,糧食往往是一日三價,早上糧商們為了招攬顧客將糧食價格規定在政府價之下,到了中午政府價格也跟著下跌,總是保持低價優勢,這樣一天下來糧商手裡幾乎一粒米都沒賣出去。

    「陳老闆當初就是因為聽你的話我才沒有將糧食放出去,現在倒好了,想放都放不出去了,這可如何是好,再有三天催債的就上門了,我現在就是傾家蕩產也還不清這些錢啊!」

    「張老闆,我又何嘗不是,李開陽這不是把我們往絕路裡逼麼!」整個南京的糧商大多都是負債經營,隨著糧價的下跌這些人的財產不斷縮水。

    「來,我們慶祝一下這次糧食戰役的全面獲勝!」說著我舉起酒杯,在場的都是北方最大的糧食批發商人,他們在這次糧食戰役裡佔據頭功。

    「眾位,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一次糧食戰役的意義絕不亞於攻陷南京,第一我們在百姓中樹立了良好的形象,從而獲得了群眾的;第二我們嚴厲的打擊了那些藉機發國難財投機倒把的奸商;至於第三,我提前預祝各位這次所獲得的豐收。」說著我一飲而盡。

    底下的商人們都紛紛謙虛道:「先生過謙了,還不是靠先生我們才有這樣的機會,這些糧食在北方就是再賣五年也掙不到如此多的錢,托先生的福,托先生的福,我們早就知道跟著先生不會有虧吃的。」

    確實,我已經在北方商人的心目中樹立了崇高的威信,這是沒有人可以比擬的,正因為歷次投資和發行債卷我都沒有讓他們吃過任何的虧,他們這一次才如此的信任我,以最大的限度像南方運糧。

    對於我的者我永遠是給以高額回報的,就好像這次一樣,北方的批發商將糧食以高於北方數倍的價格賣給南方的糧商,以平價賣給政府,最後再聯合錢莊一起打壓南方米商將價格壓到成本價,相信過不了多久南方的米商就撐不住了,倒時再以低廉的價格回收這些糧食,這一導手他們獲得的利潤已經十分驚人了。

    「以後再有這樣的事還請先生想著我們,我們一定盡心竭力為先生辦好。」北方糧食商會的會長張濟向我說道。

    「沒問題,我會一如既往的你們,幫助你們在南方建立穩固的市場,估計等江浙穩定之後南方的糧食價格還會有所下降,到時就可以從南方收購糧食再販運到北方了。」我信心十足的說道。

    「可是先生,如此一來,北方的糧農豈不受損?」張濟問道,其他人也都圍攏過來,這是他們十分關心的一個問題,長期以來他們已經和北方的糧農建立了穩固的關係,衝擊北方糧食市場的事他們是不願意做的。

    「不要緊,今後政府將會調解南北糧食作物的品種,北方將會以粗飼糧食生產為主,發展畜牧業,將糧食變為肉,而南方以稻米為主,兼作煙草……」

    一說起農業來我可頭頭是道,相信當世沒有人比我再懂農業了,尤其是畜牧業,我早就規劃了宏偉的藍圖,讓南北進行有益的互補。

    「先生所說的煙草業?」一聽到我說煙草業,眾人眼睛都紅了,現在北方煙草行業方興未艾,已經嶄露頭角,機敏的北方商人都看到了這個難得的機會。

    「今後煙草業的限制將會逐漸放寬,尤其是種植和採購,政府會盡量減少干預,相信到時大家都會有所回報的,這是我王重陽給你們的承諾,只要你們一如既往地我,那麼利潤會源源不斷地進入你們的口袋。」一說到錢大家都眉開眼笑,大概世上沒有不愛錢的,在這一點上我充分的把握了商人們的思想,總是牽著他們走,不斷地給他們指明發財的路子,自然受到商人的愛戴。

    應該說這些商人很多都是南方人,但是他們現在都以北方人自居,他們是最早的一批到朝鮮淘金的人,如今一個個已經腰纏萬貫,加之對南方市場的瞭解才會配合我打了這樣一場漂亮的糧食戰。

    一轉眼,嚴冬將至,南方米商的寒冬也到來了,各大米商因負債紛紛破產,糧食市場也終於穩定下來,江浙一帶的土地丈量也接近尾聲,結果卻是觸目驚心。僅太湖流域,就有十分之九的農民失去土地,明朝以與後金作戰、鎮壓農民起義為借口,先後加派「遼餉」、「剿餉」和「練餉」,三餉加派的總額超過明朝正賦的一倍以上。農民很多都是傾家蕩產,也交不完這些「皇糧國稅」,在這種情況下,使更多的農民失去土地,或淪為佃戶、奴僕,或成為流民、饑民,導致天下大亂。

    還是那句話,土地的問題不解決天下就沒有辦法從大亂走向大治,而土地問題也是一直困擾中國近千年的問題,不採取靈活有效的政策就很難穩定局勢,更難建立龐大的商業資本市場,為此我不得不研究歷朝歷代的立法和後世作比較,找到一個最佳的途徑來解決問題。

    可以說明王朝興於開國之初的地權均平,但又滅於積重難返的地權困境,明代地權困境的實質是整個專制主義法律制度和政治制度的困境,迴避這一要害問題,無論是土地的定期性調配還是財政賦稅層面的改革都不過揚湯止沸而已,專制主義不除,地權困境就永遠是一柄按在中華民族咽喉上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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