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稱職的獸醫 第四卷 披荊斬棘 第三十一章 坑蒙拐騙
    「孫愛卿,你說呢?」崇禎皇帝轉頭向孫元化問道,孫元化現在可是崇禎最重視的人了,如今在朝廷上算是炙手可熱。孫元化故意思考了一會才說道:

    「皇上,既然人已經死了,再追究也就沒什麼意義了,溫大人說的有道理,李開陽什麼也得不到,他喜歡要就由他要吧!」

    崇禎也覺得有道理,但是還是覺得顏面上多少有些過不去於是說道:

    「那就這樣辦吧,孫愛卿,此事交給你,張貼告示通告全城,袁崇煥畏罪自殺,抄沒家產,其家屬充軍,至於李開陽那裡,你帶著他的屍體出城吧,跟李開陽好好交涉,讓他早點回朝鮮去!」

    孫元化領命自然是欣然前往,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城的,帶著手下的衛兵拉著袁崇煥的「屍體」,快馬加鞭的向我的營地奔跑,還沒有到營門前,就大聲喊道:「元度,元度,快,快,解藥,再晚來不及了!」

    ……

    袁崇煥記不得自己過了多長時間,也許是一會,也許是一年,也許更長,最開始他只是朦朧的聽道有人說話。

    「元度,這藥能行麼,元素怎麼還沒有醒呢?」

    「大哥,你放心吧,別人你信不著,難道還信不到我麼,我的藥絕對沒問題,別說是個大活人啊,就是死人,我也能讓他活過來!」

    不用說這個吹牛的就是我了,我這也是為了讓孫元化安心麼,省得他不斷的問我,袁崇煥服藥時間長了一些,所以解藥的藥量不是很夠,我又不敢再多加了,這東西副作用還是不小的,我可不想弄回一個傻子袁崇煥。

    袁崇煥微微的這個開眼睛,入目的是好幾雙關切的眼睛。「怎麼樣,我說沒事吧,我李開陽配的藥什麼時候出過事啊,我要他三更醒,他決不會睡到五更去。」一見袁崇煥醒過來,我就更有吹的了,手下的眾將都十分識趣的衝我伸出了大拇指,我的脾氣他們自然是熟悉,難得我高興,怎麼也得捧捧我。

    孫元化這時沒有功夫讚歎我的醫術,而是關切的向袁崇煥問道:「怎麼樣,元素,你覺得哪裡不舒服麼,有元度在,你儘管說,這天下沒有他治不了的病!」

    靠,也說的太神了吧,誇我也不用這樣啊,我都有些臉紅了,幸虧自己底色黑,否則讓眾人看到真是很丟面子。袁崇煥剛剛甦醒,反應有些遲鈍,看著孫元化好半天才蹦出幾個字來:「我這是在哪啊?」

    孫元化聽到這話欣喜若狂,剛剛看他目光呆滯,還以為出了什麼問題呢,於是連忙答道:「元素,你沒事了,你已經出城了,這是在朝鮮軍營裡,這個就是你一直想見的李開陽了!」說著用手指著我。

    袁崇煥扭過頭來,目光還有些遲鈍,這是藥物反應的正常現象,我不擔心,可是他一直這樣的看著我卻讓我不自在,彷彿我的底細都讓他看光了一樣。我故作鎮靜的咳了咳道:

    「十分榮幸能見到袁督師,袁督師身體感覺怎麼樣,只管說出來,李某一定會盡力幫助袁督師恢復的。」

    袁崇煥端詳了我半天,估計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才說道:「你想怎麼處置我?」我一聽這話呵呵的笑了。

    「什麼叫處置啊,袁督師這樣說就見外了,我是專程請袁督師到朝鮮做客的,既然中原以無袁督師立足之地,那麼還是隨我們去朝鮮吧,那裡現在可是人間樂土。」

    「對啊,對啊,元度說的對,元素兄如今皇上容你不得,你還是隨元度去朝鮮吧,早就聽說朝鮮百姓富足,可惜無緣一見,元素我真是羨慕你啊,有這樣好的機會。」孫元化在一旁說道。可是袁崇煥固執的勁又上來了。

    「我哪裡也不去,我生要做大明的人,死要做大明的鬼。」不怪別人叫他袁蠻子,的確是夠固執的,都到了這份上還死捧著明朝的臭腳不放呢!

    「是麼,可是大明可不要你啊!你自己看看吧!」說著我將孫元化帶來的佈告遞給他,袁崇煥一把搶過佈告仔細的觀看,臉上煞白,我在一旁接著諷刺道:

    「你當崇禎皇帝真的是中了皇太極的反間計麼,一開始或許是的,可後來他早就明白了,否則也不會給你栽贓啊,他誠心就是想讓你死。」

    「不,不會的,皇上不會這樣的!」袁崇煥搖著頭道,他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動搖了,其實一開始他就存在這樣的疑惑,崇禎所以想殺袁崇煥(歷史上也確實把袁崇煥殺了),並不只是中了皇太極的反間計那麼簡單。

    如果是出於一時誤信,可以說他只是愚蠢,《三國演義》寫曹操誤中周瑜反間計時,聽信蔣干的密報,立刻就殺了水軍都督蔡瑁、張允,等到兩人的首級獻到帳下,曹操登時就省悟了,自言自語:「我中計了!」那只是片刻之間的事。而崇禎一開始扣押袁崇煥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他最擔心的是自己的江山社稷,所以反應很快,可隨後或許也和曹操一樣發現中計了,至少是懷疑中計了。可是他一直沒有動袁崇煥,一是戰局混亂,他不想這時得罪關寧鐵騎,二是他準備萬一不行的時候重新起用袁崇煥。他稱袁崇煥為「蠻子」,那正是既討厭他的倔強,卻又不禁佩服他的幹勁和才能。

    然而為什麼崇禎最後又想殺了袁崇煥呢?顯然,崇禎不肯認錯,不肯承認當時誤中反間計的愚蠢。殺袁崇煥,並不是心中真的懷疑他叛逆,只不過要隱瞞自己的愚蠢。以永遠的卑鄙來掩飾一時的愚蠢!

    其實這個道理袁崇煥也是懂的,他能運籌帷幄,讓女真屢屢吃癟,自然是十分厲害的,更是善於分析別人的心理,凡是知名的統帥都是非產善於把握別人的心理的,尤其是敵人的心理,否則無法打勝仗。於是袁崇煥只是反覆重複「皇上不會的!」幾個字。

    「袁督師,你自己好好靜靜吧,我們不打擾你了,明天我就會拔營起寨回朝鮮去,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和我回去,因為你是崇禎皇帝送給我的。」我冷然的說道,轉身出了大帳,孫元化還想說什麼,看了看袁崇煥終究是沒說,跟著我出了大帳。

    「元度,元素他也是需要開導的,你不能那麼說啊,他會很難過的!」孫元化埋怨我道。

    「大哥,你有所不知,像袁崇煥此時的心態是患得患失,必須要敲醒他,不用重錘不行。」誰說響鼓不用重錘,我就偏要用,否則他還作白日夢,還在幻想他的「英主」皇帝呢。

    崇禎在位十七年,換了五十個大學士(相當於宰相或副宰相),十四個兵部尚書(那是指正式的兵部尚書,像袁崇煥這樣加兵部尚書銜的不算)。他殺死或逼得自殺的督師或總督,除袁崇煥外還有十人,殺死巡撫十一人、逼死一人。十四個兵部尚書中,王洽下獄死,張鳳翼、梁廷棟服毒死,楊嗣昌自縊死,陳新甲斬首,傅宗龍、張國維革職下獄,王在晉、熊明遇革職查辦。可見處死大臣,在他來說原不當是一件大事。

    皇帝麼,就是有這樣生殺予奪的權利,正是現在不用過期作廢,他哥哥天啟皇帝從做木工中得到極大樂趣,依戀乳娘,相信魏忠賢一切都是對的,精神上倒很平安。崇禎卻只是煩躁、憂慮、疑惑、跋徨,做十七年皇帝,過了十七年痛苦的日子,拚命想辦好國家大事,卻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是。只能用志大才疏四個字來形容,偏偏他又不肯承認自己的無能,所以將所有罪過就都推到大臣身上。他在自殺之前,用血寫了一道詔書,留在宮中,對李自成說,這一切都是群臣誤我的,你可以碎裂我的屍體,可以將我的文武百官盡數殺死。可見他始終以為一切過失都是在文武百官,痛恨所有為他辦事的人。

    可是偏偏是這些為他辦事的人,在他眼裡一無是處的大臣,一旦投降了後來的滿清後,都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可以說滿清之所以能穩住中原,這些人功不可沒,為滿清提供不少「好」的建議,一樣的人,這前後的差距怎麼就這樣大呢!

    崇禎皇帝殘忍嗜殺,暴躁多疑,性格中有強烈的犯罪傾向,在現代社會中極可能成為一個犯罪的不良青年,但如加以適當的教育與訓練,可以在屠宰場中做屠夫(我當然並不是說屠夫有犯罪傾向),那也是對社會有貢獻的,他不能做獵人,因為完全缺乏耐心,其實我私下裡認為他當獸醫才是最好的,因為他嗜血,如果有機會我倒是可以好好的教他,嘿嘿!

    和孫元化商議了今後的一些事宜,囑咐了幾句,第二天孫元化就返回京城了,我也揮軍南下,準備登船返回朝鮮,這次收穫頗豐,得到了在中原各港口貿易的協議,同時也得到了袁崇煥,當然了,我們這位可愛的袁督師還是牛脾氣發作,不肯配合,但總算是連軟帶硬的讓我「勸」上了賊船。

    對於鄭和寶船的龐大氣勢袁崇煥十分吃驚,從前他也只是在書中看到過有關記載,而此時真切的看到根據二百年前船圖復原的寶船自然是跌破了眼鏡。這種心情可謂是十分矛盾,當年正是憑著鄭和寶船才把大明的威儀散佈四方,而此時居然由我這個「異鄉人」將之復原,這種心情袁崇煥一直說不出來。

    鄭和寶船復原過程中最大的困難自然是龍骨了,中國木建築結構的最大特點是榫卯結合,柔性受力。地上建築受到地震等外力作用時,往往「牆倒屋不塌」,木材的彈性可以保證木結構的整體在一定範圍變形和位移。而船長決定龍骨總長度,反過來亦然,鄭和寶船有將近138米長,56米寬,龍骨就自然成了最大的科技攻關項目,普通的木材自然無法達到這個長度,更無法承受海水的壓力,就是最堅硬的木材也無法達到這個要求,那麼鄭和寶船是如何建成的就成了一個謎,這在現代的考古界也是一個懸而未解的難題。

    對於海船來說,由於海浪的作用是週期性的,持續的,對於拼接的船體結構,在木材強度和彈性範圍內,要保證結構的完整,是一個問題;要保證船殼結構的水密性則是一個個更大的問題,長度超過一百二十米的木製結構,在海上風浪的作用下,一定會有變形,這種變形的直接結果就是拼接船殼水密性的降低。對於寶船來說,最大吃水達到10米,船底滲透的水壓將超過一個大氣壓,在這樣的不利環境下,船殼接縫即使用捻料捻縫也難以保證良好的水密性,在大海上作長期的航行。

    對於這些問題自然是需要一個個解決了,船體的結構,耐波性、抗沉性、推進原理,以及導航技術等等,都有很強的科學技術性。因而,凡是征服海洋的造船業發達鼎盛之時,就是科學技術進步之時,也是社會生產力大發展、社會生產關係比較相適應的時期,因而也就是國家興盛之時。這點似乎和目前我所處的形勢不同,當然朝鮮現在的發展已經走上正軌,對於朝鮮來說算得上是國家興盛,可是若說如此就代表了先進的生產力未免有些誇大。好在我是一個現代人,這種見識和知識積累以及眼光雖然在現代算不上什麼,可是到了古代也可以說是高瞻遠矚了(呵呵,吹牛的毛病老犯)。

    在我的提議下,賽魯班試驗了我提出鋼筋法,這個提議緣於最近朝鮮大力發展的建築業,房屋若是想建高而且牢固,少不了鋼筋和混凝土,鋼筋就是一座建築的脊樑,那麼這個脊樑能不能應用於造船呢,在中國古代,造船和造屋其實是相通的,採用的工藝也是互相借鑒的。

    因此鄭和寶船採用了多股鋼筋併合技術,以目前朝鮮的冶鐵技術而言,粗如手臂的鋼筋雖然可以澆鑄出來,可是長度達到130米後就變得十分易折,靠他做龍骨顯然是不成的,於是我想到了筷子的故事,一根筷子容易被折斷,可是一把筷子就無法折斷了。鄭和寶船的龍骨正是應用了這個原理,它採用數十根鋼筋併合而成,這樣即達到了韌性也符合了硬度的要求,有了龍骨這船建造起來就不成大問題了,下一步就是解決水密性的問題了,早在11世紀時我國的造船業就已經使用了水密隔艙,而這一技術在西方的應用整整晚了700多年,有了水密隔艙大船遠洋航行的安全性就得到了保證,再加上我的秘密武器—橡膠。

    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在一艘從呂宋來的船上我找到了橡膠,呂宋人已經初步的掌握了橡膠技術,作為現代人對橡膠的認識自然是比誰都清楚,為此我曾專門派了一小隊船到呂宋去搜羅橡膠原料。並且在鄭和寶船竣工前運回,加固了水密隔艙,因此才有這艘融合現代和古代技術的子龍號。

    站在船頭上我躊躇滿志,這艘子龍號凝聚我的心血,同時我也想起那艘從呂宋來的商船船主所講述的故事。袁崇煥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只是看著大海,不知道他心裡想著些什麼,我走上近前先是歎了口氣,引起他的注意力,隨後說道:

    「可惜我李開陽空有戰船數千,也無法拯救天下的炎黃子孫,別看我在這裡耀武揚威,可是在很遠的地方我們的同胞卻在被屠殺。」

    我的這話引起了袁崇煥的興趣,雖然他對我還有些厭惡,可是一聽同胞被屠殺,強烈的民族使命感使得他自然而然的側耳傾聽,佟養性在一旁和我一唱一和問道:

    「先生可還是在為呂宋的事煩心?」

    「誰說不是呢,呂宋的華人也是我大漢子民,但是卻被遺棄,讓夷人肆無忌憚的屠殺,如何不讓我揪心呢!」我痛心疾首的說道。

    其實華人對亞太地區和南洋的殖民早於西洋人。但因為國家非但不,還視為天朝棄民,因此海外中國人的生存採取寄人籬下方式,變成後來世界各地所有華僑的一個模式。

    我這時所指的是西班牙人,西班牙人未能像葡萄牙人一般在華南(澳門)弄到一個據點,唯有在菲律賓從事中國貿易,並全面依賴華商從漳州進貨到馬尼拉,因此引來大批華人定居馬尼拉。但中國人有自己的儒教文化,很難為天主教所吸收,因此他們變成像西班牙本土的猶太人,只在經濟上有用,除此之外則構成一個威脅。在菲律賓,華人的人口比西班牙人還多,使後者寢食難安。結果,明末發生兩次大屠殺。1603年那次把兩萬人的華僑社群全消滅。事後,華人移民又陸續從福建來到,發展成一個三萬人的社群。至1639年,第二次大屠殺時又被幹掉兩萬,當然了這是後來的事,也是我要盡力阻止的事,南洋是中國人的南洋,絕對不能讓外國人插手,就像亞洲是中國人的亞洲一樣。

    本來這事我也是從前在史書上偶然看到的,呂宋的商人的講述更是證實了這場殘酷的屠殺,那船主就是這場屠殺的倖存者,此事不過才二十餘年,那人說起來是泣不成聲,給我的觸動很大,我遂才有佔領琉球取得補給基地,進一步向呂宋滲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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