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卷 戰歌-北疆 第二十八章 刺客
    首先驚訝一下聽風居然已經領先瑞香這麼多票……然後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問題,看文的男生多嗎……==|||||下個投票調查就查這個吧……囧我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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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香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扭頭去看窗外。窗外大雪初停,正是銀裝素裹,猶如玉砌的景色。

    「我記得……」他低低地道,「母妃去世時,我大約還只有三歲……可能不滿三歲。那一年,臨近我生日時,就開始下雪。從那時起,開始真正有記憶。而在我記憶中,幾乎沒有哪一年不下雪。我也曾想,一年一年下去,我會數過多少個隆冬的雪天?也只是看得一場是一場,一年一年……在我還沒記得要計數的時候,一年一年……到頭來,時間最是不堪一擊。」

    連惟弦溫和地看著他,安靜地聽他說下去。

    瑞香歎了口氣,轉頭來看他,雖然依舊坐在床上,卻還是欠了欠身行禮:「瑞香多謝連先生。時間之於人,原是最公平不過。」

    「王爺倒叫連某慚愧了。」連惟弦拈著鬍鬚,歎道,「連某本也……無意介入朝中任何事,卻身不由己,不得不為我所不願為,心下歉疚。王爺便當連某小人心態,前來看望王爺,僅為求個心中安穩罷了。」

    「無論如何,之前的寒茗一事,此一事……都要多謝連先生。」瑞香微笑,「至於連先生所言之歉疚,大可不必。你我皆有堅持,不必互為勉強。然而歉疚之餘,尚能得以交心,瑞香何其有幸。」

    連惟弦拈鬚大笑:「罷了罷了,不說些虛話了,連某到得今日,得王爺此小友,亦是幸何如之。只盼日後若當真勢不兩立,能得王爺這樣的對手,亦是連某之幸。」

    瑞香莞爾,道:「如今整個府中都被禁足,信鈴外出買些米糧或者去請林太醫都由人緊跟著,於外面情況可說一無所知。連先生若方便,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其實並不須我透露。」連惟弦道,「王爺應當能猜到,此事表面上不會有什麼進展。皇上徹查玉硯堂眾人,卻又能查到什麼?只是無限期拖下去罷了。等到皇上龍顏盛怒,下令將玉硯堂所有牽連在內者處決,這事便算是以幾條人命來不了了之了——自古皇家的事,不往往是以此為終結麼?而王爺你……」

    「我自然是留在這裡自生自滅了。」瑞香揉了揉額頭,「不過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將我禁足於王府,無法接觸外界,似乎也有一種保護的意味。從此以後,外界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只要我放得下……便一切無憂。而如今百般猜測,實則,幕後之人真正的目的,此刻並未顯露。」

    「不錯。」

    瑞香淺笑,看著連惟弦道:「不如隨其嗜欲……」

    連惟弦接口道:「以見其志意。」

    說到這裡,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連惟弦臨走時留下一張方子,實則也只是將林太醫的那方子稍作了修改,以更適合瑞香的病況。瑞香命聽風與信鈴好好送他出門,連惟弦卻是扮得極好,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此後瑞香的病好得便快了,幾天後已經能下床到處走走,他的心情看起來也是不錯,沒事和聽風一起調弄小灰——這隻小麻雀卻也堅強,這樣的寒冬臘月天,竟然也在鳥籠中活得歡蹦亂跳。信鈴常懷疑麻雀怎麼會竟然這樣就被養活,後來得出個結論,只怕這麻雀曾經被人從小放在籠中養過,後來才逃了出來,如今又被抓住,就不若尋常麻雀一般烈性不肯受人餵養。

    這一日,聽風看這大雪冰封了好些天,便又興致勃勃地拽了信鈴一起去布機關捉麻雀,誓要捉回一隻來給小灰做伴。瑞香用過晚膳,又與小灰玩了一會,天尚未黑透,隨手取了一卷經書挑起了銀紗燈看,才翻過了幾頁,卻聽到窗戶上有被什麼東西敲打了的聲音。

    那扇窗戶朝屋後開,屋前是信鈴與聽風正在認真捉麻雀,屋後……卻是什麼東西敲打著窗戶?

    他微一皺眉,執著書走近去看,窗欞晃動,隱隱聽到一聲細小清脆的「卡嗒」——他心念忽動,一個側身,還未及作別的反應,就聽破空之聲擦著臉頰飛過,嗖的一聲穿透他他舉在耳畔的書頁。

    瑞香呆了呆,機械地扭頭看穿在書頁上的短箭,剛才幾乎停頓的心跳慢慢恢復,並越來越快,幾乎要跳到喉嚨口來。

    待到他回神,窗戶外另一支黑黝黝的短箭正對著他的胸口,執弩的人雙手穩定,絲毫不動,在暮色四合之下蒙著面孔,只露出了兩隻深黑冷然的眼睛。

    他向來明有信鈴保護暗有凌楊守衛,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如此大的凶險,當下腳微微發軟,差點倒下,他的身子一矮,那支短箭的箭頭卻是如影隨形地跟到,直指他的要害。

    瑞香長長地喘了幾口氣,定了定神,才道:「若我現在喊叫,你的短箭便立即離弦,是不是?」

    對面的人點了點頭。手卻依舊穩定,紋絲不動。

    「所以若我不喊,你暫時不會殺我……以你的弩箭,本不用引起我的注意後再動手,你適才那一箭,本來就未想要我的性命,是不是?」

    那人再次點頭。

    「而你現在不殺我,是因為還要我……給你一樣東西,或者為你做一些什麼,或者告訴你一些什麼,是不是?」

    那人眼中露出一些讚許,又點頭。

    瑞香嘴角一彎,又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遲遲不說話,是怕我聽出什麼破綻,所以你要的是什麼,竟要我來猜麼?」

    得到的答案依舊是點頭。

    「讓我想想我有什麼值得你圖謀。」瑞香沉吟著揉揉自己的額頭,「我實在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寶物,也不太記得自己到底掌握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所以,你該是要我做一件事。」

    他看了看蒙面之人,繼續說下去:「而瑞香無用之軀,如今又在禁足期間,究竟有何用途?在這府裡就能做的事,而且這事還是要有所用處的……想必你是要我上表於父皇,由我而讓父皇做一件事。」

    「然而我現今是戴罪之身,我的話只怕父皇根本聽都不想聽。只有一樣是父皇願意聽的……那就是我與玉硯堂眾人究竟有什麼瓜葛。」瑞香眼神清亮地看著他,「你是要我……擔下私造龍袍的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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