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龍王座 第二卷 成年禮 024 雨師噴火龍?
    太陽已經偏西了。

    )

    為期一個月的成年禮狩獵儀式,在太陽落山後,便結束了。

    兩千多名蠻族少年,已經回來了一千七百多。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在太陽落山後,其餘的三百人還沒有回來,那麼,那他們就有可能永遠也回不來了。

    大山裡的競爭是殘酷的,山裡的蠻族人,隨時都要面對兇猛的野獸的襲擊,甚至,是更加恐怖的魂獸。

    成年禮上的狩獵儀式,只是少年真正成長為男人後,所要面對的第一個考驗。如果連這個考驗都通過不了,那麼就證明,他們沒有在大山中生存下來的資格。

    大山裡的蠻族人很現實,他們所追求的,無非就是填飽肚子,保護家人們,好好活下去而已。但如果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好的人,又如何指望他去保護別人,又如何指望他能夠去山裡捕獲獵物?

    在成年禮的狩獵儀式上,死去的人,沒有人會同情,也沒有會為他感到悲傷。哪怕是他的父母,也只會以他為恥。

    這就是大山,這就是蠻族。

    參天樹上茂密的枝葉已經擋住了太陽的光芒,黑暗漸漸的籠罩大山。

    雨師部落。

    稀稀拉拉的,又有百多個經過成年禮的「男人們」從山林裡走出,回到部落中。在他們的手上,或拖著,或扛著大大小小的野獸屍體,但沒有人是空著手回來的。若真的有人空著手回來,那他也會被自己的阿爸活活打死,這是一種莫大的恥辱,還不如直接死了。

    雨師飛巖和雨師殘龍站在部落的外面,兩人神色緊張的盯著山林的深處,他們的孩子,都沒有回來。

    幾天前,那三聲憤怒的龍嘯,和那股巨大的威壓,已經將一大半正進行成年禮的蠻族少年嚇回了部落。風波過後,沒有打到獵物的,只能再次走進大山,在大山中獨自生活一個月,這是規矩,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得違抗。

    那一次,莫離和雨師殘龍的三兒子就沒有被嚇回來,這讓雨師飛巖和雨師殘龍很滿意。

    但是現在——

    天色,又暗了一分。

    沙沙的聲音突然響起,雨師飛巖和雨師殘龍都打起了精神。一個身形狼狽的少年,拖著頭通體漆黑,頭上長著一根獨角的豹子,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雨師殘龍一見這少年,大喜過望。這少年正是他的三兒子。

    「崽子!不錯,竟然是一階魂獸,獨角飛豹!」雨師殘龍大笑道。

    「阿爸,俺是這次狩獵儀式上的第一吧。」少年疲倦的臉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當然!整個部落裡,只有你獵回來了魂獸!」雨師殘龍肯定道,「崽子,一會去見過廟祝大人,你的名字就叫雨師飛豹了!」

    「那飛巖大叔家的阿大呢?」少年又開口問道。

    雨師殘龍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面色有些難看的雨師飛巖,歎了一口氣,道:「他還沒有回來,你先回去吧,我和你飛巖大叔再等等。」

    雖然,莫離是雨師殘龍兒子這次的競爭對手,但是,他卻不希望莫離出現什麼意外。他心裡很清楚,幾年前與象罔部落的戰爭中,不知道有多少雨師部族勇士的性命,被莫離的箭矢挽救。他也清楚,再過幾年,莫離必將成為第二個雨師飛巖。

    在危機重重的大山裡,一個部族中並不存在爭權奪勢,爾虞我詐的事情,那種行為,只能削弱部族的實力,是找死的行為。一個勇士的崛起,會使部族的實力大大的提升,增加在大山中生存的資本。

    任由誰,都不希望一個勇士夭折在少年時代。

    「那崽子,不會又跑進深山裡去了吧?」雨師飛巖喃喃自語道。他壓根就沒有為莫離的安全著急過,莫離那身稀奇古怪的本事他見識過。更合況雨師飛巖還知道,在莫離的腦袋上還趴著一隻九階魂獸「鳥」。

    唯一讓雨師飛巖感到不安的就是幾天前那聲巨吼,也許只有那種存在才能威脅在「九階魂獸」保護下的莫離吧。

    雨師飛巖相信自己那精明的崽子,不會傻到去招惹那種恐怖的存在。

    「深山?」雨師殘龍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雨師飛巖,深山是什麼概念,他很清楚,但是見雨師飛巖沒有再說話,他也沒有深問下去。

    最後一絲陽光消失在天際,黑夜籠罩了下來。

    「飛巖……」雨師殘龍安慰的拍拍雨師飛巖的肩膀。

    「俺家崽子一定會回來的!」雨師飛巖目光堅定。

    「可是……」

    轟,轟,轟。

    沒有等雨師殘龍說完,轟轟的響聲由遠而進,地面漸漸顫抖了起來。

    「怎麼回事!」雨師殘龍猛的回頭,問哨崗上放哨的族人道。

    雨師飛巖也是臉色一變,兩人的潛意識中,都以為有魂獸襲擊了。

    「首領!太黑了,俺看不大清楚。好像是一座紅色的肉山朝這邊來了。」那人大喊道。

    「紅色的肉山?」雨師飛巖和雨師殘龍對視了一眼。

    轟轟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顆顆大樹似乎被什麼東西推開,一時間東倒西歪。

    一座足有六丈的紅色肉山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這,這是什麼東西?」雨師殘龍有些驚恐道,這東西如果是魂獸,恐怕很少有人能擋得住。

    部落中,無數人被這巨大的響動驚起,跑了出來。

    就連主持成年禮的黑衣廟祝也不例外。

    「阿爸!俺回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咆哮聲響起。

    「大,大崽子?」雨師飛巖不可思議道。

    藉著朦朧的夜色,眾人這才看到那座肉山下面,一個小小的人影。

    這個小小的人影正是莫離,而座肉山,正是那頭已經死去的「西方巨龍」。

    「阿爸,」莫離扔下手中的龍爪,高叫道:「俺回來了!還沒遲到吧?」

    「遲到?啥是遲到?」雨師飛巖眨巴著眼睛,不解道。

    「呃,俺沒回來晚了吧?」莫離剛剛不小心說出了個過於先進了詞語。

    「不晚?」雨師飛巖憤怒的吼道:「你看看都什麼時候了,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還不晚?!」

    眾人:「……」

    這個時候,是個人都知道,太陽已經落山,也就是說,狩獵儀式已經結束了。不過雨師飛巖裝傻,也沒有人說破,畢竟他是大山裡第一勇士,多少還是有點點面子的。

    「大崽子,你的獵物呢?」雨師飛巖看著兩手空空的莫離,沒好氣的問道。

    「那不是嗎?」莫離指著身後的「肉山」,道。

    「這個是你的獵物?」雨師飛巖不可思議道。其他人一聽,也面露驚異,有幾個膽大的,飛快的跑到肉山下,想看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眾人來到「肉山」下,仔細的打量著,他們雖然都看清楚了那「肉山」的模樣,但是卻沒人能過認得出。

    「廟祝大人,這是……」雨師殘龍開口,問那黑袍廟祝道。

    那廟祝也是皺著眉頭,仔細辨認著,但最後還是搖搖頭。

    「大崽子,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雨師飛巖問道。

    「這個嘛,」莫離眨眨眼睛,認真道:「它的名字叫做莫離!」

    「莫離?」廟祝也是一臉疑惑的看向莫離。

    「對啊,俺聽山外人講過,『離』就是火的意思,這東西會噴火,那它就叫『莫離』了。」莫離仔細的講解著。

    「會噴火?」雨師飛巖又一次打量了一番這條「巨龍」,然後笑道:「俺看這東西頭上長角,身上有鱗,身後有翅膀,跟傳說中龍挺像的,而且還會噴火,這傢伙莫不是一頭噴火龍?」

    「大崽子,你就叫『雨師噴火龍』了!」雨師飛巖突然得意的大叫道。

    「雨師噴火龍」!?

    莫離有一種要暈倒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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