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裡的魔導師 第三卷:眾生百態 花齊放 第二百九十九章 【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一萬)
    第二百九十九章【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一萬)

    大長老偏執的決定,恰恰證明了今天的戰鬥中,他再一次重新評估了一下自己同王聰的戰鬥力,那個具有反彈所有攻擊能力的金缽是否能夠抵擋住王聰的攻擊還是一個未知數,王聰的實力從本源上來講的確要高過他一些。

    最主要的是彼此的消耗,野心勃勃的守護界,至今為止的總兵力不過十萬人,而且這十萬人裡面,純粹的戰鬥力量又再次縮減,畢竟守護界的成員還是有著相對的神秘xing,不可能爛大街一般遍地都是。

    百年的積蓄,讓守護界對比從前已經有了極大的兵力儲備,二十來年的異能界也不過才僅有幾千人,加上散落在世界的沒有組織的異能者,也不過萬人,西方異能界和黑暗議會也差不多,守護界的人數對於他們來講,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但就是這樣的海量部隊,在遇到魂界的時候也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有非常直接的減員壓力,守護界現在的傷員幾乎破萬,這還是在異能界全力救助,各種靈yao法術續命的情況下讓一部分人恢復元氣可以繼續戰鬥,如果今天杜宇和叢容不制止王聰和大長老的對轟,那麼死傷的數字一定會繼續增加。

    戰爭是個很奇怪的東西,源於雙方最高的領導人,但卻不一定終止於最高領導人,無論這兩個人誰突然的死掉,這場戰爭就會立刻陷入純粹的報復,那時候的混1不是任何人可以制止的,這也是杜宇為什麼要出手的原因,冒著生命危險的原因。

    大長老身上背負的壓力太多了,多到他已經不想再一邊和王聰周旋,一邊研究出毒王留下那瓶yao的真正用法和用量以及解yao,所以他選擇前來找杜宇。

    他始終認為,毒王不可能不留下些什麼,而這些最後與毒王接觸的人,一定也有著相應的解決辦法。

    杜宇搖了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大長老,這個yao我們真的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你也不用再拿全世界做要挾來試探我,我坦白說,如果我們解yao的話,我一定會和魂界合作,至少他們要的是一個可以生存的空間,而你們則是整個國家的話語權,在這樣的社會制度下,你的行為和要求簡直就是無理,請三思吧,如果用yao不當,第一個受到波及的人,恰恰是你。」

    說完,杜宇邁步從大長老的身邊離開,沒有回頭,他知道大長老已經陷入深思,如何平衡壓力的深思,現在社會的文明高度達,如果大長老肯自降身份去找專門的科學家們研究,很容易就會查清那yao中的成分,也許真的有一種辦法可以抑制。

    但杜宇是清楚那yao物的真正作用,不過是讓人抑鬱而已,讓自卑的人陷入一種mi茫之中從而產生厭世或者消極的情緒,毒王原本讓這yao蔓延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當年的日本人會有大面積的侵華行為和更誇張的yu望,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yao物在那個國度卻蔓延成了史料都不敢記載的大瘟疫。

    於是以訛傳訛,毒王這用心良苦的一瓶yao,也就變成了他恐怖的地方,即使在守護界都是禁談之資,只有經歷過當年賭約的有限一些人才知道一個大概,毒王自然不會向外人披露自己yao物的真正作用,於是現在陷入mi茫的,就是親手殺了毒王的大長老。

    杜宇心中還是有些擔心大長老究竟會不會孤注一擲,而他今天來找杜宇試探,也恰恰說明了大長老已經忍不住想要放手一搏的態度,所以杜宇才用略帶威嚇的口吻提醒大長老如果無法解決解yao的問題,這「瘟疫」先要造成傷害的,就是守護界和他大長老本人,希望這種方式有效。

    回到之前戰鬥的現場,杜宇的腦海裡還全都是關於斯蘭所說的種種,王露陽真實的身份,自己身上被那個女人的封印,還有未來的種種,當然還有老爺子的真實身份以及他身上那個據說可以稱作是神器一樣的掛墜。

    戰鬥的現場依舊很混1,雖然已經極力的讓雙方的人退卻,但兩個人戰鬥的餘波還是波及到了許多守護界異能界的成員,無數的傷者正疼的趴在那裡哼哼,叢容也混雜在異能界的救助隊伍中忙來忙去的救助。

    雖然她的力量不是醫療系,但卻還是很熱心的幫助遞上各種東西,許多人開始對她的實力有些懼怕和牴觸,但後來現她其實是一個很熱心的人,於是慢慢的也就熟絡了起來,那群孩子更是圍著她不斷的打聽著什麼。

    叢容一一熱心的回答著,不時根據幾個孩子的要求釋放一下自己的力量,再跟著他們一同跑去救助新現的傷者,杜宇在不遠處看著一頓好笑,以叢容從前的xing格,估計早就冷著臉把這群孩子嚇跑了,現在卻像一個知心大姐姐一樣,甚至有一點刻意討好的嫌疑在接近著這群孩子。

    小孩子對美麗的姐姐都是很有好感的,女孩子開始雖然有些牴觸,不過漸漸的習慣了反而會更加纏人,此刻程璐就一直纏著叢容不斷的問這問那,可能話題有些尷尬,讓叢容的臉紅紅的,不時抬頭四處張望,看到杜宇的時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忙從孩子堆裡面跑過來。

    「怎麼樣,有這群孩子在身邊,是不是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杜宇笑嘻嘻的問著一臉通紅的叢容,不用想也知道那群天生八卦的孩子一定沒少詢問叢容和杜宇的真實關係,讓叢容的臉紅很簡單,只要一句話就可以了,比如叢容晚上住哪裡的問題。

    白了杜宇一眼,叢容說道:「難為你了,天天和這群孩子泡在一起,不過我總覺得他們現在這個樣子也有很大程度是和你學的,一個個鬼靈精怪的,什麼問題都好意思問。」

    杜宇笑笑,自己是那群孩子的老師,可能耳濡目染之間,自己一些壞習慣也都偷學而去,這一點倒是他沒有辦法控制的。

    「你臉色不太好,沒什麼事吧?」叢容察覺出杜宇的臉上有一些憂鬱的感覺,關切的問道。

    杜宇搖了搖頭,說道:「剛才一個故人來訪,留下一大堆謎語讓我猜而已,沒事,順其自然就好了,慢慢總會走到那個時候,今天的傷者,比上一次還要多啊……」

    環視著周圍不斷抬過來的傷者,杜宇有些感慨的說道,也難怪大長老快要頂不住壓力,每一天都有如此多的傷員無法繼續戰鬥,經歷了上一次外圍弟子被全殲的事情後,又不可能再派上去更多的炮灰,否則不用王聰打敗他,內部也早就炸開了鍋。

    叢容贊同的點點頭,深有感觸的說道:「雖然做為觀察者,曾經在國外的一些戰場上看到過純粹高科技熱武器之間的戰鬥,但規模要比現在小很多,雖然更加的殘酷,剛才親自參與了救援,才現最大的不同點是,國外的戰爭都是為了組織或者國家而戰鬥,這些人,只是為了大長老那個人戰鬥而已,也和幾個人簡單的聊了一下,現他們隱居清修多年,似乎對這世間的權利早已經不在乎了,你要不要從這裡下手……」

    叢容的意思很明顯,思維也很敏捷,很容易想到杜宇現在的位置和未來將要做的事情,杜宇笑了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扭過頭看著那群傷員,遇到走過身邊的,就隨手丟上去治療術減緩他們的傷痛,收穫了無數感激的目光。

    戰爭最無辜的除了平民,也就是真正參與其中的戰士了,沒有人問過他們心中的感受,是否真的想要為了所謂的話語權出山戰鬥,不過封閉多年的他們,縱然有幾個出世負責經營的人,卻也抵不過傳統的思想作祟,在大長老一聲令下,還是毫不猶豫的前仆後繼,縱然這戰爭其實和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

    遠遠的感應到了老爺子的氣息,杜宇回過頭,看著那邊的老爺子也正在看著自己,微笑著擺手打招呼,老爺子也是一臉笑容,只是那笑容卻有些苦澀,杜宇其實心裡清楚老爺子的身份一定極其神秘,甚至之前斯蘭大祭司留給自己的那些謎題,可能老爺子都會解開,但杜宇卻總是提不起心情去詢問,彷彿現在這樣就挺好,一旦打開了那個神秘的潘多拉盒子,就會跳出來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一樣。

    一個和自己一樣不受命運之輪束縛的強者,一個在毒王的口裡為了仇恨而布下多年計劃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了,看著老爺子滿臉的滄桑和褶皺,不知道那仇恨是更加綿長,還是早已經隨風而去。

    看到朱曉宇匆忙的從身邊走過,杜宇忙叫住朱曉宇,把她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大姐,毒王留下來的東西,真的沒有任何關於那yao的東西麼,除了那封日記一樣的東西。」

    朱曉宇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天,我都是一直在研究毒王留下來的東西,受益匪淺,但真的沒有再提到那yao,也許有許多東西已經被他銷毀了,而他認定這yao不再會對普通人造成傷害所以才留作記憶,怎麼了,看你怎麼今天一直皺著眉頭,難不成大長老又找你了?」

    杜宇略微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大長老今天明確的和我說,他打算孤注一擲使用這yao了,而讓我們來收尾,他再盜用我們的功勞……」

    朱曉宇一笑,說道:「這個人無恥的程度還真是少有,那你擔心什麼,他願意用就隨他用好了,反正這東西只是一個類似精神抑鬱的東西,嚴格說來都不算是毒yao的一種,不過失效的話,他就該藏不住那金缽了吧。」

    「他在沒有絕對把握戰勝王聰之前,是不會使用金缽的,否則守護界也不會再聽他的使喚了,畢竟這在當年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恐怕除了毒王,也再沒有人瞭解細節,但這個金缽當年應該是很有名氣的東西,突然出現在大長老的手上,再聯繫當初的事情,再傻的人也知道怎麼做了,所以他除非穩勝過王聰,再用雷霆手段處理內部,不過這樣做的風險很大,我就是擔心他的yao會一點效果都沒有……」杜宇擔憂的說道。

    朱曉宇有些理不清杜宇的邏輯了,詫異說道:「沒有效不是更好麼,怎麼讓你擔心成這個樣子呢?」

    杜宇歎息了一聲,隨手坐在一邊的石階上說道:「大姐啊,大長老要是現yao不管用,也就只剩下那個強力法器一條路了,而就算擊敗了王聰,守護界也必將一片嘩然,你覺得在那種情況下,對他威脅最大的是那些守護界成員,還是我們呢?」

    朱曉宇眼睛一亮,旋即明白了杜宇的用意,守護界和異能界一直是一個互相利用的關係,而一旦大長老無路可走又擔心身後的威脅時,一定會先下手處理掉他們這些礙眼的人,到時候隨便找一個理由,整個守護界的力量集中清理異能界,大長老可就沒有任何的顧忌了。

    杜宇這是在為異能界擔憂,原本計劃好的局面現在卡在這裡,誰也沒有想到後來會出現毒王,讓大長老原本可以鬆一口氣變成了更加的有壓力,不堪重負的情況下,大長老也許就要走上一條極端的道路了。

    「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隨便份解yao去拖延時間吧?」朱曉宇無奈的說道。

    沒想到這句話卻給了杜宇靈感,眼珠不懷好意的轉了轉,看著朱曉宇笑道:「大姐……如果給你足夠的時間,你有多大把握配置出一份『解yao』出來呢,為了這解yao,毒王留下來的那份yao的樣品我們也可以搞到手,先拖延著,總比讓大長老失去信心孤注一擲來的好,等到彼此消耗的差不多了,也就沒那麼大的威脅了。」

    這是一個很損的主意,如果按照人權法來宣佈,杜宇肯定要進監獄蹲個幾年,理由是欺負老人家脆弱又敏感的心……

    朱曉宇也是嘿嘿一笑,純潔黨有著自己的道德框架,根本不受世俗的大環境影響,做事情只有兩個原則,第一是做不做,第二是怎麼做。其餘的事情可以完全j給世人去評判。

    「是你去談還是我去?」朱曉宇的眼中閃著小星星,她對制yao的興趣過任何事情,從前就曾經一直幻想著讓杜宇成為他的實驗品,最後杜宇無恥的貢獻了妞妞,讓妞妞再也不敢在朱曉宇出現的地方露面,唯恐被抓去餵食那些古怪的yao丸兒。

    「當然是你去,因為你在整理毒王留下來的資料時,無意間看到醫書上的一段記載似乎和那yao有關,很可能是當初毒王創造那yao的主要成分,大長老現在的狀態很差,估計會立刻欣喜若狂的把那份yao的部份樣品給你,先拖著吧,在我們想出辦法之前,分頭行動,我去找老爺子談點事情,你去找大長老。」杜宇也同樣不懷好意的說道,算計大長老似乎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情,讓兩個人的眼裡都閃出一絲邪惡的光芒,至於朱曉宇究竟用什麼東西替代解yao,那就不是杜宇考慮的了,不過估計會讓大長老至少瀉肚子幾天吧。

    兩個人分開後,杜宇向著老爺子的方向走去,雖然已經打定主意暫時不去問那麼多的東西,但有些事情瞭解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此時老爺子正站在一個四層樓的原本是商場的樓頂向下張望著,人來人往的傷員和救護者,也許觸動了老爺子心裡的某些敏感柔軟的地方,眼中甚至有了一絲悲天憫人的情懷。

    感應到杜宇走到身後,老爺子頭也不回的說道:「杜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杜宇一愣,原本自己心中有無數的問題,沒想到老爺子卻率先開口詢問,於是平靜的站在老爺子的身邊說道:「老爺子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就是了。」

    老爺子看著下面忙碌的人們說道:「一件事,如果你不去做,那你最珍惜的人就會離開你,永遠的離開;如果你做了,成千上萬的無辜人就會因為你的決定而死去,這樣的情況下,你會怎麼選擇?」

    杜宇的心頭微微一顫,這個問題有些古怪,彷彿觸碰到了杜宇心中某根敏感的神經,自己卻又無法覺究竟是自己在意的哪一點,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想應該會選擇不讓那麼多無辜的人死去吧,我相信如果那個人是我珍惜的,也會理解我這樣的做法吧,否則也不會彼此珍惜。」

    老爺子愣愣的扭過頭看著杜宇,然後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那麼響亮但卻聽不出這笑聲中有半點的喜感,卻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悲傷,笑罷,老爺子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杜宇說道:「好,那我再換一個問題吧,如果王露陽陷入了危險,救她,就會死去無數的人,不救她,你就永遠的失去她,你怎麼選擇?」

    杜宇的心裡一沉,想開口卻突然梗在喉嚨說不出口,之前的侃侃而談現在看起來極度的諷刺,之前的回答,其實只是杜宇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回答了一個利益最大化的答案,也就是說,誰死並不重要,那裡面的人物其實並不是他。

    但老爺子此刻換了一種說法,卻讓自己的心裡蒙上一層陰影,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半晌才說道:「那換做是老爺子自己,又會怎麼選擇呢?」

    老爺子輕輕將手放在樓頂的護欄上,望著遠方,淡淡的說道:「二十幾年前,我和你最初的選擇一樣,二十幾年後,我希望當初我已經毀滅了這個城市,只為換回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有人說,男人會因為1漫而記住愛情,其實男人只會因為一個人而記住愛情,苦澀也好,甜蜜也好,都只因為一個人,然後無論日後遇到多少優秀的女孩兒,都是在重複那時候的自己,在追憶那時候的感覺罷了。」

    忽然變聲成了一個有故事的老爺子,讓杜宇的心裡還有些無法轉變過來,這樣的老爺子還是第一次見到,眼睛裡面的憂傷和追憶都那麼的讓人心痛,雖然不知道老爺子的故事,但卻對那個號稱可以讓老爺子毀滅世界的女孩子有了興趣,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有這樣的魅力,在失去她之後的短短二十年,老爺子就已經滿臉滄桑,甚至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老爺子也是有故事的人。」沉默了許久的杜宇平靜的說道。

    老爺子深呼了一口氣,帶著一絲追憶的口吻說道:「我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打造異能界,為的就是可以彌補我當年的遺憾,可是我越來越現,自己改變不了任何事,每個人一輩子只有一次,就算有後悔yao,也無法拯救曾經mi失的自己,有時候你會想,祈求上蒼重來一次吧,可重來後的你已經不是你自己了,她也不是她了,又有什麼用呢?」

    杜宇在一旁默默的聽著,原本是要來詢問老爺子一些謎題的,沒想到恰逢老爺子追憶往事,自己只能靜靜的聽著,而且似乎老爺子的這些往事對他也有不小的衝擊。

    腦海裡不斷回d著老爺子之前那個問題,如果王露陽有一天也面臨這樣的情況,自己又將如何選擇呢,自己是有當年老爺子割愛的勇氣,還是有老爺子今天想要毀滅世界的決心呢?

    「人生不一定總會遇到那麼多的選擇,老爺子當年失去了她,不是也收穫了無數的弟子,彬哥,威哥他們,還有小花,高昇、王一原,甚至司徒等人,這些人不都是因為你的決定而生存了下來麼,如果那個女孩兒真的能感應到,想必也會開心吧,不過說起來,承擔最多痛苦的還是你。」杜宇在老爺子的身旁說道。

    老爺子慘然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不是那群孩子一天天的成長起來,說不定我早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當初一心想要彌補我的過錯,但到了今天,我現我已經無能為力,杜宇啊……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對這個問題的答案。」

    老爺子還在執著著代入了王露陽的那個問題答案,杜宇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道:「如果是王露陽的話,我寧願毀掉這個世界。」

    語氣堅定不移,帶著一絲杜宇都驚訝的鄭重。

    雖然得到了這個答案,老爺子卻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映,淡淡的說道:「那如果王露陽不同意你這麼做,你又該如何?」

    一重接一重的延伸問題,讓杜宇有些無法招架,這個話題和假設都太過殘忍,他不敢想,何況他也不是喜歡假設的人,笑道:「那就不歸我來考慮了,只要我認定我不會和他分開就好了,曾經聽小花說起過一個典故,據說是外國一個非常狂暴的帝王說過的話: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雖然值得批判,但如果生在我的身上,可能我會用同樣一句話來回答你吧。」

    老爺子側過臉,有些欣慰的看著杜宇笑道:「你能這麼想,我心裡很高興,呵呵,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如果我當年有這樣的勇氣,也就不會像今天這麼痛苦了吧。」

    大概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那一幕,這位剛歸來的少主從魂殿深處飛出,身後一對巨大的魂翼,似乎比老界主更加精純的魂力瀰漫在整個空間,王聰手持一柄巨大的火劍,斜刺裡一劍,將兩隻龍獸的頭顱全部斬斷。

    像是惡魔降世一般,手持火焰巨劍,隨著黑色的翅膀扇動,刮起一陣陣磅礡的力量,震撼的魂界每一個角落都能感受到那股君王之威,最讓人驚歎的是那一劍揮去,竟然隱含著滾滾的雷聲,而且空中輾轉騰挪的那一剎那,似乎有無數個影子飄d,那可不是魂界的技能,但是在魂力的施展下,卻顯得那麼和諧。

    力量永遠是臣服的第一要素,巨劍齊天,萬民朝拜,從此王聰算是正式得到了魂界子民的認可。

    而此刻他身後的七位殿主正是魂界七座大殿的領,而如果外人想要到達最後的宮殿,必須要依次跨過這七個人防守的範圍,所以王聰所在的地方,可謂是魂界最安全的地方了。

    強者為尊,在文明並不太達的魂界,這就是真理。

    「現在外面是什麼反映,說來聽聽吧。」王聰頭也不回的問道。

    「如之前的作戰分析一樣,全世界都沒有人擅自行動,之前日本地區的守護者曾經試探xing的展開了攻擊,不過沒有什麼作用,而各國的國防全部暗地裡有了防備,幾乎所有有放空設施的國家都將導彈對準了我們的大門,不過由於我們是用鏡像通道顯示於全世界,所以他們的攻擊不會對我們有任何影響。」身後一名矮個子的殿主恭敬的匯報道。

    王聰笑了一下,說道:「日本的守護者向來低能,除了當初因為一個賭注換得中國守護者百年內不理俗世以外,再也沒有其它的過人之處,今年三月份的地震,將海岸線周圍的核電站全部震塌,核輻射將這個國家五分之一的人都污染,產生了不同規模的變異,就算我們不拿他們開刀,用不了兩年,這個國家也會因為自己人而滅亡。」

    停頓了一下,似乎抉擇著什麼,王聰繼續說道:「不過我聽說,日本天皇想要求和?」

    另外一名殿主向前一步說道:「的確如此,這件事情是我經手的,當時日本的守護者嘗試攻擊未果之後,隔日我們派去的使者就收到日本天皇的邀請,宣佈日本將不介意歷史種族的新生,並表示全力支持我們。」

    王聰的表情有些奇怪,又有點無奈:「這個民族歷來如此,狗一樣的奴xing,既然他們這麼誠心……就先拿他們開刀好了。」

    那名殿主的神色一變,不明白為何主動求和的地區卻要率先開刀,似乎感應到這名殿主的疑惑,王聰回過頭,臉上帶著一絲冰冷的笑容。

    「既然他們想當狗,那我們怎麼處理狗都不為過了。記的別殺年輕漂亮的女人。」王聰的笑容裡帶著一絲邪惡,並不是每一個日本人都該死的,至少那些德藝雙馨的女藝術家還有活著的價值。

    沉浸在魂界幾千年的族人雖然沒能親自經歷那些屈辱的歷史,但人世的一些事情這些年魂界還是關注著,知道這個過度的人對那個島國有著天生的仇恨,民族情節一旦作祟,那麼無論什麼理由都不為過。

    識趣的沒有做任何反駁,魂界百萬魂兵,也的確需要一場痛快的殺戮來釋放積壓千年的怨氣,既然王聰不想直接拿自己生活過的國度開殺戒,這些人自然不會刻意提起。

    王聰從身上摸出一盒煙,慢慢的點燃,享受般吐出一縷青煙,對於他這個習慣這些魂族已經習以為常,通常王聰會在焦慮或者喜悅的時候吸煙,雖然那煙飄過來讓這些人隱隱的有些不太舒服,但更是無人反對。

    魂界就這一點好,絕對的權利集中,只要界主不是一個混蛋,無論怎麼展都不會沒落。

    「七星陣擺好吧。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會生一些事情。」王聰忽然開口說道。

    七星陣,是魂界的第一大陣,由於通向外界大門只有這一條路,由七座魂殿分別駐守七個節點,平日裡是飄d到魂界空中,一旦組成七星陣,那麼這七座魂殿連同最後的主殿將連結成一個全新的陣勢,可以隨時調動魂界積存多年的能量進行防禦,而外界若是想要通過,又必須只能派很少的人依次度過七個魂殿節點,這原本是在最初魂界還在這個人間時設置的防禦和外j措施,早已多年不採用,那條細長的路也不是由土製成而是由無數龍獸身上的皮革、碎骨結成,雖然看起來飄搖,卻異常的堅固。

    「關於進攻的事情?」另外一名深紅色骨甲的人問道。

    「先整軍,等待魂界的大門被我完全催開之後,就進軍,目標日本。這一段時間先不要有動作,聯繫宇哥的人被傷了不少,也先不要出動了,先安靜下來,再狠狠的給全世界一個驚yan的亮相。」王聰說道。

    正說著,忽然後面一位女xing魂兵匆匆的趕來,看著魂界所有的高層都面色嚴肅的討論事情,一時不敢說話,悄悄的站在外圍,恭敬的低著頭。

    王聰心有所感,回過頭看見是她,低聲問道:「什麼事?」

    這個人是王聰安排專門照顧王露陽等人的魂侍,見她跑來,想必是那邊有什麼事情,所以王聰急忙詢問。

    「小姐……小姐又再脾氣了,把我們都趕了出來,魂主要不要親自去看一下?」女魂侍戰戰兢兢的說道。

    王聰歎了一口氣,原本還想要預先佈置一下兵力部署,但是陽陽在鬧,所有的事情都只能先放在一邊,誰叫她是自己的親妹妹,杜宇曾經又那麼鄭重的要求自己照顧她。

    想起王露陽,王聰的眼裡閃過一絲溫暖,那冰冷的面孔似乎有些解凍的跡象,回頭簡單的吩咐了幾聲之後,邁步向主殿後方走去。

    王家的所有人都被王聰給帶到魂界,包括一些跟了王嘯很多年的老管家,雖然魂界整體的待遇不算好,但是在主殿,可以說這一家人全部都是帝王級的待遇,只是這裡畢竟不是俗世,王聰身份的突然變換,又讓所有人感覺不習慣。

    這其中最不習慣的當屬王露陽了,當時王聰突然告訴大家他是魂界的界主時,霸道的將全家都帶到了魂界,她也只來得及給杜宇留了一張語焉不詳的紙條,而王聰在答應將杜宇也帶來後,至今沒有消息,讓她每天都變的越來越焦躁,時常脾氣想要回去。

    遠遠的還沒到後殿,就聽到王露陽摔東西的聲音,這個習慣從小就有,不過在王聰眼裡,摔摔東西,小脾氣的王露陽還是比較可愛的,因為她捨不得摔貴重的東西,從小在家也就是摔摔枕頭抱枕之類,頂多撕幾本他的《花花公子》……

    果然,走進一看,雖然摔的乒乓作響,但是屋子裡卻沒有顯得多麼凌1,而是王露陽捧著枕頭正憤怒的砸著床,似乎床上躺著一個大色魔一樣。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王聰看著身子忽然僵住的王露陽,好笑的歎了口氣,無論自己變成了什麼身份,這種親情的牽連還是忘不掉,王聰也沒打算忘掉。

    「誰惹我們的小公主生氣了,這床都要被你敲碎了。」王聰在身後幽幽的問道。

    王露陽轉過身,臉上氣呼呼的故意不搭理王聰,而是走到一旁的桌子邊坐下,把王聰整個晾在一邊。

    沒有絲毫的不滿,王聰笑嘻嘻的湊過來搬了個凳子坐到王露陽的對面,一臉諂媚的笑容,如果叫其它魂族的人看到自己界主這副無賴的樣子,恐怕都會墜落深淵餵了龍獸。

    從小王聰犯了錯誤或者惹自己妹妹生氣的時候,都是這副表情,或者王嘯要揍他的時候,他也是這副表情可憐巴巴的看著王露陽,等著她給求情,所以每次王露陽見到這個表情就心軟,心裡的那點懊惱也隨風而去。

    「我就是搞不懂,為什麼我們要搬到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雖然你現在是這裡的王,可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生活的世界啊,而且這個王真的那麼好麼?你到這個世界才多久,整個人都變的我有些不認識了。」王露陽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看到自己妹妹主動說話,王聰倒是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我和你說過啦,因為一些傳承的記憶,這個世界的人民需要我領導著去拿回屬於我們的自由,你也知道這裡悶,可是外面這些子民,已經在這裡幾千年了,一代又一代,只能靠封印洩露進來慘淡的陽光生活,只能吃最爛的食物,你也見到我們採購了那麼多糧食回來的時候,這些人眼裡的目光是多麼狂熱,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當年陰謀的犧牲品而已,我從小就愛打抱不平,因為看不慣一些人,我甚至被老爸趕去美國避風頭,現在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尋找我心中的正義了,為什麼做為家人,你卻不能理解我呢?」

    一口氣說完的話,讓王露陽的心裡更加的難以抉擇,王聰說的對,c市幾乎每個紈褲子弟提起這個不講理的王聰都是膽戰心驚,因為他根本沒有做為一個大戶人家子弟的覺悟,一些在外人看起來根本不能打破的規則,被他一再的破壞,只要他覺得哪裡有礙正義了,他就會出手,完全不考慮自己的力量是不是能真正改變什麼。

    而且王聰不知道,王露陽卻是清楚一些,雖然當初王嘯非常憤怒,但還是私下將王聰見義勇為過的人暗地保護起來,否則以王聰的做法,那些人只會遭到更大的傷害和報復。

    可能說王聰是錯誤的麼?現在他有了整整一個空間,一個沉澱了幾千年歷史的種族,上百萬的魂族,人人皆兵,按照這種戰鬥力,王露陽絲毫不懷疑王聰可以瞬間吞併一個中等國家的戰力。

    可他的出點卻又是那麼簡單—自由、平等,這個現代社會最缺乏的東西,王聰卻要像無數年前的某隻猴子一樣,揭竿而起尋找那一絲無所顧忌的自由。

    看著這個只有在自己親人面前才流露出真實情緒的二哥,王露陽的心裡不由得歎息了一聲,他依舊是自己的二哥,從他清澈的眸子裡就能看出來,所以她一直極力要求見杜宇,因為他知道也許只有杜宇才有實力和足夠的能力影響到王聰的每一個決定,自己畢竟是女孩子,有時候一些事王聰出於保護她的心態也不會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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