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空戰旗 歷史的碎片 索蘭尼亞上空的鷹
    這其實是意外的產物,寫出來以後覺得與其放到正文裡,還不如放在外篇裡充當正篇的補充,於是我就這麼幹了。

    該卷章節全部不會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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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戰爭從來沒有改變。(會在這裡出現這句話完全是最近一段時間神經質的每天到輻射三官網刷新五分鐘的副作用,反正我是怕死製作組玻璃渣化了……請不必在意BY作者)

    愛默生曾經試圖揭示戰爭對人形的正面意義,可惜,他失敗了。戰爭帶來的只有毀滅和死亡,留下的只有廢墟、屍體,以及無窮無盡的恐怖。

    索蘭尼亞也不能例外,曾經美麗的大陸現在已經千瘡百孔,漂亮的建築變成了廢墟,美麗的少女化作屍骸和肉塊,被硝煙燻黑的城市裡唯一的彩色就是鮮血的殷紅。

    就是在這樣的一片大地上,黑色的鷹在緩緩的飛翔。

    殘破不堪的鷹旗與這片同樣殘破不堪的大地倒是相當的合拍。

    鷹旗的旗桿斜插在一幢廢墟的頂部,在它下方數名身穿黑色鎧甲的戰士斜靠著廢墟的斷壁,正在輪著吸半截香煙。香煙頭部那忽明忽暗的紅色光芒和戰士們鎧甲上的血污互相映襯,有著一種別樣的蒼涼。

    同樣裝束的戰士散落在幾乎化為焦土的大地上,他們互相偎依著,疲憊不堪。

    在他們頭頂上的天空裡,儘管仍然是白天,卻佈滿了點點繁星,看起來頗為詭異。地上的戰士們刻意不去注意那詭異的天空,因為他們知道,每一個亮點都代表著一艘敵人的戰艦。

    這時候,有歌聲遠遠的傳來,是天上的那些亮點播放的曲子。

    小小的花兒開在荒野上\她的名字叫做埃麗卡\成千上萬個小小的蜜蜂\競相飛向那埃麗卡\只因花芯中飽含著甜蜜\花瓣上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儘管知道這是敵人的計策,可地上黑甲的戰士們卻不由自主跟著哼唱起來。畢竟,那是來自他們家鄉的歌謠,旋律裡面飽含著只屬於故鄉的迷人芬芳。漸漸的,憂傷的旋律流淌在大陸的每個角落,戰士們或拍打著自己的胸甲,或敲擊著自己的武器,疲憊的臉龐上又平添了幾分憂傷。

    唯一不受逐漸在戰場上擴散的鄉愁影響的,大概就只有聚集在一片空曠廣場上的那群軍人了吧。那群人和身著光魔銘文鎧甲手拿鏈鋸劍和銃槍的全副武裝的士兵們不同,他們身上只穿著筆挺的黑色軍裝,擦得閃亮的金屬軍銜在黑色的背景下顯得分外的顯眼。他們每個人的右臂都別著一串或金色或銀色條狀鷹徽,每個銀色的鷹徽代表他們幹掉了五名高位翔士,金色的則代表二十五名,至於僅僅意味著擊墮一人的黃銅色徽章則完全沒有人佩戴——他們對這微不足道的榮譽不屑一顧,而且他們的手臂已經被金色和銀色佔滿,再也掛不下了。

    這群軍人人數有將近二十,還有同樣數量少女混在這些黑衣的軍人中間,大部分少女穿著和軍人們同樣款式同色系的軍服,剩下的雖然是普通的洋裝打扮,手臂上也和軍裝少女們一樣別著朱紅色的袖章,袖章中央的標記看起來像是一名高舉長劍的片翼天使。

    這些人就是扼守下層空域門戶索蘭尼亞的守軍當中,仍然倖存的全部高位翔士。此時此刻在這風暴間隙的短暫閒暇裡,翔士們聚集在一起,正悠閒的喝著紅茶,就彷彿他們此時身處高級軍官俱樂部似的。

    站在這一小群軍人聚集的廣場中間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她並沒有像其他女孩那樣別著片翼天使的袖章,取而代之的是她的衣領上和聚集於此的男人們一樣別著代表軍銜的領章,領章上那片銀質的山毛櫸葉片表明她是這一小群軍人當中級別最高的。

    少女左手端著軍用搪瓷杯,右手則輕輕**著從自己額前垂下的髮絲。

    「搭檔,就這麼放著他們不管能行麼?對面可是明擺著要攻心為上啊。」說話的是靠在廣場中央那坍塌了一半的雕像上的巨大武士刀,那刀有著紋飾複雜刀鞘,刀鞘上部用銀線縫了一個和少女們袖章上的標誌一模一樣的片翼天使標記。

    少女聽了長刀的話,看了一眼那些已經滿臉疲憊的士兵,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不必擔心,大家都知道,不贏得勝利的話,我們家鄉什麼的根本就沒有意義,故鄉的大地上根本就不會有野花,更別提姑娘的笑容了。打開戰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了我們都必須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長刀沉默了一會之後,附和道:「說得也是呢,現在就算戰士們回到家鄉,面對的也只是早已死去的大地吧!」

    「嗯,我們已經無路可退,這裡就是我們最後的歸宿。」少女有些神經質的晃動著自己手裡的搪瓷杯,出神的盯著杯裡的水面蕩起的漣漪,以平靜的口吻說道,「大本營的戰略兵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我們的任務也即將完成。」

    「真悲壯啊。」

    少女聽了自己搭檔的簡短評價,竟然露出了笑容,她轉動脖子環視周圍,挨個打量自己的部下們,察覺到美麗上司目光的軍人們紛紛點頭致意,那種從完全不像是即將赴死之人。

    而似乎是受到了這群王牌們的影響,在廣場周圍陣地上休息的士兵們的情緒也顯得相當的穩定,他們那疲憊的臉上偶爾還會因為同伴的打趣而綻放出笑意。

    少女似乎對部下們的狀況感到滿意,可當她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茶後,她改變主意,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對敵人的心理攻勢聽之任之似乎不是『維京』的風格吶,而且掛在這種哀愁的氛圍中也不符合我的審美……二三呢,起個頭,我們也用歌聲來回擊吧?」

    「頭,二三和德雷斯克今天上午攻進了敵軍艦陣的正中央,到現在都沒回來呢!估計是迷路了吧?」

    「這樣啊。」少女和自己的部下們一起笑了起來,這支部隊從來沒有人陣亡,那些離開的人們要麼是迷路了,要麼是被什麼地方的美女或者美食迷住了,托了這點的福,這地上軍的部隊數持續減少的同時,這只部隊的花名冊卻越來越長,笑完之後少女輕描淡寫的說了句,「那你們隨便什麼人起個頭吧。」

    「我來吧。」答話的是一名矮小的少女,由於軍服的短缺,少女明明穿著冬裝的上衣,下身卻套著一條夏裝的短裙,不過那短裙相對少女的身高來說依然顯得太長了,裙子的下擺一直拖到了少女那被寒風吹得通紅的腳踝上方。少女的右臂上和其他女孩一樣別著紅色的臂章,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臂章不得不用曲別針夾起了老長的一段,才勉強對得上她那纖細的手臂,而少女的左臂則和她身邊的軍人一樣,只剩下空空的袖管。

    「郝思嘉,你還沒找到合適的襪子啊!」忽然高位翔士們當中有人這麼喊道,這話立刻就引起了一片笑聲,同時也讓站出來的羽翼少女鼓起了腮幫子。

    少女嘟囔了一句「不理你們」,隨後又稍微往後退了兩步,讓地上殘留的碎石擋住自己裸露的凍得通紅的腳踝。

    接著她閉上雙眼昂起頭,深吸一口氣,風撩起她那總讓人想起卷毛狗的捲曲短髮,讓少女圓圓的額頭暴露在空氣中。

    清澈的童聲穿透天上軍播放的哀傷樂曲,流入每個人的耳膜,雖然少女聲音的稚嫩讓進行曲的力量感大減,可在飽受戰火蹂躪的戰士們聽來卻有著別樣的韻味。

    卷髮少女的翔士第一個開口跟唱,緊接著聚集在廣場上的軍人和少女們也紛紛加入了合唱中,再接著是縮在廣場周圍的廢墟和工事裡的戰士們,歌聲就以這樣的方式,緩慢卻堅定的向廣場周圍輻射,合唱造成的聲浪越來越雄壯越來越威武。不知道是誰先跺起腳來,片刻之後軍靴和盔甲的鐵靴敲擊地面的聲音傳遍了歌聲所在的每個地方,像鼓點,又像堅定的腳步。

    由數萬殘兵合唱而成的歌聲竟然輕而易舉的壓過了光魔設備播放的樂曲,直達天上漂浮著的艦隊,讓認為勝券在握的天上軍官兵們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而在索蘭尼亞大陸上,原本隱藏在地窖裡避難的本地人也被這歌聲驚動,紛紛推開地窖的蓋子,偷窺著地面上的情況——他們看到的是黑衣黑甲的戰士們那堅毅的臉龐。

    ——瘋了,他們瘋了,他們全都瘋了!

    毫不理會他人的看法,地上人只是盡情的唱著自己的軍歌:啊,美麗的西部森林,當你的枝頭再次萌發綠意,你的兒女早已客死他鄉;啊,美麗的西部森林,當你的蔭庇中再次開滿野花,卻只有陽光把它們欣賞;可我無怨無悔喲,因為是我還給你陽光……

    歌聲中軍官少女悄悄拿起自己的劍,藉著歌聲的掩護對搭檔說:「這些年來辛苦你了,雷切。已經和千鳥道過別了麼?」

    「安心吧,坎帕奈拉,我一點遺憾都沒留下。」長刀淡然的說。

    這時候,負責監控周圍空域的羽翼少女忽然大聲報告:「收到我軍戰略兵器識別信號,預計到達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坎帕奈拉點點頭,隨即以威嚴的聲調壓過了歌聲:「諸位!我感謝大家這十二天來的奮戰,到現在為止我們的主要任務算是完成了,不過我想沒有人會選擇投降吧?」

    她飛快的掃了眼自己的部下,隨即滿意的點頭。

    「那麼,接下來我部將主動出擊,在戰略兵器抵達起爆位置前全力分散敵人注意力!諸位,這將是我們最後的戰鬥,請大家盡情的起舞吧!」

    她話音剛落,披著黑色盔甲的戰士跑入廣場,在距離坎帕奈拉大約十步的地方立定:「報告PD長官,我奉通常部隊代理指揮官命令前來請示……」

    「自尋出路吧,」坎帕奈拉打斷了通訊兵的話語,「藏得深一點的話沒準能躲過去。」

    「不是的,長官,我部翔士隊請求伴隨出擊,請批准!」

    坎帕奈拉有些訝異的掃了年輕的通訊兵一眼,隨即將目光投向不知何時已經聚集在遠處一片廢墟之下的一般翔士,她看見鑲嵌在那些漢子臂甲上的銀色和銅黃色鷹徽正驕傲的反射著冬日的陽光。

    「告訴他們,跟的上就來吧!」末了,她微笑著,如此答道。

    看著通訊兵飛也似的跑遠了,坎帕奈拉回過頭,將雷切抽出刀鞘。

    「鐵甲依然在!」

    眾翔士齊聲應道:「依然在!」

    「諸君聽令!Panzer_Division,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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