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紅顏 第一卷 野草篇 第十二章 再見赤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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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再見赤星(一)

    ◆也許我天生就討厭悲哀、愚蠢和絕望好像討厭蛆蟲一樣。平平淡淡活到一百歲還不如在惡風險浪中闖蕩十年。就算靈魂深處仍然藏著一方柔軟的土地臉上露出的也只能是豪邁口中談論的只能是宏願。如果感歎人生的無常那麼必定會像草一樣被疾風吹得歪歪斜斜所以我很想真的很想請你陪我一起走。◆

    那少女的匕來得實在太過突然邢震洲側身一閃好容易才避開了那一刺。還沒來得及問她話那明晃晃的利刃又幾乎是貼著鬢邊而過她的動作快得驚人那凌厲的眼神也似冷箭一般要將對方刺穿。邢震洲不由自主和她認真起來身形一轉以更快的度繞到她後面兩手十指一伸將她的兩隻手扣在了背後。那少女一聲驚叫匕頓時落了地。

    「大人!您沒事吧?」外面的侍衛聽到聲音幾乎是用撞的方式打開了門。

    「沒事你們退下!」

    眼看邢震洲擒住一個少女地上還有凶器若不是他吩咐侍衛們退下恐怕這少女立刻便會被就地正法。

    「你要殺就殺少在那裡充好人!」那少女呸了一聲一臉視死如歸般的堅決。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來假扮丫環來行刺我?」

    「哼你們梵靈軍搶了我們的騮陵城殺死了我們成千上萬的將士我音蘭格就算不能為父親和兄弟們報仇雪恨死後也會變成厲鬼找你們姓邢的索命讓你們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寧!」

    那少女使勁想掙脫邢震洲的手不料她一掙扎反被一把攬入懷中兩張臉龐相隔的距離不過幾寸她氣得漲紅了臉。

    邢震洲微微一笑:「音蘭格?莫不是那位騮陵守護音達泰將軍的千金?」

    「是又怎麼樣?」

    「我邢震洲雖然對女人一向沒有什麼好感但也不屑親手殺個女人。再說你現在要殺我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我勸你最好還是安分點做我的丫環等你有能力可以殺得了我的時候儘管下手那時我認命也無妨你說是不是?」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你是我的丫環就得聽我這主子的。不過嘛我真有點擔心呢倘若你跟著我太久現我其實並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反而越來越不想殺我甚至喜歡上了我該怎麼辦?」

    「無恥!下流!」

    蘭格是烈洛草原出身的豪放女子性情率直天真欣賞真漢子最討厭油腔滑調的男人。偏偏這時她與邢震洲如此貼近不但不能手刃仇人還要被他輕浮的言語「調戲」更是怒火中燒。然而這個男人卻意外地在此刻放開了她重新走到桌台前面提起筆來她驚異之下竟忘記了拾起地上的匕。

    「蘭格幫我端杯熱茶來!瞧這一鬧騰桌上的苦丁茶都涼了。」

    好奇怪的男人莫非他真把她當丫環了?蘭格望著桌台前揮著筆的邢震洲有些不敢相信這個英俊瀟灑的梵靈大領真是老狐狸邢清揚的兒子。都說女人心才是海底針可身為女人的她反倒琢磨不透這男人的心思。

    沖上一杯熱騰騰的苦丁茶她的思緒不禁回到了從前在騮陵城和大草原的日子冷星桓好像也喜歡喝這種茶。那天夜裡原天鏗率梵靈軍突襲騮陵她沒能救到父親還險些被俘直到冷星桓舉劍去劈原天鏗才轉移了敵軍的注意力她也得以逃生。而後她在鷹野山看到了冷星桓為音達泰立的墳墓痛哭了一場。可如今她思念著的人又去了哪裡呢?看著水中綻開的茶葉她長長的睫毛輕動了一下從今開始所有的感情也許只能埋藏在內心深處。

    烈洛的初秋很美綠中帶黃的草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到了夜裡眺望著遠方的星斗心情會舒暢許多即使是流浪的旅人也能產生一種回家的奇妙感覺。

    「災星小子你果然躲在這裡。」

    鷹野山的山頭有一座用石頭和樹幹建造而成的小屋坐在草墊子上假寐的冷星桓清楚地聽到外面的聲音。

    「喲什麼風把威武將軍都吹到我這破屋來了?看來我這個災星的價值似乎不那麼便宜。」她沒有抬頭揚起的嘴角透露著一絲詭異。

    「你好像知道我要來不過你最好少在那裡耍花樣我雖然不清楚你和大領大人究竟是在何時認識的又是什麼關係但你必須跟我走一趟……」

    「其實將軍更想殺了我吧?可有一點將軍說錯了我從來沒想過要躲只是這裡空氣清新宜人是個適合居住的好地方。」冷星桓站起身望向原天鏗繃直的臉。

    原天鏗冷笑道:「是麼?鷹野山死過那麼多烈洛人是正常人都不敢靠近害怕被鬼怪嚇死你卻偏要在這兒蓋房子像你這樣的災星不殺必定後患無窮。可你偏偏是大領大人要見的人就算我是大人的代輔卻無論如何都得給他個面子。」

    「是啊把邢家二公子變成了大領大人的不就是原將軍嗎?為了自己的主子可以化身為光芒後的黑影這樣的人恰恰是我所欽佩的。」

    冷星桓說著便朝門外走去。原天鏗對她的話仍舊一知半解但他可以肯定一件事這個年輕人和邢震洲之間定存在著一種極度微妙的關係甚至連邢震洲登上大領之位恐怕都與此人有關。

    回到騮陵城時已過了二更邢震洲房中依然亮著燭火。屋裡打掃得格外整潔靠窗的地方鋪著一張做工精緻的葦席年輕的大領就坐在葦席上藉著紗燈的黃光看一幅牛皮地圖。

    「大人您要找的人來了。」

    原天鏗的聲音傳到耳際邢震洲抬頭正對上迎面進來的冷星桓。她穿的還是那身粗布衣裳和當日在鶴平教場上看到的一模一樣他的視線竟固定在那裡一時無法轉移。直到對面的人躬身行禮他才現其實自己與她都變了不少。

    「我就覺得你一直都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但你到如今才出現究竟是為什麼?」

    「因為你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心。」

    「是啊我爹離開了人世你來我身邊也就不用顧慮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似乎一直都是你的嗜好。」

    「原來大人是這樣看我的我想你到處找我應該也是令堂的意思而並不是你自己的想法。」冷星桓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呷了一口。

    「算是吧。如果你生為男兒我想我們大概會親如兄弟;如果你額上沒有赤星以你的才能大概早已封侯拜將了不是嗎?表面上你看起來一無所有實際上你的心比誰都要高傲甚至天下多少人都會被你的目光所鄙夷。」

    聽著邢震洲有些挖苦的話冷星桓笑而不答。

    「為什麼不說話?」

    「大人所說的不都是別人嗎?我從小就活得不像個女子老天卻偏把我生作了了女兒身即使我再怎麼女扮男裝也改變不了事實。你說的那些對我而言恐怕都是上輩子的事不我連這樣的夢似乎都沒有資格去做。」

    「可我曾經說過這世間有一個人想要改變你的生活給你一個安居之所不想讓你再流浪你為何就是不肯領他的情?」

    「大人該結束了。除了令堂之外你明明就對女人沒什麼好感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來不情願地充當護花使者?這種話你還是去對那些提著裙擺等著你往裡面放銀子的藝伎們說更合適她們最期盼的不就是有錢的大人們送給她們幾棟瓦房?」冷星桓的語言甚是銳利。

    邢震洲雙眉微蹙「不願意男人當你是女人嗎?那我更加能確信自己的決定沒有錯。你是一柄比覆雷劍更鋒利的絕世好劍我不親自拜你為將豈不是顯得我太沒眼光了?」

    「大人若真需要星桓的力量就請不要封我為將讓我做個近侍便可等到真正立下功勞的一天再履行今日的諾言也不遲。」

    冷星桓打斷了他的話起身行了一禮轉身走出門去。邢震洲無奈地搖著頭將茶杯放回桌上背影又是背影為何她每次都要充當先離開的那個人在他面前留下自己的背影?對著面前的銅鏡鏡中模糊的臉龐露著笑容比木頭還要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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