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 第三部 大軍閥的狐步舞 第3247章 去大理搶石頭
    孫琮的說法讓趙興笑了,趙興斜著眼睛盯著孫琮,不屑的反問:「你一個六品詹事,能給予我什麼東西?」

    孫琮晃著腦袋,得意地回答:「我雖然成事不足,但敗事有餘的,你可不要小看我……對了,你一直說大理國是由高氏把持朝政,這批俘虜裡是否有高氏的存在,若有他們,朝堂裡有大把的理由可以解釋我們出兵的理由,比如:我們是為了消除叛逆,出兵攻入大理,俘獲了高氏叛臣……」

    趙興冷笑的說:「高氏俘虜還在,但在我看來,最好的出兵理由就是太祖說的那句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孫琮卻不在意趙興的煽風點火,他笑著說:「高氏在哪裡?有他在,我這趟任務算是完美了?」

    趙興答:「段氏復興(大理國又稱後理國),政令都出自高氏,人稱高國主,段氏徒擁虛位。蒲甘(緬甸)、阿巴斯王朝波斯行省、崑崙、真臘等國前去進貢,要先見高國主,然後朝見段王。高氏為久遠計,大封子弟於永昌、昆明、建昌、鶴慶、楚雄等重要地方,使權力集中在高氏家族現在,我單獨關押善闡侯高泰明,因為他有用。其他幾名高氏弟子便拘押在封地裡頭,你不是要去大理看看嗎,恰好你去把那些高氏侯爺全帶回京城。」

    趙興說到這,拍著大腿補充:「說起來,我們抓住了一個好時機,段正淳去年復位,國王的位置還沒有坐穩,高氏幾個侯爺新封下去,有的還沒有到任,全被我們抓起來了,這讓我們管束大理。減輕了許多障礙,如今大理恢復縣治的情況。做的非常出色,你回去告訴朝廷,大理直接改為我大宋州縣。已經水到渠成,無需節外生枝了。」

    宋語「波斯」與「大食」同音,趙興剛才解釋的時候。孫琮目光閃動,就想插話,等到趙興稍稍停歇,孫琮趕忙見縫插針:「等等,你剛才說大食是阿巴斯王朝的一個行省,是這樣嗎?」

    趙興點頭。孫琮若有所思的說:「這麼說來,有宋以來,凡是以黑衣大食的名義來朝貢地人。都是騙子!」

    趙興哈哈笑起來,指點著窗外說:「你知道為何自我主管廣州市舶司以來,朝貢的商人就已經絕跡,我告訴你,廣州市舶司有一群舌人(翻譯),專門幫外國人偽造國書,冒名朝貢。這些人從唐朝就開始幹這事,因為那個大食國從唐朝開始就是阿拉伯地一個行省了,有唐以來。所有大食朝貢使者。都是廣州市舶司的舌人偽造出來的。」

    趙興只談到距離大宋三百年之前,波斯已經成了阿拉伯王朝地一個行省。他還不知道。在此以後的七百年間,波斯一直是阿拉伯各大王朝的轉讓品。

    「大食從三百年前已經滅亡,現在賽爾柱帝國崛起,他佔領了黑衣大食地西北部,與此同時,黑衣大食的東北部由花剌子模王國(今烏茲別克與伊朗東北部)佔領,而他的南部還有新崛起的廓爾王國知道我那些廓爾喀奴隸嗎,他們就是來自這個王國。

    黑衣大食從唐代就不存在了,他們只是別人的一個行省,沒有獨立的外交權,而從目前地局勢看,只要賽爾柱王國繼續南侵,他們會切斷波斯行省與阿拉伯的聯繫,最終,這個波斯必將被賽爾柱與廓爾王國瓜分。」

    孫琮被趙興的話所震撼,他喃喃自語:「原來有唐以來,所有地大食商人都是假冒的,怎麼會這樣?」

    趙興笑著反問:「你知道了真相,你會說出來嗎?」

    孫琮不會說出來,他慢慢的搖著頭。

    自唐以來,所謂波斯商人的朝貢事件何止百例,否定這件事,那麼三百多年間,多少官員成了被騙的傻瓜,依據官場潛規則,孫琮不應該公佈真相,讓其他的官員出醜。

    他不知道,在此往後,還有七百年的歷史,繼續有人假冒波斯商人朝貢。而實際上,波斯被賽爾柱與廓爾王國瓜分後,他們隨後遇到了南下的蒙古大軍,成了蒙古人的奴隸,等到蒙古南征大軍被埃及馬木留克兵剿滅後,他們又成了奧斯曼帝國地附屬物。

    直到清代中期,奧斯曼帝國衰落之後,波斯人才重新建立自己地國度。

    也就是說,在中國古代史上,大多數時候所謂的波斯商人朝覲,基本上都是一個騙局,因為那時地大食(波斯人)壓根沒有獨立的外交權。

    「怎麼會這樣,廣州那些舌人為什麼會假造大食商人朝覲?」孫琮難以置信的問。

    趙興淡淡的回答:「因為朝貢是貿易方式海貿一般有五十倍到七十倍的利潤,然而我們的朝貢貿易,賞賜卻相當於貨物價值的十倍,據說這樣做體現了天朝上國的富足與寬容大度。

    請記住,這個賞賜十倍與貨值,是按京師的物價標準衡量的,這也就是說,蕃商販來一船貨物,如果在廣州發售,只能獲得五十倍到七十倍的利潤,而假托朝覲使者,將貨物奉獻給朝廷,他能獲得五百倍到七百倍的利潤,甚至一千倍。

    這也意味著,如果大食朝貢使者向朝廷奉獻上一砣狗屎的話,朝廷送給他的是一塊狗屎大小的黃金,甚至五塊這種大小的黃金。厚利之下,怎麼不讓人瘋狂你知道,十倍的利潤已經足以讓人冒著毀家的危險,五百倍的利潤,誰不肯幹。

    便是地方官員對這種事也是盡量蒙騙著,因為在朝廷來說,萬國來朝那是祥瑞,指引一位朝覲使者過去,地方官在考績上會得到卓極,會順利陞官,這種榮耀事的參與者是要將此事寫入墓誌銘向後輩被誇耀的。所以地方官員明知道是假的,也願意向朝廷引薦。

    在上下配合下,只要一位陌生的商人來到廣州。沒有攜帶我大宋發放的船引與貿易許可,舌人為了將這船貨物銷售出去。而後抽取佣金,會指導他冒充朝覲使者,地方官員也會積極配合於是。我華夏被蒙蔽了三百年……」

    趙興還沒有說的是,我華夏還將繼續被蒙蔽七百年。因為孫琮即使知道了真相,限於官場潛規則。他也不能說,而趙興也不敢隨意揭開真相……

    這恰好是他想辦一份《海事新聞報》的初衷。

    「原來我們的朝貢貿易,都已經被番外各國當作傻瓜貿易、白癡貿易,三百年了」,孫琮輕輕歎息:「這事牽扯太廣,理藩院歸禮部掌管。歷任禮部尚書多有做丞相者,這事掀開了,上下三百年。凡做過禮部尚書地人都不好受,因為他們都成了天下笑柄……

    離人,這個問題不要再談了,你剛才不是已經奉湯送客了嗎,我先告辭了,兩三天後,等我見過幾位察訪使,我們一起動身去大理。」

    趙興歎息著說:「優勢文明的魅力在於創造,唯有創造才能保持優秀。我們在石器時代創造了朝貢貿易。原本這種貿易方式是想在效率低下地石器時代。以國家力量促進貨物流通,但現在進化到了鐵器時代。社會分工越來越細,生產力水平越來越高,我們也應該適應這時代,創造出新的貿易方式。

    我以為,貿易的事情歸市舶司我在廣州就是這樣做地;而外交的事情歸朝廷禮部,朝廷不應該再維持石器時代的貿易方式……算了,我跟你說這些沒用,禮部大人地岩石腦袋,你我撼動不了……請喝湯。」

    孫琮舉起二陳湯一飲而盡,生怕趙興再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慌慌張張的起身告辭。

    等孫琮走後,趙興翻手從桌案上取出一張信箋,這張信箋自孫琮進來後一直反扣在桌上,現在它被趙興拿在手中,低聲誦讀著。

    這張信紙上寫著京城軼聞,首先是小皇帝的身體狀況,剛才趙興與孫琮交談時所說的資料都寫在這張紙上,信紙的末尾寫了一段無聊地話月末,皇宮失盜,開封府罰銅,竊匪疑是丐幫弟子。

    趙興哈哈一笑:「張田回去以後,肯定要擔任闔門使(皇宮守衛),這下子,他捲到漩渦裡了。」

    看完這張信箋,趙興就手劃著一根法燭,講信箋焚燬他並不知道,信末這句看似閒閒的一句話,卻是宋代十大謎案之一,在皇宮森嚴的警衛下,不知有多少人竟然神秘地潛入宮中,盜竊了大量財物,而後又神秘消失,這一謎案一直未曾破解,隨後導致了小皇帝親信太監馮世寧從太尉官職上罷免,隨後宮中空虛,隨後也導致了小皇帝的「死因不明」。

    兩三日後,孫琮與廣東走馬承受文勳、察訪使王穎交流之後,動身前往廣西,準備與廣西那二位交換情報,順便也恭送張田上京擔任樞密副使的官職,趙興作為陪同與他共同動身。

    那條仿造「特洛伊木馬計」修建的「銅鐘大道」非常寬敞,這是一條六車道大道,趙興仿造現代交通法則,規定了右行原則,右邊三條大道分別是快行線、慢行線,最邊一條線是事故線和人行線混用,孫琮坐著中型旅行馬車行進在這條大路上,透過馬車的琉璃窗,興致勃勃的觀察著沿路的風景。

    在宋代琉璃已經被稱為玻璃了。在明亮的車窗下,孫琮坐在車尾,面朝行進方向;對面坐著趙興,背朝行進方向,趙興的身邊還蹲著一名崑崙奴,他用小扇擋著酒精茶爐冒出地煙塵,茶爐上咕嘟咕嘟地煮著香茶,讓這個車廂飄著豆蔻的味道。

    孫琮看見趙興也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他詫異的問:「離人也沒走過這條路嗎?」

    趙興點點頭:「這條送鍾大路是為大理國送終的,在此之前,我要求官員們盡量不要踏上這條路,以免引起大理國的警惕。你不知道,現在這條路上走的都是貨用馬車,而以前這條路上走的都是信徒。你不瞭解信徒的執著,他們為了將銅鐘送入大理,簡直是夜以繼日。廢寢忘食的修築這條大路,這條路地修築過程中。因為火藥用量掌握不足,有一萬三千名信徒為之獻身。

    信徒的狂熱令我震驚,我常常在想。我們送入大理地這口銅鐘,不僅僅是景教教徒的虔誠,其中還包含我大宋百姓的創造力。這是源於我大宋地文明,什麼時候,我們的百姓對我們的文明也有那種信徒般地執著,如此,你我也不愧為一名大宋人了。」

    趙興談的話題過於高遠,孫琮聽了幾句。聽不懂趙興話中的含義,聽不懂趙興話中透露的哀傷,他的目光已被迎面來的車隊所吸引。迎面地車上拉的都是石頭,沉重的石頭壓地車轅很低,有一輛車車軸已被壓壞,正歇在路邊修理,孫琮盯著這輛馬車,好奇的問趙興:「石頭,怎麼拉石頭,我大宋缺石頭嗎,需要從大理拉石頭?」

    趙興瞥了一眼。此時。那個車隊已經從車窗邊掠過,遠遠的落到後面。趙興這一瞥,已經看清楚了,他懶懶的回答:「這是我家的馬車,我打算在廣州蓋一座府邸,若有能力的話,再於香港蓋一個,這些石料是為我家打地基用的。」

    孫琮撇著嘴,嘲笑說:「從大理萬里迢迢把石頭運到廣州,那石頭也是金子價了,離人是錢多的花不出去了,竟然要從大理運石頭建房,真好笑。」

    趙興憨憨的笑著,老實地承認:「是呀,我錯了,這大概是我地怪癖,只是這事不可與人言,子樞回去後不要亂說。」

    其實,趙興肚裡已經對孫琮鄙薄不已,他心說:「你個大傻冒,知道啥,這都是翡翠石,巴掌大小的翡翠石重七公斤左右,價值人民幣一千萬,這價格還買不上品質好地石頭。我這一車翡翠埋到我家地基中,後世子孫窮了,刨出地基來,賣一塊石頭足以花天酒地一輩子,這傻冒不知道,請盡情嘲笑我吧。」

    孫琮倒是又想岔了,他看到趙興臉上笑的很憨厚,不禁打了個哆嗦,驚問:「離人,你這是收買人心吧,自己花錢買一些不值錢的石頭,以便讓大理百姓有活幹,有錢掙,便不想著鬧事……我知道,你向來喜歡這樣,可你不能花自己的錢,花自己錢那是收買人心我建議這筆錢由官府掏了,等運到廣州,再另行把這些石頭販售。」

    趙興激動的一拍大腿,喃喃說:「我怎麼沒想到呢?朝廷肯為我買下這些石頭?!太好了,謝謝你!」

    孫琮思緒飄散開來,他下面說的話嚇出趙興一身冷汗,他若有所思的說:「我記得你在密州也蓋了一座石頭屋,都是用上好的密州石修建的院牆。如今密州石越賣越貴,你那座園子沒有出手吧?」

    趙興的冷汗流下來了,他小心翼翼的回答:「沒有,那座石屋最初借給王鞏居住了,現在密州團練使張用幫我照管著,偶爾我的倭僕源業平也去住上兩天怎麼了,你想那座屋子了?我可沒有出售的意思。」

    孫琮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好奇怪,你怎麼有修建石屋的癖好,我記得你在杭州、揚州都蓋了一座石頭屋子,唯獨環慶沒有修建產業,這次你打算也像密州那樣,蓋一座寬寬大大的石屋,砌好城堡般的後牆嗎……咦,你怎麼出汗出的這麼多?這都冬天了,天這麼冷,你流那麼多汗幹嘛?」

    趙興擦著冷汗,憨厚的回答:「是呀,我打算在大理撒點錢,讓他們幫我開採一些沒用的石頭,有了這些錢,他們手中有糧,就不會想著謀反是吧?你說我除了讓他們挖石頭,還能怎樣讓大理人體會到我大宋的關懷呢?總不能讓他們夜裡仰望星星,然後我給他們發錢,作為看星星的酬勞。」

    孫琮沉吟著點點頭:「就該如此明顯,就讓他們知道,我大宋是很關愛他們的,連挖石頭都給他們付費。如此一來,他們會對重歸我大宋充滿很多期待妙,絕妙!

    你剛才說讓我別把這事說出去,這麼奇思妙想的收心政策,正該讓朝堂那幫大臣們見識一下……」

    趙興的冷汗已經快淌成瀑布了。他揮汗如雨的、又竭力裝作不以為然的擺手勸解:「別,小事啊。朝廷大臣知道了,沒準又說我收買人心,我可不想惹事。」

    孫琮鄙夷的望了趙興一眼:「你趙老虎也有害怕的時候。朝堂大臣那點議論你也害怕了,你若是如此膽小,當初就不應該恐嚇董必。」

    趙興冷汗頓時停止。他順手接過崑崙奴遞過來地茶杯,神情自若的說:「董必海南島之行,事後也匯報朝廷了嗎?我就知道朝廷不會處置我,有什麼大不了地,不過嚇唬了一個膽小的官而已。」

    孫琮笑著點點頭:「怎麼?你不怕了嗎?這才是真正的大事,當初章相公接到董必奏章地時候。也是深恨你囂張,可我勸住了。」趙興冷冷的笑著,答:「當然。恐嚇董必的時候,我給廣州留下了三千萬地財政赤字,但廣州每年還承擔交納兩千萬賦稅的重任,我就想著,若朝廷把我免去了,這五千貫的窟窿愛誰補誰補,從此不管我的事。

    如今新法實施,百姓又開始千里哀嚎,獨我廣州一支獨秀。我就不信這東南財賦之地。章老大人肯輕易換人,我就是想讓董必知道。我真把他扔到海裡,只要朝廷面子上過的去,他死了也白死。」

    孫琮歎了口氣,回答說:「當初我也是這樣勸章老大人的,章老大人事後也說,與坡公地仇恨不值兩個錢啊,只要你讓坡公繼續待在海南,他也忍下這口氣了。如今看來,你做的恰如其分,倒讓章老大人想不出發作的理由……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我職方司探察海南,這一年花地經費實在太多,今後還要仰仗你多多襄助。」

    孫琮這是承認了趙興沒有謀反之心,也承認了廣州壓根沒有謀反之力,這個偏遠的嶺南之地,朝廷要加強監視,耗費的時間、花費的錢財實在讓樞密院負擔不起,所以今後就要靠各級官員的自覺性了。

    趙興小口小口的啜著玻璃杯中的豆蔻茶,輕鬆的回答:「你這麼說,倒讓我徹底放開了手腳沒問題,廣東的賦稅如期上交,協餉也按你說地數額一分不差。明年我準備向真臘動手,佔住湄公河西岸地土地,估計又能撈一筆,明年我許諾上交兩千五百萬的賦稅,朝廷這下該滿意了吧。」

    孫琮一機靈,他詫異地說:「離人,這可是兩千五百萬貫,怎麼說到這數據,你不淌冷汗了?」

    趙興翻了個白眼,心說:「兩千五百萬貫算個啥,我那一車石頭要放到現代,也是一個百億身價,剛才你談的那車石頭價值千億不止千億的資產,比爾.蓋茨來了也要淌冷汗。」

    這麼一大筆財富,能在人前說嗎,剛才孫琮的話題已經幾次涉及到玉石的秘密,幸運的事他終究沒有觸及到真相。

    等他的話題跑遠,趙興還擔心什麼,他當然冷汗頓時停止,還要努力的把孫琮的話越岔越遠。

    這一路上走了十多天,傳說中給趙興運送蓋房子石料的馬車絡繹不絕,孫琮起初還有心情觀察,後來見怪不怪,便不再上

    這一日,馬車進入邕州,這個地方也就是現代的南寧市。邕州碼頭駐紮著一支水軍,當初滅亡大理的時候,廣西軍隊就是從邕州水路進發的,趙興打算在這裡換乘船隻,加快行程。

    碼頭上人來人往,趙興的車隊停留在其中最堂皇的一座客舍,客舍老闆一見下來的趙興,立刻小跑的迎上來,說著南腔北調的宋語,一疊聲的招呼:「趙安撫,您老怎麼來邕州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瞧,小老兒這裡什麼都沒準備……孩子他媽,快來,快來招呼趙大人。」

    孫琮站在馬車門邊,不滿的責備趙興:「趙大人,你不是說從沒有走上這條送鍾大道嗎,怎麼這人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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