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蜀山傳 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異果楹聯耀目驚,曉月明志歸玄門
    沸騰文學由maooo69道寒泉匯聚的湖泊之中,生長著一支特異蓮花,蓮藕面之上,粗約二尺,其長過丈,共分五節。顏色比玉還白,看去滑嫩異常,吹彈欲破。每一節上各生著一柄蓮葉,或是一朵蓮花。

    那葉莖粗如人臂,長約丈許,葉有六七尺方圓。花分粉、紅、青、白四色,盛開時大約翠葉之半。有的含蕾將綻,其大如瓜,吃碧葉金莖一陪襯,彷彿一條白玉船上面,撐著兩三個寶幢翠蓋。古詩中雲,「花開十丈,藕大如船」,正可應在此時。

    此蓮藕正是生在天外神山小光明境的天府玉蓮,每三百六十五年方自結實,不特那蓮藕甘芳雋美,爽脆異常,更為補益元氣的上佳之品,最為珍貴的是蓮藕之中所長出的天府玉蓮實,更是修為有成之人清明元神、抵禦外魔的絕妙之物。

    山濤來中土之時,自小光明境採摘了一隻,本來想自己找一個洞府栽種的,卻一直未能如願,而今五台重新開派,場面自是不能太弱,索性就拿了出來,植入了曉月禪師開闢的寒泉湖泊之中。

    寒泉湖泊之水凝實沉重,晶瑩剔透,若非是清風微送,蕩起些微的漣漪,直恰似一整塊透明無瑕的水晶。而溫泉湖泊之水輕盈活潑,蒸汽微騰,顯得氤氳盎然。

    溫泉湖泊之中亦是只長著一顆石榴樹,孤立正中。漫樹之上綻放著千朵奇花,朵朵色澤各個不同,真個叫琉璃鮮艷。瑰麗多姿。其上還生長著百十個果子,每個果子大有尺許,顏色碧綠蒼翠,圓形六稜,晶瑩之極,看上去便知皮薄鮮嫩。更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淡淡馨香傳來,令人垂涎三尺。

    此石榴樹自然也非尋常之物,名叫桂府丹榴,乃是天闕瑤池異種,只怕整個人間。也僅此一株。此物乃是萬妙仙姑許飛娘移植而來。

    據其解說,不知是何原因,千萬年前。在那北海盡頭長夜島上,長了一株。此島位居地軸中心之下,離北極陷空島還有二十九萬三千餘里,與天外神山恰正相反。長夜漫漫,終古永無明時。

    儘管產了一株天府珍物,但那地方除此一株寶樹。周圍不足十丈之地,陰極陽生。發出奇亮的光華外,四面俱是玄霜黑氣包圍,比罡煞冰雪之陰還要厲害十倍。並更有千萬年前別處已早絕種地毒龍猛獸,怪鳥妖魚,生息其間。多半口噴毒煙烈火。長逾數十百丈。有的脅生八翼,齒牙如鋸,身似堅鋼。專由空中吸人腦髓。端的猛惡非常,凶危無比。

    此果果皮薄如紙,一拍之下便即裂成大瓣,外皮色做碧玉,內藏數十顆質如荔實,色似火齊的無核榴實。未吃之時,層層之間形如一朵瑤台蓮花,吃到口中,做桂花之香,涼滑脆腴,芳騰齒頰,甘美無與倫比。

    此果功效不過是輕身明目,易筋換骨,幫助初入玄門的弟子打下根基而已。對於修為有成的修道人而言,不過飽些口腹之慾,並無其他益處。卻要犯上不少奇險,跋涉數十萬里,才能到手,殊不值得,再加上知道之人不多,故而也就一直保留在那裡。

    許飛娘與北極陷空島陷空老祖乃是至交,曾聽聞其說起過,由於她有志於光大五台,對此等凝實門人根基之物卻是需要,故而在離開之後,便自前往長夜島,誅殺了無數凶禽猛獸,方自得到。她的百靈誅仙劍,大半凶獸戾魄也是在那裡得到的,否則,還沒有那般容易成就呢!

    此兩般異果,桂府丹榴可扎弟子根基,天府玉蓮則可以助長修為,兩廂合力,一個宗門立派的根基便已經算是奠定了近半。

    場中諸多賓客,雖僅有為數不多之人能夠認出此兩般異果的來歷,但是卻有不少人可以看出,它們俱非凡俗塵世可生,皆有九天仙府謫落,因此俱各驚異不已,談論不休,嘖嘖稱奇。

    而前來觀禮地峨眉玄真子,苦行頭陀,華山烈火祖師等等各方大派宗主,卻是更為詫異。因為這般神物,雖說而今的新五台派融合了諸多門派,但依舊非是倉促之間可以得到的,非得耗費無數苦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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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這些人心中都禁不住想到,「莫非,五台門下諸弟子早就在籌謀此事,否則何以甫一出手,便是如此氣象?」

    且不提這些人心中地想法,曉月

    著一眾弟子應將了上來,朝著四方打了個稽首,以示卻並不開口,匯聚了由八大長老率領而來的四峰五台弟子,向正中央的大殿走去。

    賓客卻是不能進入大殿的,只能於外觀禮,看到大殿兩柱之上,書寫著一道聯,各有十七個大字,清光四射,鮮亮而不刺目。左側乃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諸派修士盡可入我教」,右側則是「天地萬物,有教無類,萬般生靈皆可修我法」。正上方的橫批則為八個大字,「中正沖和,方為至道」。

    此間寓意,恰恰與峨眉一派秉承的自恃正教,一力誅殺邪魔異派,與僅僅擇選人間鍾靈毓秀,資質絕美地弟子為徒截然相反。

    在場之人,但凡有幾分修為的,哪個不知道五台上任掌教與峨眉派之間地嫌隙,不由自主的,諸多之人的目光俱各望向了玄真子與苦行頭陀,這兩個峨眉教下,而今輩分最隆之人。雖然其間目光有善意,有惡意,或漠然,或譏諷,不過玄真子與苦行頭陀不愧是法力雄渾,定力高深之人,一而任之,面含微笑,亦觀看著聯,恍似無覺。

    觀望片刻,見二人無甚反應,諸多目光也都退去,轉而觀看其他風物,不過二人內心深處,到底作何感想,卻非是他人可以揣測的到的。

    恰此之時,曉月禪師地大弟子病維摩朱洪敲鐘,山濤的三弟子錢萊擊磬。連響三百六十五響,一眾來客俱各明瞭,五台開派的真正時刻到了。

    此時,大殿之中,以曉月禪師為首,洋洋灑灑,數百弟子端坐於蒲團之上。而最前方地晶石玉案之上,插著三柄仙劍,中央為天魔誅仙劍,黑色精光耀目,左側為百靈誅仙劍,晶瑩剔透,千般異彩,萬種暈光交相流轉,炫目之極。右側則是五毒仙劍,色做五彩,流光斑斕,還透發出一股膩人的馨香。

    當年太乙混元祖師創建五台派之時,正是劍仙大放異彩之時,各種仙劍交相爭輝,太乙混元祖師憑借自己所得一部《混元煉道湮聖真經》中所載的三種至高仙劍煉製之法創建了五台派。而今曉月禪師要秉承太乙混元祖師遺志,自然要禮拜這三柄仙劍。

    此三劍,俱為玩妙仙姑許飛娘所煉,其中百靈誅仙劍與五毒仙劍俱各已完成,乃是正品,唯有中央,許飛娘準備拿來作為新任掌教信物的天魔誅仙劍尚差封印天魔之最後一關,需要由掌教親自完成。

    此番五台重新立教的司禮官乃是昔日五台之中輩分最高的摩訶尊者司空湛。司空湛此時一身黑色星月道袍,頭豎高冠,背上斜斜插著一青一藍兩柄鉤狀的飛劍,樣式奇古,一看就是古仙遺物。加上其本身便是清俊之人,左手執一柄拂塵,右手托一件寶光四射的道衣。更透出一派有道真人鳳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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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鍾之音完全止歇,摩訶尊者司空湛方自開口,「五台一脈弟子歷劫多年,而今再次皈依,又有諸多同道之士加盟,重新立教,殊為可喜。請新任掌教進行第一項儀禮,祭禮,明志!」

    此言一落,曉月禪師便自率領一眾弟子盡皆起身,先自朝那三柄仙劍拜了三拜,而後朗聲宣讀了一篇禮文,內容自然不外乎是宣講當年太乙混元祖師的風光事跡,對其進行一定的美化,並對其身隕表示惋惜,以及立誓今後定當承其遺志,將五台一教發揚光大。

    此禮文,自然是出自萬妙仙姑許飛娘的手筆,此乃是其夙願,曉月禪師以後還需要其鼎力相助,自然樂得成全其美。洋洋灑灑,講了約莫一刻鐘,方自完成。

    第一項禮成,曉月禪師轉過了身子,面含微笑,盡顯無量風儀,朝殿外諸賓客打了個稽首,道,「昔年我曾入道,而後轉入釋門,凡夫俗子亦有事不過三之說,今番我再次回歸玄門,當終生永不更改,今日諸位來客,俱可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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