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法證先鋒 汴京城,臥虎藏龍 122 疑雲漸破憂小白
    恐怕大事不好!

    我驚心動魄,冷汗淋漓。

    我怎麼會沒有想到?

    那一天晚上,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先是我跟展昭白玉堂兩人,去夜探錦淵樓柳宅。

    而後便是我升堂,夜審有關柳藏川一案的若干人等。

    第二日便快刀斬亂麻的將這案子了結,支撐著寫了結案陳詞,送上刑部去。

    而後展昭離開,便說開封府現了無名女屍,需要回去幫手。

    再,昨夜那低調水仙花來訪,害我心神大亂。

    這些事情洶湧而來,讓我無從留心那夾雜於亂事之中的一點線索。

    我想:那無名女屍為何會出現在那麼巧合的地方?這是疑點之一。

    第二,為何殺手殺死她之後,要掩飾她的身份?疑點二。

    這被害人明明身份非同一般,為何被害之後,無人來認領,難道無人現自己家中丟失了一個人麼?疑點三。

    兇殺殺人之前,將被害人外衣脫下,所以大量血跡落在內衣之上,本來我以為這一點是跟第二點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掩飾被害人的身份,但何必要多此一舉,就算是殺了她之後,再脫掉衣裳也是可以的,為何殺手要如此?這看似不起眼極其容易被忽略的一點,卻偏偏是所有之中最為重要的一點。

    而且是揭開所有謎題的關鍵。

    展昭自身後擁住我:「大人,你怎麼了?」

    我腦中兀自一片昏沉,像是溺水之人,身前包大人迅走過來,黑黑臉膛在我面前出現,擔憂問道:「鳳御史,你怎麼了?」

    我聽著他的聲音,心頭隱約有一點鎮定,扶著展昭的手臂站定雙腳,卻顧不上向包大人請罪無狀,回頭望著展昭:「你可記得,那天我們夜審之後,生了何事?」

    展昭望著我,目光一閃,神情隱約有些驚動,說道:「大人你是說……」包大人問道:「展護衛,到底生何事?」

    展昭看著我,說道:「大人,那天清晨,我同鳳大人審案完畢之後,來了一個女子。」

    「啊?那女子又是何人?」包大人急忙問道。

    「大人,」我接口說道,「那女子並非別人,乃是錦淵樓柳朝羽樓主的夫人。」

    「柳朝羽的夫人?她去御史府又有何事?此事跟無名女屍,又有何關係?」包大人不解問道。

    那一種熟悉的震顫感覺再次在我的身體裡出現,就算是站在陽光下,都覺得寒冷十分,展昭站在我身後,一手伸出,緩緩握住我縮在袖子裡的手:「大人!」

    我一震,轉頭看他。

    那一隻手帶著滾滾暖意,將我包容。我即刻醒悟過來,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天晚上我同展護衛跟白少俠三人去錦淵樓,白少俠曾跟柳夫人照面過,而且展護衛曾見柳朝羽打了柳夫人。」

    「原來如此,後來呢?」

    我說道:「那時候下官剛剛審案完畢,柳夫人擊鼓鳴冤,痛斥柳朝羽之後,以一個條件為約,言明只要下官答應她那一個條件,她就將柳藏川的出身說出來。」

    「鳳御史你交上刑部的卷宗本府也已經看過,那柳藏川並非是柳朝羽親生,乃是陌川之人,那柳夫人可要向你說的就是這個?」

    「大人說的沒錯。」

    我冷汗淋漓。

    包大人問道:「這的確是重要線索,只是不知道柳夫人向鳳御史你求的條件是什麼?」

    我緊緊握著展昭的手,這恐怕就是那女子的目的了,可恨的我一時無法清晰陳述。展昭在一邊說道:「大人,那女子指明要白玉堂保護她兩天。」

    「柳夫人讓白玉堂保護她兩天?這是為何?」

    我內心苦楚,無法言說,雙眼幾乎墜下淚來:「大人有所不知,這恐怕就是那女子的奸計……若下官料的不差,擊鼓鳴冤那個柳夫人,恐怕是假,現在大人手上那一具無名女屍,怕才是真正的柳夫人。」

    「啊?怎會如此!」包大人一驚。

    「大人不如派人去錦淵樓問個清楚,看看柳朝羽的當家夫人可在。」

    「王朝馬漢!」包大人雷厲風行,立刻喚了人來,「你兩人帶些差役,立刻去錦淵樓查問,若是不在,則將柳朝羽帶來此地。」

    「遵命!」兩個人領命而去。

    我轉頭看展昭:「他為何要如此做?究竟有何目的?」

    展昭看出我的擔憂,安慰說道:「白玉堂不是傻瓜,你不要擔心。」

    眼睛一眨,淚真的落下來:「我怎麼能不擔憂,是我讓他答應的,若他真的有什麼事,我今生今世,也不能安寧。」

    展昭微微一震,才說道:「不要著急,那柳朝羽必定用意深刻,不至於對白玉堂下手的,安排那女子接近你,怕是想對你不利吧。」

    「可是……你最近有沒有見過白玉堂?」

    「這……」

    「從什麼時候沒見到他了?」

    「大概是那日你寫結案陳詞之後,他露面過……」

    「我也是,自那日就沒見過他,你覺得以他的個性,會忍住一天不到御史府去麼?」

    「這個……」

    展昭也無語。我心頭所想越來越確認,怕只怕我的擔心再成真。

    「為何那柳朝羽要如此做?」

    「我也不知。」我搖頭,可恨自己後知後覺,「大概是他恨我去查明了柳藏川之事吧……」

    「鳳御史償要慌張,不要自亂陣腳。」包大人說道,「我們靜靜等候便是,看柳朝羽來到之後,會說什麼。」

    「嗯……」我只好答應一聲。

    那女子被害之地,周圍都是平民,正前方卻是我御史府。

    若說這其中沒有巧合,誰會相信?

    更何況,按照我先前所說,殺一個人殺出這麼多的疑點來,殺手是所為何圖?

    先將被害之人的衣裳脫下,並不是多此一舉,而是有意為之。殺手是怕若是一刀殺了被害人,血濺出來,會污了衣裳為,若是衣裳污濁了,那豈不是不能用了,不能用也就是不能假扮騙人了。

    我推想:應該是那真正的柳夫人在柳宅受了委屈,想來想去,終究按捺不住,當時柳朝羽恰好忙於其他事情,柳夫人趁機逃了出來,可是柳朝羽何許人也……柳藏川臨走之時,也提醒過我,他曾說過柳朝羽乃是個不擇手段之人……莫非正是指的如此?

    他怎麼會忍受自己的夫人潛逃出來,更何況是向著我御史府而來,這種對他不利的事情,他怎會容許?」

    所以派人將柳夫人殺人滅口,為了掩飾,又裝作柳夫人的樣子出現在我跟展昭的面前,就是為了引開我們兩人的視線。可是她要白玉堂相陪,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引開小白?

    我不明白。

    等了大概小半個時辰,王朝馬漢回來,說道:「大人,我們去過柳宅,詢問了幾個丫頭,果然是當家主母不在,而柳朝羽……」

    「他為何沒有來?」

    「據說柳朝羽清晨離開,現在未歸,眾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立刻四處去尋。」

    包大人一聲令下,開封府的衙差頓時忙碌起來。

    我戰戰兢兢,坐立不安,心頭惦記著白玉堂,若那女子真正如我所料乃是個假冒的,那麼殺害真正柳夫人的必定是她無疑,她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們又騙了白玉堂,是為了什麼?我無法放心。

    向包大人辭行,包大人見我心有別事也不攔擋,我便欲離開之時,聽得展昭說道:「大人,鳳大人身邊欠缺人手,白玉堂又下落不知,還請大人准許讓展昭前去幫忙。」

    我一驚,看向展昭。旁邊包大人微微頷:「展護衛所言極是。」

    我大大感激:「下官多謝大人!」

    包大人說道:「該言謝的是本府才對,若非是鳳御史,本府至今不能查明那無名女屍真正身份呢。」

    我急忙說道:「大人太過謙了,就算沒有下官,大人也遲早會想通,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包大人笑道:「不驕不躁,難得,展護衛,好生保護鳳大人。」

    展昭拱手答應,便同我一起出了書房。

    我同展昭一起向回而行,展昭說道:「寧歡,包大人很少如此誇獎一個人。」

    我歎一口氣:「我也不知道這答案揭曉,到底是福是禍。」

    「不用擔心,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且我不相信以白玉堂之能,那女子真能害到了他。」

    「可是……」我一想到那人亮晶晶的目光……心底就有愧,愧疚濃濃,便想流淚。

    當時他分明是堅決不肯答應陪那女子的,是我……是因為我他才轉而答應的吧……他本來是自由自在不受羈絆的男子,卻因為我……如果真的出點什麼事,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不……包大人說的對,不能自亂陣腳。

    我鎮定了一下,問道:「展兄,當時白玉堂回來之時,口口聲聲稱呼那女子『小葉子』,你也曾注意了吧?」

    「不錯,看他的神態,彷彿十分親暱。」

    「展兄,按照你的看法,那女子武功如何?」

    「她掩飾的極好,當時我覺得她的舉止彷彿有點問題,然而卻說不出來哪裡有問題,現在想想,應該是她故意在掩飾自己會武功,所以走路之類,都刻意的很,正是這種刻意,讓人不舒服,以白玉堂的能耐,恐怕也很快會現的。」

    「可是……他……還那麼叫她。」

    「大人……」展昭歎口氣,看著我。

    我仍不放心:「嗯……那麼那女屍身上的傷口,你會看出幾分?若論起武功來,白玉堂可會勝得了她麼?」

    「這個大人放心,那刀口雖然犀利,證明此女心狠手辣,但是論起武功來,這江湖之中,還鮮少有人白玉堂的對手。」

    我聽到「心狠手辣」四個字,心猛地一沉,十分的痛苦,而聽到最後一句,卻慢慢地又轉危為安。

    展昭從旁邊看著我,安撫說道:「大人,白玉堂年少輕狂,若真的此事將他捲入,對他來說也是個很好的教訓。」

    我心頭苦悶,聽了展昭的話,卻強打精神,說道:「也是……誰讓他口口聲聲『小葉子小葉子』的叫,我聽了也十分的不快。」

    展昭便淡淡的笑。

    兩個人說著說著,便回到了御史府。

    剛下轎子,門口的差人便上前來,說道:「大人,您可回來了!」

    「生何事?」我見他模樣十分著急,立刻便想到了可是白玉堂回來了麼?一陣喜悅。

    「大人,了不得,那錦淵樓樓主今早就來拜會大人,等了好一會兒了埃」

    「什麼?」我大驚失色,柳朝羽?我是否聽錯?這神龍見不見尾的人,這始終幕後的神秘之人,這涉嫌殺妻的殺手,開封府正在四處找他,他怎麼若無其事的來到我御史府,莫非是投案自麼?

    我轉頭,同展昭面面相覷,展昭沉聲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人不必驚慌,我們這便進去看看,他究竟故弄什麼玄虛!」

    「說的是!」有展昭在,我豪氣頓生,想到能跟這傳說中的神秘之人面對面,又有些許緊張,然而想到白玉堂下落不知,便急忙邁步進門,想早一點見到這柳朝羽。

    一個青衫男子,負手正望著堂上一副畫,靜靜地看。

    青衫乃是普通的青衫,腰間用黑色的腰帶勒著,一頭長,當中挽了個髻,餘下的披散肩頭,腳下踏著黑色皂雲靴子,很是低調不起眼的打扮,放在人群中,很快的就會被淹沒。

    我掃了一眼周圍,只在旁邊見到一個人拱手立著,想必是小廝,難道……那站在我面前負手而立的人,就是傳說中令人望而生畏大名鼎鼎的錦淵樓樓主柳朝羽?

    我不相信……

    再看一眼那背影,卻忽地品出一絲不俗來,他便那麼淡淡站在那裡,第一眼看去很容易被忽略,但是再看一眼,卻讓人移不開目光,那一身青衫透出了蓄勢待的氣常

    「鳳大人o門口的差人見我來到,急忙招呼。

    那人肩頭微微一動,而後翩然轉過身來。

    我的目光,便同眼前之人的珵亮雙眸對上,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甚至能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震得我整個人欲向後退出,展昭在旁邊,若無其事的伸出一臂,攔在我的後腰上,我才穩穩的站住了腳,心頭暗叫僥倖:這柳朝羽果然非凡人,好大的氣勢,幸虧有展昭在,才沒有丟掉御史府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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