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禍起蕭牆結深怨
    「混賬東西,有這麼跟你二嫂說話的嗎?」桂姨娘狠狠地瞪了翦瞳一眼,二話不說,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打上了翦瞳的臉,啪地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震得雲墨溪的心裡一顫。翦瞳踉蹌著往後一退,幸得小裳一旁穩穩地扶住,看時,翦瞳的臉上已經多出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翦瞳一臉委屈地看著桂姨娘,眼裡沁出一行熱淚來。

    「姨娘,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麼要打人了?」小裳一旁柔聲地安撫起翦瞳來,一邊責備地看了桂姨娘一眼。

    「我教訓女兒都不成了麼?你還沒有當家,就管到我頭上來了,連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你還好意思來管我!哼,真是好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聽點吧是你大度和善,這不好聽點吧,那是沒有能耐,倒貼給我們高家也沒有人要你!人家是寧願碰外面的青樓女子也不想多看你一眼啊!」桂姨娘訕訕地笑了笑,輕嘲的看著小裳,語氣極盡刻薄諷刺之意。

    小裳的臉色一瞬間慘白無色,身子一陣發抖,緊緊地咬了咬嘴唇,深深地吸了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憤懣和委屈,沒有讓淚水流出來。雲墨溪身子一顫,冷寂的眸子裡忽然多出了兩道憤怒的火光,咄咄逼人的眸子直直地看著桂姨娘,右手的拳頭緩緩地揚了起來。小裳釋然地吁了口氣,一把攔在了雲墨溪的跟前,一臉平緩地看著桂姨娘,淺淺一笑道:「姨娘若是沒有別的事情話,我就先帶雲上將回去了!」

    「這麼說,你是真的不肯給我這個面子,存心要與我為難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今天我若是看到了他,就決計沒有讓他踏進我高家的這個理!」桂姨娘一絲一毫都不肯退讓,目光也變得犀利起來,一臉惱火地看著小裳。「姨娘,敬人者人恆敬之,你還是不要這麼咄咄逼人吧!雲上將是大哥讓我請來的,他去的是歸墨院,並不是去你的秋桂園的。而且,你似乎也沒有這個資格來命令我們吧!人的出生本來就不分貴賤的,不管雲上將以前是什麼身份,現在他都是大哥身邊的副將,是朝廷中的一份子,他守衛的是整個廣州城。今天姨娘若是存心要與小裳為難的話,小裳也只好把狠話說在前頭了,且不管大哥對我怎麼樣,至少,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用八抬大轎抬我進來的。我與大哥之間的關係也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姨娘來說三道四,你嫌棄雲上將的出生,那麼你呢?你的出生又能好到哪裡去,當年若不是婆婆可憐你,收留了你,你又怎麼能有今天的風光和富貴。我並沒有看輕姨娘的意思,我只是想讓姨娘莫要輕看了自己,不要鬧到婆婆來收場的時候你才肯罷休!你在外邊怎麼說我袁素裳守活寡都行,可是今天雲上將是我請來的,如果連這張門都進不了的話,高家的這個長媳婦我也不會當了!」小裳目光灼灼地看著桂姨娘,一字一句雖是輕柔婉約,可是卻極有份量。桂姨娘的臉色一瞬間變成了慘白色,啞然地看著這個平素裡溫潤淡薄的高家長媳,沒有想到,這個柔弱的女子竟然會有如此堅韌的一面。她平靜如水的表面後有的是殷蘭一樣的大氣和凌厲。

    鄭冉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小裳,沒有想到那個溫婉如水的女子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咄咄逼人的話語,先前還聽著尤玲玲在她面前誇誇其談袁素裳是如何的懦弱無能,她竟是真的信了,可是現在看來,不得不重新來估量這個女人的實力。

    「雲上將,我們走吧!」小裳漠然地看了一旁發呆的桂姨娘一眼,自顧提了裙裳,洒然地繞開了桂姨娘的阻攔,往歸墨院去了。雲墨溪咬了咬牙,回頭看了翦瞳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翦瞳亦是一臉哀怨淒楚地看著雲墨溪,目光漸漸黯淡下來。娘和二嫂這樣排斥妒恨於他,他們之間還有希望麼?

    小裳領著雲墨溪一路到了歸墨院,雲墨溪緩步地跟在小裳的身後,看著那樣單薄瘦弱的身影,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倒一般。想起桂姨娘剛才那樣一番刻薄惡毒的話語,雲墨溪也忍不住為小裳揪心起來。成親兩月,可是將軍和她之間一直保持著距離,而她,竟然也毫無怨言地默默忍受著,面對桂姨娘那樣惡毒的諷刺,她都沒有絲毫的動搖,在她柔弱的外表下,卻有一顆如此堅韌之心,實在是很難得。面對這樣一個溫婉知性的女子,想必將軍的內心也是非常的痛苦和矛盾的吧!

    「夫人,將軍的為人我很清楚,他絕對不是有意要這麼對你的,他是有苦衷的,請夫人一定要相信將軍!」雲墨溪吁了口氣,緩步地跟上小裳,開始為崇煊說起好話來。小裳略略地笑了笑,幽幽地看了雲墨溪一眼:「我沒有覺得大哥不好啊,雲上將怎麼會這麼說了?大哥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與顧姑娘相識在前,他不想辜負顧姑娘,足見他的為人。所以,我也絕不會讓大哥他難做的。雲上將請放心,我不會讓將軍因為我改變了他的初衷的!」一邊說著,二人已經進了歸墨院,小裳領著雲墨溪進了房間,微微一笑道,「大哥就在內屋裡了,雲上將你請進去吧,我先出去了!」言畢,已經轉身過去,出了房間,將房門關好了。雲墨溪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又嚥了回去。看著小裳幽幽遠去的身影,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進了內房之中。

    「將軍!」雲墨溪看著床上半倚著的高崇煊,臉色微微一變,疾步迎了上去。崇煊目光炯炯地看著雲墨溪,微微地點了點頭,輕輕地咳了一聲道:「軍隊訓練得怎麼樣了?」「都好,請將軍放心,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計劃行事的。」墨溪嗯了一聲,淡淡地回了一句,一邊看著崇煊身上的傷口,目光一凜道,「將軍你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你,你被他們發現了?對方究竟是什麼來歷?」

    「是啊,我跟蹤他們到了北山上的亂石林裡的一個溶洞裡,聽到了他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來接線那群暗客的是一個神秘的銅面人。我和他們交上了手,解決了他們中間的一個,可是卻被那個銅面人的七彩蜘蛛給咬傷了,差一點就沒命了!」崇煊微微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目光有些冷然。

    「七彩蜘蛛瘴!」墨溪身子一顫,訥訥地看著崇煊,「中毒者三個時辰內必死無疑!將軍,你,你怎麼會……」「什麼,三個時辰內必死無疑?」崇煊亦是有些震驚和不可思議地看著雲墨溪,沒有想到這種毒竟然會這麼厲害,而小裳又是憑什麼解去了他身上的毒了!

    「嗯!中毒者三個時辰內必亡。我爹他當年就是中了七彩蜘蛛瘴!山裡的郎中一個個都素手無策,這種毒蜘蛛是從西域引進來的,又有「死亡召喚」之稱!這種劇毒根本是無人能解的啊,將軍,你,你是怎麼熬過來的?」雲墨溪眼眸裡掠過一絲寂滅的痛楚和傷感,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父親慘死的場景裡,他的全身被一陣七彩光芒罩住,不住地在他身上變化顏色,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發黑腐爛,剩下的就是父親慘絕人寰的痛呼聲。現在一想起來,他的心就揪成了一團。而殺害父親的兇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找到,如今崇煊也中了和父親一樣的毒,看來為爹報仇雪恨之日也不會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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