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侯再生 第三卷 虎臣良牧定江東 第五十七章
    建安六年七月三十日未時,關平領軍1000突襲陽羨城。守衛城池的數百名叛軍士兵,一見到關平亮出的呂合、秦狼二人的首級,立即便驚慌失措地獻城投降。一個時辰後,押送著孫、呂兩方俘虜的我軍大隊人馬進抵陽羨。隨即,我便命軍馬暫且駐紮陽羨城,一則為安撫初經叛亂的陽羨百姓,二則也是為了處理人數眾多的俘虜。「娘的!居然連這裡都被劉備軍給佔了!」滿身血污的朱桓遙遙地望著地處丹陽郡東南位置的湖熟縣城,不由得暗自咒罵了一聲。從神亭嶺上逃出來後,朱桓並沒有返回吳城亦或是吳郡的其他城縣。當日為了能夠一舉擊滅叛軍,孫靜將吳郡幾乎所有的軍力都集中在了神亭嶺,誰曾想這一舉措居然「成全」了劉備軍。如今吳郡防守軍力極度空虛,朱桓深知自己即使回返吳城組織抵抗,也根本是無濟於事——且不說敵人會不會給自己留時間籌集兵力,即使能夠臨時征招起一些士兵,不經訓練、未歷戰事的新兵又能起到多少作用?一直到現在為止,朱桓對昨日神亭嶺上的完敗仍有無數疑惑不解之處——劉備軍究竟是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神亭嶺的?6、7000劉備軍所穿的江東軍衣甲究竟是從何而來?不出意外,曲阿應該已經告破,但劉備軍究竟是如何突破巡江水軍的阻截渡過長江的?……一切的一切,皆讓朱桓迷惑不已。在不敢返回吳郡的情況下,朱桓索性改道向東,想探一探丹陽的情況。原本心中仍懷著一絲期冀,但看到湖熟城頭飄揚的墨綠色「劉」字戰旗後,朱桓立時變得心涼如水。「看來整個丹陽郡都已經落在劉備軍之手了,為什麼會一點消息也沒有呢?」朱桓謹慎地將自己的身形隱入一片樹叢中,席地坐下,隨即眉頭緊蹙地思索起來,「也不知道劉備軍究竟是用什麼辦法,神鬼不知地先奪丹陽、再攻吳郡的?」「太守大人……」想起了孫靜臨終的囑托,朱桓口中不自主地低喃了起來。忽然,朱桓眼中現出決然的光芒,「回柴桑,一定要將劉備軍渡江進襲的消息通報於主公,讓主公能夠早做準備!!」………………………………………八月初一,關平領軍突襲仍被少數叛軍盤踞的錫城,未經一戰即輕鬆降城,盡收數百叛軍守卒。隨後,關平即張榜安民,並尋得在叛亂中僥倖逃得一命的錫城縣丞,命其暫代縣令一職。八月初二巳時,廖化、林雪成功襲取吳城的消息被傳至陽羨。《討孫權檄》和加蓋太守印信的勒令吳郡諸縣歸降通牒,也已被廖化安排人手一併傳遞了出去。八月初三,神亭一戰中被俘虜的6000降卒,除其中的千餘精壯被收編入軍後,其餘人盡皆被釋放。經歷了一場殘酷的廝殺和兩、三天擔心受怕的俘虜生涯後,所有俘虜的心中對戰爭都已經恐懼到了極點,被釋時的神情盡皆患得患失、既喜且驚。有過這樣的經歷,料想這些原本就無心投軍的俘虜們即使被釋放,也不至於會回到江東軍中,繼續與我軍為敵。處置完俘虜事宜,我又任命了一名在當地頗富名望的士人暫代陽羨縣令一職。隨即,在留下200士卒駐守城池後,即親領大軍趕赴吳城。………………………………….柴桑城,議事廳「子敬,派往東線丹陽諸郡打探消息的細作可曾有消息回報了?」孫權面色異常凝重地向魯肅詢問道。魯肅跨步出列,躬身行禮後稟報道:「啟稟主公,除了探得劉備軍已然渡江,並襲破蕪湖大營與太平縣外,其餘更加確切的情報尚未能知曉!」儘管已有心理準備,但孫權還是不由得微微一悸,口中低聲喃語道:「劉備老賊……果然還是殺過來了……」「細作已然派出六、七日,為何才探到這麼一點情報?」聽得魯肅的回報,孫翊眉頭一皺,不滿地說道。「通往丹陽諸郡的水路已被甘寧的水軍幾近封死,細作只能從陸路行走,一來一去費時頗多,第一批派出的細作也是在今日才有消息回報的。而且劉備軍似乎對細作盤查得極嚴,已經有數名細作失陷在太平縣!」魯肅面色平靜無波地從容回道。「辛苦子敬了!」打斷了孫翊的繼續責問,孫權和聲對魯肅說道。魯肅微施一禮後,退回到隊列之中。「柴桑城下的戰事尚未解決,如今也只能指望吳太守謹守城池了!」張昭捋了一把頷下微白的長髯,沉聲說道。「二哥不必過於擔憂,丹陽郡有萬餘守軍,治下秣陵、南徐都是易守難攻的堅城,舅父大人(吳景)行事謹慎,劉備軍進擊丹陽斷不會輕鬆!」孫翊自信滿滿地安慰孫權道。「恩∼!」孫權微微點頭,輕應了一聲,隨即又向魯肅詢問道,「子敬,你以為丹陽郡能夠堅守多少日?能否支撐到大軍回師之日?」略一思索後,魯肅並沒有直接給出孫權需要的答案,「主公,此事肅也不敢斷言。」「哦∼?」孫權微感詫異地說道,「子敬,這卻是為何?」「敵我情況均不明朗,實在無法判斷!」魯肅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劉備究竟派遣了多少軍馬渡江是未知之數——敵軍若眾,則進攻速度可能稍快,敵軍若寡,則進攻速度可能稍慢;丹陽郡應敵策略如何也是未知之數,若吳太守據秣陵、南徐諸城死守,則有可能堅持到大軍回師,若吳太守出城迎戰,恐怕就難以堅持長久了!」「你為何不說『敵軍將領是誰也是未知之數』?」脾氣火暴的孫翊就是看不慣魯肅那付從容不迫的模樣。「如果不出意外,此次進犯的劉備軍主將應該是張飛!」魯肅並未將孫翊的詰難放在心上,淡然說道。「你如何能夠肯定便是張飛?……」孫翊正待反駁,議事廳外突然傳來郡守府門官的聲音。「啟稟主公,橫野校尉朱桓求見!」「朱桓???他不是在吳郡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到柴桑?」孫權眉頭一挑,詫異地說道,「傳!」不多時,步履蹣跚的朱桓在兩名士兵的攙扶之下進到了議事廳內。「啊∼休穆,你是怎麼了?」孫權立起身子,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朱桓————面色極其蒼白,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疲態,頭上的鐵盔已然丟失,散亂的頭髮和著汗水粘在面頰上。但最為顯眼的還是被右肋處被什麼利器劃破的鐵甲,以那處為中心,朱桓的半邊身子都被血污沾滿。朱桓掙脫兩邊士兵的攙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悲慼地說道,「朱桓無能,未能替主公守衛住吳郡!」吳郡???孫權一時之間竟然未能會過神來,略有些愕然地急問道:「吳郡怎樣了?」廳中眾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盯著朱桓,惟有魯肅神色劇變,面上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吳郡已被劉備軍攻陷,幼台大人陣亡!」「什麼???」孫權立即驚呼出聲,直直地注視著朱桓,厲聲詢問道,「你再說一遍!」「吳郡已被劉備軍攻陷,幼台大人陣亡!」朱桓伏地悲聲說道。「吳郡失陷?叔父陣亡?」再次確認了消息後,孫權渾身顫抖起來,隨即失魂落魄地跌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這不可能!」年輕的孫瑜按捺不住地衝到朱桓身前,一把楸住朱桓的雙肩,使勁地晃動起來,語氣異常激憤地怒問道:「我父親不可能會陣亡的!朱桓,你說——我父親沒有陣亡!」任由著孫瑜將自己的身體推來晃去,朱桓只是低垂著頭,一聲也不敢吭。「叔弼……」孫權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前額,無力地對孫翊說道,「把仲異拉開,我還有話要問!」孫翊心情沉重地出列,將孫瑜拉回到隊列之中。隨即,以難得地溫和口氣低聲安慰起孫瑜來。「朱桓!」驚怒之下,孫權連朱桓的表字都不叫了,直呼其名來,「將吳郡失陷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不得有半點疏漏!」「是!」朱桓不敢有半點遺漏地將事情的全部過程——從呂合、秦狼叛亂到孫靜出兵平叛,從神廳嶺設伏到遭遇劉備軍奇襲,從全軍的潰敗到孫靜的陣亡,仔細地說了出來。到了最後,朱桓又加上了一點自己猜測的內容——吳郡的失陷。待到朱桓講完之後,整個議事廳中已是一片寂靜,連孫翊、孫瑜都被驚得有些呆住了。「來人,把休穆扶起來,賜座……」孫權擺了擺手,緩緩地說道。聽畢朱桓的講述,孫權已知吳郡的失陷,過不在朱桓。孫權也相信朱桓不敢對自己撒謊。「朱校尉,你能夠確定——領軍在神亭嶺上奇襲你們之人就是張飛?」待朱桓謹小慎微地坐定之後,魯肅沉聲詢問道。「正是張飛!末將之前雖未曾親見過本人,但卻曾聽太史校尉講過其人其事,故可以肯定神亭嶺上所見之人便是張飛。此外,末將還曾與關羽之子接過戰!」朱桓點頭回道。「朱校尉,你一路回返柴桑,應該經過丹陽郡吧?」魯肅緊接著問道,「丹陽郡是否也已落入劉備軍之手?」「什麼?」魯肅的問話,讓孫權的神經再次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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