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情俠錄 修改版 第三卷 決戰商場 第九章 芳蹤渺渺
    聖潔總經理辦公室。

    付流坐著,面向著窗戶,窗外的世界正下著淋漓的夏雨。付流喜歡這樣的天氣,只有在這潑灑的夏雨中,城市才會顯得乾淨。付流閉上了眼睛,身子靠在後面軟軟的沙發靠背上,愜意地聽著雨點急急打在窗戶上的啪啪聲,心神晃悠到從前。也是這樣一個下雨天,一個赤手空拳的少年站在繁華的都市街頭,任大雨瓢潑在身上,少年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大聲地叫道:「B市,我來了!」何等的豪氣!聲音巨大,可城市不是山谷,全無回音,那青年剛說出來話轉眼間就被大雨沖刷地無影無蹤。

    付流想著,那時候自己是多麼得張狂。

    付流憶起那段日子,心頭感慨萬分,那可以說是自己一生中最艱難的一段日子,苦苦掙扎的日子。在B市,他這個農村小子,一無學歷文憑,二無人際關係,心卻比天高,自然處處碰壁,到後來開始面對人生,學會委屈求全,看他人嘴臉,等到自己喜歡的一位女孩投入他老闆的懷抱,付流終於憤怒,出走B市,去了南方,這一走就是二十年!

    現在付流回來了,安坐在這豪華的大廈內。

    付流的初戀,就是在這樣大雨淋漓的季節終結,那個女孩,付流應該記恨,還是該感謝?

    對於付流,情感上的挫折,事業上的不順,只是他前進的動力,即使這些都取得世人羨慕的幸福,他也絕不會沉浸在這簡單的快樂當中,不會為之停留,他所追求的是「力」。

    是的,就是力量的感覺,是對人對事的控制力!付流天生就是這種人,早在孩童時,鄉村裡,付流成為孩子王的時候,付流就表現出來這種力量。所以,所謂初戀的深刻,所謂事業上的挫折,在別人看來是久久不能忘懷,在他,卻只是一些膚淺的傷疤,他渴求的永遠是未來。

    付流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自得,想起了在南方拚殺的日子。商場彷彿就是為付流量身打造,那裡的空氣,付流呼吸得是這般的自如。

    商場如戰場。付流閒來最喜看武俠小說,最喜裡面淋漓盡致的武打場面,絕頂高手,放膽互搏,鬥智鬥力,無所不用。從沒經過高等教育的他,於商場的搏鬥中獲得了簡單的哲學:一擊必中,不留餘地。

    付流點上一根煙,慢慢地吞吐著,心裡想到蘭芝堂,想到了蘭芳,那個艷光四射的女人,心靈終出現了一絲縫隙。蘭芳,誰不會之動心?付流不禁深呼了一口氣,他深知商場爭鬥,有時候就是幾個商場領袖之間的爭鬥,人的爭鬥,自己若是為對方氣質所牽引,決策必然猶豫。付流笑了,他知道自己完全有能力排除這些雜亂的心緒,蘭芳,有這樣的對手,這該是多麼精彩的一件事情。

    鈴鈴鈴,一陣電話鈴聲,付流拿起電話,是吉布斯打來的,邀他晚上過去,有事相商。吉布斯住處是一別墅,環境清幽,交通便利,吉布斯帶著他的人馬在那安營,外界是不得知的,就是B市聖潔公司,也只有付流知道。

    晚上,付流驅著自己心愛的寶馬前往吉布斯住處,路上想著吉布斯這個人。

    這段時期付流一直忙著原美晴集團公司的改組,技術革新,人員調整。現在的美晴已不再是以前的小作坊了,已經具備了國內大型化妝品公司的物質條件,人員條件,科技條件,來自大洋彼岸的「麗人行」系列化妝品已經開始生產,而且付流的班底也已經擬訂好一份詳細的,有效的營銷計劃,一切準備就緒,重拳就要出擊!

    一個小時,付流來到吉布斯住處。

    吉布斯,這金融天才,在他剛來中國時,在公司秘密接待會上付流見過一面,彼此都給對方留下深刻的印像。吉布斯沒有典型西方人的那種高大,體形瘦弱,但那張臉,看過之後,卻絕對難忘。吉布斯鼻子高挺,雙眼深陷,目光釅釅,如一潭千年不變的潭水,閃動著流光,無法捉摸;額頭中央高高隆起,髮際偏高,更顯額頭寬廣,給人充滿智慧的感覺。

    二人有力地握手,吉布斯講的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很是禮貌地說道:「久仰久仰,付總經理,我看你的舞台應該在國際,而不是在這裡!」

    付流一笑,說道:「中國舞台雖小,但卻最動人!要不,吉布斯先生也不會不遠千里來到中國?」兩人相視,不禁哈哈大笑,大有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付流已在事前打好了招呼,所以付流的車一開將過來,別墅的鐵門適時地打開了。下了車,吉布斯的秘書約翰把付流領進別墅。進得大廳來,付流彷彿置身於一作戰指揮部。大廳中間擺著一偌大的會議桌,有八台電腦,文件整齊地在旁一一放著,工作人員在忙碌,時而小聲地交談。付流看在眼裡,有些驚異,過於誇張了吧。穿過大廳,來到吉布斯專用的辦公室,吉布斯已迎在了門口,笑臉道:「你好,你好。外面太亂,裡面談!」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付流隨著吉布斯進入屋內。

    付流簡單地打量了一下屋內四處,感覺屋內擺設整潔得異樣,似乎再難找到這房間裡一件多餘的東西,線條明快,乾淨利落,透露出房子主人做事的風格。付流開口問道:「外面這是……」

    吉布斯答道:「哦,這就像你們中國人常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樣,對我們而言,是信息,情報先行。外頭是我的情報收集人員,每天日常工作就是對世界幾大金融交易中心的實時監測,還有各國當日重大政治,經濟信息等等,每日他們都會向我書面匯報,這是我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這次來中國,我把他們也帶了過來。」吉布斯說漢語極是流暢,據說吉布斯的童年是在B市度過的。

    付流笑道:「看來,吉布斯先生走到哪裡,哪裡就是一個小型的世界金融中心呀!」吉布斯聽完,仰頭爽朗地大笑,說道:「付先生,過獎了。今天我們碰過頭,是按照公司規定,把彼此的工作進展相互通通氣。」

    付流明白公司總部的意圖,就是要在資本市場,產品市場兩個市場同時打擊蘭芝堂,讓她無招架之力。於是付流和吉布斯各負其責,定時交換情報,互不干擾,這次該是付流與吉布斯的第一次非正式會議吧。付流把對美晴的收購,重組情況給吉布斯一一介紹,並簡單介紹將要實行的營銷方案。吉布斯聽了眉毛高挑,不住地點頭。

    二人的作風很有幾分相似,都是簡單快捷,直奔主題,說得很是投機。吉布斯一轉身,吩咐秘書打開投影儀,對面牆壁上立時出現一些數據圖表,吉布斯說道:「這些五年來蘭芝堂股票價格行情,據我們分析,非常值得注意的是去年,付先生請看。」付流隨著吉布斯的手指示看去,只見顯示出來圖表曲線猶如波瀾起伏,付流久經商場之人,自是明白其中真味,頓有種陷入千軍萬馬撕殺當中的感覺,暗道一聲:厲害!神色不由得幾分凝重。

    吉布斯說道:「看來付先生也有些覺察,我們從圖表分析,也就是大約去年的這個時候,蘭芝堂自編自導了一場收購戰!」吉布斯說的斬釘截鐵,付流心裡一驚,自己畢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雖然隱約感到,但吉布斯的結論仍然讓付流嚇出了一身冷汗。

    吉布斯感歎道:「看來我們都小瞧了蘭芝堂呀!」付流心裡突然想起某部武俠小說裡一位武林高手的雙手互搏術,在不戰的時候,用自己的左手搏擊自己的右手,蘭芝堂若果真如此,那其領導人高明之處真是駭人!若是事實,恐怕要重新審視,制定策略,要慎之在慎!

    吉布斯看出付流的緊張,說道:「沒想到,我來到中國,遇到這樣的高手,就像你們中國小說裡面常說的世外高人一樣。我們進一步分析去年的那場股市風雲,其中策略竟然有許多和我們來時,還在美國制定的,將要在蘭芝堂實施的策略非常相似。」

    付流心神恢復,一轉念,口裡笑道:「我想吉布斯先生應該會大有不虛此行的感受吧。」吉布斯眼神突地一亮,像撥開層層迷霧的日光乍現,大聲笑道:「對!對!對!」

    付流問道:「那請問吉布斯先生,在股市上收購蘭芝堂,是否就沒有可能呢?」吉布斯沉吟了一會,說道:「並非不可能,但確實很難。因為從去年蘭芝堂的股市動盪來看,蘭芝堂彷彿已經過了一場股市保衛戰,其中凶險不亞我等高手刻意製造出來的,所以現在的蘭芝堂很難在資本市場去撼動她,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在資本市場給她製造混亂,造假像,讓她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力量來,正面還需要倚靠付總呀。」

    一個小時後,付流起身告辭,吉布斯門外相送。吉布斯望著付流車子漸行漸遠,臉上現出詭異的笑容,一招手把秘書約翰喚到身旁,小聲說道:「通知了玄風組嗎?」

    「通知了,老闆。」

    布斯點頭,一揮手讓約翰下去做事,轉身回到辦公室。

    吉布斯再次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材料,是一份關於一位中國老太太的資料蘭雯,這個老太太手裡握有蘭芝堂的10%的股票,若能獲得她手上的這些股票,局面就完全不一樣了。吉布斯望著材料上蘭老太太的照片,陷入深思。

    付流心頭隱隱有一絲興奮,吉布斯看來伎倆只至於此,那麼這場商戰的決定意義還在自己這方。作為聖潔中國地區的總裁,薪水雖然是從前的三倍,但說心裡話,付流並不是很開心,他深刻地感覺到在外國公司和在國內公司打工的不同,公司總部彷彿不全信任他,在實際當中,付流在公司內部財務,人員的使用似乎也不是那麼自如順心,結果往往是一種折衷。而在國內公司,付流首先和董事長,董事成員形成朋友關係,建立信任關係,董事委員往往讓付流放手而為,但來到聖潔卻不同,有些資金的流動他竟然不知道,付流有些懷疑,但很快把這些歸於東西文化的差異。

    在車上,付流正想著的時候,手機響了,拿起手機,按鍵,裡面就響起了段祁的聲音,說道:「付總,怎麼樣,晚上有空過來一下嗎?我這沙龍正熱鬧了!」付流久聞段祁的沙龍,也曾去過,確實感覺到是一個很好的自由空間,手頭上也沒事,回去還早,就說道:「好,我馬上來!」

    當付流開車進來的時候,我和凌風正下車。

    在下班時分,凌風突然一個電話約我晚上一起上段祁那坐坐。我知道那是個不定期的沙龍聚會,曾和周芸一起去過,想來雖然目下公司正臨非常時刻,但在那裡,獲得一些靈感也說不定。

    我和凌風一起下了車,付流的白色寶馬就轉了進來,兩束燈光射了過來,很快熄滅。我看得清楚,駕駛座上坐著的正是付流,心裡覺得有些巧合。

    我們彼此寒暄,說了一些場面上客氣的話。付流的神態自若,談笑如常。我們都知道現在彼此肚子裡都裝著公司即將推行的計劃,對視間,氣氛有些怪異。

    我們一同邁進別墅大廳,還是老樣子,我又見到坐在圓桌旁那些高談闊論的人。光線仍是那麼昏暗,音樂仍是那麼輕柔,我身子也彷彿跟著輕了起來,像是回到了那一年前,我牽著周芸的手輕輕邁進這大廳的光景。眼前明明應該是一片灰色,角落裡是一團團睜不開眼的紅色,可我看到的卻是藍色,像天空,像海洋,無數的亮點在浮動,隨著我的呼吸漲縮,我感覺我身體也冒出無數亮閃的晶點,互相唱和。

    「你怎麼呢?」凌風把手在我眼前一晃,說道:「發什麼楞呀?」

    我心神醒了過來,說道:「沒什麼。」

    這時候看到段祁已發現我們,向我們走了過來,說道:「難得幾位今天一同來,真是巧呀!怎麼樣,到我那茶廳品品茶?」

    付流和凌風答道一個好呀,我卻一眼看到一熟悉的人影,說道:「段總,我那邊有個朋友,先過去打個招呼,等下再過來。」段祁說:「好呀,你有朋友先過去,但不要忘了過來品茶。」

    我來到那人身後,那人正緊盯著手提電腦的屏幕,全不知後面站了一人。我一拍他肩膀,說道:「夏雨兄,別來無恙吧。」那人轉過頭來,看到是我,喜道:「原來是你呀!」

    那人正是夏雨,原來一年不見,他還是那麼癡迷電腦。我在他旁的椅子坐下,一指他的電腦說道:「怎麼?還在和電腦談戀愛?你的秋風姐?」夏雨臉一紅,說道:「你別取笑我了,我就這最後一個點她不知道,只有在這裡我才能安安靜靜地工作。」我問道:「你在這裡編程序?」夏雨臉又是一紅,說道:「沒有了,正在看一網絡作家寫的小說。」

    「哦?」我有些奇怪,問道:「你什麼時候對小說感興趣了?」

    夏雨回答道:「哦,是這樣,前段時間由於抗議M國在聯合國人權大會上指責我國人權狀況,要求明年的奧運會易地舉行,我國的黑客們攻擊M國官方網站,在行動中我遇到一個ID叫夢天的,我發現她技術非常高超,那次事後我就留意上了她,幾次跟蹤卻被她發現,還被她反過來咬了一口。」說到這裡,夏雨神色有些尷尬,繼續說道:「後來我就再也沒遇到過她,今天在這裡上網,突然想到拿她的網名搜索一下,卻發現有一個同名的作家,寫了一部小說。」

    我問道:「什麼名字?」

    「我是殺手!」夏雨回答道:「夠酷吧,不過小說確實寫得好。」

    「什麼?」我說道:「能讓我看看嗎?」

    「好呀。」

    我瀏覽的速度很快,這篇名為《我是一個殺手》的小說,寫的是古代背景一個女殺手的故事,可看著看著,我越發覺得這些刀光劍影就發生在我身邊,書中的人物是那麼的熟悉。當我看到了書中的那一句:天!我愛上了一個男人!我忽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天呀,夢真曾經告訴我她在網絡上還是一知名作家,這難道是夢真寫的嗎?我當時並沒在意。

    我正想著,夏雨突然「咦」了一聲,我問道:「怎麼呢?」

    夏雨說道:「夢天剛剛發上一貼了。」

    我忙說:「打開看看。」

    夏雨麻利地操作,打開,我看到了,我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在電腦上看一篇文章,我不知道這是否是夢真,我只看到了一顆心在痛快中希冀,在無望中掙扎,我越來越感到她像極了夢真。我回想起每晚聽到屋內辟里啪啦敲打鍵盤的夢真,莫非就是敲打這些心跡,若真是她,她為什麼不肯跟我說這些了,她的心怎麼可以寄托在這樣一個虛幻的世界?若真是她,那我,以往對她是太不關心了。

    帖子最後的一句話映入眼簾,我心彷彿一下被利刃刺穿。

    今夜,我就要悄悄地離去,離開那個和我同居了這麼久的男人,這個可愛又可憎的男人,他今天下班就又沒回家,也沒給我電話,他就是那樣自信,自信我一定會像個妻子一樣,在家等著他。可是,今夜,我就要離開,離開他,也許再也不會見面。他發現後,會有一絲的著急嗎?會有一絲的後悔嗎?我不知道,他就是這樣可憎又可愛的人,越是到了這要離別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有多麼地思念他,愛他!天!

    我臉色一下煞白,起身,說道:「我有事,先走了。」沒顧上夏雨的驚訝,沒跟段祁他們打個招呼,我走出大廳,奔出了別墅,攔上一輛出租車,往家裡急趕。推開家門,我急急地喚道:「夢真!夢真!」沒人回應。我衝進了臥室,夢真的電腦猶在,人卻已去。我慌亂地在屋子轉著,一剎那我才明白夢真在我心頭是有多麼的重要!為什麼總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貴了?

    最後我在茶几上發現一張紙條。

    夢真寫道:「不要找我,組織已經原諒我,我有任務即將執行,再見,親愛的愛人,好好照顧自己。我在電腦我的文檔裡有我的日記,我想你也許願意看看。密碼537」

    紙條猶見淚痕斑斑,我手一抖,紙條飄落,人無力地倒在沙發上。我雙手捂著眼睛,雙肩膀抖動,眼淚再止不住流了下來。功成名就又如何?失去了夢真,一切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我有種不詳的感覺,夢真不會再回到我身邊。天呀,一直以來我對她的存在是那麼熟視無睹,好像天經地義一般,我和她調笑,我和她玩著愛情遊戲,她在抗拒,我又何曾不在抗拒呢?我過的什麼日子呀,敢愛的不敢愛,敢做的不敢做。我枉為古代大俠,我枉為一男人!晚了,說什麼都晚了,無盡的悔恨漫天撲來。我再坐不住,跳起來,衝出門,衝出巷子,跑到大街上,我漫無目的地尋找著,我的腳步聲踏破了夜空。

    我不知道那刻的我是怎樣一副面目,在大街上奔行,像一個幽靈,一整晚,這偌大的城市,我在一遍又一遍的尋找中迷失方向,我的夢言丟了,當東方已經肚白的時候,我終一無所獲。

    我無精打采地來到公司,進入辦公室,關上門,我有種想大哭的感覺。我使勁地搖了搖頭,把心思冷靜下來。我得清醒再清醒,我咬著牙。

    這一天的工作是如此的漫長,我心神彷彿只留下一小部分還在軀體中,其他的飄散在外,沒有歸依。下午,回到家,開門的時候,我期待著夢真將會俏生生地站立在門後,然後嚇我一跳,給我一個驚喜,可推開門,門後什麼都沒有,小小的一室一廳的房間現在看來是無比的空蕩蕩。

    我泡了一碗麵,胡亂地吃了幾口,又放下,舉步進入臥室,這仍殘留夢真芳香的房間,我從未發現自己有這般脆弱過。我打開夢真的電腦,找到夢真的日記,輸入密碼,打開。首先映入眼睛的是下面一段話:

    浩天,我愛你!

    浩天,你知道,我要說出這句話,對我來說有多難。你不明白我,我是曾經是多麼地憎惡男人,我發誓決不向男人投降,我只愛我的三妹,可我遇到了你,我的夙命,我無法抗拒……

    我的淚終如決了堤一樣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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