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刺絕天下 正文 (五十八)縱馬青龍城
    我和小手進酒樓時,不過上午八九點的樣子,而當我們從酒樓中出來時,卻已是黃昏時分。小手同志秉承著國人之傳統,真沒和我客氣,將自己在遊戲中的早中晚三餐一併的給解決了!

    在酒樓中,我已從小手的描述中得知,那件被系統所有玩家稱為自遊戲開放以來最牛X的裝備『玉帶隱身衣』,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哥們我的腰帶中!據小手這個所謂的裝備行家說,這件隱身衣雖然在行動中發揮不了隱身作用,但用它來進行潛伏卻是再好不過。其實這些並不用他來說,做為一個殺手,我比他更清楚這件衣服的好處,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以我目前的身手再加上這件裝備,在這遊戲中就沒有我暗殺不了的人。

    我不由的想起在獵人行會第一次遇見小鳥時的情形,現在想來,那一次她就已經盯上了這件裝備。也許不是遇上了我,她可能早就從玲瓏閣取走了這件隱身衣。

    我已懶的再去想她為什麼要將這件無法估價的裝備留給我,雖然我於這遊戲是個菜鳥,於那愛情也是個菜鳥,但我卻並非是一個呆子,我知道,這丫頭是喜歡上我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不去往深裡想,因為只要一想起,我的心竟會有一絲隱隱的痛。這痛也讓我很迷惑,因為在我的記憶裡,自父親走後,我就再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喝酒的時候我在想,也許我這個愛情的菜鳥應該找一個人來指導指導,只可惜那時坐在我面前的是小手兄弟,一個酷愛酒色財氣,卻同樣對愛情一無所知的無良的敗類。那一刻,我不由的思念起CCTV來,雖然同為敗類,但無論如何,他畢竟是一個有著老婆的敗類……

    在酒樓上,我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離開白鶴城,我要向著一樓一閣三大會所在的城市——青龍城進發!

    小手問我為什麼要離開,我卻告訴他不為什麼,因為我越來越覺得在這遊戲中做什麼都不需要理由,就如CCTV說的那樣,他與我在一起有一種肆無忌憚的快樂,我想,凡事有了理由,或許就再沒有了那種肆無忌憚的快樂。

    小手想了想,說要和我一道走,我沒有拒絕。當我爽快的答應後,小手卻不由的楞了楞,他說他以為我會拒絕他,因為他認為我是屬於那種獨來獨往的人,為此,他甚至已經在眼眶中蓄滿了準備用來博得我同情的眼淚。我笑了笑,我知道他的潛台詞,他的意思是說我是那種並不需要朋友或兄弟的人,我告訴他,我沒拒絕他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他同樣也有著肆無忌憚的權利!

    酒樓上,小手終於喝醉了,他拍著我的肩膀告訴我,這半個月沒見,我變了。他又說,相比起以前來,他更喜歡現在的我。最後在這孩子躺在地板,抱住我的腳,笑嘻嘻的說,明天就要離開白鶴城了,能不能今天先借他一萬兩銀子。他笑完了卻又哭,告訴我他其實並不喜歡去玫瑰居,他喜歡的只是玫瑰居裡的阿翠,他說,他戀愛了……

    ……清晨,在通往青龍城的官道上,我一邊愜意的呼吸著略帶一絲涼意的空氣,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前面坐在馬背上,叼著煙桿正一臉沉思的小手。

    我忽然笑道:「小手,這路上沒什麼美女,別在那裝酷了,這長路漫漫的,等到了青龍城,你丫該得小兒麻痺症了。」

    小手楞了一楞,勒住韁繩,等我趕上去後道:「這裝酷和小兒麻痺症有什麼關係嗎?」

    我聳了聳肩道:「自然是沒有關係,順嘴說說而已。」我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我卻也弄不明白你這裝酷和那阿翠同志又有什麼關係呢?」

    小手哼了一聲,道:「就知道你想套我的話,不過跟你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來了興趣,伸手搶過小手的煙桿道:「來,說給哥哥我聽聽!」

    小手瞇著眼道:「讀過再別康橋嗎?」

    我呆了一呆,問道:「什麼?」

    小手深深的吸了口氣,陶醉的念道:「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目瞪口呆的聽這孩子念完,小心翼翼的問道:「小手,你……你沒發燒吧?」

    小手忽然長歎了一聲,沉痛的道:「我與阿翠之間注定是沒有結局的,與其彼此痛苦,我想還不如早做個了斷,就像這詩中寫的那樣,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

    他念到這裡,忽然眨著眼看向我道:「哎,大哥,你覺得這樣是不是挺浪漫的,不瞞你說,我渴望這樣的浪漫卻又帶著點淒涼的愛情結局已經有十來年了,昨晚可總算是給我了了心願!你再聽這一句,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哎,真是要吐血了,莫非我眼前的這廝就是那傳說中的受虐狂外加嚴重花癡的混合體嗎?我當即舉起手中的煙桿,用力的在他頭上敲了一記,怒道:「浪漫你丫丫的個頭啊,還輕輕的你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我問你,昨晚我給你的一萬兩銀子呢?」

    小手聳了聳肩,無恥的道:「浪漫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嘛,那一萬兩我給了阿翠,當分手費了……其實本來我只是想給個千兒八百的意思一下就算了,沒想到旁邊幾個大茶壺賊他媽厲害,楞是整出了什麼精神損失費啊,青春折損費啊,結果……」

    小手話未說完,忽緊張的看著我道:「大哥,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我用力的抓住韁繩,努力的使自己坐穩,然後緩緩吐出胸口的郁氣,苦笑道:「兄弟啊,我忽然想起某個人說的話來,他說原來殺人也未必就是要靠刀靠槍的,當時我還沒能深刻的體會這句話,不過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他當時的心情!」

    說到這裡,我不由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舉起煙桿在小手這廝的頭上狠狠來了一記,吼道:「什麼就叫你丫輕輕的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你***怎麼不把內褲也留那兒啊?這光著屁股的走,不是更徹底,更浪漫嗎?」

    小手慘嚎一聲,雙手抱頭,縱馬就跑。

    ***,還想跑?我一領手中韁繩,當即就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喝道:「小手你這死孩子給我站住,你***還我銀子來……」

    這一路行去,和小手這廝打打鬧鬧,時間倒也過的很快,十幾日後,我和小手已是站在了青龍城外的沿定河邊。只是這十來天中,卻是有三天花在了小手的身上。在剛出白鶴城的時候,不知是出與什麼原因,我竟鬼使神差的帶著小手繞道去了次『佔山為王』那孩子的地盤。

    佔山為王還是當初見到的那付模樣,只是他見了我後卻是激動不行,只道那次相逢之後,他打定主意不再改變形象,只等小鳥的人對這片區域看不上眼的時候,他就下山去學為人之道,並一再的感謝我那天對他的指點之恩。看著眼前面帶殷殷之情的佔山為王,我的心中卻是若有所失,很顯然,自那次離去後,小鳥那丫頭竟也沒再來過。

    而當小手兄弟知道面前的的這位仁兄竟是八十級的BOSS之後,竟是嚇的差點沒尿褲子,好在這廝心理承受能力與他的臉皮一樣,都是有著相當的程度的。在與佔山為王幾番寒暄後,竟又是眼放綠光,圍著他繞起了圈子,甚至悄悄的掏出了不知從哪弄來的小片刀,在佔山為王的身後流著口水暗暗的比畫起來。

    當時我見到這樣的情形,不由心中一動,要說小手這孩子的戰力也實在太差了點,眼前的佔山為王卻是大好的可利用資源,我估摸著以小手那點可憐的戰力,若是肯拿出在玫瑰居裡的勁頭,殺它個三天三夜的大小BOSS,這戰力怎麼著也得漲個一二十點吧!呵呵,若真是這樣,以後要遇見什麼事情,至少這孩子也可以跑的快一點,他要是給掛了,哥們我可捨不得,對我來說,那就意味著少了個移動武器庫!

    在我說明了意圖之後,佔山為王卻是爽快的很,一口便應了下來,又道,小鳥那丫頭走時對他說了,我必定還會回來,若是小鳥沒同來,我就算是他的半個主人了。

    在這三天的遊戲時間裡,我沒再上線,而是在現實中好好的補習了一番功課。而當我再次上線時,卻見佔山為王和小手這倆孩子竟好的如蜜裡調油一般,沒事盡偷偷的躲著我在那眉來眼去的,而嘴裡嘀嘀咕咕說的也儘是些限制級的專業術語,如什麼六與九的區別了,又如什麼冰與火的不同之感受云云……臨分手時,這倆孩子依依不捨,灑淚擁別,一個發著毒誓說一到時辰就立即下山去找某人,以續前緣及報答三日來的教導之恩,另一個卻是信誓旦旦的說,只要某人一下山,他立馬就帶他去玫瑰居和銀鉤賭坊理論聯繫實踐,以體驗人生之真諦,並言若有虛言,天打五雷轟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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