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姬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宮熹的憂
    淚紅雨被冰藍王子出乎意料的在眾人面前一吻,事後想起來,不由得臉皮發燒,更何況,這冰藍王子實際上卻是自己的夫子宮熹?讓自己從小就尊為夫子的人忽然間化身為俊美的王子,還大庭廣眾之下吻了自己,雖說有他們所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作解釋,說自己本來與他彷彿就是一對兒,可她怎麼在腦中搜索,都只感覺腦內一片空白,原來腦中出現的那奇怪的畫面,一閃而過,當她真正再去回想的時候,卻了無痕跡

    醫好了南福王的病,冰藍王子帶著一幫侍從也離開了王府,淚紅雨既然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理所當然的,只好跟著他離開,可不知為何,以前在宮熹面前神態自若,嘻笑怒罵,在冰藍王子面前也可以死皮賴臉,插語打渾,可把他們兩人合為一人,淚紅雨只感覺現在的她既使是坐在冰藍王子面前,也全身不自在,手腳無處可放,既使偶爾用餘光掃到冰藍王子淡淡的眼神,也會讓她想起那一吻,臉上止不住發燒。

    而那只神出鬼沒的小蘿蔔頭狗,也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這個時候,它倒認出了宮熹,對他親熱無比,讓她深感奇怪的是,這小蘿蔔頭狗,為何初初見到化身冰藍王子的宮熹之時,卻彷彿全不認識一般,都說這人可以裝模作樣,難道說,小蘿蔔頭狗也可以裝模作樣?

    不過還好,從那以後,冰藍王子彷彿已經忘記了這件事,神色又淡淡的。整天不是悶在房裡,就是外出公幹,常常很晚才回來,讓淚紅雨不必面對這尷尬的局面,她心情放鬆,便又想起了在那個怪屋子裡凌羅講的一切,想起她妒恨欲狂的樣子,那是只有把一個人恨到了極點才有地眼神,她就想,莫非她講的一切都是真的?可為何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就連晚上發夢。都從來沒有夢到過?她想找宮熹問清楚這一切,可自從那一吻以後,不但自己避開宮熹,而宮熹彷彿也在避開自己,兩人雖居於同一個院子,竟有十幾天沒有見面了。

    她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向自己解釋清楚,以自己以往的性格,必是毫不猶豫的上前去問他,可經過那一吻,一切彷彿都變了質。那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冰藍王子,一眨眼間。自己尊為長輩的夫子變成與自己相知相惜的愛人,可她的心底卻毫無印象,又叫她怎麼面對冰藍王子,有的時候,她真想這一切的真相都未被揭開,冰藍王子還是那異國地王子,而夫子還是夫子,自己還是一位十多歲的小姑娘,可是,這些天越來越多的夢境告訴她。這一切,只怕是真的夢中那些片斷讓她欣喜又讓她憂愁,夢中的男子忽爾滿臉怒氣。彷彿要把她撕碎,可忽爾又溫柔得滴出水來,那她每每在床上驚醒。都嚇出一身冷汗,更讓她不敢與冰藍王子見面,她怕這一切是真的,又希望這一切是真的,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她以前經常掛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當宮熹一身白衫出現在她的面前地時候,她反而不知怎麼去面對他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一本正經地宮熹,還是神態疏狂的冰藍王子,而那個殘暴王子普羅,卻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人物,自己又是誰?想到這一切,她只想躲避,逃得遠遠的,她害怕,她的世界,彷彿如積木一般的倒塌。

    宮熹的眼中露出一絲痛苦,望著她蒼白的面孔,越來越尖痛的下巴,如果可以,他寧願他的雨兒永遠呆在小山村裡幸福地長大,既使她永遠不

    己,永遠把自己當成她的夫子……

    可是,連這個願望,對她來說,都是奢侈,他不敢想像,如果她在自己的面前失去呼吸,自己會怎麼樣?

    —

    每每在黑夜醒來,一想到此,他的心裡,都有一種撕裂般地痛苦。

    淚紅雨看到他漫步走過來,衣裾飄蕩,如大理石般塵白的面容兩道修眉舒展,藍黑色的眼眸深深地望著自己,以前那種輕浮全不見蹤影,這一刻,她相信,這個時候的他,才是真正的他的模樣,他走到自己的面前,一聲歎息:「雨兒,你瘦了……」

    聽到這話,不知怎麼的,淚紅雨鼻子微微發酸,說不出話來,只是自然而然的被他擁在懷裡,靠在他的胸前:「夫子,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宮熹摸著她的頭髮:「雨兒,如果可以,我寧願你不記起以往……」

    「為什麼……」

    「如果你記起以往,或許,你會恨我……」宮熹苦笑,「但是,我寧願你會恨我,我也不願意你在我面前失去呼吸。」

    「夫子……」淚紅雨聽見他胸膛平穩的呼吸聲,「不會的,夫子……」

    宮熹把她攬在懷裡,她的身軀柔軟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想把她揉入自己的體內,卻只是輕輕的攬住她,聞著她頭上的清香,他想,只要她能躲過這場劫難,就算是她憶起以前種種,不再把自己當成親人,那又如何……

    宮熹鬆開她,凝視她的微紅的面頰:「雨兒,如果有一天,你不願意見到夫子了,我也希望你別把它扔掉……」

    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銀鏈,銀鏈之上,串著一個水晶般透明的頭骨,小小的,人的頭骨……

    淚紅雨見了,大吃一驚:「夫子,這個水晶頭骨……」

    宮熹把水晶頭骨掛在她脖子上,道:「這個,是我的護身符,它能代替我陪著你,如果有遭一日,你恨夫子了,也別取下它,好嗎?」

    淚紅雨摸了摸這個頭骨,冰涼如水滴一般,她笑道:「夫子,我怎麼會恨你?雖說我們鬧過不少矛盾,但是,自始至終,我可一直把你當成我最親的親人的……」她瞪大了眼睛,「夫子,你是不是還在記恨以前我蹭飯時沒帶一份給你?」

    宮熹沉默良久,低聲道:「如果僅僅如此就好了……」

    淚紅雨感覺他的臉上忽然間籠罩著一層沉鬱神色,以往的如陽光般的笑臉彷彿蒙上了烏雲,看到他的樣子,淚紅雨心中不由自主的沮喪起來:「夫子,我怎麼會恨你呢?」

    宮熹無言的把她攬入懷內,在她的頭頂道:「以後,別叫我夫子,叫我普羅……」

    淚紅雨聽見他低低沉沉的聲音,飽含一種說不出的情感在自己的頭頂想起,就彷彿久未暴發的火山裡面熔岩欲湧,那種隱隱約約熟悉的感覺又在她的心中隱現,她低低的應了一聲:「唔……」

    也不知過了多久,宮熹終於放開了她:「雨兒,真希望我們還是生活在那個小山村,既使你把我當成夫子,你的長輩……」

    淚紅雨仰起頭,他的藍黑色的眼眸散發出溫柔之極的眼光,深深的望著她,對於這樣的夫子,她感到非常的陌生,又何曾有這種模樣出現?就彷彿她與他已經是骨肉相連,生死相依的一對戀人……她聯想起凌羅講的一切,不由暗想,難道這一切是真的?可她的心底為何如此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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