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 正文 第五十五節 伏殺
    2種非常熟悉的與息,林翔也永迄不會忘記,自只灶…酬代第一次產生這種微妙感覺的時候。

    對方是寄生士。

    遠處的殘破的公路上,亮起兩團刺眼的白光,地面輕微地震顫著,寒冷的空氣中遠遠傳來動機的轟鳴。幾分鍾後,一輛墨綠色的越野吉普車。出現在愛瑪城邊緣的通道口。它絲毫不想減,嘶吼著一頭沖上通往拍賣行的大路,高旋轉的輪胎濺起地面黑腐骯髒的冰水,在周圍人群的怒罵和詛咒聲中,肆無忌憚地開進被衛兵把守的禁區。隨著踩下剎車帶起輪胎與地面之間刺耳的摩擦聲,囂張的車身直接原地甩尾,完成了漂亮的一百八十度掉頭,硬生生地鏟飛大片積雪,裸,露,出青灰色的水泥地面。

    一個穿著黑色緊身皮裝的中年巨漢跳下車來。胸前的衣扣半敞著,露出覆蓋在貼身汗衫下面高高隆起的達肌肉,卷曲的稼色胸毛密布在兩只,乳,突中央,面部輪廓像巖石一樣簡單冷硬。淺褐色的眼睛裡,隨時都在釋放出毫不掩飾的暴虐和囂張。愛瑪城的索斯比亞公司地區經理葛利菲茲,穿著一身質地考究的黑色西裝,帶著比平時還要甜膩得多的微笑,微躬著腰站在拍賣行門口。身後。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衛兵整齊分列在大門兩側。兩個身材火辣,穿著暴露泳裝的漂亮女孩尾隨在葛利菲茲身後,被黑色網眼絲襪包裹住的筆直長腿,在高跟鞋的襯托下,顯出令人血脈直張的強烈誘惑。

    瑪

    “歡迎光臨愛瑪拍賣行。尊敬的豪森先生,您的駕臨使這裡蓬壁生輝。”葛利菲茲的一張巧嘴比抹了蜂蜜還甜。“哈哈哈哈!我喜歡和你這樣懂規矩的人打交道。”被稱作豪森的男子咧開大嘴,伸出毛絨絨的粗壯巨手,像玩具一樣摟過兩個與其身形根本不成比例的纖弱女孩。重重揉捏著高凸柔軟的胸部,被薄薄皮膚包裹的綿軟脂肪,在巨力的擠壓下變幻成各種奇怪的形狀,吃痛不已的女孩口中“唯唯”倒吸著冷氣,眼淚在勉強作笑的眼眶裡來回打轉。“我要的東西准備好了沒有?”豪森惡意地狠捏一把,未等女孩慘痛的尖聲叫出口,粗大的手掌已經牢牢捂住她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嘴,同時把頭蓬亂得像獅鬃一樣腦袋轉向旁邊。用准備隨時暴起的目光,死死盯著笑容可掬的葛利菲茲。

    然

    “當然,當然。我們會在第一時間滿足豪森先生您的任何要求。”葛利菲茲的腰彎得更低了。他搓了搓肥厚的手指,把暴虐的巨人引向燈火輝煌的大廳:“為了歡迎您的到來,我准備了足夠的余興節目。希望您能喜歡。”“哈哈哈哈!我一定會向韋伯大人建議,把愛瑪城的區域貢獻度再減少五個百分點。”說著,豪森伸出濕枯的舌頭,用狼一般嗜血的目光,來回打量著摟在懷裡的兩個女孩。左手突然朝後回縮,用力卡住靠在自己肩膀上女孩粉嫩的脖頸,張開布滿粗硬胡須的大嘴,用尖利的牙齒狠狠咬破脆弱的皮肉。在淒厲的慘叫聲中,大口吞咽從斷開血管裡噴湧而出的確鮮紅血液。

    嬌小的女孩被豪森高舉在半空。他松開右手上抱著的另外一個玩物,張開粗大的胳膊,左手五指張開,抓緊女孩的頭頂,右手把兩條細長白膩的大腿並合在一起,像掰竹竿一樣。將女孩整個身體用力擰成彎月形狀。倍受壓迫的血管再也無法保存任何多余的血液,滾燙的血水被全部擠出體外,流進那張散著狂暴與饑渴的巨口之中。

    女孩的身體完全絞做一團。就像剛網用而粉揉捏成形的異樣麻花,細膩粉嫩的的皮膚,像紙一樣蒼白。與扭曲脖頸連接在一起的頭顱依然保持完整,充滿辣懼和死亡的美麗臉龐。已經被捏成與身體背部保持垂直的角度。

    “爽”

    喝飽的豪森倒拎起女孩身體用力搖晃著。直到確定再也沒有血液剩下,這才把溫熱的屍體朝守候在旁邊的隨行人員一扔,用令人恐懼的聲音狂笑道:“一半切片生蘸,一半紅燒。哈哈哈哈!親愛的葛利菲茲,我對你准備的餐前開胃點心非常滿意。接下來。我們應該可以談談正事兒了”

    說罷。他把另外一個癱在地上。面色如土,嚇得渾身顫抖的女孩攔腰抱住挾在肋下,友好地拍了拍笑得有些抽的葛利菲茲肩膀,大步走進了拍賣大廳……

    林翔一直站在圍觀的人群中,默默地看著豪森近乎野蠻人一樣的表演。直到那個高大強壯的身體走進大廳。徹底隱沒在牆壁的背後,他仍然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從豪森身上傳來那股特殊的熟悉氣息。

    這意味著,他和自己一樣,都是寄生士。至於實力,應該網剛突破二星階段,尚處於這一星級的初期標准。

    吉普車進入城市的時候。林翔故意走近公路邊緣,卻沒有引起坐在車上豪森的注意。

    這很奇怪,也讓他感覺非常兒。

    對方顯然沒有現自己。或者說,那個強壯得像野人一樣的家伙,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所有寄生士都能依靠氣息,感覺到近距離范圍內彼此的位置。進化人和強化人也是一樣。可是,無論此前遇到的王彪還是其他異能者,卻對復活後的林翔都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也許,是核爆產生的輻射,改變了我的體質?

    拍賣廳敞開的大門裡,很快傳來鼎沸的人聲,還有各種食物和酒精混雜在一起的特殊香氣。望著停在大樓旁邊熄火冷卻的越野吉普車,林翔平靜如水的眼眸。慢慢釋放出看似微笑的冷厲。

    豪森把女孩舉起的瞬間。他清楚地看到細一一一對方像胡蘿卜一樣粗大的左手指間,閃爍著一枚銀亮的戒指。平圓的戒面上,雕刻著一只醒目的黑色骷髏……

    黑夜裡的風,呼嘯而狂亂。

    連綿的山脈,從遠處慢慢擴張過來。巨大的石塊凸立在山體表面。仿佛食人怪獸口中尖利的獠牙。巖石表面因為風蝕效果產生的裂縫裡,不時可以看到一簇簇被狂風吹得伏倒的雜草。它們脆弱的身體已經彎曲到幾乎折斷的程度,只要風稍微減緩,又會像彈簧一樣倔強的恢復到原來的直立姿勢。

    被雲層遮住的月亮,釋放出難以辨別的微弱光芒。堆滿積雪的地面。把這點珍貴的光線擴大到極點。灰白色的落雪相互輝映著,把整個世界鋪上了一層銀子般的清冷。

    林翔裹著厚實的夫衣,綣縮在一塊巨大巖石的背後。正下方兩百多米遠的地方。青灰色的公路貫穿了整片荒野。

    殘留在雪地上的越野吉普輪轍,指明了逆行追蹤的方向。從公路的角度望去,除了一片枝椏從生的灌木和亂石,根本看不出有人存在的痕跡。

    這裡。是他為豪森挑選好的死亡之地。

    從路線上看,愛瑪城被這條公路與地圖上“骷髏騎士團”的位置坐標連接在一起。也就是說,如果豪森想要返回,必須走這條路。

    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細碎的雪花填平了輪胎碾壓地面留下的四痕,也掩蓋了林翔從愛瑪城一路走過來的兩行腳印。

    天,很快亮了。

    背靠著冷硬的巖石,林翔仔細地檢查著引獄的每一個零件,粗大的狙擊子彈在他的掌心來回摩挲著小讓皮膚感受到一陣金屬特有的冰涼和堅硬。

    風撲面而來。用寒冷驅散了糾纏林翔身體的最後一絲疲倦。他打開槍身保險,用幾塊早已准備好的碎石作為支撐,把粗大的狙擊槍管穩穩嵌入其中。透過瞄准鏡上的十字孔。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兩小時後,他再次感受到那種只有雜生士才能相互產生的特殊氣息……

    咆哮而來的吉普車帶起大片積雪,在油門粗暴的催促下,被逼到無法反抗的動機,只能拼命運轉到能力的極限,在憤怒的轟鳴聲中。驅動著沉重的輪胎向前飛馳。

    豪森身上的皮衣依然半敞著,泛紅的肌肉表明他顯然不懼寒冷,獅鬃般蓬亂的頭垂落下來,遮住了他斜靠在車窗邊緣昏昏欲睡的臉。昨天晚上。熱情好客的葛利菲茲。總共給他提供了八名年輕貌美的少女。除了被當作晚餐吃掉一個,另外七個人在柔軟寬大的席夢思床墊上,陪他玩了整個通宵的肉屍體碰撞游戲。今天早晨離開的時候,原本彌漫著淫,靡氣息的粉紅色房間,到處都是散裂的人體殘肢。狂放亢奮的豪森每到沖動降臨的一剎那,總會把壓在身下的女人當作玩具一樣撕扯。

    除了兩個被活活拉斷手腳,躺在血泊裡奄奄一息,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女孩外,其余所有的人,都變成粘稠的血漿和半干的肉塊。昂貴的絲織被面上,被斷裂的骨片插出一個個醒目的孔洞,混合著糞便的柔軟內髒和腸子堆積在床鋪中央。房間裡那個從舊時代遺留下來的橡木古董立櫃上,還堆放著五顆面目全非,死狀淒慘。頸部傷口帶著少許脊骨的恐怖頭顱。

    豪森覺得,自己實在是世個非常仁慈的男人。

    原因很簡單他沒有把所有女孩都玩死。這已經打破了他一貫的記錄。

    雖然扯斷了另外兩個的四肢。至少她們還活著。

    從玩死到玩殘。這就是進步。

    疲勞了整夜的身體,使豪森產生了昏沉沉的睡欲。正當他砸吧著嘴,扭動著慵懶的身體,准備換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的時候,耳朵裡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緊接著,身體也完全脫離了正常的重力控制,在空中來回翻滾著,重重摔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在愛瑪城的時候,林翔就仔細觀察過這輛舊時代“悍馬”外觀完全一致的越野吉普。雖然無法判斷是原產車或者後世仿造,但油箱和動機所在的位置卻非常明顯,沒有加裝任何防護甲板的車身,很容易就能

    他選擇了帶有爆裂效果的特殊彈頭,准確命中油箱。被引燃的汽油飛快吞噬著車體。爆炸把沉重的車廂高高掀起,從公路拋向空中,狠狠摔砸在地面,變成一團被烈火撕咬焚燒的廢鐵塊。

    林翔貓著腰,順著預挑選備好的路線。小跑著沖到另外一塊巖石蔣後。把瞄准鏡頭裡的黑色十字。牢牢對准在雪地上艱難掙扎的幾個黑點。

    除了司機,豪森還帶著另外兩名全副武裝的隨從人員,他們都是擁有五級進化實力的異能者。

    靜靜地趴在冰冷的巖石上,高倍瞄准鏡套進了一個痛苦得來回翻滾的身體。扣下扳機的一剎那,林翔冷漠的臉上,也隨之露出一絲厭惡。

    對方掛在肩膀上的徽章,同樣縫著一只骷髏標記。形狀和豪森手裡的戒指一樣,代表的意義不言而喻。

    旋轉飛襲的彈頭,准確地打爆了三顆陌生的頭顱。溫熱的血從斷開的脖頸噴濺在雪地上,形成一片紅白鮮明的死亡之花。

    望著被汽車殘骸擋住視線的豪森,林翔不無譏諷地搖了搖頭。從巖石背後站起,拍了拍衣服上的積雪和水清。從山石上躍身跳下,慢慢走了過去……

    豪森並非不想逃,他的左腿被倒扣的車廂死死壓在下面。根本無法動彈。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

    他當然明白生了什麼半,可是這對改變目前的處境毫無作用。眼看雪地裡那個黑色的身影越來越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纂緊自己的手槍,准備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他有絕對自信。因為,自己是比進化人和強化人還要高級的寄生士。

    林翔沒有給他機會。

    他飛快地改變著奔跑的方向,從各個方向曲折迂回,被病毒改造得異常靈敏的腿腳。擁有獵豹一般的度。他時而在地面側滑,時而像蛇一樣扭曲盤繞,腳下的走個從根本沒有重合點,轉移方向的度遠遠高於豪森眼睛的捕捉。幾秒鍾後,他已經從側右方向沖近了正在燃燒的汽車殘骸,未等豪森有所反應,便伸出雙手,狠扣住對方握著手槍的胳膊,用力朝反方向擰轉。殺豬般的慘叫聲中,粗壯多毛的手臂從背部反扣在頭上,以極其詭異的角度,懸掛在其主人的右肩。”

    豪森大口喘著粗氣,滿面驚恐地望著筆直站在面前的林翔。那張英俊得近乎妖異的臉,散出一種比變異生物還要可怕的氣息。

    “你活了多久?”林翔抓緊他的衣領,過於急切的口氣,使他的目光看上去越顯得猙獰。

    %。什麼?”強忍劇痛的豪森一楞,對方的問題實在太古怪了。

    “我問你活了多久?從核戰爆到現在,從二零一五年開始,究竟過了多久?現在是哪一年?說啊!你這頭骯髒愚蠢的人形種豬一一

    林翔拼命壓制住想要把豪森活活掐死的**。用急促得難以辨別的語。飛快拋出一連串在旁人聽起來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全身的神經都繃到了極限,血液在沸騰,每一塊肌肉都在暴起。就好像流落荒島幾十年的孤獨幸存者,突然看到海平面上出現輪船艦影一樣激動、狂熱、難以自制。

    他等得實在太久了。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孤獨行走在滿是輻射的土地上。他無法向新時代誕生的人類訴說過去的一切。只能把所有的悲慘記憶保留在腦海深處。每一次翻開,總是充滿無限的恐懼和絕望。

    骷髏騎士團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所有佩戴骷髏戒指的人,都是他不死不休的對手,也是從同一個時代歷經時間流逝,同樣保持著古老記憶的文明繼承者。

    他要殺了豪森。也要從豪森那裡知道這近百年中生的一切。

    廢墟裡的掛鍾已經給過他一次答案。他必須的此找到一個能夠讓自己相信的證據。

    “你,你也是。寄生士?從那個時代。活下來的寄生士?”目瞪口呆的豪森大張著嘴,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林翔臉上的肌肉在抽搐。他緊抿著嘴,摸出別在腰間的“特六”手槍,顫抖的雙手死死扣緊扳機。冰冷的槍管狠狠抵在豪森頭頂用緊張抖動得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口氣。連罵帶求地嘶聲咆哮:“說吧!快說啊!求求你告訴我,你,他,媽屍的究竟活了多久?現在是哪一年?”

    望著目欲眥裂的林翔。豪森驚怒無比的眼睛裡,忽然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冷靜,還有一絲淡淡的。難以察覺卻實際存在的悲哀。

    “二一零九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明天。就是聖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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