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陰死你 內外交困義無反顧 曖昧神情鬧誤會,講述往事釋重負
    賈明鎏一回頭,看見的卻是王小翠紅撲撲的臉蛋。

    「哥,別擠了,我們下次再來吧。」王小翠柔聲說。「你看看,都擠出汗來了,到處都是人,點好了座位都沒有,我們總不能站著吃呀。」

    是啊,人家成雙成對的人來吃快餐,都是一個人點餐,一個人占座,這種手牽手捨不得放開的,極其少見。現在的王小翠和當年的李丫丫都缺乏經驗,還有些膽怯,人流擠進擠出的,投過來的不少是不屑的白眼,由不得更加的緊張和害怕,所以,打退堂鼓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賈明鎏汗顏,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還牽著王小翠的手,該讓王小翠去占座啊。

    從人流裡擠出來,王小翠踮起腳尖用紙巾給賈明鎏擦汗,聳起的胸脯幾乎頂到了賈明鎏的胸前,當時的李丫丫也是這個親暱的舉動,讓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女孩子的賈明鎏燥熱得汗流不止,於是她也說,算了吧,擠得渾身是汗,吃起來也沒滋味,我們換個清靜的地方說說話吧。

    往事彷彿又重演了一遍,可物是人非,女主角由李丫丫換做了王小翠。

    二人出了喧鬧的肯德基,轉了幾條街,找了一個幽靜整潔的西餐廳,在角落裡坐了下來,點了兩份簡餐和一些小點心。

    大學裡的男女愛慕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真的情感,沒有參雜任何的貪念,不講究門當戶對,不過問家境貧富,不在乎高矮胖瘦,更不看住房存折,就是一種純粹的發乎內心的情投意合。有情飲水飽,便是形容賈明鎏和李丫丫們的大學愛情。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賈明鎏在外面吃飯總是喜歡找個角落,也許那裡更安靜,也許那裡更能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不過,這一次賈明鎏給自己多叫了一杯苦丁茶,也許只有這杯苦丁茶才最符合他此時的心情。

    四目相對,從舞台上的合唱到西餐廳裡的就餐,李丫丫眼光盈盈,秋波流轉。

    「你光看著我幹嗎?你也吃呀。」李丫丫羞紅了臉,放下了手裡的餐具。

    不對!那個用火熱的眼光看著自己的不是李丫丫,而是王小翠。

    王小翠的眼神讓賈明鎏臉上著實有些不自然。看看這西餐廳的環境,幽幽的燈光下,賈明鎏和王小翠相對而坐,再加上王小翠那癡癡的神態,兩人儼然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人。

    這種曖昧的氣氛讓賈明鎏有點透不過氣來,還有鄰桌投過來耐人尋味的目光,更讓賈明鎏如坐針氈。

    賈明鎏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這丫頭可是我的乾女兒。她還太年輕幼稚,一定是剛才神情恍惚把她當作了李丫丫,讓她產生了誤解,她這個年紀,正是春情萌動的時節,還不懂得如何對待男女之情,可不能把她引入情感的歧途,如果你賈明鎏利用她的報恩心理,而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的話,那你賈明鎏還算個男人嗎?

    更何況,李丫丫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身邊,她已經充盈了自己整個的心靈空間,再也裝不下一星半點的外在情感。

    不行,必須振作精神,明確地表明自己的態度,就在今晚。

    男人可以不玉樹臨風,也可以窮困潦倒,甚至可以雄風不再,但是,男人決不可以在高尚的外衣掩護之下,幹著齷齪無恥的勾當。

    賈明鎏乾掉那杯苦丁茶,一陣苦澀從喉嚨一直澆灌到了心裡。看看桌上的點心和小菜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王小翠還是那樣癡癡的看著自己,一言不發沉思些什麼。

    賈明鎏站起來,招呼服務生結賬,然後說:「小翠,吃好了,我們走吧?」

    「不嘛,哥,我想陪你喝點酒,為了你談成了一筆大生意慶祝一下。」一向聽話的王小翠突然學會了調皮耍賴,這就是她情感變化的佐證。

    賈明鎏嚴肅地說:「不早了,小翠,該回去了。」

    「好啊,你到車裡等等我。」說完王小翠就跑到了西餐廳外面。

    賈明鎏剛剛將車倒出路面,王小翠就提著滿滿兩大塑料袋的東西過來了。賈明鎏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掂了掂,覺得很沉,打開一看,竟然是滿滿噹噹的兩袋罐裝啤酒。

    這丫頭,原來挺有主見的,竟然敢自作主張了。說實話,賈明鎏酒量一般,王小翠買這麼多的啤酒,難道另有用意?

    這時候,賈明鎏有點後悔帶王小翠出來吃飯,更懊惱自己沉迷於李丫丫的情感當中,誤把王小翠當成了李丫丫。

    賈明鎏啊賈明鎏,再要含糊下去,你就要把小翠丫頭害慘了。

    王小翠爽快的鑽進了車內副駕駛位置,對著站在車外的賈明鎏說:「哥,快開車,我們回家喝酒慶祝吧。」

    回家慶祝?一對孤男寡女,喝這麼多酒,獨處一套房子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丫頭,但願你沒有這種心思,賈明鎏是過來人,這點小把戲還看得透。

    賈明鎏拉開車門上了車,很認真地說:「還早呢,哥帶你去江邊吹吹風,有話要跟你說。」

    「嗯!」王小翠也很認真地點點頭。

    夜晚的長江邊風不是很大,但也有些寒意,王小翠穿著緊身的T恤,單薄的身子有些瑟瑟發抖,賈明鎏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王小翠的身上,那動作既乾淨利落又禮貌大方。

    王小翠被感動了,淚水在眼眶中轉動著就要流下來。

    臨江的江灘改造工程剛剛完工,在防洪堤之內,沿著長江修建了長長的觀景平台,已經成為了臨江市的一道新景觀。沿線一路的燈光璀璨,散步休閒的市民絡繹不絕,長椅上,樹叢間,間或有對對戀人相依相偎,卻也沒有旁若無人過分親暱的舉動。

    賈明鎏和王小翠找了條長椅坐下來,看著過往船隻的星星點點,聽著江水輕輕地拍打堤岸,柔和的路燈光照在王小翠的臉上一閃一閃的,印襯著王小翠那難以言表的興奮與喜悅。

    「小翠,明天該去學校報到了,哥送你。」賈明鎏淡淡的說。

    「好啊,要是學生公寓收費太貴,我能不能不住校,回家住?」王小翠興高采烈,她啪地拉開了罐裝啤酒,遞給了賈明鎏一罐。

    「隨你。」賈明鎏答道。

    「太好了,哥,我們乾一杯。」王小翠興奮的說完,就舉起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賈明鎏看得一愣,卻沒有直接幹掉了那罐啤酒。

    「哥,你為什麼不喝?」王小翠的臉在酒精的刺激下,神采飛揚。

    「小翠,到了學校可別喝這麼凶,那樣會被人家誤會的。」賈明鎏叮囑道。

    「嗯,我知道。」王小翠聽話地點點頭。「哥,你不會因為我喝酒太急,就覺得我不像個女孩子吧。」

    賈明鎏笑了:「沒有呢,哥一直認為你很漂亮,很溫柔,還特能操持家務,肯定會有很多男孩子追的。」

    「哥,你說什麼呀?」王小翠捂著臉,低下了頭。

    賈明鎏摸了摸王小翠的頭髮:「呵呵,這很正常的。哥是過來人,在大學裡也追過女孩子。」

    王小翠抬起了頭:「真的?」

    賈明鎏喝了一口啤酒,將自己與李丫丫的戀愛故事一點一滴地講給王小翠聽,從入學的相識,到合唱團裡的相知,再到畢業時候的無奈分手,當然賈明鎏隱瞞了李丫丫為自己能回到臨江而做出的獻身付出。

    聽到賈明鎏與李丫丫的黑夜分手,王小翠激動不已,兩行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她癡癡的望著賈明鎏一動也不動,想起剛才賈明鎏把自己喊著丫丫,突然明白了他把自己錯認為李丫丫了。

    王小翠淚水漣漣地問:「哥,後來呢?」

    「後來?」賈明鎏深邃的目光望著遠方,他的眼睛裡開始濕潤。「李丫丫結束了她在家鄉一段短暫的不幸的婚姻,來臨江找我了,可是……」賈明鎏不知道該怎麼和王小翠說清楚這段傷心往事。

    「是不是那時候你已經和嫂子結婚了?」王小翠一臉純真的問道。

    「對的。」賈明鎏心情很複雜,最後還是決定跳過在按摩房裡巧遇李丫丫,以及李丫丫在段耀武的逼迫之下再次為自己獻身的細節,可是此時,賈明鎏已經淚流滿面了。

    「那丫丫姐姐怎麼辦?」賈明鎏的傷心欲絕讓王小翠既心疼又疑惑。

    「為了丫丫姐姐的事,我和你吳旭嫂子大吵了一場,你知道,為了這事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也流產了。」賈明鎏稍稍停頓了一下,極力讓自己恢復平靜。「丫丫姐姐知道了此事,留下一封血寫的遺書不見了。」

    王小翠心裡一驚:「丫丫姐姐怎麼了?」

    「第二天,《臨江晚報》上登出了一個尋人啟事,一個女子臥軌自殺了,從照片上來判斷,她應該就是李丫丫。」說完這一段,賈明鎏頓時感覺自己也舒坦了很多,整個人豁然開朗。的確,這件事情壓在賈明鎏心裡太重太重了,釋放出來真的輕鬆了不少。

    「啊?」王小翠嚇得一哆嗦,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賈明鎏的胳膊。「丫丫姐姐太不幸了!」

    「可是,她並沒死,她又要回來了。」賈明鎏終於鬆了一口氣。

    「是嗎?太好了。」聽王小翠的口氣,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望。

    賈明鎏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痛苦地說:「小翠,今天我見的大客戶,其中就有你丫丫姐姐,可是,她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沒有和我相認。」

    兩年不見,世事難料。賈明鎏經歷了太多的潮起潮落,風雲變幻,那李丫丫又經歷了多少的風風雨雨呢?或許,她的情感已經有了歸宿!

    「哥,你應該主動的呀,現在嫂子走了,你和丫丫姐姐可以走到一起了。」王小翠心裡很失落,她強作歡顏安慰黯然神傷的賈明鎏。

    賈明鎏長歎一聲:「她為我付出的太多了,我對不起她啊。」

    「哥,我明白了。」王小翠含淚點頭。

    沉默,兩人都無言,任夜風吹乾了臉上的淚水。

    過了好一會兒,王小翠才小心翼翼地說:「哥,我有點迷糊,把你的肩膀讓我靠一會兒,好嗎?」

    「好的。」賈明鎏清楚,這小丫頭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還在李丫丫的身上,她想要尋找最後的溫暖,以撫平心裡的波瀾。於是他不再顧忌,將自己的肩膀慢慢的向王小翠移了過去。

    一陣溫暖隨著風從肩膀上傳遞過來,王小翠是第一次喝酒,而且喝得那麼急,她迷迷糊糊地靠在賈明鎏的肩上睡著了,睡得很香,她呼吸平穩,面帶微笑,像是正在做一個很美好的夢。

    賈明鎏不想驚擾王小翠的美夢,將微麻的身體稍稍放平了一些。不管怎樣,這對王小翠總是一個安慰,這幾年她讀書也很辛苦,難得像這樣輕鬆的睡著。

    突然,王小翠抽動了一下,像是在夢中受到了驚嚇,眼睛也一下子睜得大大的。

    「怎麼了?做惡夢了嗎?」賈明鎏關心的問。

    「嗯。我夢見你和丫丫姐姐走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丟下我不管我了。」王小翠說的有點傷感又有些激動,眼睛中淚珠就要下來了。

    看著王小翠可憐兮兮的樣子,賈明鎏有點不安。

    人要是不長大多好啊,就像當年的李丫丫和現在的王小翠,想什麼就說什麼,連夢裡也不例外。

    賈明鎏笑了,寬慰道:「小翠,不會的,哥既然幫你從西山考出來了,就永遠不會丟下你不管。」

    王小翠滿足地破涕為笑,不好意思抹了一把眼淚,緊緊依偎在賈明鎏的身旁,感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翠,我們回家吧。明天我送你去學校報到。」

    對於王小翠,賈明鎏內心充滿愛意,這種愛意更多的是憐愛,一個男人的慈父之愛。無疑,王小翠是優秀的,不光是指她鮮亮的外表,就說她這幾年憑借自己那分獨自自強、不折不撓的精神,從一個貧困山區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臨江大學,就足以讓賈明鎏為之讚歎與驕傲。

    有道是:曖昧神情鬧誤會,講述往事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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